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门暖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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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门暖婚-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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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有个人敲响了宋家老屋子的门。

宋奶奶壮起胆子,走到门口喊了声:“谁?”

“我是杜家的,叫博芮,玉清他大哥。”

杜家,岂不是宋随意那丫头的夫家。上回那个杜玉清来到她这老屋,闹得她家里鸡犬不宁,宋随意那丫头就此也没有回来。

宋奶奶皱着眉头,总觉得孙女宋随意这门婚事,说差不差,说好麻烦事不少。而这桩婚事还是她开的头,总得她这个老人家来收拾残局。

套上鞋走到了门口,宋奶奶警惕地从门缝里往外望了下,见那男人的面孔是有点像杜玉清,于是打开了门。

“半夜三更的,到我们家来。”宋奶奶的语气不太好,想也知道这会儿亲家上门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是不是随意那丫头做了什么事了?”

“没有。”杜博芮低声说,“奶奶,我们联系不上她爸爸。”

“她爸爸。”宋奶奶吃惊地说,“要联系到宋随意她爸,只有随意一个人能。其他人都不能。”

“为什么?”杜博芮比宋奶奶更诧异,宋二叔难道连老人家都不见。

“一,我不会手机,不会给他打电话,我给他打电话,都是通过随意。二,随意她爸以前吃了好几次亏,后来学乖,出外就不给其他人留电话了,只给自己女儿留电话,甚至除了自己女儿的电话号码基本都不接。”

绝了。宋二叔这个二劲儿,都不知道是好是坏。

杜博芮无可奈何:“有件事必须通知到他,让他回来。”

“随意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没事。你说。当初是我把她介绍去和你们杜家的人相亲的。你们那个玉清,之前专门到我这里拜访过一趟。”宋奶奶道,“我这个老骨头,该当的责任会当。”

“随意她出事了。”杜博芮说。

“出事?”宋奶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在医院里。”

宋奶奶呆了下:“她老公不是在医院做事吗?”

“是,玉清陪着她。”

宋奶奶又呆了下:“你好像没有说谎。”

“我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说谎。所以必须联系上她爸爸。”

“为什么联系她爸爸?她老公不是医生吗?她老公陪着她不是最好的吗?”

“她没有醒,我们怕她一直没醒。”

宋奶奶登时说不出话来。

“好吧,奶奶,我看你身体也不太方便,本来这事儿我不该告诉你让你老人家担心的,但实在联系不上她爸爸。奶奶要是有什么消息麻烦打个电话给我。”杜博芮快速地给老人家留了个电话号码。

宋奶奶拿着他的号码,手指哆嗦了下。杜博芮交代完转身就走了。宋奶奶就此一晚上没有睡。

本来,她该跑去看孙女的,但是,一是杜博芮没有开口让她去,二是宋奶奶心里还得想着其他儿子怎么想。

到了早上,宋奶奶心里思来想去,实在无法昧着良心,决定趁其他儿子不知道之前,先去到医院看宋随意。为此,她拿起屋里的电话机准备打电话给杜博芮。

问题来了。五婶一早上跑到她这里来告诉她一件大事儿:“妈,思露出事了,住院了。”

宋奶奶眼皮直跳。

“听说昨晚上两三点钟才醒过来的,可急死她爸妈了。还有,听说是随意让她开的车送花,结果给出的事。这不,她爸妈要把随意抓起来打。”

宋奶奶彻底无语了。

五婶拉着老人家:“走走走,我来接妈去看思露的。”

“你们——没有看随意吗?”

“看随意做什么?她做了这么大的错事,吓到自己都躲起来了,根本不敢出来见人。”五婶恼怒地说,想她之前还想过站宋随意那边呢,哪里知道宋随意做事这样的。

宋奶奶突然拿手按住心窝口。

“妈!”五婶被宋奶奶的样子吓到。

宋奶奶好像都喘不过气来了,嘴里喃喃:“作孽,我做的孽。”

“妈,你说的啥?”

“当初我不把她妈赶走就好了。”

五婶震惊。宋随意她妈不是难产死了吗?

宋奶奶说完这话,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医院里

听说始终联系不上宋二叔,几个医生以及杜博芮都紧张地在病房门口讨论起来。

宋随意一直没有醒。杜玉清在她床旁守了一晚上几乎变成了个木头人。

杜博芮看见弟弟这个样子也揪心,说:“我打听了下,听说她爸是出差到了东部去了,我打算去那边找她爸。”

“你去的话,要是这边出点什么事。”吴俊泽始终担心杜家杜母不知会不会又闹出什么名堂。

“不怕,这事儿我已经打电话给我爸知道了。我爸叮嘱我,现在主要是把人救回来,其它先不要想。”

病房内,杜玉清突然站了起来,靠近到床上的人面前:“随意,随意,听见了吗?”

☆、醒来

宋思露到了第二天就可以坐起身了。头部包了厚重的纱布,据说里头曾经开了个洞,三婶知道后当着女儿的面再次骂死了宋随意。

“妈,你别说了,不怪随意姐,是我自己主动要求开车的。”

三婶立马瞪了眼女儿:“你不会给我装失忆吗?现在全世界都同情你,你要自己承担责任?傻子都没有你傻。”

宋思露愣了下:“怎么回事?”

三婶说:“所有人都知道是宋随意的错,你不要再说了。我告诉你,你要是说出真相,我和你爸都得去跳楼!”

宋思露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爸妈以死相逼干出这种蠢事。

“随意姐呢?”

“她躲起来了。知道把你弄成这样以后,藏着不敢露面。她老公找了她一夜,不知道找到她没有。找到了也不出面,夫妻两个都不想出面负责,实在太不像话。”

三婶唠唠叨叨。

突然门口跑进来一个人。

五婶像飓风一样刮进来,拉起三婶往外走。

三婶吃惊的:“你抓着我做什么?”

“妈病了,说是中风,现在在急诊。”

老人家突然生病!

三婶脑子里火速闪过多少个念头:一是老人家的房子。老人家的房子准备给谁?这是不用说的,肯定不是老大就是他们几个平分。

但是,如果宋奶奶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瘫痪了呢?

瘫痪的老人每天都要有人照顾的,不是儿子就是儿媳妇,一般都是女人做这个事,老天,这是让她们轮流去做给老人擦屁股端尿壶的事吗?

三婶不干绝对不干。

“通知了大哥大嫂没有?”三婶沉住气问五婶。

五婶说:“老四媳妇说她来不了,孩子生病了,说有什么事她会告诉她老公。”

好了,现在四儿媳先懂事起来了,知道不该来,哪怕要抢房子也不该这时候来。

“我问的大哥大嫂。”三婶重复。

“大嫂听完就说马上来。可我记得她家离这家医院比我们近,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到。”

三婶明白了,因为她女儿是这里的医生,刚好在这里住院,老人家的摊子准备落到他们三房头上了。

“思露昨晚刚度过危险期。”三婶不傻,立马甩了五婶的手。

五婶急到要哭了:“我老公不在。”

“去哪了?”

“他出差了。”

男人都出差,老婆留在家给男人的妈擦屁股端尿壶。三婶拍拍五婶的手背,深感同病相怜:“我想我老公今儿也要出差了。”

五婶欲哭无泪。

两个人在门口争执,宋思露听得很清楚,听到宋奶奶进了医院急诊没有人照顾,她打算下床来去问问,毕竟她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三婶一看,跑回来阻止她:“你傻的?医生说要你卧床休息最少七天。”

“妈,我找个人。我又是医生,比较了解情况。”宋思露说。

“你什么医生?回去!你不用当医生了,当医生有屁用,给人当牛当马的,又找不到好老公。”

“谁说的!”宋思露真真生气起来,“我就是要当医生,这辈子我当医生当定了。和随意姐一样,随意姐不会管任何人怎么说,就是要做个种花的。随意姐都有这个勇气我能没有?”

“说得好!”

门口啪啪两声拍掌声。

谁?

屋里几个人吃惊地往门口看过去。

宋思露看见是自己老师,那个曾经嫌弃她当医生的吴俊泽以后,脸色腾地黑了两层。这个人,跑来这里莫非又想来讽刺她?

吴俊泽走进来,手插着白大褂口袋扫射她的面色,若有所思:“看起来还不错。昨晚上,脑外科教授给你做了手术后告诉我,说很幸运,出血量很小,而且是颅外血肿,应该不会损伤到神经,没有后遗症。”

宋思露缩了缩头,不解他为什么来:“吴教授你不是很忙吗?”

“我是很忙。但是,学生老是不来医院,我也很头疼的。更何况之前,还有个过于关心妹妹的姐姐,都找到我这里算账来了。相比之下,当妈的都没有这个姐姐热心肠。”

三婶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吴俊泽于昨晚以后,对这些宋家人意见挺大的,没有打算搭理五婶。他一手拍到宋思露肩头上:“好好读。想要对象,当上医生,地位有,金钱有,怎么会怕没有对象?我给你介绍。”

宋思露无语:“吴教授——”

她什么时候沦落到让他介绍对象了?他自己不是还单着吗?

三婶于是抓到他这根刺,叫了起来:“你算了吧你?你结婚了吗?你都没有结婚,到这个年纪了,能对我女儿的终身大事负责?”

吴俊泽搔搔脑子:“我是没有结婚,不过,追我的女人不少。”

三婶呆了下:人家根本不是没人要,是要求高。

“妈,我和教授说几句话,你先走开。”宋思露说。

三婶肯定不依。

吴俊泽对着后面跟进来的李谦锋说:“我要给病人检查,请病人家属出去。”

护士和那些教授的助理们走了上来,把五婶三婶拉了出去。

门关上。吴俊泽道:“有话就说吧。”

宋思露要翻白眼:没想到他这人挺狡猾的。拿这招对付她妈。

“吴教授,两件事想麻烦你。”求人,宋思露低声下气。

这个学生始终像只小白兔似的,和风风火火的宋随意南辕北辙,怎么凑到一块的。而且凑到一块能不出事就奇怪了。

吴俊泽皱了下眉头:“说吧。”

“我奶奶在急诊,教授能不能找人帮我给我奶奶看看。”宋思露请求。

“你奶奶什么病?”

“听我五婶说,高血压,可能中风。”

“等会儿你师兄下去看看,有什么问题他会告诉我,我再处理处理。”

“谢谢你吴教授。还有件事,是听说,杜老师去找随意姐了?”

看着小白兔抬起来那双担忧的眼神,吴俊泽点了点头:“找到你随意姐了。”

“随意姐怎么样?”

“你妈怎么告诉你的。”

“我妈说的话我怎么信。随意姐,我只担心她出事。我和她一辆车——”

这小白兔看起来没有失去该有的医生的理智,吴俊泽点点头:“我问你,凭你学医的知识,你认为你姐姐会怎么样?”

“我姐姐我怕她受伤了。但是,我被送来,她却没有,我担心她受的内伤,是这样的吗,吴教授?”

吴俊泽叹口气:“你姐姐说的没错,你是适合当医生的料。”

宋思露没有因为他这话高兴,而是脸色白了下。

“不用担心。有你杜老师在,你认为你姐姐可能会有事吗?”

想到杜玉清,宋思露似乎可以松口气。杜玉清是首屈一指的,可以说是这家医院的外科顶梁柱。有杜玉清在,确实很难想象会出意外。

“我姐姐究竟怎么样了?”

“她刚刚醒。”



病房里,杜玉清把蘸了水的棉签放到宋随意的嘴巴上。

宋随意说:“杜大哥,我还不能喝水吗?”

“你刚醒,麻药没有全过,而且,你睡了整整一晚上,不排除对麻药的反应过度。”杜玉清耐心地对着她解释。

宋随意听他说一晚上,看清楚了他脸上那憔悴的颜色,只觉得他清隽的容颜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的清美动人。

“杜大哥一直都在这里吗?”

“是。”

“那么,杜大哥的病人怎么办?”

这丫头,她自己不是病人?杜玉清嘴角挂起一丝不知如何形容的弧度,轻轻拿水帮她抹着干燥的嘴唇:“昨晚上的事你自己都忘了?”

宋随意经他这话想起了那个手术室里的情景,全身不由一阵哆嗦。她的两只手都打着吊针,现在经由他提醒,才全想了起来。他拿手术刀割了她哪里吗?

“害怕?”

“嗯嗯。”

“手术都做完了还害怕?”

“怕。”

杜玉清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昨晚上她的反应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想她平日里的风格,是一个好像无所畏惧的姑娘,没见得会害怕什么事情的。那次山里下大雨发洪水,她都敢顶着大雨去深山里找他。

结果来到医院就害怕?

似乎应证了他之前一直心里存有的那种担心顾虑:这丫头,该不会是有白色恐惧症吧?

“看到我身上穿的这白色衣服就害怕?我怎么记得,我在乡下当医生的时候,和在城里当医生,你看着我是两种态度?”

宋随意自己好像也愣了下。他说的好像没错。她是看着他在乡下当医生的时候,感觉很好。那时候,他穿着平常的衣服,让她觉得就像个温柔至极的邻家大哥。可现在看到他,和昨晚看到他的时候,她的感觉只剩下冰冷,白色的,绿色的冰冷,好像要把她淹没了窒息了。

感觉到她的身体又在发抖,他的手摸过去摸到她的手,握住:“傻子,我是我,杜大哥,从来都没有变过,只不过换身衣服。”

可她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只是嘴里喃喃着:“我这是怎么了?”

鲁仲平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走到了他们两个旁边,看了宋随意一眼:“醒了?她能认出我吗?”

宋随意转过头,望着鲁仲平的眼睛:“你是昨晚那个——”

麻醉师戴了口罩但是留出了双眼睛。

鲁仲平却指着自己说:“你老家,住在桐巷,记得不?”

宋随意摇头:“我一直和我爸住在小区。”

“看来她忘了。”鲁仲平道。

杜玉清问:“你没有确定你是不是认错人?”

鲁仲平说:“不可能,我今早上打电话给我爷爷了,我爷爷给我发她小时候的照片给我看。”

说着,他把手机拿出来,翻出那边拍下的照片给杜玉清看。

宋随意用力望着他们两个之间的手机。

杜玉清的眉宇轻轻皱起,看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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