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爆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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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爆安良-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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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酸涩……吴曜问他“希望她清醒还是不清醒?”,这个问题确实能让他无地自容。她现在能摆脱痛苦的记忆,没有受到那些伤害的荼毒,这是他希望的;可是对于只有任希野记忆的他来说,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
这就是她给他的惩罚,如果要他尝遍她经历过的痛苦才能换回她,他愿意。过去与现在、冉志和任希野,他再也计较不起……和自己吃醋这种事,原来比起情敌来得这么没把握……
她的记忆停留在三年前他尚未出事的时候,不认识吴曜,只当他是他的一个朋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归海的,他只告诉她在这边有生意,她又生病,所以在这边暂时落脚。打电话把她的情况告诉韩医生,韩医生说是解离性失忆症。不想打碎她的梦,他便陪着她在梦里生活。
她在医院是待不惯的,第二天就回到公寓。对于在归海出现和申渝一模一样的家,她乐坏了,心里甜蜜了好几天。
看着她为很多小细节欢天喜地,他就像被人狠狠扇着耳光,这么容易被感动,这么容易满足的她,本该快乐到永远的,却被他折磨得身心疲惫。
他一向不会误工,对于最近反常的寸步不离她相当享受。尤其喜欢他看她的眼神,虽然偶尔也能看到那种温柔,但是又不完全相同。有时她感觉漆黑如墨的眸子中流窜着一种忧郁,迷得她心跳加速,但又看不真切,不过她喜欢极了。不管她做什么,他的目光都停会留在她身上,他简直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她觉得生场病真是太值了!
已经八月中旬了,归海还是很热,只有傍晚的时候才能感到凉爽的海风。白天的闷热让人心烦意乱,在她忘我的快乐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最近他总是心神不宁。
落地窗帘随风摆动,边角挑逗着她的光脚。刚洗完澡,像以前一样只穿了件他的衬衫,没过大腿。他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她临窗而立,背影有些僵直。他担心地疾步走到她身边,强压心头恐慌,柔声问道:“怎么了?”
她也不说话,仿佛没听到,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手里拿着手机。见状,他更是惶恐不安,小心翼翼地拿过手机翻查,两分钟前的已接记录,是仔仔。她神情呆滞,眼睛朦胧不清,流淌着哀伤,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已是猜出她记起什么正欲开口,她却幽幽问道:“冉志……我是不是病了……”
他的心都碎了,自责和愧疚将他折磨得肝肠寸断,把她紧紧抱进怀里,密密地亲吻她的泪水,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太痛苦的就把它忘掉,我们一起忘掉……”
她的目光这才闪动了下,停留在他脸上,才看清眼前的他。望进他漆黑的眼眸,似在琢磨着他的话,眼里掩不住的悲戚,泪流:“仔仔……是你儿子……我知道如果你知道他的存在,不管有多少个苏韵薇,你都会回到我身边……我不想你是因为儿子的关系才选择我,你从未对我说爱我……在电视上看到你,我还曾想过,你或许是想摆脱我,所以才设计了那场死亡骗局……我怕……一直以来都是我缠着你,我怕你从未爱过我……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眼泪早已朦胧了她的双眼,她逃避地摇头,痛苦地呢喃。
把她的害怕深深看进眼里,他心疼万分。捧起她的脸拭去她的泪,眉头纠结。他知道,此刻要驱散她的恐慌、缓和她的心痛其实很简单,只要他简简单单三个字而已。但是这种情况下,他不想给她只是应付的感觉,行动会证明一切,遂温柔地搂着她,岔开话题:“跟我说说仔仔吧,吴曜给我看过他的照片,笑起来的时候像你。”
在他的引导下两个人退坐到床边,提起儿子,她的神情又幸福又伤感,指尖画着他的轮廓,缓缓说道:“他的眼睛像你,鼻子像你,嘴巴……也像,胖嘟嘟的,叫妈妈的时候好可爱……”
抚着他的脸,沉浸在思念中,她面带微笑又有忧愁,歉疚说:“驭旗生下来的时候只有五斤半,好小好小……但他的身体很好,爸爸很疼他……后来有了吴曜,他也很疼驭旗……直到有一天有个人说我病了,我才想起你已经死了……那阵子我总是照顾不好他,在我身边老是生病,后来吴曜就不让我带了……”
她委屈地看着他,眼泪又流了下来,带着鼻音只说了一句:“冉志……我想他……”就这么一句,令人心酸的一句,他的眼睛就湿润了,却是想不出任何可以安慰她的话语,只能静静地陪着她。
在她的印象中他只哭过一次,其实很心疼他。但她真的有好多话要说,有好多苦要诉,有好多委屈要他知道,幽深的眼眸闪烁着泪水,声音袅袅:“那段时间我好想儿子……但是在我没有能力照顾好他之前,他们不给我……我知道要见到儿子就要把病治好,可是……真的、真的好难……”说到这里已经哽咽,但她还是继续说:“清醒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嫁给吴曜,好想好想你……可是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我也想儿子……后来慢慢地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驭旗长得越来越像你,我才开始学着接受你的死亡……”
白炽灯光包围着她,让她的软弱无处可逃。她有她的骄傲,在他面前从来都是盛气凌人,像这般示弱只是因为承受了太多,早已不堪重负。他早已心痛到无以复加,看着她止不住地泪流,只能一遍遍吻干她的泪痕,负疚地劝阻道:“子初,别哭,别哭。”
听到他的柔声细语,感受到他的触碰,她的泪流的更加猛烈,哽咽难语:“可是……我难受……冉志……我难受……”
她的声音很弱很柔,仿佛微风吹拂海面,激起微波粼粼。只是这般来自心底的哭诉和发泄却在夜空中回响,恍如星空也为她感到悲伤而闪烁。
心头绞痛,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鼻梁,来到她的唇,两个彼此舔舐伤口的恋人交织缠绵。灯光下她边泣边感受他的吻,滚烫的肌肤相亲让她知道终于等候到了,那么迷恋着的爱人在为抚平她内心的伤痕同样受着煎熬。她紧紧地抱着他结实的肩背,细细地感受他的气息、他的存在,用爱来驱散寒冷,彼此温暖。什么都不用想,她相信,他会把什么都处理好的,只要睡一觉,苏韵薇就只是个梦……
第四十五回
他根本无法入睡,看着她窝在他怀里睡得如此酣甜,心情难以言喻。这三年来,一到夏天他就觉得胸口和耳朵到了晚上就发烫,冬天的时候发凉,看过很多医生,都无果,原来都只因为她……他的皮肤冬暖夏凉,而她的冬冷夏热,喜欢从他身上散热驱寒。她的脸紧贴他的胸膛,纤长的手握住他的耳朵取凉。滚烫的肌肤此刻和他身体的异常完全嵌合,三年来从未有过此刻的满足和舒适,原来,她早已深深烙进他的身体。
一夜好眠,感受到灼热的目光,子初睁开眼睛,他毫不掩饰情绪的眼神就这样撞进她的眼帘。四目相撞,他没有闪躲和她凝望,她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早早败下阵来嗔问:“干嘛这么看着我?”
闻言,他目光一滞,紧接着更加炙热,仿佛要把她看穿。从来都大大咧咧,她这会儿体会到害羞了,把脸埋进他的怀里,闷闷威胁:“不许再看!”
许久才听到他的声音,低低的醇正的嗓音仿佛从深海传来:“今天想做什么?”
她大喜,抬起头,笑问:“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他亲亲她的额头,笑着点头,不让她看出有丝毫伪装牵强的痕迹。她也凑上去亲吻他的下巴,然后仔细端详起来,眉头越来越纠结,叹道:“你多少天没刮胡子了?我都看到青茬了!”
他这才留意到,从她住院起就再没打理过,邋里邋遢过了这么些日子,他只不在意地笑笑。她却不依,掀开被子就拉着他进了洗手间。其实她很早就想替他刮胡子的,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好不容易逮着了怎可放过?
洗手间的灯光很亮,墙壁上光洁的镜子反射出的光芒更是光亮夺目。她只穿了他的宽大衬衣坐在大理石洗漱台上,白皙的长腿和金刚黑的洗漱台形成鲜明的对比。她认认真真地给他两腮涂抹泡泡,雪白的泡沫成了浓密的络腮白胡,她觉得异常有趣,用指尖勾勒着轮廓。
任由她蹂躏,看见她的笑容,内心跌宕波澜久久不能平息。
她现在越是快乐得不遗余力,他强笑着越心痛,越是无地自容。对于现在的幸福,他小心翼翼地守护。只有最爱的人给你的伤害最深,不是他还在计较,只是看着记忆里只有冉志的她,他心里的醋意和悔意早已翻江倒海让他窒息,和自己较劲的那种煎熬真的很痛苦。
用剃须刀刮完胡茬,脸上还残留了些泡泡,她用细长的指腹擦拭,等整个手指见不到肌肤了就皱眉,紧盯着他脸上的突兀纠结着。直到他递过来毛巾,她不满地嘟囔:“我知道!要你提醒!”
擦干净,洗净双手,捧着他的脸相当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许久终于发现不对劲,他一直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似根本没专心。她危险地眯起眼睛凑近他的脸,他却丝毫不受影响。趁他不备,不安分的小手敏捷地往下一探,最后悻悻然收手,嗔道:“这么看着我,还以为你想要呢……”
他不予置否,把她从洗漱台上抱下来,一路走回卧室,问道:“还想做什么?”
她搂着他的脖子,将信将疑问道:“真的什么都可以?”
他肯定地点点头,她方才认真思索了会儿道:“带我去公司!你总觉得我见不得人,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公司养小蜜?!”
看着她吃醋的模样,听着她吃味儿的声音,此情此景似曾发生,心头涌上莫名的熟悉,他回味良久,直到她用胳膊抻他,他才淡笑着说好。
对于他从不把她带到工作场合公开介绍,她心里是有芥蒂的,所以他的一句好对她来说太过意外和惊喜,都有些不真实。这表示他的心扉敞开了,她是否可以认为她可以放心住进去?
站在“旗驭大厦”前她简直要惊喜地跳起来,从未想过他在这边也发展得这么好,女人的虚荣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大摇大摆地拉着他踏进去,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她就是那么一个人,占有欲极强,有点什么事都要搞得声势浩大,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是她的。
旗驭被收购后全局整编,公司大部分都是新人。新人不认得子初但至少在电视上见过他,如果出现在他身边的是苏韵薇就没什么可猜疑的,所以表面上恭恭敬敬地叫老总,暗地里到处窃窃私语。她一向神经大条,自是没有发现气氛不对。干什么事都三分热度,虚荣心其实也很容易得到满足,在公司没逛上两层楼就累了,索性去了他办公室。
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她倒也乖,放虎归山让他指点江山,自顾在沙发上瞌睡。他拿了西装为她盖上,感受到她的气息就难以离去。其实她睡着的时候是极乖巧极安静的,哪怕是并不宽畅的黑色沙发也能睡出躺在云朵的感觉,手不由自主就抚上她的脸,牵扯出阵阵疼痛。许久他才站起身,沉重的身影压抑着沉郁的气息,站在落地窗边,然后拨通了电话:“吴曜,请你帮我一个忙……”
从公司出来,两个人吃完午餐就去逛百货,撒野一整天回到家动都不想动,子初洗漱完早早就睡下了。见她已熟睡他才起身走到客厅,打开手提,门铃却响了。他虽有诧异,但还是起身去开门。
苏韵薇就这样站在门口,手里牵着大奔,神色平静但眼里看得出失望。她的出现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不是说苏韵薇不该出现,其实他早有准备,只是不该是这个时刻。眼波未动,两个人对视良久,他才想起把她让进屋。
显然是大奔把她带到这里的,一进屋它就自顾地跑进卧室。把它交给他,大奔就再没见过子初,此刻闻到她的气息自是兴奋异常。见状,怕吵醒她,他连忙把它拉了出来,轻轻地关上门。
这些都落进苏韵薇的眼睛,她是个理性的人,在他面前从不矫揉造作,向来独立,但此刻因为受伤不得不问:“为什么?”
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转身去给她倒了杯水。她没有接过,眼睛紧紧地逼视他。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他直起身直视她说:“对不起,在我原本的计划中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我一直想把伤害降到最低。”
再理性此刻也难以自控,苏韵薇嘲笑:“降到最低?对她还是对我?从知道怀孕开始,你寸步不离,我以为你已经做了选择,所以瞒着我和她的关系觉得没必要告诉我。我完完全全信任你,所以什么都不问,可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掩饰内心的歉疚,他平静地问:“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指的是他和子初的关系。
对于他的无动于衷,她倍感无力,仿佛一下子心沉海底,苦笑道:“你给了我那么多提示,想不知道都难。”
从未怀疑过他,只是那些日子他的举动太过异常。那次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喝醉,也是第一次帮他洗漱。本以为他脖子上的戒子是准备结婚是换下订婚戒子用的,结果第二日他却为拿下戒子跟她发脾气,那也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发火。公司的电梯里他看似存心刁难叶子初,现在回想起来真正的目的恐怕是要她知道一些事。她真傻,从未有过那方面的敏感,如今回想,叶子初腕上的手链图案和那对戒子同出一辙,当时却没能明白他的意图……
他没有否认,只是平静地诉说:“最初意识到对她有感觉的时候,我试图管住自己,本以为能平静下来,日子越久越身不由己。你有权利知道,我也希望你知道后能阻止我的疯狂。那段时间思想不能自控,不知道该怎样给你尊重,能想到的就是把决定权交给你。本以为你知道真相后,如果选择原谅我,还能接受这样一个不堪的我,到时我会和她说清楚,只是你要包容,我不可能把她遗忘……”
他就是这样,哪怕真相会令她难过也要揭穿,连一个念想也不留给她,她苦道:“本以为?那你现在怎么不继续让我来揭穿?是什么让你弃我于不顾和她在一起?孩子吗……是孩子让你慌了?在医院的时候你就慌了,那些天陪着很难熬吧……”苏韵薇面露苦楚,说出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是真的伤心失望了。
看着她面容凄楚,他于心不忍,但此刻说什么都是狡辩,只是沉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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