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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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惟君-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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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德王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个被两个侍卫制住的女子,缓缓开口:“你说殿下的不是太子妃,可有证据?”
  那女子答道:“自然有。因为,我才是太子妃左篱,司马左旗之女!”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真的么?这个才是太子妃?”
  “啧啧,这可真够有胆的,要知道污蔑王族可是满门抄斩啊。”
  “诶,真别说,这女子长得挺像司马夫人的。”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
  “肃静!”俞德王身边的内侍喊了一声,四周才又安静了下来。
  俞德王再问:“你如何能证明?”
  “这个,”女子掏出一块玉牌,上雕凤凰纹饰,“这是当初王上赐婚时给的信物。”
  见俞德王点头,内侍下殿取了女子手中的玉牌,上呈给俞德王。俞德王看了看,微微皱眉,将玉牌扔了下去:“来人,将这疯妇押下去,杖责至死,株连九族。”
  那女子似是不信,大喊:“不!我没有说谎!我才是真正的太子妃!”
  “是。臣领旨。”侍卫领命,不管女子如何喊叫,给架着她的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想要将其押下。
  那女子见无人相信自己,突然发疯了似的,挣脱侍卫的钳制,往瞳浠的方向跑去。那突然而来的动作看得魂渊是心里一惊,急忙上前去,一把拉住了那个女子,却不料那女子的手已经抓住了斗篷的一角。随后,女子一扬手,斗篷下一身大红礼服的瞳浠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作者有话要说:  

☆、囚禁

  黑夜降临,繁星缀天。隐尘兀自坐在凛轩侯府的药房前,看着掌心的令牌,不发一语。
  这块令牌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当初祭月留给他的玉牌上的纹饰与这块令牌上的无异,不过一个玉质一个铁质的罢了。这种令牌祭月一共有三块,一块在自己手里,一块在陆家历代家主手中,一块则是给了莲族族长莲露。
  祭月虽然在与星祭一战之后不知所踪,但她留下三块神秘的令牌,传言令牌分玉、铜、铁三种。玉牌主药,得之者可百毒不侵长命百岁;铜牌主财,得之者可寻得秘宝坐拥天下财富;铁牌主武,得之者可平定天下统一万国。隐尘手中的是玉牌,陆莫手中的是铜牌,而瞳浠给了隐尘的则是铁牌。
  隐尘皱着眉头将这个铁牌翻来覆去,怎么都没想通:就凭这一个小小的令牌,如何能一统天下?
  就在他冥思苦想之际,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隐……隐尘大人,顾庄主派我来知会您一声……呼,左司马一家半路遇袭,司马与司马夫人惨死,左小姐不知所踪。”
  隐尘的眉头皱得越发深了,还没等他开口,又一名小厮跑来:“隐尘大人!不好了!陆老爷派人来报,七王子的身份暴露了!”
  “什么!”
  
  原本应是热闹非凡的金銮大殿上此刻已是鸦雀无声,殿中的每个人都惊讶地看着大殿中央的人,一时间竟都忘了说话。
  只见位于殿中央的人一头银发及腰,被一段红绸于颈后系住,琉璃蓝的眼眸中波澜不惊,俊美的脸庞上一朵妖冶的红莲含苞待放,薄唇微抿,一袭红底金色镶边的礼服将人匀称的身形勾勒了出来。同样的衣饰,穿在魂渊身上是一种沉稳,而穿在瞳浠身上则是说不出的绝美、妖魅。
  当那女子掀开斗篷时,出现在人们眼前的便是这样一个人,几乎是本能地倒吸了一口气,在座众人的眼光就再没从瞳浠身上离开过,只是这样愣愣地看着,谁都没有去追究为何七殿下会一袭红衣披着斗篷与太子殿下拜堂成亲。
  但俞德王显然不在不追究的人此列,他沉默了会儿,用比往日更为平静的语调,说:“琉夜瞳浠,寡人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瞳浠挑了挑眉,答道:“儿臣爱慕王兄已久,两情相悦,拜堂成亲有何不可?”
  这句话像是一块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里,激起一层层涟漪。众人也从最初的惊艳中回过神来,听了这句话,齐齐脸色一变。
  这七王子是疯了么?竟然如此大胆地说他和太子殿下两情相悦。两个都是男人啊,而且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兄弟乱伦,这要是传出去可了不得啊,王室耻辱啊!
  俞德王的脸色沉了下来:“混账!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儿臣一没疯,二没病。自然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瞳浠淡淡道,“儿臣爱慕王兄,王兄喜爱儿臣,于是拜了堂成了亲,这有什么不对么?”
  有什么不对?哪里都不对!群臣在心里默喊。
  俞德王仍旧沉着脸,看向魂渊:“太子,他说的可是真的?”
  魂渊淡淡一笑,撩起衣袍,跪下道:“儿臣今生今世,只要浠儿一人。”
  众人哗然。若是之前瞳浠说的是一个引子,让众人开始有了一丝怀疑,那魂渊说的便是证据,真真实实的证据,让所有怀疑都烟消云散,只留下一阵惊讶和感慨。
  俞德王怒道:“荒谬!他是你亲兄弟,你可知你们这是在乱伦?!”
  魂渊平静道:“儿臣知道。”
  “那你还知错不改,莫不是要一错再错!”
  魂渊抬头,对上了一旁的瞳浠那双眼眸,露出一抹笑容,像是回答,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但若我放手,才是真正的一错再错。”
  众臣张大嘴:太子殿下这是在金銮大殿上公然表露心迹?!
  而殿上的俞德王则是险些被魂渊的这番话气晕了过去。好,好,真是他的好儿子啊,竟然惘悖人伦,还如此地不知廉耻!实乃我琉夜王族之耻!
  “来人!”俞德王喊道,“给寡人将太子魂渊和七王子瞳浠押下去!囚于浮生堂和阎罗王殿!无朕命令,不得释放,亦不准任何人探望!”
  此令一出,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
  浮生堂,阎罗王殿,在座无人不知这骐亚大陆的两大禁地。浮生堂,乃上古大神星祭所建,堂内迷雾百年不散,入者无图而不能出;阎罗王殿,则为上古大神祭月所建,殿内机关重重,入者欲出难如登天。这两处禁地的地图皆为历代琉幻君主所持有,但已有百来年未曾用过,今日渝德皇下令将二人囚于两地,怕是真的动了怒气。
  不过魂渊才被封为太子,正是前途大好的时候,且魂渊才干极高,被众臣所看好,可为一代明主,今日因此事而落入阎罗王殿,对琉幻王朝实为不利。
  基于这层想法,薛长青沉吟了会儿,举步走出,双手一拱:“王上息怒,太子殿下不过一时糊涂,罪不至此,还望王上看在太子殿下为国之继承的份上,网开一面。”
  “一时糊涂?”俞德王缓了缓脸色,“好。太子,朕再给你一次机会,立下誓约,与琉夜瞳浠再无逾越,朕就放了你们。”
  魂渊看着俞德王,语气如同目光一般坚定:“我琉夜魂渊爱琉夜瞳浠,此生不变。”
  此时,薛长青也不由得皱眉:这凛轩侯怎么就不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般道理呢?这般硬碰硬只会损伤更大。
  闻言,俞德王脸色更沉,挥手下令:“押下去!几时悔过就几时再回来!”
  “是!”侍卫们领命,上前就用锁链困住了瞳浠和魂渊的手脚,将两人带离金銮大殿。
  快要出殿门的时候,瞳浠挨着魂渊,低声道:“笨蛋。”
  魂渊只是一笑,侧过脸去,在所有人的面前,吻住了瞳浠的双唇,毫不在意身后传来的吸气声,露出那温和的神情,笑道:“我爱你,永远不会否认。”                    
作者有话要说:  

☆、救援之计

  一夜之间,凛轩侯琉夜魂渊和七王子琉夜瞳浠金銮拜堂、互表心意的事传遍大江南北。上至他国皇室,下至平民百姓,无一不在谈论。每个人对此的态度都不尽相同。
  暮迟太子容何听闻后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继续淡定地喝完手中的新茶;而青晖宰相段天彦则是一个愣神打碎了花千金买来的琉璃盏,回神后派人在边关加紧探查。
  相比起容何的淡定,段天彦的警惕,陆莫等人可谓是焦虑至极。
  看着在院中不停走过来又走过去的陆莫,隐尘只觉得头越发地疼痛了,不禁扶着额头,道:“停停停,你这么晃悠下去也解决不了什么,反而扰得人心烦。”
  “我静不下来,”陆莫皱着眉道,“一个阎罗王殿,一个浮生堂,都不是人待的地方,看样子圣上是动真怒了,明摆着是让他们两个有去无回。”
  “我看不见得。虎毒尚且不食子,魂渊是俞德王最为宠爱的儿子,且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俞德王再怎么动怒也不会伤魂渊半分。毕竟,这好歹关系到琉幻王朝的继承。”隐尘道。
  “但瞳浠不是。”陆莫终是停下了脚步,脸色更为沉重,“俞德王可能放过魂渊,但不会对瞳浠手下留情。”
  “为何?”顾世琛不解。“瞳浠和魂渊是同胞兄弟,俞德王怎会厚此薄彼?”
  “因为灵魂继承。”没等陆莫开口,隐尘就答道。
  陆莫点头:“嗯。灵魂继承是需要祭品的,性命和灵魂二择其一。瞳浠的灵魂没有被莲露的吞噬,那就证明了当初的祭品是性命,而在瞳浠出生之时,清夫人便难产而死。显而易见,这个祭品就是清夫人的性命。”
  “俞德王对清妃的感情极深,甚至到了痴狂的地步,若是清夫人还活着,现在恐怕也是王后了。”隐尘道,“也就是因为这样,算是直接害死清夫人的瞳浠自然不会受到俞德王的待见。”
  “所以,要让俞德王放过瞳浠,不是易事。”陆莫揉了揉眉心,叹气,“真是,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其余二人颇为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沉吟了半晌,顾世琛开口:“瞳浠有莲仙之力,按理说他完全可以在押解途中把自己和别人调包,然后出来营救魂渊,怎么他这回半点反抗也没有的被囚禁于浮生堂。要知道,浮生堂的雾气会封锁一切灵力,进去了可就真是毫无回天之力了。”
  陆莫和隐尘相互看了看,觉得也是这个道理。瞳浠这人虽然肆意妄为,但不会不顾魂渊的安危。就这样束手就擒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或许是他预见了什么?”顾世琛继续揣测道,“《星史》上有记,煌炽国师莲露可窥天机,预见未来,从未失误。就连祈落和煌炽的九临之战,她也预见了最后祈落会有玄影三十六骑相助,大败煌炽。”
  说到此处,隐尘脑海中忽有一道灵光闪过,起身一拍桌子,恍然道:“我知道那连辙是谁了。”
  相比起隐尘的激动,陆莫和顾世琛则是一脸茫然:什么连辙?
  于是隐尘就将瞳浠拿给他的铁牌拿了出来,给陆莫和顾世琛解释了一遍事情的始末。
  隐尘道:“连辙原本姓穆,后来被莲露救了一命,为报莲露救命之恩,入莲族,改名莲辙,后莲族被诛,他又才改姓为连。”
  “那他的本名是穆辙?”陆莫仔细想了想,最后实在想不出来,微微皱眉,“历史上没这号人物啊。”
  隐尘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了这几日来的第一抹笑容:“辙是他的字,他的本名是穆子协,玄影三十六骑的统领,不败战神穆子协。”
  不败战神穆子协?!陆莫张大了嘴半天没缓过来。
  若是星祭、祭月、莲露等人名声极大且被人千古传诵是因为她们的那非人的强大和玄乎的能力;那穆子协之所以被人铭记歌颂,便是因为他那不输于神明的赫赫战功和他本身是人类这个事实。
  在上古那个妖魔横行、神明出没的世界中,人类只是一个极为脆弱渺小的存在。而就在那样的一个世界里,有三个人的名字却能够与神明相提并论,被作为神幻的传说流传至今,后人称之为“三圣者”,其中有一位便是不败战神穆子协。
  顾世琛也是颇为吃惊:“他还活着?”
  隐尘摸了摸下巴:“这倒不太清楚。不过瞳浠让我们去找他,那他应该还活着。要是他还活着的话,就代表……”
  “玄影三十六骑也还活着。”陆莫有些兴奋,“玄影三十六骑同生共死,不独留一个。这下可好,有了玄影三十六骑这支传说最强军队,别说救人,就是踏平半个骐亚大陆都毫无问题!”
  隐尘点头:“事不宜迟。你们两个留守王都,我准备准备就去伏城。”
  “嗯。”
  
  黑暗笼罩了一切,原本浓浓的雾气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应是夏末的气候,但在这里却如同寒冬一般,寒气不断。脚下是冰凉的地面,没有软榻,也没有半件可以御寒的衣物,触手可及的地方皆为刺骨的冰凉。
  靠在墙上,静静听着隔壁正殿里若有若无的木鱼声,似乎还夹杂着轻微的脚步声,微微睁眼,在这完全的黑暗中,琉璃蓝的眸子泛着淡淡的亮光,直视着来人。
  脚步声停了,瞳浠见那人模样,轻笑了一声:“可是如愿了?”
  那人隐在黑暗中,低沉的嗓音响起:“不愧是灵魂继承,连夜视的能力也继承得分毫不差。”
  “承蒙夸奖,”瞳浠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嘲讽,“既然如愿了,那便放了魂渊。”
  那人答:“时候未到。”
  瞳浠道:“何时才是你所谓的时候?”
  那人没有即刻回答,而是呆在原地,仿佛是在聆听着一下又一下的木鱼声,又仿佛是在透过无尽的黑暗注视着瞳浠,不发一语。过了许久,才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你死之日,便是他脱离苦难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  

☆、兵变

  边陲小镇此刻正是入夜时分,黄沙遍地,偶尔的大风吹过,便会卷起地上的沙尘,摩擦着空气发出呼啸的声音,人们不得不围好头巾,以免砂砾在脸颊上刮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简陋的小屋被大风刮得吱吱作响,尚可以挡风的木门被人从外拉开,多年培养出的敏锐使他在拉开门的一瞬便知道——屋里有人。
  放在身侧的手缓缓后移,抚上腰间的弯刀,蓦然听见一阵低低的笑声响起,微微一愣,继而听那熟悉的声音说:“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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