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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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妻-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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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沉吟半响道:“元德放心吧,尽快去鹤近看你三叔父,我会安排之芝去的。不过这事儿要先与大将军府打个招呼,毕竟这个时候,想必大将军府也是乱作一团的。你无需担心这些个,好好的办好外面的事儿,这内院之事我自会有定论。”
陈永持见老太君这样说,心里也安心多了。老太君从来没有哄骗过自己,如若她说准之芝去,那之芝去译北的事情应该就是没有问题了。
陈永持从长寿园出来,直接去了西苑。袁之芝正歪在塌上,见他进来,并未下榻,只是将身子轻轻的坐起。
陈永持见她一脸的苍白,自从怀上这孩子,之芝的脸色就从来没有好过。袁之芝见他面现忧郁,微微一笑道:“怎么了?脸色这样的差!”
陈永持也一笑,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道:“还说我呢,你怎么就不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呢!听秀玉说今儿个只用了清粥,哎,你让我怎么放心呢!”
袁之芝刚要说话,房外传来梁奶娘的声音:“四少爷,您可小心这些!”“哎呦,小祖宗,这可不是往嘴里送的东西!”“哎,对,对,这个是门儿!”
陈永持和袁之芝相视一笑,陈永持站起身,走到门帘子处。这时门帘子被掀起,一个小小的身影扎巴着两条小腿进来。陈永持弯腰伸手一捞,将小小的身子高举过头顶。这已经是他们爷俩演练多遍的戏码,陈旭从最开始的吓得哇哇大哭到现在已经是咯咯的笑,还在陈永持头顶手舞足蹈着。
陈永持将儿子放下来抱在怀中,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道:“旭儿又重了,这小子每天都吃什么,一天比一天沉!”
袁之芝白了他一眼道:“他正是长的时候,自然是一天一个样儿了!不过旭儿算是个壮实的,都快一周岁四个月了,连个伤风都没得过的。”
陈永持对正在给自己行礼的梁奶娘摆摆手,抱着在怀里左右拧歪着的儿子,走过来坐在塌边,将儿子放在塌上,见儿子一下子扑在袁之芝的怀中,吓了一跳,想要把儿子拽开,袁之芝打掉他的手娇诧道:“哪那么娇弱!”
陈永持嘿嘿的笑着缩回手,陈旭则一脸憨笑着对袁之芝喊道:“爹,爹”
袁之芝无奈的扶着头,陈永持大笑着将儿子拽进怀里,将他的小脸对着自己道:“傻小子,你爹爹在这儿呢!”又对他指了指袁之芝道:“那是娘亲!知道吗,是娘亲!”
陈旭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眼抱着自己的陈永持,又转过头看了看一脸无可奈何的袁之芝,转过头对陈永持呵呵的笑着,嘴里还不停的喊着“爹,爹,爹爹”。陈旭现在正在学话,可他学会的第一句就是“爹”,这让袁之芝郁闷了好久,也让陈永持骄傲了好久。
陈永持又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对袁之芝道:“明儿个,我要去鹤晋了。刚才我已经与老太君说好了,我走后让你带着旭儿去译北大将军府呆些日子。我估计这次的事儿也快结束了,你不用担心,好好地在译北等我回来。”
袁之芝听后一愣,陈永持去鹤晋的事儿,昨天就知道了。可没想到他安排自己和孩子去译北,心中不禁感动了起来。他这样的在乎自己,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无论这次的事情是什么样的结果,只要能与他在一起,是生是死都不重要,只要能与他在一起就好。
平妻45
陈永持一大早就出发去鹤晋了,随他一起的还有玉官和译屏的两个官差。要说这两个官差也够倒霉的,在这样动荡的时期被译屏知县派去监视一个漩涡中的人物,这态度就是个问题,是对这陈四爷恭敬些好呢,还是像对犯人那样好呢。两人商量了好久,未果,公事公办吧!
陈永持这边一出发,袁之芝便让丫头们准备行装。陈永持说已经与老太君说好了,老太君也答应他会让自己去译北,既然是老太君答应的事情,那一定没有什么大问题。说实话,她真的不太想在陈家呆着,尤其是陈永持不在的时候。
早上去给老太君请安,老太君单单地留下她,袁之芝心中一喜,心道:一定是说去译北的事情。
老太君让她坐下,沉吟了好久才开口说话道:“元德,去鹤晋之前来求过我,说想让你回译北娘家住些时日,我知道元德担心什么,所以我也答应了他,会让你带着旭儿去住些日子。可如今府里的形势你也知道,让你这么走恐怕又会闹得人心惶惶的。所以,之芝还是先在府里呆上些时日,等。。。等这次的事儿有了定论,人心稳了,再。。。再回娘家也不迟!”
袁之芝一直听着老太君的话,从最开始的高兴到最后的麻木,连悲伤的感觉都没有出现过一次。是呀,是她和元德太过天真,老太君怎么会让她在这时候走呢。等事情定了下来,如果袁家没有事情,她可以作为袁家的姑娘回娘家看看经历过风雨的亲人们。如果袁家有事儿,那她也能能作为一个被休回去的姑娘会去与袁家共生死。
老太君见她不言不语的,以为她不高兴了,知道这件事也是自己不对,毕竟已经答应了陈永持,有些尴尬的道:“之芝莫要怪我这个老太婆,这么一大家子人,几百口人的。。。哎。。。”
袁之芝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孙媳妇儿晓得,老太君放心吧,我会等京师那边与消息后再回娘家的。不过,我回的娘家不是译北,是京师!”
老太君愣了愣,道了声:“之芝,你。。。”
袁之芝站起身来,福了福身道:“老太君无需多想,我是不会离开元德的,无论生死。这次京师的事情,我相信二哥哥,也请老太君相信袁家。等事情完了,我想去看看大哥哥和几个姐姐,毕竟经历了场劫难,做妹妹的没有理由不去看望一下!”
老太君见她如此的镇静,每句话都说得铿锵有力,对元德那天说的一番话也更加地相信。这时又觉着自己这样出尔反尔,没脸面对这两个小辈,刚要说些什么。袁之芝向她告假,说自己身子有些不舒服,老太君忙让人扶她回去,并吩咐让她好好休息,不用每日来请安。
袁之芝回到西苑,见丫头婆子们正忙得欢,心中烦乱,让秀玉告诉丫头婆子们将原来整理好的东西重新放好,已经不能去译北了,整理也无用。不过,这次的事情倒是让她看清楚了这陈家人。她只想等元德回来,无论如何他们要离开这里。她讨厌这个家,这里并不是他们的家。等他回来,等他带自己和孩子离开,不再眷恋这些个世俗繁华,找一清静的地方,作一对普通的夫妻。
陈永持将安官留下来与她们一起去译北,做个照应。安官从柱儿那儿听说不去译北了,先是一愣,后来又偷偷的问秀枝,秀枝就把老太君将姑娘单独留下,说的那番话说了一遍。安官一听也直皱眉头,老太君向来是说话算话的人,所以四爷才会安心的走,可怎么着说变就变了呢。既然不能去译北,那自己就好好的留在陈府照应着西苑吧,毕竟柱儿和来儿是外院男子,经常进内院是不妥的。而自己的身份则可以随便出入内院,自己又与西苑的秀枝订了亲,去西苑也有情可源,如若西苑有事请还能及时的照应着。

陈永持快马加鞭的走六日到了,当到了鹤晋城外的时候,有一小队鹤晋袁家军等在那里,问明原因,原来是袁成峪将军派人等在这里的。
陈永持等人被接进鹤晋军营,那两位官差算是傻了眼了。曾听说这位是袁家的姑爷,可没想连驻军的将领对这位都是毕恭毕敬的,想想着几日来自己对这位陈四爷的不冷不热,还真有点后悔。两位官差被安排在营外不远的客栈,两位官差想起大人曾吩咐过要与陈四爷形影不离,非常委婉的向安顿他们的士官说明意思,那士官嘿嘿一笑,道:“两位大哥放心,我们姑爷是不会跑的,不管袁家是救驾的功臣还是开国的功臣,这人头落地的绝对不会是袁家和陈家!”
没等两位官差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士官已经转身离开了,离开之前还吩咐小儿好酒好菜的伺候着。
陈永持见到袁成峪,见他与自己年龄相仿,一身孝服,宽背窄腰,玉面公子一位,怎么也想不到是个将军。两人相互见礼后,袁成峪道:“明承公务在身,又有孝在身,未曾远迎,请六姑爷不要怪罪才好!”
陈永持忙拱了拱手道:“将军哪里的话,三叔父和六弟多亏有将军眷顾,元德感激不尽!”
袁成峪摇了摇头道:“三老爷在鹤晋大狱时受了些风寒,好些日子也未见好转。我知道三老爷想回译屏,可如今的形势明承不敢放三老爷和六爷,这样对他们也不一定是好事儿,若是被有心人抓了去,生死事小,毁了袁家事大。这样说六姑莫要怪明承,明承是袁家人,不得不为袁家上千号人的生死打算!”
陈永持点了点头道:“这个是自然,元德明白的。不知道三叔父如今如何?”
袁成峪脸色一缓道:“这两日倒是好多了,大概是京师捷报频传,三老爷听了也高兴了吧!”
陈永持也是一喜道:“京师的事情可是有眉目了?”
袁成峪点了点头道:“二公子已经率领一小队人潜入京师,三皇子也在京师外以救驾平乱之名开战。京师里本就没有几千人的军队,而且有一半是侍卫队,另一半是袁家军。只要二公子进入京师,这京师之乱也就平了!”
陈永持舒了口气道:“这就好了!”
袁成峪则忧心道:“就害怕二皇子对国公爷不利。因为有探子回道,国公爷并没有被关押在南狱,如今身在何方谁也不知道!”
陈永持一听也忧心了起来,袁业在二皇子手里,那么袁家军就会忌讳很多,最怕的是二皇子投鼠忌器,最后虽然袁家军胜了,可是袁家军的主帅则没了。这袁家军里的大部分将领都是袁业带出来的,与袁业感情深厚,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陈永持从译屏走后的第四日,陈旭就开始发起烧来。这是陈旭子出生以来第一次有病,梁奶娘也没了主张,忙回禀了袁之芝。正好冯郎中正在给袁之芝诊脉,袁之芝忙请冯郎中给儿子诊脉开药。
陈旭这次得病来得凶险,竟然高烧三天都没退,袁之芝见他这样不是办法,药喝了一点用处也没有,这样烧下去孩子就完了。不顾丫头们的劝说,亲自给旭儿物理降温。高烧时让丫头准备好冰块,包裹上厚厚的布巾,分别放在旭儿的枕下和额头上,又让丫头准备药酒,给旭儿擦身。就这样,旭儿的烧一点一点的退了下去,咳嗽却涌了上来。冯郎中又给开了些汤药,袁之芝也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吩咐梁奶娘好好的照顾旭儿,自己回到屋里。
陈旭的烧虽然退了,可是咳嗽却一直不好,原来健健康康的一个孩子,现在却成了一个病殃殃的孩子,每天不是赖在袁之芝怀里就是偎在梁奶娘的怀里,虽然不哭闹,可是那样子比哭闹还要让人担心。冯郎中几乎每天都来给袁之芝和旭儿诊脉,几乎每天都要在西苑呆上一阵子,可是母子两个人都没有见好的迹象。
二奶奶又建议袁之芝换个郎中,这次袁之芝打定主意一定要换个郎中给旭儿看看。但是换个郎中总要有个理由吧,毕竟这冯郎中是大太太给找来的,如果无缘无故的换掉,只能惹来大太太的更多责难。不过事关旭儿,袁之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就在袁之芝想办法把别的大夫请进西苑的时候,俊儿却闯进了西苑。陈俊急匆匆的跑进西苑,并没有进主屋,而是进了陈旭的屋子。袁之芝和梁奶娘正在想尽办法喂旭儿喝药,见闯进来的俊儿,都是愣住了,还没等反应过来,陈俊伸手将药碗打翻在地。
袁之芝大惊,愣愣的看着俊儿。
俊儿一脸痛苦的看着袁之芝,好一会儿,没有出声。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流落下来。陈俊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声音压抑得像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一样道:“别,别给旭儿用那郎中的药了!”
袁之芝心中大骇,心中不停得说着:不可能,绝不可能,不可能是药有问题,不可能是冯郎中有问题。
陈俊转身要出去,刚走到门口,停下身形,脊背有些颤动着,声音中冲没了悲鸣:“袁母亲,您以后要小心些。别,别恨。。。她也。。。她!”话不成句的开始轻泣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来,脸上布满了泪痕,眼神坚定的道:“如今秀枝在庵里不过是个俗家弟子,我,我要带她离开,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袁母亲,是我对不起秀枝,也是因为我,因为我。。。母亲。。。哎,我走了,我会好好照顾秀枝的,我,我们都会清清白白的活着,不需要六根清净也能清清白白的。”
没等袁之芝有任何的反应,陈俊已经大步流星得出了屋子。袁之芝还在想他说的话。陈俊说不能给陈旭用冯郎中的药,那么冯郎中真的有问题。可是冯郎中是大太太请来的,怎么会有问题呢。大太太是陈永持的亲生母亲,她害谁也不能还自己的亲孙子,就算她是对自己有所不满,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啊。陈俊提到几个“她”这个“她”到底是谁,“母亲”,难道是东苑?怎么可能,就算与她不合,可自己也曾救过她的儿子,她不可能再来害自己的儿子啊!太乱了,一时屡不出头绪来。不过这件事还真不能张扬,毕竟都知道这冯郎中是大太太请给自己的,为了陈永持,这件事也不宜张扬。更何况敌暗我明,这敌到底是谁,虽然心中有了个雏形,到底是不是她还没有证据。
俊儿,他是来救旭儿的,就凭他的这份情意,自己也要将事情查个明白后再做定论。
又想起他说要去带走秀枝,袁之芝的心中更是乱极了。看来陈俊是真心喜欢秀枝的,可陈俊也不过是个孩子,这样冲动的结果只能毁了两个人。更何况秀枝比陈俊大四岁,两个人在一起真的不是很合适。陈俊是个大少爷,过惯了这样穿来伸手吃来张口的日子,如果真的就这样离开了,两个半大的孩子将要面临什么样的磨难啊。也许,秀枝会想明白,会拒绝陈俊的想法,会劝陈俊回来吧。如果秀枝真地与陈俊一起走了,那么说明秀枝心中真的有俊儿,无论以后的日子怎样的难,都希望他们能挺过来。
如今最要紧的是旭儿,现在旭儿在府里实在太危险,她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查出还旭儿的真相,而且元德也不在,府里的人都不会相信她的。现在,救旭儿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将他送到译北二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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