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门暖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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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门暖婚-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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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儿,她的眼片开始变得很沉重,四肢无力,抬不起来的手指指着他的方向,眼神里全是无助。

他看着她闭上了眼皮,眸子里此时划过去的光没人知道是什么。众人正想着他可能需要时间恢复。他却迅速重新戴回了口罩,道:“手术开始。”

吴俊泽站在了他对面。实际上,有想过替他来做这个手术,但是,到现在来看,这根本不可能,他根本不会同意!

坐在凳子上,手拿手术刀的杜玉清,没有任何犹豫的动作,一刀在她消毒完的皮肤上划了下去。

血登时从破裂的伤口里涌了出来。

吴俊泽和其他助手赶紧拿纱布帮忙止血。

血流越来越多。其实她的肝脏,已经损伤了快半个。她能忍到现在简直难以让人相信。

眼看情况有些危急,吴俊泽看起了对面的老同学。

杜玉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过来,嘴里说:“没事,慢点,肝脏必须保住。”

一院里,杜博芮接到了王淑芬的电话,匆匆赶过来。

来到候诊大厅,只见杜母安静地坐在一把长凳上,不像晕倒的样子。杜博芮就此有些迷糊了,走过去问:“姨妈,我妈怎么了?”

“别提了。都是你弟媳。”王淑芬叹。

“她不是你弟媳!”王淑琴心头的火没有消,生气地说。

杜博芮好脾气地笑笑:“妈,哪个婆媳之间不有点小摩擦?”

“你老婆和我不就没有?我是个很不好相处的婆婆吗?”王淑琴怒瞪起大儿子。

杜博芮的神情暗淡,可惜王淑琴没有看出来,只顾自己发牢骚。

“完了完了,我这个儿子算是完了。他去找那个妖精了,都不打算回家了!”

“妈,随意是他媳妇,不是什么妖精。”

“我不认!你都不知道她今天在外面人面前对我发什么神经。你问问你姨妈,她都看见了。”王淑琴摆过脸。

王淑芬点点头:“是很不像话。哪有人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再看她做事鲁莽不知体统,好了,现在惹出大祸了,把自己的妹妹都快害死了。”

杜博芮听他们说,肯定要再问下弟弟杜玉清实际情况。打了杜玉清的电话,不见接的。

“他不接是吧?”杜母气得更咬牙切齿,“他是知道我让你来,连你的电话都不接了。”

杜博芮说:“妈,你耐心点,或许二弟有什么事刚好在忙。你知道的,他有时候救人。”

“他救什么人,他都不在医院!”

“他不在医院吗?回家了?”杜博芮问王淑芬。

王淑芬摆头:“匆匆出去了,我和你妈看着他跑出去的,可能去找随意。”

“随意呢?”

杜母冷笑:“她快把她妹妹害死了,不得找个地方藏着。”

杜博芮叹气:“那只能等玉清把她找回来,把事情问清楚。”

“问什么问,不用问了,你给我打电话,让封儿回国!”

杜博芮顿时意外:“封儿一直在美国。”

“是,我是让他在美国,谁让我觉得欠我这个二儿子太多。现在,我不觉得我欠了,他都不把我当妈了,你让封儿回来。”

“妈,你明明都知道!”

王淑芬打断了杜博芮的话:“玉清今天自己都说了,对着我和你妈说,说他自己大义灭亲,不怕把我和你妈都灭了。”

“他说的气话。”杜博芮发急。

王淑琴红了眼:“我为了他把他弟弟都送到美国去了,结果换回来这个结局,你说我为什么不把封儿叫回来!”

“妈——”

“你别喊我妈。我就想知道,他怎么可以忘了自己姓杜!他可以把封儿大义灭亲送到美国去,也就不想想封儿到底是不是他弟弟他亲人!”

杜博芮真急了:“这怎么能怨玉清呢?封儿确实做了错事。”

“封儿能做什么错事?是他一口咬定他弟弟伤的人,他弟弟根本都没有承认。他以为自己医生就了不起可以污蔑他弟弟吗?”

☆、我会一直陪着你

手术结束的时候,吴俊泽脱下手套的时候,感到背上全都是湿的。中途伤者出血量过多,他差点都以为不行了。没想挺过来了。

挺过来的不是伤员,是主刀——他的老同学杜玉清。

麻醉师鲁仲平开始呼唤病人:“宋随意,宋随意,听见我的声音没有?”

躺在手术台上的宋随意闭着眼,沉甸甸的眼皮覆盖在她那双明亮的眼珠上,一点都不动。

麻醉师担心了,拿手拍她的脸:“宋随意!”

没有动静。

手术医生都围了过去。

杜玉清伸出的手,摸了下她的脸:冷的。

失血过多,导致她全身发凉。

“再开一条静脉通道。”吴俊泽发声,“挂上血袋。”

“要再输血吗?”鲁仲平说,“术中加上自体回输,已经输了将近一千毫升。血压现在还可以的。”

杜玉清的手指按在她的脖子上,摸着她的颈动脉,眉头皱着,但是,没有说话。他戴着手术医生的大口罩,更没有人能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有人听说手术结束了,走了进来拿着杜玉清的电话:“杜医生,你的电话响了好几次。”

“没事。”杜玉清没打算伸手去接这个电话,仿佛已经料到会是谁打来的。

他的风格向来如此,在他一心一意给病人治疗的时候,雷打不动。更何况,现在他的病人是谁。

“先推到监护病房。”杜玉清说,阻止了鲁仲平继续呼唤沉睡的她。

“但是——”鲁仲平不太同意,因为按照诊疗规程,手术结束后必须确定了病人意识恢复才可以送回病房的。

“有什么事我负责。”杜玉清道。

吴俊泽提议:“要不,送去CT室照一下。”生怕宋随意脑子会不会和宋思露一样撞坏了。

鲁仲平则更怕是麻醉意外,更是要求不能随便挪动病人。

杜玉清铁一般的声音:“送下去!”

没人能左右他的主见。

宋随意插着喉管,接着呼吸罩被送下了手术台,移送到了监护室。

吴俊泽他们跟随着来到监护室,杜玉清坐在她病床头,背着老同学嘱咐:“帮我打个电话。”

“打给?”吴俊泽迟疑着,不会是他想打给杜母了吧。

现在打给谁好像都不合适。宋家人都是那副嘴脸。

“她爸爸的电话我有。我不知道怎么和她爸爸说,但是必须告诉她爸爸。”

听见老同学最后面近乎低沉到了极点的声音,吴俊泽一惊。原来他不是仙人。

不,他杜玉清从来都不是个仙人,一样有七情六欲。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岳丈,都来不及面对宋二叔表明自己会一辈子好好保护她,结果,她就出事了。

握住她那只冰凉的手,他放到了自己的嘴唇边上亲吻着:“随意,你放心,我一直会在这。杜大哥一直在这里陪你,哪儿都不去了。”

此情此景,看得室内所有人都伤感不已。

大家离开,最后离开的那个没有忘记关上门,把整个世界留给这两个人。

吴俊泽说是接受了老同学的嘱托,但是对于怎么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他的心里一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更何况,宋二叔的电话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没人接。

这时,杜博芮打到他这里来了,因为听说他陪杜玉清走的。

“博芮哥,你好。”对于老同学的这位大哥,吴俊泽并不陌生,打了招呼。

“俊泽。”对于弟弟这位老同学,杜博芮一样不陌生,出口就说,“玉清在你那吗?你帮我劝劝他,先回一趟家。”

“他肯定回不去的。”吴俊泽道。

“怎么回事?随意还没有找到吗?”杜博芮有些不高兴地说,“我不太清楚他们中间发生了什么问题,但是,玉清他应该知道,不管怎样,长辈是长辈。叫他赶紧带随意道杜家来,先给长辈道个歉,把关系弄好了,对他们小两口自己也好。”

吴俊泽苦笑:“博芮哥,我也不知道他们对你说了些什么。道歉这事儿,我和玉清想的一样。没有做错事的人,怎么能道歉呢?”

杜博芮没有想到他这么说,很是惊讶:“这不是说道歉不道歉,这只是形式上的问题。意思意思而已。让长辈心里好过一点而已。长辈都是要面子的!”

“博芮哥,要是我也就算了。玉清什么脾气你能不知道?他是非分得很清的,从不拍人马屁。”

“他妈的马屁他能不拍?”

“这我不知道了,这应该博芮哥比我清楚。”

杜博芮感觉被将了一军,愤然:“你不如告诉我你们在哪,我自己来!”

“你那边有人吗?”

杜博芮道:“有什么人你管不着。”

“不,我得管。我是手术里的一助,必要时要替主刀医生拿主意的。现在,手术后病人不适宜受到干扰。”

“你说什么谁手术了?”

那边杜母已经站了起来,很是诧异:“玉清受伤了吗?!”

“妈,你小点声。”杜博芮赶紧回头劝母亲。

“我能小点声吗?那个该死的,我怎么会弄了个这样的儿媳妇,我儿子为了找她都让自己受伤了!”杜母嚷嚷怕全世界不知道。

吴俊泽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对着手机说:“博芮哥,不和你们说了,我只能说,玉清他没有事,好好的,受伤的人不是他。”

“是谁?”杜博芮问。

吴俊泽听到这儿不得不发出一声冷笑:“博芮哥,你的为人我还一直信得过的。如果到现在你还听信人家的一面之词,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我无话可说了。”

“哎,俊泽,你别挂电话。”杜博芮喊了两声,无奈对面还是把电话挂了。

杜母在旁已经非常紧张,抓着他问:“究竟怎么回事?玉清现在在哪个医院?他究竟怎样了!是不是那个宋随意不让我们去见他!”

“妈,你冷静点。你吵到我头都晕了。”杜博芮说。

“我冷静?!你弟弟都出事了你叫我冷静?他都生死不明!”杜母快吓死了,无法冷静,要夺门而出。

杜博芮喊了下,没有喊住母亲,坐下来,想了想,打个电话回自己家。

接电话的是他的女儿雯雯。

杜艺雯对着父亲喊:“爸,你找妈吗?她不在。”

“她不在?你自己一个人在家?”

“你忘了?我今晚学钢琴。钢琴老师到我们家陪我。妈出去说是去会个同事,有些事,说我弹完钢琴她就回来。”

问题是现在都几点了,至少要十一二点了。

杜博芮的心里凉了半载。他妈总说他媳妇好,听话,那是不知道唐相怜面对杜母一回事,面对他变成另一回事。

他这媳妇和宋随意完全相反。宋随意是只对老公好,他媳妇是只对长辈好。所以没有一个长辈会说他媳妇不好的。

“等等,爸,妈回来了。”杜艺雯咚咚咚,跑去把电话拿给母亲。

唐相怜好像很累,推走杜艺雯手里的手机,说:“我洗个澡先,让你爸等会儿再打来。”

“爸,妈没空,让你晚点打。”

“你告诉她这边家里出了事,可能需要她过来我妈这里一趟。”杜博芮说。

杜艺雯挑挑眉:“哦,奶奶又有事了。”

杜母什么性情,连雯雯都清楚。没人不清楚的。问题是,大家好像都习以为常了,忍受了杜母的性情。

“你告诉你爸,他自己的妈都搞不定找我有什么用?我不是他和他妈之间的传话筒。”说着,唐相怜把女儿手里的电话机按掉。

在听到对面媳妇把电话按掉的刹那,杜博芮闹哄哄的脑子里突然一个霹雳,清明了下来。

他妈是错的,因为错的离谱,导致到他现在的婚姻变成了这样一个状态,没人能体会到他心头有多苦。相反,他弟弟杜玉清,看得出来,是真心喜欢宋随意的。宋随意,是真心喜欢他弟弟的。

这样的婚姻,曾经是他的梦想。

他拿起了外套和车钥匙,走了出去。

杜母其实没有走远,就是闹闹,给大儿子摆脸看,无论如何要大儿子拿出个态度出来,当然是为了她赴汤蹈火。

结果见杜博芮出来以后,连声招呼都没有和她打,径直走去开自己的车。

王淑芬看着都傻了眼,喊:“博芮,你没有看见你妈吗?”

杜博芮没有回答。他和杜玉清一样,心里其实很清楚,他们的这个姨妈闲着没事,最爱到他们家煽风点火。

“博芮!”王淑芬跺脚。

眼看杜博芮开了车就走。

杜母的脸黑成了上面的乌云:“看来这两个儿子都不能指望了,还说不让封儿回来?他们两个明摆着对着我干了!”

王淑芬感慨一声:“这样吧,姐姐如果需要,我来联系那边让封儿回国。”

“好,赶紧给我打这个电话!”

听杜母钢铁般的声音,王淑芬小心地提起:“我看,好像也不是玉清出事了,比较可能是——”

哼。她不是傻子,能听不出来吗?肯定是她那儿媳妇出事了。但是,她肯定不能承认。承认了这事儿,岂不是给了自己儿子陪儿媳妇的借口。

杜母阴冷下脸:“要是他爸回来问起,就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说他们不肯告诉我们,让我们白白担心。”

王淑芬笑了:“姐姐这么做就对了,聪明了。”

杜博芮开车,找到了杜玉清他们在的二院。进门,看见了吴俊泽。

吴俊泽看见他,含了下头:“刚好,博芮哥你帮我个忙,有个电话一直打不通。”

“你打给谁电话?”夹着公文包走来的杜博芮问。

“宋随意她爸爸。玉清的岳丈。说是出差在外面,联系不上。”吴俊泽说。

杜博芮听见他这话,知道自己路上想清楚后的答案是对的,问:“人呢?”

吴俊泽带他来到了监护病房,指着里面玻璃窗内:“到现在都没有醒,已经过了快一个钟头了。”

杜博芮只往里头望了一眼,弟弟低着头的背影令他心头一酸,立马转回脸去。

“我来联系。”杜博芮沉下声音说,“我是他大哥,这事儿他做不了的时候,我有义务帮他做。”

吴俊泽听完他这话就放心了。

可杜博芮不放心:“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醒?你们不是医生吗?没有想办法吗?”

“失血过多。发现太迟了。手术前已经有感染征兆。现在暂时只能观察。”

“会醒来吗?”

“不知道。”



宋家的宋奶奶,晚上一个人在家里。其他人都走了。宋奶奶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为什么心里哪儿闹的慌。

半夜的时候,有个人敲响了宋家老屋子的门。

宋奶奶壮起胆子,走到门口喊了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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