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长安:明皇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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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长安:明皇汉女-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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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实意,你为何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将我伤得体无完肤……在你那双剪断秋水的明眸之中,为何只能见到子京的影子,却看不到我的存在……”

“殿下,您醉了!”王若蓠欲抽出手指,却被李隆基攥得更紧,力道越来越大,手骨似乎要被他捏碎般,她痛呼出声,“求您放开妾身!”

他用力一拽,将她顺势带入怀中紧紧箍住,混合着浓香酒味的炙热气息喷洒在她的颊间耳侧,“我说过,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永远都不会再放开!”

“殿下,您……”王若蓠欲挣扎,却被融化在无穷无尽的温柔之中,无休无止的爱意如波涛汹涌的潮水般向她扑来,那感觉很美妙,欲罢不能,她在沉沦,只想就此沉沦下去……
第六章 花落谁家(3)——色诱
轻薄如烟的淡粉色帛纱盈盈飘落,白皙柔滑似羊脂的香肩暴露在外,灼热的男子气息拂在王若蓠的颈间,她蓦地回首,娇羞地含笑抬眸,迎上那双迷醉缠绵的眸眼。

轻盈地转过柔若无骨的身子,略微抬起莲藕玉臂攀上李隆基的脖颈,红润细腻的双唇轻轻扫过他的面颊,丁香小舌缓缓游走在他的唇齿之间。

往日,她耻于承欢邀宠,只因她是出身名门;今夜,她主动投怀送抱,只因她要保住地位。

唇齿轻咬,唇舌深吮,一个长久的吻让人几近窒息,欲望之火如沸腾的岩浆般翻滚,向身体的各个部位渗透漫延……

纤纤玉指触及他腰间所系的双龙流云玉带,王若蓠小心翼翼地为他解开玉扣,染有嫣红蔻丹的指尖探入他的衣内,徐缓地滑过健硕厚实的胸膛。

“颜儿,你在玩火!”李隆基的目光迷离恍惚,伸手探向衣内,攥住那双不规矩的纤手,放在唇间吻了又吻,扬眉笑得*,“小心玩火者*。”

“不,妾身要您!”尽管心中早已知晓,李隆基将她幻作他人,王若蓠还是附在他的耳畔柔柔细语,“殿下,您喜欢阿蓠么,您爱阿蓠么?”

“龙一!”李隆基微微阖目,沉醉在梦境之中,扬眉浅笑,点点细吻落在她的鬓角与眉心,“说过多次,不要再叫我殿下,叫我龙一!”

修长的食指勾住她的衣带,徐徐一抽,镶有金边的牡丹纹长裙瞬时滑落,宛若白玉的肌肤,窈窕玲珑的身段,完完全全展现在眼前。

她很美,美得妖娆妩媚。

王若蓠贴上他的胸膛,双臂环住他的腰身,轻声低喃,唤着他的名字,“隆基——”

她误认为该叫他‘隆基’,而不是他口中的‘龙一’!

“什么?”李隆基陡然惊醒,拂袖重重地推开她,惊声问道,“你是何人?”

她不知所措地望向他,顾不上尴尬与羞赧,裸着身子跪伏在地,“请太子殿下恕罪,妾身是王若蓠啊!”

李隆基猛然转身,疾步离去,不忘冷冷抛下一句,“你不是她,从头至尾都不是……”

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去,王若蓠痛呼一声,跌伏在地。

这一跤跌得极重极痛,跌得爬都爬不起来,心底一片冰凉,耳畔久久回响着那句冷若冰霜的话语——你不是她,从头至尾都不是……

李隆基出了东宫,带上高力士直奔皇城内的岐王府邸,他要去醒酒,顺便拜访花颜未来的夫婿。

上小学时,李龙一就学过杜甫的一首诗《江南逢李龟年》,其中有这样两句——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这诗中的岐王就是睿宗皇帝李旦的第四位皇子,李隆基的弟弟——李隆范。

夜色已深,明月皎皎。

岐王府中依旧热闹非凡,尚未踏入正厅,已听闻花苑中传出旖旎缠绵的丝竹之声。

李隆基暗暗思量,与这岐王仅有数面之缘,尚无深交可言,该如何开口谈论花颜之事?

不曾惊动府中仆从,他带了高力士转过回廊,绕至花苑。

远远望见一临池水榭,水榭四角高挑明灯彩烛,四面檐下飘着渺渺白纱,其间人影绰绰。

走近之后,似乎听闻有人在拨动琴弦,浅唱清吟,“问世间何以解忧,常言道唯有杜康。”

低沉的笑声回荡在无边的黑夜之中,李隆基扬声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酒不醉人,人却自醉,此般心境,悠哉快哉。”

“何人竟敢在此放肆?”白衣似雪的翩翩男子从纱帘后转出,一见李隆基便拱了拱手,轻声笑了,“原来是三哥,今夜怎有雅兴来此一聚?”

“听闻四弟好事将近,做哥哥的特意前来恭喜觅得佳妇!”随即负手随着李隆范缓步进入水榭。

水榭之中,摆着几张矮榻,上面铺有繁花锦褥;高几之上,珍馐佳肴,美酒玉液一应俱全。

环顾四下,只见两名朱唇皓齿、粉面玉容的少年郎恭顺地跪伏在一旁,一人吹着玉箫,另一人抚着瑶琴。

一见此般架势,李隆基顿时知晓其中深意,自行斟满夜光杯,浅饮小口,微微笑了笑,“看来四弟很会享受啊!”

“人生三大乐趣——丝竹,美酒与俊男,只需有这三样陪伴,今生无憾矣!”岐王扬眉大笑,笑中透着几分醉意,“三哥对俊男感兴趣么,臣弟府中可有着数不清的美男子,那俊颜,那笑靥,可不比皇祖母的五郎、六郎(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差啊!”

李隆基略抬明眸,笑得颇为高深莫测,“俊男么,我自认为难以消受,美女佳人倒是可以考虑看看。”

“美女佳人?”岐王醉眼朦胧,吟吟笑道,“只要臣弟有,三哥看上,随便拿去好了。”

李隆基暗自一喜,焦急迫切道,“此话当真?”

“当然。”岐王的舌头都在打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就好。”李隆基举杯相碰,脱口而出道,“那我就要你未来的侧妃——杨氏花颜。”

“花颜?”岐王一愣,如一盆冰水当头泼下,酒顿时醒了,醉意全无……
第六章 花落谁家(4)
听闻李隆基张口就讨要尚未过门的侧妃花颜,岐王一时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他最清楚三哥的性子——凡成大事者,从未将儿女情意放在心上。

这次为何会此般失态,为了一位最普通女子开了金口,莫非这花颜有什么过人之处?

前几日,父皇突然赐婚,将落选太子侧妃的几位女子分别赐予各位亲王,这花颜就是其中之一。既然三哥有机会选她,为何又不珍惜机会,白白错过呢?岐王擎着夜光杯,一边独饮,一边寻思其中缘由。

见岐王一副眉头紧锁、犹豫不决的模样,李隆基以为他不肯放手,怅惘地笑了笑,重重地置了酒杯,“看来四弟还是舍不得绝世佳人,做哥哥的也不能一味强求,强夺硬要……夜深了,告辞!”

李隆基疾步离去,他不想多停留一刻,不想再看岐王一眼。

一路上,他发泄般狠抽马鞭,让马儿一路疾驰。

耳畔风声呼啸,李隆基想了许多,突然很懊悔,怨恨自己的所作所为——当日,芙蓉阁内的决定太仓促,花颜姓杨也好,不姓也罢,本不该在乎太多,只要她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就好。

他抬首望向如墨的黑夜,心底一片黯淡无光,默然念道:难道今生今世真得会错过她么?

翌日清晨,李隆基没有早起上朝,昨夜醉酒,又加之吹了冷风,他竟一病不起。

东宫殿内,御医医侍忙忙碌碌,出出进进。

太子殿下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双眸紧闭,额上冷汗涔涔。

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踱入殿内,众人皆俯身跪拜,那人轻声问道,“阿瞒的病情如何?”

白发苍苍的御医院首座程毅坚上前躬身禀道,“回禀圣上,太子殿下只是偶感风寒,微臣开方煎药,喝过一会便好。”

“那就好。”睿宗李旦径直来到床边坐下,伸手探向李隆基的额头,低低唤道,“阿瞒,好些了么?”

李隆基微微睁眼,一见来者是自己的父亲,随即挣扎着起身叩拜,“儿臣劳父皇惦念牵挂了。”

睿宗皇帝抬手一挥,示意殿内所有人下去,重重地握了握李隆基的手,淡然道,“咱们父子之间很久没有独处了。”

眼底中映出睿宗的影子,他年近半百,两鬓被风霜染得花白,身子也有些佝偻,但一双眸中仍然透着睿智之光。

李隆基幽幽开口,“父皇有话要对儿臣……”

“知道朕当初为何立你为太子么?”睿宗压低声音打断他的话语,眉宇间露出深浓的忧郁之色。

李隆基的神色隐在帐幔的阴暗处,看不清,更不辨息怒哀乐,他缄默了许久,蹙了蹙眉,“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明示。”

圣上笑了,花白的发丝胡须微微颤抖,“成器(李成器即宁王李宪)是嫡长子,朕舍弃了他,转而立你为太子,那是因为朕深知——国安则先立嫡长,国危则先立有功。你是铲除韦氏一族及安乐公主的功臣,朕不会看错人,你是朕最器重的儿子,是朕的希望,唯一的希望!太平公主专横跋扈,妄图一手遮天总揽天下……这些你不是不知道,朕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以祖宗基业为重,以李唐江山为重……”

以大局为重,以祖宗基业为重,以李唐江山为重。

这番话真的很重,李隆基的心底激起滔天巨浪,不能选择被推上历史舞台,但可以选择将来的道路。

李隆基不仅是杨花颜的李隆基,更是全天下百姓万民的李隆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七章 初露锋芒(1)
这日,北境传来消息——幽州大都督孙佺专断,不采纳众部将意见,轻易率军远征奚部与契丹,于冷陉全军覆没。

*厥奚部,于*元年,掠渔阳、雍奴等地。势力日益强大,觊觎北境广袤土地,乃睿宗李旦的心头大患之一。

朝堂之上,众臣皆惊,纷纷指责孙佺不顾天时地利,孤军远征,最终导致全军覆没。

面对满朝文武百官,睿宗默然不语,将目光投向丹陛之下的李隆基,那眼神柔中带刚,透着殷殷期望。

一个眼神让李隆基心领神会,他踏前一步来到大殿中央,高声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奚部与契丹固然可恶,朝中朝外怠慢军事,地方都督专横无理,导致兵不勤,将不利。兵不在多广,而在于精强,强者之兵,以一敌百。”

李旦含笑颔首道,“太子言之有理,朕早有此意,兵在于利,在于强,府兵逾五十岁者免。”

圣上抬眸瞥向一旁的太平公主李令月,只见她蹙了蹙柳叶弯眉,不悦道,“自高祖皇帝以来,府兵一直为五十五岁之上者免……”

还没等她说完,李隆基便厉声打断,“儿臣愿亲赴骊山监军,恳请父皇允许。”

一见李隆基如此嚣张,李令月顿时阴沉了脸,目不转瞬地瞪着他,一言不发地撕扯着手中所握之丝绢。

圣上见了,微微扬了扬唇角,“朕准了太子的请求,明日一早就奔赴骊山。”

回到东宫书房,李隆基刚刚展开朝中武将的名册,高力士悄然而入,低声道,“殿下,今日是岐王迎娶侧妃的日子,您要去观礼么?”

他略微抬首,静静地望向窗外,淡然道,“不去了,待会还要为明日骊山之行做准备。”

话一出口,心底登时疼痛难忍,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胸口,让人难以呼吸。

不去了,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嫁做他人妇,那人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错过了一时,终了,错过了一辈子。

“您当真不去么?”高力士再次轻声询问,希望还能有转还的余地,“您用不用预备一份贺礼送去道贺?”

贺礼?她的婚典,理所当然要准备贺礼,可是送什么好呢?

在这个时代,吃的穿的全都不属于他,无意摸索到腰间的香囊,一个硬物有些硌手,突然想起那是一只亲自设计的紫水晶戒指,原打算送给湄儿的求婚戒指。

李隆基取出那只精致易碎的戒指,握在掌心重似千钧,他小心翼翼地交到高力士手中,哀叹一声,“用锦盒装了,拿去送给花颜,代我恭喜她。”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再没有什么贺礼比这只戒指更珍贵了,它跟随自己穿越了时空,它跟随自己跨越了千年。

他独自一人盯着名册发呆,已经过了一下午,几乎没有看进去几个字。

脑海中不断浮现她的笑颜,她的言语,她的举手投足……为她痴狂已至无可救药的地步,最终却不能再续前缘,真是可悲可叹,难道只是因为他是大唐的李隆基么?

他陡然站起,推开案上的名册,大步走出房间——去吧,再去看她一眼,只是一眼,看完之后,今生再无牵挂……
第七章 初露锋芒(2)
这就是皇家的婚仪么?

天未亮,她便开始呆若木鸡般任人摆布——绾高髻,髻上插满金银珠钗;带凤冠,冠上点缀五彩宝石;着红裙,裙上绣有锦簇繁花。

敷薄粉,扑胭脂,涂蔻丹,描黛眉,点朱砂……花颜漠然凝视琉璃镜中的女子,那是一张陌生的容颜,那是自己么,仿佛似又不是。

当真要嫁给那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么,那个所谓的什么岐王是胖是瘦,是高是矮?

算了,还是认命好了,至少父亲与娘亲很高兴,至少在大娘的脸上看到了难得的笑容,至少能让家人的生活过得好一些……

她的手中依旧紧紧攥着那幅发黄的丝绢,涂有玫瑰唇脂的樱桃小口微微颤动,喃喃自语道,“子京,对不起,我必须嫁给别人,希望你能原谅我,你将永远活在我的记忆之中。”

前世做不成夫妻,今生也不行,只有期待转世之后的来生了。

玉珠微颤,锦帘半挑。

花颜长长地吁了口气,终于有人进来了,呆坐在朱红色的软榻上已经大半日,没有人问,也没有人管,更没有人与她说一句话。

“花颜姑娘,这是太子殿下送您的贺礼。”

她抬眸望去,只见来者竟是李隆基身边的内宦高力士,茫然地接过小巧的锦盒,盒中静静地躺着一只紫色的宝石戒指。

它是那么夺目,闪着耀眼的淡紫色光芒;它是那么精巧,精雕细琢,晶莹剔透。

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之上,花颜嫣然一笑,泪水潸然滑落。

戒指,他竟送她戒指。

他以为戒指有定情的寓意;她却以为戒指意味着戒情……

情已断,已经没有再续的必要,花颜想取下那只紫色的戒指,可是无论如何也拔不下来,戒指死死地箍住无名指,仿佛与手指融为一体。

其实她不知道,无名指上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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