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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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忧郁-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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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什么?”
  “问发生了什么事?问他为什么这做?”
  “小莫是不是吓到你了?!”伸手摸摸她的头发。
  “没有。”没有想到程仕勋会反问她,愣了一下。
  “小莫他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我,你不用担心。”
  “爸爸,为什么您这么肯定?”

  第 93 章

  “虽然没有住在一起,二十年,时间这么长,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年,他若真对我不好,不会每天到家里来报道,也不会费心照顾你和我。”
  “他会来是因为他的的父母跟您签订了协议,他根本没有照顾您,而一直是您在照顾他。”
  “你怎么会知道?!”
  “程鸣告诉我的。”
  “说起合约,其实是小莫不让我出去工作,也是为了你和我的生活保障,所能想到的我最不可能会推辞的借口,他很聪明,我虽然是他的家庭教师,其实我什么也没有教过他,全靠他自己努力。”
  “他就是要您失去生活的经济来源,因为我的病又急需用钱,您走投无路只能向他妥协,我知道您并不是因为喜欢他才跟他在一起,他愿意自己离开正好,您不用再为了钱而出自己的身体,干爹答应我了,我去留学的日子里,他会照顾你。”
  “程鸣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的医药费是他强迫您达成协议,由他支付的一切费用。”
  程鸣的原话是:『你所谓的爸爸不过是靠着身体赚钱的废物,钓个有钱的富姐,至少腰杆是直的,他竟然不要脸地找男人,这种变态的人当你的养父你不觉得丢人吗?!合约的事肯定只是烟雾弹,只为了掩盖他只喜欢钱的恶劣品质。』
  程珊珊很反感有人说程仕勋的坏话,当时她只有八岁,不到九岁,经历过生死,经历过抛弃,经历过许多人要花上几年或十几年才能经历过的事,程仕勋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为她所做的事,她有眼睛,她能看见,是她所谓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没有做到的。
  程仕勋给予她第二次生命,他是她的唯一生存目标,程鸣对她说的话,她只听她想听的,其余攻击打压程仕勋的话自动刪除省略,她不会告诉程仕勋。
  “不是强迫,开始也许是,后来不是了。”
  “爸爸?!”
  “如果是强迫的关系,不可能维持一、二十年这么久吧,你能接受小莫,不是因为你了解他,而是因为我的缘故,委屈你了,也委屈了小莫。”
  “爸爸,为什么您老为着他说话?他比我还重要吗?!”
  “两个都重要,像左手和右手,缺一不可。”手轻抚她的脸庞。“对于小莫,我亏欠太多了。”
  “他对您又不好,为什么会觉得亏欠他?!”
  “他对我的好不是用说的是用做的,他只做他想做的,不是做给谁看的,你会觉得他对我不好并不奇怪。”偏过头看着珊珊。“你认为,你和小莫,谁在我的心中比较重要?”
  当然是他。程珊珊咬咬嘴唇,没有出声。
  “你认为是小莫,对吗?!”
  程珊珊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回避回答。
  “是你,你更重要,为了不让你厌恶我或是小莫,只要有你在的时候,我刻意和小莫保持距离,而小莫没有半句怨言地配合,如果他不在乎我,大可不必在意我的想法,不是吗?”
  “他真如你说的那么在乎您,那他今天为什么……”
  “他不属于任何人,他想要走,没有人有权力阻拦。”
  “他说不会再来指什么?!”
  “字面意思,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天天来这里报道,永远不会再来。”
  “他的意思是要离开您?!”
  “嗯,他说到会做到,他已经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他可以直接跟您说,为什么会找上我?!”
  “也许他是想证明,在我的心里谁更重要,如果我叫住他,不让他在没有给他解释机会的情况离开,表示他比较重要,就算他真的想伤害你,我也会原谅他,反之,则你比较重要,他离开我也好,只因是我亏欠他的,我想还,却没有更多的时间让我去还。”
  “爸爸,您是爱他还是只是喜欢他?!”
  程仕勋像是在考虑,没有回答。
  “您若爱他,绝对不会不问理由,让他这么容易地从您身边离开;若他有您所想的那么爱您,不会不向您作出任何解释,那么轻易地从您身边离开。您和他的关系因为钱而开始,并不是因为两人彼此之间有了感情,之所以会维持这么久,只是习惯了。”
  “不是。他会选择离开,有一定的原因是因为我,我尊重他的选择,是因为这是他的决定。”
  “您就这么相信他?!您的生活圈就在这小区周围转,您的重心在我小的时候围着我转,我长大了,您围着他转,您有没有替自己考虑?!”
  “呵呵。”程仕勋笑了笑,算是回答。
  “有过好几次,我和朋友出去玩的时候,远远看见,他和同一个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逛街看电影,还有一次是在舞厅门口,如果是和不同女孩约会,最多当作他花心,尝尝鲜,跟同一个女孩频繁接触,则可能代表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到一定程度。”程珊珊一边说,一边观察程仕勋的神情变化。
  “他早已过了适婚的年龄,他的家人催促他结婚是人之常理。”程仕勋理解地叹了口气。
  “爸爸,结婚后,我还是会和爸爸住在一起,永远不会离开爸爸。”
  『怕老爸纠缠,故意做会让老爸生气的事,激怒老爸,达到婚后不被骚扰的目的,这种自私龌龊的人根本不配老爸这么用心。』如此伤人感情的话,程珊珊不会说出口,会让重感情的老爸伤得更重。
  “永远是永远不会到来。”
  “不会来,就等着它来。”程珊珊趴在程仕勋的大腿上面。
  “傻丫头。”程仕勋的手摸着她柔软的的头发,闭上眼睛,安静地躺在躺椅上。
  程珊珊和蒋孝义的订婚很顺利,双方家长都只有父亲见证喜宴,咎予淳是主婚人,蒋孝义从程仕勋的手中接过程珊珊,看着一对才子佳人,程仕勋心中满是满足和成就感,同时有些许失落,珊珊有人可以照顾她,不再需要他了,他的生活霎时失去了目标。
  中午的餐会结束后,程珊珊看程仕勋静静地坐在热闹的人群里,下午还有一次餐会,都是大学同学,年轻人都很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散场,老爸喜欢安静,她体贴的要程仕勋先回家休息。

  第 94 章

  程仕勋坐电梯到二十一楼,用钥匙去开门,门打开了,他走了进去,每一间房间仔细地浏览一遍,屋里没有其他人,桌面地板没有什么灰尘,表示经常有人打扫,会有人打扫意味着有人还住在这里。
  自莫俊宇离开那晚,到订婚宴,中间筹备用了一个星期,他以为,他说不会再来,他也会他联络他,他却没有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也没有联络他,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他没有莫俊宇的联系方式,只好打电话给林亚琛,告诉他,珊珊的订婚宴已经订好,希望他和莫俊宇能一起来。
  林亚琛说他这段时间很忙,一直在外地出差,可能赶不回来,莫俊宇在忙什么,他也不太清楚,俊宇要他不要找他,他处理完事情后会找他。
  坐在阳台里的躺椅上,寻遍房间里的每个能想的角落,也没有寻到那只杯子。
  从两人达成共识开始,莫俊宇虽很少跟他商量事情,但有什么事都会告诉他一声,像这样不声不响,事前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算是第一次发生,莫俊宇向林亚琛说明过段时间会找他,却没有对他留下只言片语,像是要和他断开所有的联系。
  莫俊宇没有参加珊珊的订婚宴,咎予淳告诉他,莫俊宇人未到但请人送来礼金,莫俊宇虽然没有出现,对他的事知道得却很清楚。
  门没有换锁,莫俊宇是知道他会来,这让他有些窃喜,幻想也许能在这屋子里见到他,哪怕只看看他一眼也好。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走,他的自信也一点一点地被消耗。
  他起身,走到门口,留恋地望了望屋内,门外响起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程仕勋屏住呼吸,紧张地盯著慢慢打开的门。
  进来的人,他没有见过,对方看见他并不意外,像是知道他会来一样,打了一声招呼,开始做房间里的清洁。
  程仕勋回到楼下家里,走进卧室,从衣柜里一格抽屉里取出一个相框,走进阳台,坐下。
  他一直认为他自己是很脆弱很爱哭的人,遭受无数的打击和挫折,他却没有一滴眼泪,哭不出来,眼睛里的泪腺似乎早已干竭,再怎么痛苦也不落泪。
  每次累了,总会有坚实的后盾可以依靠,他习惯了,习惯了莫俊宇的存在,习惯了他的沉默,习惯了他的宽容,习惯了一切属于他的味道。
  回忆二十年的岁月,回忆一起生活的点滴,他的呼吸都已经烙下他的印记,房间里每一寸地方都有他的气息。
  手指摸着相框上面的玻璃,里面放着的照片是林亚琛用手机帮珊珊照相的时候,拖着他和莫俊宇俩人个照的唯一张合照,照片中俩人的距离相距有些开,他的上身直直的,莫俊宇也是挺直上身,俩个的身体都很僵硬,脸上的笑容却很灿烂,程仕勋盯着莫俊的笑容出神。
  莫俊宇不喜欢笑,笑起来却很好看,看起来让人很容易亲近。
  取下相框背面的架子,照片底下还有一张照片,是程鸣找侦探拍的两个亲吻的照片中的一张,莫俊宇见他不停地看着那张照片,其他照片他全拿走了,只留下那一张。
  程仕勋拿起照片,慢慢递到唇边,轻轻吻在莫俊宇吻着他的脸颊的位置。
  不是他不想问,他很想问,很想知道,他去哪了?!在做什么?!为什么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为什么不给他知道的权力?!
  他此时才发现,他对他一无所知,明知道他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却不知道怎么去寻找。
  他和他父母居住的大宅子,他只去过一次,只记得在山上,具体在哪一段地域,不记得了。
  他不会上网,不会使用邮箱,他应该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但他却不知道,就算知道号码,他存心想避开他,肯定会换号码,他依然还是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
  他找不到他,就像断了钱的风筝,手中有还遗留着断掉线,却早已失去寻找风筝的线索。
  存放心脏的位置是空的,感觉不到痛,眼睛是干涩的,没有眼泪,因为泪水溶进了骨子里,落泪了,那骨头也就空了,变得容易碎了。
  一滴水滴落在照片上,落在他亲吻他的脸颊的嘴唇上面,向四周散开。
  一大群人疯了大半夜,回到事先订好的酒店,又闹了好一会。
  程珊珊没有喝酒,差不多熬了一通宵,身体非常疲倦。
  熟睡中,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吵醒,屋里其他人全部睡得跟死猪似的,用脚踢都没有反应。
  低声诅咒着,走到门边,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丁子健,穿着便服,颈部吊着医生的工作牌。
  “丁叔叔?!”
  “我接你去医院。”
  “是不是爸爸他……?!”程珊珊睡意全醒了,大脑里警铃大作,有种不好的预感。
  “脑中风,清晨,保姆发现他睡在躺椅上,叫唤他,要他回房里睡觉,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
  程珊珊只听清楚前面几个字,丁子健后面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有听清,头像被重物击中一般,一阵晕眩,随后便昏了过去。
  一睁开眼睛,程珊珊“噌”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拦住她,并将她压回床上。
  “你不要太激动。”丁子健的眼睛瞟向程珊珊的腹部。
  “爸爸现在怎么样?!危不危险?!”
  “他的病刚一确诊,我就去找你,怕你有什么意外,也好有个照应,你不用担心,他还没有清醒,暂时在监控病房,由院里最好的脑科专家当你爸爸的主治医生。”
  “哦,”程珊珊轻轻地松了口气,看见手背上的针头和床头挂着的输液袋,顿时整个人又激动起来。“这是什么?!我不要打!”伸手去拔针头。
  “你的身体太虚弱,替你打的是营养针。”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嗯,我的身体不健康,但我的宝宝会很健康。”
  “有概率,也有一半概率不是,你这是在赌博。”
  “也许我会在爸爸入黄土之前,先离开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爸爸太可怜了,我的宝宝就能替我照顾爸爸。”
  “蒋孝义,似乎并不知道你的情况?”
  程珊珊沉默不语。
  “他有权力知道,这对他很不公平。”
  “嗯,知道了。”
  三天后,程仕勋清醒过来,全身上下除眼珠能动以外,其他的任何一处都不能由大脑控制行动。

  第 95 章

  程珊珊坐在床边,跟他说话,他躺在病床上,睁着两只眼睛定定地盯著天花,眼睛一眨不眨,她心里着急,丁子健说,他从床上起来下地走动,需要很长时间,他对周围有反应,只是不太明显。
  她帮他擦洗完后,坐在一旁不停地跟他说话,他只是偶尔眨一下眼,眼睛睁着,也不闭上眼睛休息。
  她有意提了一下莫俊宇的名字,眼珠向她的方向动了动,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再没有什么反应,眼睛依旧盯著天花板。
  林亚琛的手机打不通,一直提示不在服务区,莫俊宇的手机号码提示已关机,程珊珊按照以前林亚琛告诉她的公司地址找过去,公司里的员工告诉她,俩个人都不在本地,到外地出差了。
  程珊珊走出公司所处的大楼,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咎予淳。
  “干爹,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坐在出租车后坐,手里紧紧拽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程珊珊失神地望着车窗外。
  她和老爸所住房屋的户主是莫俊宇,同栋楼二十一楼2105的房主是老爸,是十九年前从前户主手上买下的二手房,莫俊宇上大学毕业开始,一直住在楼上的房屋里。
  他的父母在二十年前,他还不满十七岁时离婚了,各自很快地重组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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