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欢暮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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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欢暮爱-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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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系着来不及解下的围裙,只略显紧张的搓着手盯着正在品尝她手艺的母亲,见母亲露出满意微笑,她方腼腆笑笑,他不得不承认,今天晚上这群佳丽中,就她还算入得他的眼,不过。。。。。。
“嗳,到底咋样?伯母似乎对她很满意。”
“哼,不过是个功利心重的女人罢了!你要,管了拿去。”
母亲不就是想找个人看着他,至于嘛,他不过就是留学,又不会长翅膀飞了,母亲搞这一出又是何必?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没瞧上?那你一晚上干嘛直盯着人家转?”身旁的同伴挑眉。
被同伴戳破,他耙耙头发,不甚在意的说:“哪个瞧她了,我看我妈不行?”
“嘿,太阳打西面出来了,姑妈要知道你这么乖,哪还用得着哥几个在这盯着你。”
“我又不是犯人,犯得着?”母亲也真是的,犯得着大张旗鼓生怕人不知道他要出国似的,再说了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下一刻,母亲向他招手,“小绪,过来,妈妈给你介绍下。”
他不情不愿过去,点了下头,痞痞的说:“你好,我就是面前这位罗里吧嗦的女士不成器又不长进又超混蛋的不肖儿子,别客气,叫我雷老虎就行。”
雷。。。。。。雷老虎?
还有人叫这名的,抬眸,她愣住,怎么会是他!
脸突然就烧的厉害,她低垂了眸。
“你个混小子给我消停会儿,别捣蛋。”袁局长拧起眉毛叱责儿子,继而笑看向她说:“辰辰啊,别听那小子浑说,这是我儿子,雷绪,那帮小子给起了个诨名叫雷老虎,呵呵,听着怪唬人的,其实,他胆儿比蚱蜢还小,逢放炮打雷就给我怀。。。。。。”
“妈,还有完没完了!”
雷绪不满摇着袁局长手臂,在一个外人面前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和人很熟吗?逮啥说啥,搞不好身边就一‘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引爆。
“别听我妈在那瞎掰掰,我是雷老虎没错,你可别告诉我你是李小环!”
“嗯?我。。。。。。我不是李小环。。。。。。我叫傅歆辰,是袁局长邀请我来。。。。。。”他真的不记得她了?
她很少出席这样的场合,见到生人总有轻微的口吃,再遇他,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心里隐隐不安,她不确定他是否认出了她?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她想离开。
很紧张吗?
矫情!
雷绪不屑问她:“这次去的可是法国,很远的,你可想好了?”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问了这个,他明明是反对母亲的这个安排的,可偏偏却是他自己问出口的。
“法国?不是美国?”她惊住,系主任跟她有说是美国。
袁局长忙插话:“是这样的,你们主任可能听岔了,是法国没错,只要你同意,我可以给你安排和小绪同一所大学,那样你们彼此也好有个照应,房子我都给你们找好了,到时候你们可以自己搭伙做饭吃。”
谁让她儿子嘴刁,老外的东西就是吃不惯,好在她试过了,这丫头厨艺还不错,就是家庭环境不好,父母离异,又各自再婚,听说她一直就读寄宿学校,而且学习一直不错,还利用课余兼假期打工供自己学杂费用。试问她的小绪哪经过这些,和她比起来,小绪就是温室里的花朵被人小心呵护,照目前形势来看,她确实是‘陪读’不二人选。
“我明说了吧,就是给我当‘陪读’,‘陪读’你懂吧。”雷绪直入重点。
她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微微点头,说了一个字:“懂。”
她理解的‘陪读’和雷绪说的‘陪读’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她的父母别说是陪她读书,就是身为父母应有的关爱都不曾有过,她觉得自己很失败,在他面前,她感到深深的自卑。
对于‘陪读’这个新潮的解释她自然是不曾深究过,她一直很忙,她的朋友很少,也没人愿意和她这大忙人交流‘陪读’的更深一层意思,所以,她真的不知道,也不会懂。
“辰辰,你能否考虑和小绪一道去法国?要不回去后你再问问你家里人意见。”袁局长小心翼翼试探,明知道她家里人不会在乎她,但她还是想买一份保险,她可不想日后落人口实。
以为她会犹豫,谁知她痛快的点头,“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我现在就可以答复您,我愿意。”
不止雷绪呆住,袁局长略愣了愣,终于展开笑颜,拉着她的手欢喜的说:“是个痛快的孩子,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接下来的具体事宜你们冯主任会和你谈,来,吃点水果,别客气。”
其实,她回去后有回家,她有征询母亲的意见,可当时母亲是怎么回答她的?
母亲嘲讽的笑了:“很好,翅膀硬了,学会飞了,而且还是展翅高飞,但愿你别摔的太重!”
她回:“即便折翼摔死,我也不会和你哭一声。”
“到底是沈铭彦的种,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一辈子混迹在女人窝里,偷~女人,养~女人,玩~女人,他沈铭彦想不到吧,他的女儿也会当婊~子,也会有被人包养的一天,这叫什么,这就叫现世报!”
母亲恶毒的话语在耳边肆~虐叫嚣,她明白母亲对父亲的恨,更明白母亲对她深深的怨念!
如果她是个男孩,母亲就可以保住她沈太太的地位屹立不倒,可正因为她是个女孩,而且还闯了大祸,母亲才会受制于父亲被迫离婚。在母亲的眼里,她就是她的克星,她一切的不幸都是缘于她这个‘赔钱货’女儿!
和母亲不愉快的会晤促使她以迅雷之势很快和雷绪注册领了证,然后义无反顾跟着他去了法国,她那时候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很想有个家,是的,只想有个家,就这么纯粹。可是四年过去了,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失去了更多。
对上他那幽邃如夜空般深广的眸子,此时她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却是如冰雪般的冷,他甚至感觉到了她些微的恨意。
醇香的轩尼诗顺着高脚杯打着旋儿,琥珀色的液体带着独特的焦糖香味和复杂的果香,特别香醇细腻,纤细手指擒握着高脚杯,微微倾斜后,仰脖一饮而尽。
没有经过比兑的酒,烈的令她微微拧起眉头,伸手,她又要倒杯,他按住她的手,皱眉说:“可以了,再喝就真醉了。”
她摆摆手,痛苦地抱着头,过了许久,他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波澜不兴中带着某种挣扎以及迷茫:“不是说上帝要毁灭一个人必先令其疯狂,可我疯狂了这么久为何上帝还不把我毁掉!” 
“笨蛋,那是因为上帝早就不可抑止的爱上了她,又怎会舍得真心毁了她。”
起身抱她离开,她的眼睛始终紧紧闭着,牙齿咬的很紧。
他怎么可以就那样死了?安然说他被确诊为肝癌末期,入院期间他一直念着她,可她到了没有赶上见他最后一面,原来最狠绝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她!
低头,薄唇在她脸上细细吻着,咸涩的味道透过薄唇直渗入心脏,看到她这副痛苦的样子,他其实比她更痛,可他放不了手,明知道她心里住着另一个人,他还是无法对她放手。



、为悦己者容

这夜,傅歆辰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小时候。
似乎是元宵佳节,他驮着她陪在母亲身边,他们一家三口赏花灯,她叫着喊着要那盏莲灯,母亲说,“歆儿乖,那个不能拿,那是供游人观赏的。”她不干,她就是要莲灯。
为了哄她高兴,他买了糖人给她,她终于笑了。
母亲看着他,无奈叹气:“良壁,你也太宠着她了些,这样子下去可是会宠坏她的。”
“小孩子嘛。”他宠溺笑笑,带着她去看烟花。
那时候的时光,多美呵。
她喜欢看他脸上干净而明朗的笑,她更喜欢他帮她辅导功课时专注的表情,她也喜欢照相时双臂圈着他的脖子耍赖撒娇,她真的好喜欢他,非常喜欢。
可他现在却不怎么陪她玩了,因为她有了弟弟,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弟弟身上,他渐渐疏远了她。
她觉得有必要告诉他知道,那天她很早就放学回家了,知道母亲晚上值班,她跑到母亲卧室,在梳妆台边坐下,扯开束发的橡皮筋,自然卷的黑发瀑布般披泻而下,她承继了母亲的美貌,小小年纪的她比同龄孩子早熟,她出落的愈加漂亮,甚至犹胜母亲的美。
她开始给脸上涂粉,描眉,画眼线,还抹了时下流行的朱红唇膏,抿抿嘴唇,放眼望去,镜子里登时出现了一个张着血盆大口且妖娆又妩媚的女妖精!
这是她?
好恐怖!不知道那些女人为什么要化妆,脸白花花的和女鬼有什么区别?真是搞不懂。
但是,只要是男人似乎都喜欢女人化妆后的那张脸,那个人如此,他,亦如是。
不过,母亲不同,母亲以前几乎是不化妆的,自打生了弟弟后,母亲才开始化妆,而且是比较适合母亲的那种浅妆,据说女人年过四十不自信才会化妆,大概母亲也不例外,因为她总会在他脸上看到赞赏以及仰慕笑容。
不是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今天,她也要为他装扮一回,要他永远记住属于她的美丽。她甚至偷穿了母亲最喜欢的裙子,学着母亲站在窗边翘首以待,直到他踩着脚踏车进了院子。
“牧茵。”他唤‘她’,不,确切的说,他是在唤母亲,母亲的名字便是唤作:牧茵。
她突然好紧张,他回来了。
“不是说晚上加班,怎么这早就回来了?”他过来,顺势揽着她的腰,嘴唇贴在她颈窝,语声暧昧:“孩子们还没下学,打扮这么漂亮可是在等我?”
谁说她没回来,她不就在他面前?他难道看不见她为他精心装扮过?
“今天方便吗?我想要。”他的声音不同以往的沙哑。
她不敢出声,她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她后悔化妆,更后悔偷穿了母亲的裙子,他好像把她当做母亲了。
不,她不要做母亲的影子,她要做回自己,她必须要他清楚知道他现在抱着的人是谁?
“怎么了?”他啃咬着她的耳朵,她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他的身体在持续升温,她的腿抖得厉害,她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做什么?
“其实,不用化妆你也依旧美丽,你永远都是我最珍视的宝贝。”他的手由腰间向上滑去,她本能拧身躲过,他愣了下,“牧茵?”
“不要叫我牧茵,我不是妈妈,不是她!”骗子,他说过她才是他最珍视的宝贝,怎么又变成母亲了?她恨恨转过身来,一双大大的熊猫眼直盯着他,“良壁,你瞧清楚了,是我,歆儿。”
“歆儿?怎么会。。。。。。是你!”他震惊后退。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良壁,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知道你其实也很喜欢我的对不对?”她近前一步欺近他,她就是要他看得更清楚些,她不是妈妈。
“胡闹,谁准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他显然是动怒了,因为她清楚的看见他额角凸起的血管一跳一跳,她还从没见过他动气的样子,看来她的确是惊吓到了他,早知道就不该化妆,一定是她画的太难看,所以他才会是这个反应。
“良壁,你别这么大声好不好嘛,你吓到我了。”鲜红的嘴巴只一瘪,她的眼泪下来了,她觉得委屈,他居然凶她,他从来没有对她吼过,他今天是怎么了?她像往常一样哭着就要扑到他怀里寻求安慰,可是他却扯着她进了洗手间,开了水龙头就要为她冲洗,她挣扎,喊叫:“我不要洗,我是打扮给你看的,我要你记住我的美丽。”
“美丽?屁大点孩子你懂得什么是美?你简直美丑不分,你整这花里胡哨的给谁看?我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说着就将水淋了她满头满脸都是。
“良壁,你放开我,我不要洗脸,我没有给别人看,我都是扮给你看的,良壁——”
给她洗脸的手僵住,他颤着声问:“歆儿,你。。。。。。刚刚叫我。。。。。。什么?”
以为他没听清,她又唤了声:“良壁啊。”
“放肆!我是你爸爸!爸爸的名字岂是你一个小孩子该叫的?”他拔高了声,高高扬起的手久久没有落下。难道真的是他太过宠她,纵着她了?看来牧茵当初是对的,他的确是把她给宠坏了。
“我才不要叫你爸爸,我就要叫你良壁,良壁。傅良壁,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喜欢你。”见他对妈妈好,她都嫉妒的要命,他只能对她一个人好。
“你。。。。。。你说什么?”他的脸整个都绿了。
“我说我要你像对妈妈那样对我,良壁,抱抱我,自从有了弟弟后,你都不理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好难过的。”
她张开双臂紧紧抱着他,学着电视里那些人的样子,踮起脚尖,涂了唇膏的红唇就要给他嘴上咬上去,他侧脸嫌恶避开,她的嘴唇擦到他脸上,登时就多了一个嘴唇印子。
“爸爸,姐姐,你们在玩打水仗吗?”弟弟的声音突兀的在两人身后响起。
“妈妈,我也要玩打水仗。”弟弟站在门边,他看看此刻人不人鬼不鬼的姐姐,还有一脸狼狈的爸爸,然后,抬头看着一脸怒容的妈妈,伸手要抱抱:“妈妈也一起玩吧。”
母亲二话不说,拽过弟弟扭头就走,他急了,忙推开她追了上去,“牧茵,不是你看到那个样子,你听我解释。。。。。。”他一边解释,一边擦着脸上的口红印子。
“你不用解释,我都看见了,也全听见了,你们。。。。。。好样儿的,啊?”母亲咬牙切齿的声音近乎挤出齿缝,充~血的眼睛在瞥向她的时候,那眼睛里似是藏着刀子,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千不该万不该,我当初我真不该生下你这妖~孽!”在她尚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母亲狠狠的霍了她一记耳光,左脸上火辣辣的疼,木木的钝痛让她彻底清醒过来,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是她的母亲?
就在母亲第二掌要落下的时候,他抓住了母亲的手,“牧茵你疯了,歆儿还小,她什么都不懂,她不过是缺少父爱罢了,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究竟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傅良壁,她是我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母亲悲痛欲绝的声声控诉,他张口结舌,有口难辩。
“牧茵,事情还没到你想的那样。。。。。。”
“那你还想到什么样子?你告诉我?”母亲不容他辩驳怒声打断他,“她才只有十三岁,傅良壁,你知道你们这叫什么,这叫乱~伦啊!”
“牧茵。。。。。。”他默然以对。
“你别怪他,和良壁没关系,是我勾~引的他,我喜欢他!”
“下~贱~胚子!”母亲出手毫不容情,在他尚不及阻拦下,母亲操起洗手台上的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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