《小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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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欢宠-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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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自己为何难过。
“悔哉是您和王爷闲暇时的宠物,也是这皇宫的宠物,若是悔哉不逾礼不放肆,使皇上和王爷获得片刻欢yu,那么皇上和王爷就会花些功夫夸奖悔哉,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作用了,悔哉是可与人分享的,招之来呼之去的小人,皇上和王爷要悔哉怎样侍候,悔哉就会怎样侍候,像现在王爷在外,想要假装自己与悔哉是情投意合,那悔哉便回同样的信来使王爷高兴;皇上和王爷悔哉都不能得罪,他日王爷回朝,悔哉若是犯了错,下场就很惨了。”
这些话有真有假,从前他不这样想的,可是后来他自己想通了,如果不是要他只为取乐,何以解释煌会将他送人?是因为他先违反了规则,将自己的定错了位置,才敢与煌那样吵闹,若是早就明白自己不过是主人家豢养的歌姬舞姬,说不定会晚些梦醒梦碎呢。

☆、以下者犯上 九

可是,定陶王爷待他是认真的,不论真心假意,那份满是思念的信是写给他的,不论他回的信是真心假意,他收的到王爷的那样的信,就一定要回这样的信,实际上煌应当装作不知道的,若是像现在这样质问他,那就不得不承认他对他用了情,但,那怎么可能。
所以不过是找个借口罚他罢了。
昨天和前天仗着身子不舒服躲过去了,恐怕是要名正言顺,又不想落个强迫他的名儿?
悔哉想到这里,倒有些坦然了,于是挺起胸膛勾住樊煌的脖子,轻轻的啃咬着他的下巴。樊煌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皱着眉头一脸的深思,悔哉这才注意到,他已经沉默了很久了。
“皇上?”难道,他想的不对么?
樊煌伸手接住了悔哉的腰,盖住了他的眼睛。
什么都没说?
没有激怒,没有冷嘲热讽,没有打他,没有折磨他?!
樊煌的手微微有些颤,但是盖得很严,悔哉看不到一点点他此时的情绪。
两人之间的情绪,莫名就这样静了下来,静的感觉不到时间,感觉不到光亮,静的好像一片虚无,只听到了越来越紧促的心跳声。
“有时候真的很想再灌你喝忘忧,但原来忘忧是不能替你洗了这份自卑。”樊煌终于松开了手,“可是想到将那个少年风发的公皙家小公子变成现在这样的并不是别人,才觉得原来罪不可恕的,是我。”樊煌丢下了这句,起身走了。
悔哉软在床上,咬着手指不可抑制的发起了抖。
好可怕,这真的很可怕。
那夜皇上没有回寝宫,安德派人来说,皇上独自一个人坐在悔大人曾经住过的院子里喝酒,问悔大人要不要来看看。
悔哉几乎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就立即起了身,宫人捧着早已准备好的淡蓝深衣给他穿上,他散着发露着锁骨,坐轿子一路去了自己的宫。
那座宫殿自郢轻坏了事以后已经荒废,门上还贴着满是灰土的封条,只是被人给劈开了,现在孤零零的挂着,没有一点威严的意思了。悔哉在门口下了车,伸手在门楣上摸了摸,笑笑,摇摇头,缓缓进了院里。
樊煌坐在他从前唱戏的那个高台上,一仰一仰的灌酒。
“明天该有大臣骂悔哉了。”悔哉从后面出来,站在樊煌身旁,顺着他的目光往月亮上看,“这台子早就不用了,还真的没有晚上上来过,原来这里离月亮这么近。”
樊煌仰头又喝了一口,转过头混沌的看着悔哉,悔哉歪歪头,笑的很顽皮。
樊煌伸出了手,像是要描绘他身形一般,从肩头一路摸到了腰窝,只是这动作很单纯,只是单纯的想要确认悔哉站在这里,没有一点暧mei的成分。
悔哉不露痕迹的躲了躲,“皇上还是少喝些的好。”
樊煌抓住了悔哉的手,贴在自己胸膛上,没说话,仍旧转过头去看了月亮。
由是悔哉就这样穿的单薄的随他立着,悔哉并不是不想说,而是煌不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他来的本意又不是陪他在这里赏月,任气氛温和单薄,他不想和他有这样的回忆,因为这样安逸回忆一但有了,以后就很难忘却了。

☆、以下者犯上 十


“你离开定陶王府好几天了,明日回去看看吧。以后朕给你进出宫闱的令牌,你若是不想在宫中待了,不必问朕的意思,就回去住。”樊煌抱起了悔哉,“可好?”
悔哉浅笑,“好。”
晚上侍候的安德吃了个大惊,以前皇上和小主子亲昵,可那中间总是隔着什么,不是一个在耍性子,就是一个在忍耐,今晚上从外面回来后却难得的两厢情愿,连小主子承欢的声音都比以前婉转了不少,更别提一番云雨后皇上亲自抱小主子去沐浴,两人在汤池内互相搓洗,没有让他们任何一个人进去侍候。
便是还达不到十指交缠的地步,悔哉也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
可是这痛苦指的是身子,煌不知道,又或是煌知道,不过那都不重要了,他的心,仍旧是那样涩疼酸肿。
甚至是更痛了。
悔哉在宫中吃罢了午饭才悠悠的出了宫回定陶王府,君宝早就立在府门口等他了,见他回来,便整个人扑过来拉着他的手问东问西,好像他在宫中受了委屈一样。
“这两天我都听外面的人说咱们王爷是如何的有才能,如何把残局收拾的井井有条,公子你说,王爷是不是快要回来了?”
悔哉摸了摸君宝的头,“外面的人还说什么了?”
“还说王爷不带治理了水患,还顺道惩治了贪官,百姓都交口称赞呢,皇上也赏了王爷,还将王爷封成了品级更高的亲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刚颁得的诏书呢。”君宝过九曲桥的时候停了下来,趴在桥上看桥下的鱼,“但是君宝总有不好的预感,皇上可不像是这么好的人。”
悔哉在他身边蹲下,倚着桥栏杆仰头看着天,“我寄给王爷的信被皇上拦下了。”
“啊?那该怎么办呢,王爷那里收不到公子的回信一定很急,王爷与公子分隔两地,本来这情意就难坚守,要是皇上不但扣了信,还写了封别的寄出去,那公子和王爷岂不是要起误会!”
不会的,煌不会冒用我的名寄信出去,樊襄收不到我的信,也不会着急。
因为,这封来的信,并没有指望能带走回信。
悔哉在王府中各处转转,这次他是自己从宫里回来的,来送他的宫人也在王府外走了,王府里面的人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些人,是必须要见见的。
悔哉与君宝一主一仆在外面逛了一会,估摸屋子差不多收拾停当了,便说要回屋去看书,看了一会,有个丫鬟端着茶盘上来,轻轻放在了他的旁边。
“王爷走之前吩咐,公子身体不好,要按时的喝些进补的。”
悔哉的眉头跳了跳,抬起了头,“也是,我在宫中两天,没来的及喝,多谢姑娘费心了。”
“这都是奴婢分内的事。”那丫鬟的手按在茶盅上,“尤其是这一盅,这里面有一味叫做黄芪的药,对公子身子最好,公子一定要多喝,这是三日的剂量,公子别辜负了王爷的期望。”
“好。”悔哉将头扭过去,仍旧看着手中的书,“还有旁的事么?”
“回公子的话,没了。”

☆、曾梦今是幻 一


“退下吧。”悔哉装作不经心拿起了那个茶盅,揭开个口子吹了吹,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君宝在旁边看他们这对话,觉得可能是夹着暗语,说是听懂了但是也听不太懂,总之要是有留什么消息,那不是该藏在茶盅里么,怎么公子就还真喝了?
待悔哉喝完,君宝便知道了因由,原来并不是在茶盅里塞了字条,而是印在了茶盅里面,公子对着太阳向里仔细的瞧了一会,然后将这盅在地上摔碎,又拿起了另一盅,仍旧喝了。
君宝只能认命的蹲在地上收拾残片,诶,这可真是的,现在时局有这样紧张么,明明还能寄信过来,怎么在王爷府上还要用这种法子递消息呢。不过既然王爷和公子要这么做,他当下人的,也只好有眼力见儿的把这残片拿下去磨碎熏黑喽!
悔哉看看在地上捡碎片的君宝,“仔细别划着手。”
“那您还摔,还不如我拿去砸了呢,还多费一道事。”君宝吐吐舌头,抱着残片跑开了。
可是悔哉却笑不起来,他想,要是有什么能永久解脱的法子,哪怕让他长的再也不好看,手脚都变粗嗓子也哑了,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也好。
王爷走之前,要他留下,探听皇上的消息。
他那时是答应了的。
该如何说呢,他那时只想,不拘是谁都好,只要是能让他好过一些,与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分别呢,可是前几日进宫……但,这并不能动摇他什么。他总知道,若是信了皇上,结果必定是重蹈覆辙。
在两个人间辗转承欢已经够可恶了,倘若已经做了的决定,自己又出尔反尔,那就更可恶了,不是么?
就应当这样想,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只要选定了一条路,就走到底去,如果哪条路都没选,就最好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么?
那么,明日便仍进宫去吧。
王爷,你传消息给我,是因为信任我不会告密,可是你连我都利用上了,就证明你的局面,真的到了非常凶恶的地步。
隔天悔哉带着成箱的书回皇宫,穿着便服,坐在寝宫里对着午后斜阳,高高的挽起袖口,时不时的在纸上记记画画,旁边躬着个太监磨着墨,他认真起来,果然也是十分的好看。
樊煌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情景,悔哉束着发满眼专注在书上,一点没有注意到他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让人通报一声。”樊煌在他对面坐下,点了点他的桌子。
悔哉抬头,揉了揉眼睛,然后从榻上跳下来行了个礼,不等他说平身又站了起来,仍旧埋头在书中。
樊煌也不怪罪,就坐在他对面,让安德给他扁了袖子摆上奏折,两个人面对面的各写各的,画面静谧而温和,甚至温和到柔软的意思。
“君子和而不同。”悔哉慢慢念了一句。
“山涛?”樊煌放下了笔。
悔哉摇摇头,“嵇康。”
樊煌伸手拿过悔哉正在看的那本,捻过他刚刚停留的这一页,“竹林七贤不过是乌合之众。”
“对上位者来说应当如此。”悔哉也不恼,仍旧是笑的,“可是我若是这样著书,恐怕文人志士要骂您禁锢人言。”

☆、曾梦今是幻 二

“不过都是演给外人看的,自以为痛苦的人如此之多,比别人更痛苦的就成了名人。”樊煌将书递回去,“朕不喜欢。”
“皇上自然喜欢山涛多过嵇康,于悔哉来说,倒谈不上更喜欢谁,只是觉得,后人再如何评价他们也不过是牵强附会,说不定实地上,绝交不过是一种保护,他们两人从未起过间隙呢?”
樊煌的眼突然亮了,悔哉一愣,随即向后躲了躲身子,“悔哉是就事论事。”
“无妨。”樊煌却叫人撤了他面前的奏折,拿过悔哉的手,“上位者是无须嵇康的,山涛,也同样务须。”
“嵇康太过清高且麻烦,而山涛为好友却在圣上面前耍这样的花样,所以皇上都不需要。”悔哉低下了头,缩着肩膀趴在了桌子上,樊煌令安德搬下桌子,一手托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来,看他润湿明亮的眼,不禁将他抱在了怀里。
“跟你无关的,这都跟你无关的,悔哉,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即便你是嵇康,即便你是山涛,那对朕来说都是同样的,因为朕……”爱你?或者,又会是什么呢?
他想跟悔哉说什么呢?
“因为朕是皇帝,不论你们是怎样的选择,朕只需要看着就好。”
悔哉在他怀中点了点头,伏在他胸前将泪流了,然后反手抱住了樊煌,“悔哉丢脸了。”
“朕总觉得有许多话要跟悔哉说,可不知道怎么说。”
“皇上是要问悔哉与王爷的事么?”悔哉不知道怎么开了这样的口,他自己也该明知道这个舒服的光景,樊煌要与他说的绝不是樊襄,果然樊煌听了这话便皱了眉头,悔哉抱紧了,将头完全埋了进去,踌躇了一会,犹豫着开口。
“皇上知道为什么悔哉喜欢凡音,凡音喜欢悔哉么?”
“他喜欢你是因为你长的漂亮,他喜欢所有漂亮的东西,越是肤浅越是喜欢。”凡音并不是什么大家出来的,他要的很简单也很直接,他要吃的好穿的好用的好,越是漂亮的,哪怕不实用也喜欢。他是有意刺激悔哉,两人都明知道如果这是原因,也不是唯一的原因,可是悔哉替樊襄,他也就想这么说了。
悔哉咳了一声,放在他背上的手扣在了一起,停了好一会才接气道,“我喜欢凡音是因为他能保护我。”
这果然就不是什么好话,虽然他们两个之间总有些只要说到就会生气的东西,不过这尚且在能忍的范围内。
樊煌将他压在榻上,不置可否。
“就算他没那个能力,只要是他喜欢的,他依然想尽办法保护,可是皇上是有能力的,但从来没存过保护悔哉的心思。”所以他才总是闹,总是冷静下来不敢惹他生气,可如果借着撒泼胡来的劲,就带着委屈张口胡说八道了。有时候也确实是这样想的,能轻易激怒樊煌的人不多,他是一个。
“悔哉在埋怨朕。”
“王爷却想保护悔哉。”悔哉终于将话说了出来,他等了好久才抬头去看,他在等樊煌的反应,可樊煌仍旧没有回应,眼睛里静的悔哉害怕,悔哉只看了一眼,就翻过身抱着头呜呜咽咽了一会,心里凉了一片。

☆、曾梦今是幻 三

而后樊煌只是摸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跟他说以后若是有什么难过的就说出来,他会听着。
悔哉压抑的几乎喘不上气,他恨不得马上逃回定陶王府,今早准备好的全部成了笑话,包括这些书,他刻意给樊煌看的他美好的一面,都像掉进了深深的黑渊,激不起樊煌一丝涟漪。
他知道怎么着能让樊煌生气,可是他不敢。他知道自己心慌是因为樊煌的喜怒不形于色,他把握不了自己在樊煌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
突然就有些可笑,为他,为他们两个,樊煌对他而言太过庞大,太过神秘,他触摸不到。
到晚间悔大人便匆匆出宫了,他出宫之后皇上照例去看了太后,王皇后身子日渐的重,樊煌破例坐下与她谈论了两句,又嘱咐了奴才一些,这才回了自己的寝宫,走的时候连回头去看那激动的话都说不好的皇后一眼的意思都没。
他若是做个礼节,做到这份上已经足够了。
安德以为今天便这样顺利的结束了,可没想到,回到空无一人的寝宫,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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