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农家腊酒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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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农家腊酒浑-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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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把自助餐的形式告诉了齐连春,旁边的齐芸道:“那要是遇上大肚汉怎么办?岂不是亏本了?”
齐连春笑道:“哪有这许多大肚汉,又不是荒年,把菜和炒饭里的油水添多一些,自然饱得快些。况且一个时辰里再吃也吃不了多少,再说还有酒呢,那玩意儿也是管饱的。”
说着对齐敏道:“这种吃法我倒是头回见到,不过这价可不好定,定得少了就赔了,定得多了人家觉得吃亏。”
齐敏掩嘴笑道:“我只是有这么个想法,具体的得让宝儿自己去想了。三叔现在来了,那是再好也没有,正好帮着宝儿看看。”
齐连春道:“敏儿果然聪明,只可惜……”说到这里,忽地顿了顿,随即笑道,“这个是自然的,我既然到了此处,当然要帮着宝儿看看的。”
文氏笑道:“你在岭南也开过酒楼?”
齐连春笑道:“和一个朋友一起开了一个,可没有四层楼这么高!”
明代的岭南,还算是未开化的地方,这从建文帝都没有在香港澳门这两个地方开港口就可以看出来——他是穿越来的,自然知道这两个地方在日后的发展,不开港口,实在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岭南,与中央太远,很多东西不好控制。
上海这个港口建文帝倒是开发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太大的规模——这个时代,也不需要很多跨国的大港口,泉州、明州、杭州、广州等港口都已经够用了,所以也没必要再开多余的港口——同样,这也是防止港口太多,有百姓逃出海外去。
其实这个时候的东南亚一带,已经有很多从中国过去做贸易以后,就在那边定居下来的明朝人——既然做生意敌不过国家的商队和船队,那就赚点钱后索性逃到那边去吧,反正这个时候那些小国也没有什么偷渡不偷渡的概念,在那边找到比国内好的地方,自然就不想回来了。
这时齐连春又道:“当然了,我也是自己要看看,有什么生意能做做的。”
齐敏心想,我的实验若是成功了,这门生意倒是能跟你一起做做,因为齐连春对于做生意一定更有心得——生意场上的周旋,齐敏和齐宝可都不在行!
只是现在虽然盐酸的浓度得到了控制,也知道多少矾盐兑多少水能正好够用又不伤害人体,但是加压水解的事,看起来容易,做起来也很难啊!
而且这事还是需要保密的,商业机密不能外泄啊!所以暂时还是不对齐连春说,等他把家从岭南搬回原籍了再说。
这时酒足饭饱,齐连春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和一叠票据存根递给文氏:“嫂嫂,这是做弟弟的一点心意,请一定要收下。”
这个年代,银票就相当于存折,只能在规定的银行存取——因为这个时代的防伪技术有限,又没有网络,也没法去存钱的地方求证。所以如果要异地存取,就要达到一定的数额,然后在当地的衙门里取得一系列的手续,还要县衙、州、府、省等一级一级的官文、大印等开具证明,一个也不能少。
齐连春这张银票看来至少在官方规定的出省的数额以上,然后每过一个相邻的省,就要加盖这个省的印,然后把原来的银票换成这个省的省级银行的银票。
文氏接过一看,吓了一跳,忙把几个身边侍候的丫环都先遣了下去,然后道:“一万两?这太多了,嫂子可不能收!”
齐连春笑道:“当初若不是二哥给我本钱,我哪里能挣下这份家业!这是应该的!”
第卅二章 试验成功
文氏道:“那也不能有这么多,快拿了回去!”说着就要把银票的这一大堆的沿途官府的印信票据还给齐连春。
齐连春忙推拒道:“大嫂,你们孤儿寡母的,往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这个做叔叔的,给些钱给侄儿侄女,也是应该。况且没有二哥和二嫂,却哪里有我的今天。”
文氏又推辞了几番,实在推辞不过,才只得收了。
齐长春道:“我今天来之前已经去衙门递了条子,过十天去衙门换成本地的银票就行了。”
这一点也是古代不如现代的地方——只认票不认人,只要手续齐全,也不核对银票上存取人的姓名。
因为古代没有身份证,也不可能把黄册带在身边验明正身,所以只能认票不认人。不过齐长春这一万两银子可是厉害,乃是现银银票——这时的银票也分为两种,一种是现钞银票,另一种是现银银票。后一种是专为作海外贸易的人特设的,因为海外的国家不认可明朝的宝钞,只认白银,所以才有这种可以从银行里提取现银的银票,而且全是一百两以上的大面额银票。这张一万两的银票,就算换成一百两一张的,也要一百张,够齐家用好久了!
所以说同样是银票,这种银票可是硬通货!
一万两白银,以大米的购买力来换算的话,就是一千多万RMB啊,当年齐长春只给了齐连春十几两银子,是真正的一本万利了。
文氏把这叠票据拿在手里,想了想,递给齐敏,道:“你收着吧。”
齐敏没想到文氏把这么大笔钱都交到自己手里来,忙道:“娘,这笔钱是三叔给您的,还是您收着吧。”
文氏道:“既然是你当家,自然是由你管这些钱,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我还不信你么。”
齐敏笑笑——娘最近也是神思恍惚了,这样的话若是换个人,听了只怕心里要生嫌隙呢。
齐连春道:“我看嫂子似乎精神有些不济,我看还是多休息吧,家里的事,的确是该找个人帮忙做做。宝儿也不小了,等孝期过了,也该讨一房媳妇儿,正好来帮帮嫂子。”
看来高氏的确没有告诉齐连春齐敏和齐宝的事,也许连齐长春的死因都没有说吧,只说是中风而死,不然他无论如何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也难怪——当年齐连春弄出人命来,就是因为高氏被人家取笑是个泼妇母老虎,如今要是知道了二哥是死因,说不定会去苏家闹事,再弄出个人命什么的来,齐永春和齐宝这两家人只怕又要一次倾家荡产——所以高氏也难得地闭上了嘴。
只是现在齐连春不明白,在座的人也不好说什么,齐芸和齐升虽然不知道齐连春的脾气禀性,但是也不可能对刚刚见面的叔叔说,姐姐和哥哥其实是一对儿的事吧。
齐连春当晚在齐长春家的客房里住了一宿,珊瑚去伺候了他。
然后齐连春随着齐宝去了“四季楼”,一直到下午才回来。
回来后对齐敏赞不绝口,说是这样的好闺女,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若是谁娶去了,真是八辈子的福气!
齐敏笑道:“我这一辈子,也未必能赚得到一万两银子。昨儿三叔一出手就是这样的大礼,三叔这样的人,才是天生的生意人!”
齐连春笑道:“我不过是早了一步去南洋,赶在朝廷之前做了几笔买卖,现在是不行了,朝廷的商队规模不是我们这些百姓可以比得起的,也没有什么钱可以赚了。我发的财可是不用动脑子的,来回捣腾些不值钱的东西卖罢了!”
齐敏笑道:“那旁人怎么赚不着这些钱,以后宝儿要请教三叔的地方多着呢,还请三叔不吝赐教。”
齐连春道:“这是自然,不过我要在这里买了宅子,再去岭南把家小接来,要有一段日子不在这里,等我来了,自然我们两家要互相照应的。”
齐连春在盱眙逗留了半个月,等银票查对无误,然后帮着齐宝把这一万两银票化整为零,换成两张一千的,三十张一百的,其余都是五十的。这笔大钱,可是让盱眙的银行和衙门忙了个半天,几乎整个盱眙城里的人都知道,齐举人的三弟回来了,还带回了一大笔钱,于是往日里不再上门的一些夫人娘子之类的,又上门来与文氏闲坐拜往了。
人情冷暖,也就是如此吧,齐敏也并不意外,文氏更是对这些人情往来无所谓,只是虚以委蛇罢了。
这天齐连春说要离开盱眙,齐永春夫妇也来了城里,一家人都在齐宝家里排筵,算是给齐连春饯行。
高氏在席间数次夸说齐连春,说是自小就看出齐连春是个能成大事的人,还旁敲侧击地问他这次带了一万两银子回来,是不是有什么生意要做。
齐永春连番对自家老婆使眼色,高氏都恍作不觉。
原来坊间都只流传齐连春带了一万两银票回来,却不知这一万两已经给了齐宝了。不过也由此可见,齐连春并没有给大哥什么钱——当年他回乡,齐永春和高氏对他的态度,他自然也是记在心里的。更何况他现在的事业,如果没有当年齐长春资助的那一点钱,也的确是没有启动资金。
齐连春笑道:“大嫂,小弟今年也四十岁啦,在海上风里来浪来去的,筋骨早就不比以往啦!这些钱我就是想在这里买一幢房子,安个家,也算是叶落归根了——哪里还能做什么生意!”
高氏道:“三叔说的是,如今在外这么久了,回来歇歇也是应该的。反正不管是在这城里,还是在乡下,永春这作兄长的,自然会照顾你的。”
齐连春道:“有大嫂这句话,作兄弟的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高氏听了,话锋却是一转:“听说三叔还未婚娶?”
齐敏一听就知道高氏要干什么——之前只听说高氏给儿子物色老婆,没想到对小叔子也不放过啊,只是不知是不是给儿子挑剩下的!
齐连春道:“那几年一直在海上飘来飘去的,哪里有机会成家。”
高氏道:“我娘家有个表妹,品行相貌样样皆好,可就是运气不太好,十八岁那年爹去了,二十二岁那年娘也去了,连守了两次孝,把亲事也耽搁下来了。她今年二十七岁,还是个黄花闺女,三叔若是有意,我便去牵个线,如何?”
齐连春道:“这可真劳大嫂费心了,不过我还要回岭南去收拾一下,等我来了再说吧。”
高氏忙道:“三叔要走,也不在这一天两天的,且等一下,我明日与三叔走一遭,先去看看,若是三叔中意,便先下了聘,如何?”
齐连春道:“大嫂莫急,婚姻大事,岂能草率,还是等我从岭南回来再说吧。”
高氏道:“这可不好说,婚姻之事,还是要早定的好,不然像敏儿那样……”
话没说话,齐永春就踢了她一脚:“胡说什么呢,你也喝多了不成?”
齐连春一愣:“敏儿?敏儿怎么了?”
齐连春忙道:“没什么,你嫂子便是乱说话,你不用管她。”
文氏也道:“是啊是啊,三弟你明日便走了,嫂子敬你一杯,祝你一路顺风。”
文氏端了一小杯温过的酒,敬了齐连春一杯。齐连春虽然心中疑惑,但一想到明日要走了,也就不愿多做追究,心想若真有什么事,待我日后回来了再做道理。
这次齐连春也是先回来看看,若是齐长春在这里过得不甚如意,便想索性让二哥一家与自己一起去岭南定居算了。那里虽然酷热潮湿,但齐连春在那里人脉甚广,日子过得也是不错的。如今见二哥虽然去世,但是侄儿侄女经营有方,自己送了这一万两银子,也不会被他们胡乱挥霍了,所以也就放心离去。
至于何时回来,也不过是一二年间的事,料来也无甚大事。
齐敏和齐宝等四个孩子,素来是知道高氏为人的,虽然对她口无遮拦甚是厌恶,但也不来和她一般见识,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不提这事罢了,倒也不是要成心瞒着齐连春,只是这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多说无益。
高氏那边又道:“叔叔有百户的衔,寻常女人如何看得上,这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我那表妹,原本便是聪明能干,心灵手巧的。因着年龄大了,恐吃人笑,索性便放出了话去,非出色的人物不嫁,我想着叔叔正当盛年,正是良配呢!”
齐连春笑道:“那真是多谢大嫂美意了,我正怕人家嫌我老呢!”
高氏忙道:“不过十来岁年纪,算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未曾婚配先闯一番事业的也是大有人在,叔叔正是其中的魁首呢!”
齐连春道:“多年未见,真不知嫂嫂竟然成了媒婆!”
这话已经略带讥讽之意,齐永春已如坐针毡,高氏却恍若不觉,道:“叔叔是自家人,我自然放在心上的。”
齐连春笑道:“宝儿和福儿都未曾婚娶吧?嫂嫂应该为他们操些心才是,还有敏儿,等过了孝,也该找一门婆家了!不过宝儿还未考取功名,也不急在一进啊,哈哈!”
高氏奇道:“怎么叔叔不知?”
齐永春忙又踢了她一脚,道:“敏儿和宝儿的事,我们大家都是放在心上的,三弟不必多言。”
齐连春听了,还当是自己说话不注意,引起大哥不快了,也就闭了嘴。
旁边齐宝对齐敏苦笑了一下,凑过去低声道:“我看三叔也是很看重功名的呢。”
齐敏笑了一下,心想我又不在乎,你怕什么?
但总的来说,一顿饯行的饭吃得还算是其乐融融,齐连春把自己看中的宅子告诉了齐宝,托齐宝在自己走后买下那边宅子,再装修一下。
齐宝笑道:“这事都包在我身上,三叔毋须挂怀。”
于是第二天,齐连春便又风尘仆仆地去了——来时身怀一万多两的银票,他都能一路平安,去时一身轻松,也应该更加无碍吧。
齐连春这次安全离开,也让文氏等人松了一口气——好歹这次没有让他去找苏家寻仇,只是不知以后该怎么办了。如果他回来定居,总会知道这事的。
高氏对文氏和齐永春道:“所以才要给他说一房媳妇,有了家室,他就不会再那样冲动了!”
齐敏后来听琉璃传到自己耳边的这句话时,心想这明明是你怀有私心,想肥水不流外人田,然后借他的财力和百户的身份,把自己老公扶上粮长的位子——齐福现在都当县令了,高氏还没有放弃对这个职位的努力,这份毅力,让齐敏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估计高氏要失望了——百户这个军职是卫所军官,通常是携带家属,世居一地,并代代相传,基本上不再变动。齐连春的百户虽是虚衔,但恐怕要回盱眙来,也得先辞了官才行。
还好百户已经是军官,不像是军户的人,不得改籍,不然估计齐连春也不会接受。
齐连春在盱眙的这段时间里,帮着齐宝已经把“四季楼”经营起来了,再加上自助餐的吃法大获成功,生意到是挺红火。
不过自助餐这种形式很快就被别人学了去,生意也就渐渐差了下来,等到了冬天,齐敏索性让齐宝在自家一家临街的小宅子里专开了一个吃自助餐的地方,“四季楼”改回一般营业。
但是又过了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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