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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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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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要再来了。”别的他也不想多说,她的犹豫即是结果,还非得需要她表明态度吗?

杨丽忍受了这一番内心的煎熬,听到姜涛如此说,一颗左右摇摆不定的心反而放下了,要知道这可是姜涛自己做出的决定,是他把她撵走的,而不是她非想走的。杨丽便顺着姜涛的话,腾地站了起来,下了决心,气势上却不输人,语言上还特别婉转,“姜涛,你脾气可真不小啊,算了,我不和你理论,你还是好好养病吧,不要想太多,我忙完这阵子,再过来看你。”说完,就如释重负地闪人了。

她还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她还不能把话说的太死,万一他能好起来呢?何况,她,其实,多多少少对姜涛真的有点感情。

杨丽走了。姜涛就开始琢磨与关月复合的可能性。他知道上次和关月说的那些半明半昧的话,把她给吓跑了,她可能再也不会过来了,可他又很想让她过来。他现在渴望关月回心转意的念头比什么时候都强烈,即使她有了别的男人,可只要没和那个男人结婚,他就还有希望,他就值得试一试。

关月吃软不吃硬,姜涛决定抓住这一点,把她给抢回来。

又过了一天,她给关月打去了电话,用的是软软的带点委屈的腔调,“小月,你好几天都没过来看我了。”

关月一直小心提防着姜涛对她耍暧昧,所以并不为他可怜兮兮的语气所惑,只平淡地应道:“哦,我最近比较忙,你怎么样,好点了吗?那个护工还负责吧!”

“嗯,还好。”姜涛按着自己想好的计划说道,“小月,你来一下,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说得很有礼貌。

“什么事啊!”关月本能地起了戒心。

“你来了我再和你说吧,我妈最近有点咳嗽,她来不了,我也只能麻烦一下你,”语气很谦恭,还不好让人拒绝。

关月想了想,姜涛的卡还没给他,那就再去一趟吧,还卡顺便帮忙。

正好下午去银行办事,关月便没再回单位,直接从小屋拿上卡向姜涛的医院进发了。在路上,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小题大作,太把汪海正的话当回事儿了。每个人都有人际关系和正常的交往,姜涛现在处于非常时期,她能帮上忙还是应该帮一帮的,光明正大的帮忙,为什么要怕汪海正呢?而且看这情况,杨丽那个鸟女人一准就是不愿伺候瘸了腿的姜涛,她可不能学杨丽那种小人,那么自私。

关月进了病房,看见姜涛的气色挺好,她也由衷的高兴,嘘寒问暖了一番,就把卡拿了出来,放到他床边,“姜涛,你现在有病需要钱,这钱还是你自己收着吧,我也用不着。”

“什么钱?”姜涛迷惑,定睛一看,依稀记得正是那张他给关月的卡,顿时有种说不清楚的滋味涌上了心头,喉头也像堵上了一块儿什么东西,眼眶不禁又一次湿润了。

人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也从不允许自己脆弱,可如今作为一个病人,他内心是多么需要有人来扶慰关心和帮助他一下啊!

这次出车祸,他也深切地体会到了:只有在自己走背字的时候,还能不计前嫌帮助你的人,那才是真正能结交的朋友。

姜涛很感动,简直有点热泪盈眶,他眨巴了两下眼睛,才把眼里的热意给眨了回去,随即连忙摆手,拿起卡放到关月的手里,“小月,不用,这是给你的,我不能拿回去,我不缺钱,真的。”

“嗨,这不原来就是你的钱吗?”关月又一次奉上。

两人开始你推我让起来,姜涛忍不住捉住了关月的手,他是情不自禁捉住的,关月赶快抽了出来,只看见姜涛眼里有莹光闪闪,有说不出的可怜,她明白但凡病人,都会特别容易激动,倒也不必介意,为了缓和局促和尴尬,关月便马上问道:“姜涛,你不是有事吗?”

“嗯。”姜涛也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让关月把床头柜的抽屉打开,说道:“里面有我屋里的钥匙,你能不能回去一趟,给我拿几件内衣过来,顺便把剃须刀也拿来。你看……”姜涛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脸,“我这张脸,都已经不能看了。”

他也是个要强的人,说完这些特窝囊的话,就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到了山穷水尽,人生最灰暗最低谷的时候了,这点小事都得求人。不过,他又看了看关月,又觉得她可是自己曾经的老婆,在她面前再怎么窝囊似乎也不算丢范儿。

关月拉开抽屉,一眼就看到了那串熟悉的钥匙,原来她一直放在包里天天带着。离婚的时候,她记得狠狠地把这串钥匙扔到了地上,甩给了姜涛。现在……她怔了怔,还是拿了出来,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攥在手里,装作不在意地一笑,“好啊,我马上给你去取。”




、好心

姜涛的房子,这个关月也曾住过两年多的房子,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关月环顾着里面的一切,却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短短几个月,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房子,她已经搬离,住在房子里曾经耳鬓厮磨的那个人,也已经分道扬镳。

关月强迫自己不要多想,轻车熟路地打开衣柜找姜涛的内衣,去卫生间拿刮胡刀,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屋里怎么没有一丝女人的痕迹,难道姜涛他……居然保持着单身汉的生活?不可能吧,关月的心一时纠了起来,疑惑重重:真奇怪,他和杨丽,他们没有同居?按道理,两人既然那么和谐,没了她这个绊脚石,他们本应该住在一起的啊!

关月收拾好一切,为了避免下班的高峰期,也没有在屋里多做停留,带着疑问很快坐上了返回医院的出租。一路上,她都在沉思,为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关月最后找到了这么一个解释:可能姜涛出事后,杨丽就搬走了吧!她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同时也觉得自己义无反顾选择离婚还是对的。

再一次进了病房,姜涛便给了关月一朵明媚的笑容,仿佛见着她立即就精神抖擞起来了,腿也不疼了,连带说话也变得温声细语,还带着一点大男孩撒娇的味道,一如他们新婚时,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亲近,“小月,你有镜子吗?我想刮刮胡子。”

期期艾艾,可怜楚楚,让人不忍拒绝。

关月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回去也没事可干,她就从包里翻出自己难得一用的化妆镜,给姜涛举着,让他刮胡子。

屋里的光线有些暗淡,姜涛的刮胡刀虽然是那种多转头的电动剃须刀,可那么小的一个化妆镜,姜涛又怎么能看得清楚,他让关月坐得近一些,再近一些,最后关月简直挪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才满意了。

姜涛一边刮胡子,一边偷偷地看看关月的脸色,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吧。姜涛觉得关月虽然瘦了,反而比原来漂亮了,眼睛变得更大,下巴也尖秀了很多。想当初,他很喜欢和腼腆的关月开玩笑,现在这种逗弄她的心又不可抑止地萌动起来。

“小月——”姜涛微微抬了抬下巴,嘴上却“咝”的一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赶紧用手捂住了脖子,“我抬不起来,头还有点疼,你……”他把剃须刀塞到关月的手里,带着恳求,“你帮我刮下巴下面的胡子吧!”

关月很为难,他俩早就不是夫妻了,给前夫刮胡子,这是不是太暧昧了点呢?

“你自己刮!”剃须刀就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关月马上还给了姜涛,并补充了一句,“我不会用这玩意儿。”

“我教你嘛,很好学的。”说着,姜涛就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几乎是挨着关月,底下头开始教她,“就按这个按钮就可以了。”姜涛演示了一遍,抓住关月的手,把剃须刀又重新放回到她的手里,仍然是撒娇的语气,“你就给我刮刮吧,要不你看,下面的不刮,就成山羊胡子了,多难看啊!”

关月看了一下姜涛的脸,确实下巴颏下面黑黑的一片,很影响帅小伙的整体形象,正犹豫着该不该帮这个忙,病房的门却猛得一下被推开了,杨丽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只见她柳眉倒竖,杀气腾腾地站在当地,气得手都哆嗦了,指着姜涛和关月,声音拔高,变得尖细如刀刃一般锐利,“好你们两个,原来又混到一块儿了,真不要脸……”接着又把矛头指向姜涛,这次声音里带上了无尽的委屈和不忿,“我才知道你为什么要撵我走……,姜涛,还有你……”杨丽怨恨的目光在姜涛和关月的脸上扫来扫去,“告诉你们,我没那么好欺负,等着瞧。”

说完,一跺脚,带着愤恨的怨气,风似地冲出了房门,把病房的门摔得震天响。

原来杨丽在姜涛和她说了那番话后,左思右想,心里着实难受。说实话,她和姜涛也有点感情了,不是说放弃就可以潇洒弃掉的,她也不小了,再找一个像姜涛这么一位各方面都匹配的男人也不好找。她很不甘心,手机上存着主治医生的电话,她决定再仔细询问一下,结果得到了医生的答案是:好好锻炼,完全有可能康复。

杨丽很高兴,马上释然了,也没再细究为什么姜涛会和她那么说,第二天下了班便兴冲冲地来找姜涛,想要告诉他自己不会弃他而去,决定会真心实意地陪着他,直到永远。

为了给姜涛一个惊喜,杨丽并没有直接进来,而是垫着脚尖扒着玻璃看了看,一是看看姜涛睡着没,二是看看护工在不在里面。她的手背在后面,手里还有一捧鲜花,刚买的,想着给姜涛朴素的病房增添一些亮丽的色彩。这一看不打紧,就看到了关月和姜涛你侬我侬的一幕。

她看见关月拿着小镜子,几乎就要举到姜涛的眼睛里去,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然后就是姜涛捉住关月的手,两人低着头捣鼓剃须刀的一幕。

杨丽真是气疯了,一下子由充满瑰丽梦想的云端跌到愤怒失望的低谷,她气不过,先是把鲜花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正要开门捉“奸”,又觉得要留下证据,把姜涛骂个体无完肤,甚至想到发微博搞臭姜涛才解恨,于是马上掏出手机,拍了几张两人暧昧不清的画面,这才进去上演了一幕悲情女怒斥负心郎的好戏。

关月被杨丽这么一闹,一时有些发懵,也就是转瞬间几分钟的事儿,杨丽骂完就跑了,关月想要追出去和她理论,被姜涛叫住了,沉着声音,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别理她,我早就让她不要来了。”

关月打开了病房的门还想追,却看见残花败枝,零落在地上,点点鲜红的花瓣触目惊心。

关月心里一怔,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不知不觉间就和这么一对野鸳鸯纠缠在了一起,她可无意破坏人家的和谐,更不会棒打鸳鸯,于是马上冷了心肠,扭头和姜涛说了一句,“你劝劝她吧,我走了。”再也不顾姜涛的呼喊,头也不回地出了医院。

夜色朦胧,关月的眼睛里潮湿一片,抬头仰望着深色天幕,觉得真憋闷,本来是一片好心,却被人骂了一个“不要脸”,也不知道是谁“不要脸”,猪八戒倒打一耙,关月真想把杨丽抓回来,狠狠地撕破她的嘴才解恨。

好想找个人诉说一下自己的委屈,关月不由掏出手机,调出汪海正的号码,手指在拨号键上来回摩挲着,看着屏幕,迟迟按不下去:汪海正,你现在干什么呢?死哪去了,出差连个电话都不懂来一个,到底知道不知道我还是你的女朋友?

关月长叹了一声,最终还是把手机又收了回去,决定不打这个电话。一来即使打过去,也不能把今天这件憋屈事儿说给汪海正听,二来她堵了一口气,汪海正出去快一个星期了,居然就打了一通电话,发了一条短信,这分明就是不在乎她的表现,若即若离的,一会儿温柔体贴,一会儿又冷若冰霜,谈恋爱哪有这么谈的。

也不怪关月生气,汪海正确实是遇到了一件棘手的,让他难于应付的事,他都没有心思给关月打电话了。

这次出差,就他和丽娜,他们要去南方的几个有名的植物园和农业生态园进行实地考察,并拜访一些这方面的专家和学者。日程安排很紧凑,第一站便是云南的西双版纳。

这不是汪海正第一次来,以前和死去的老婆来过一次,属于故地重游。而丽娜却没来过,也不知这次作为他的秘书出行的丽娜,是出来和他一块儿旅游的,还是来工作的。反正,由她全权制定地满满两页的计划表实际上就是一纸空文。




、诱惑

到了西双版纳的第二天,丽娜便身穿清凉的运动休闲装,头戴浅色的耐克棒球帽,脖子上挎着单反相机,双肩上背着鼓鼓囊囊的旅行双肩包,敲响了汪海正的房间。

因为是出差,而不是出游,汪海正带得全是正装。此时的他穿着短袖衬衫,深色西裤,黑色皮鞋,衬衫下摆用黑色皮带扎于腰间,一看就是一位正儿八经准备奔赴商务洽谈的工作人士。

他为丽娜开了门,两人相携下去吃饭。丽娜看着汪海正这身装束,扑哧一声就乐了,丽娜长相很甜美,一笑起来左侧嘴角还有点点梨涡乍现。

汪海正看着两人不搭调的着装风格,也笑了,奇怪地问:“丽娜,你怎么穿成这样,我们不是要去植物研究所吗?”

丽娜又是一乐,“汪哥,好不容易来趟西双版纳,自然是先到处玩一玩才不虚此行呀,我还没来过这里呢!”语气间带着一些年轻女孩子的活泼开朗,就像一股清风,舒缓了汪海正习惯了紧张工作的神经。

他看了看餐厅外,一片阳光大盛,天空碧蓝无际,整个人也就松弛了下来,微笑着点头答应了,“那也好,那咱们就先痛痛快快玩儿一天吧!”

其实,汪海正又何尝不想无事一身轻地徜徉于这座风景秀丽的热带雨林城市呢?他不由地想起从前和死去的妻子,两个人徒步在这座城市里走走停停,赏花拍照,品尝美食,看人看物看风情,那是何等美妙的时光啊,也许今天还可以重拾旧迹,重温旧梦。

他们住的酒店位于繁华的闹市区,酒店几步开外便有一家大型的购物中心。

吃完饭,丽娜自作主张,拉着汪海正便去购物中心买了一套旅游人士必备的运动装。都是她给挑的,汪海正也乐得轻松自在,她挑什么,他便穿什么,试好衣服,往镜子前一站,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几岁:挺拔的身材,宽宽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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