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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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妻-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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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多了份敬重之情,三皇子是带过兵的人,知道袁业袁亦两兄弟自小在老将军的教导下,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有袁家两兄弟在,自己登上大宝后也会后顾无忧。袁家人只忠于皇上,无论谁是下一任的皇帝,袁家人都会尽心的保全,誓死效忠的。所以对于袁业袁亦的不站队,三皇子多了些解读。而二皇子则不然,他觉得袁家兄弟这样既不保他又不保老三绝对是奸诈之辈,墙头草,哪边风向强就向哪边倒,尤其自己这边又出现了江知府一案,失去了文相这样的左膀右臂,心中的不安愈渐明显,几个心腹也劝他下定决心除此心头大患,他又犹豫了。
就在这个时候,西北邻国战乱纷起,西北的闽黎国国王被人行刺身亡,王位落在国王的弟弟手里,国王的王子们都尚年幼,被新任的国王软禁于王宫。已逝国王的有一批忠臣为了救小主起义,攻打王都,却被新国王用十倍的兵力镇压,全部阵亡。新国王不似哥哥软弱,大兴军力,在国家还没有喘息过来的时候,便开始多次向皇朝的西北驻军挑衅,摩擦不断,大战在即。皇上这次依然委任三皇子为督军,张秉义为大将军,要定国公袁业势必要调配好军力和粮草,译北军随时准备支援西北军,皇上的西北一战的决心已昭然若揭。
既然要打仗,自然要征粮草。当这个公文下达到各知县的时候,知县大人们可谓苦不堪言。虽说去年算是丰收,今年也无什么天灾,可是这老百姓们也不过是刚够果腹,如若再起战乱,强征兵粮,只能弄得怨声载道。可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征也得征,不征也得征。尤其译北与西北相邻,军粮问题和难民问题是最严重的。现在已经有不少的西北住民开始向译北迁移,使得译北的治安明显的出现了动乱的倾向。
这本与袁之芝这样的富贾之家的奶奶们无关,可是译北有大量难民涌入,出现了不少趁火打劫的人,无法知道这些是难民还是纳吉那些抢匪,夜半时分闯入富贾之家进行烧杀掠夺,当然现在也只限于那些护院少些的小户人家,可是已经有三四起这样的案件发生,闹得译北人心惶惶。官府也贴出告示,缉拿要犯,可至今也只抓住了些稍有嫌疑的人,主犯却不知是谁,案件不断地再发生。译北军也开始介入,译屏现在就驻进了近千人的译北驻军,每日与译屏捕快们一起巡夜。西北难民们也被安置到一处,每日供应粥食,却不准许在译屏城内乱串。这样才稍加缓解了人们的紧张。可译北军不可能常驻译屏,尤其西北战争一起,是必要待命援助西北军的。所有的富人家都开始大量的请护院。
陈家也一样,因为这事儿,本来就不少的护院又增加了近两倍,就连后院这样以前不允许护院们进入的地方,也开始每天有一小队人在巡视,晚上则会加派人手。这样,内院的丫头们现在最喜欢聊的是哪个护院英俊。主母们见了有些担心,毕竟有陌生男子在内院出入,这要是出了些什么事情可是有伤陈府的脸面。于是开始严禁丫头们四处乱走,手里的活儿完事后,就要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违者重罚不待。
即使是这样,还是没有阻止事情的发生。六奶奶院里的一个丫头被人发现与一个护院有私情,六奶奶大怒,将丫头打了板子后让人伢子给卖了,那个护院也被打得残废后赶出府外。这件事后,主母们对丫头的管制更加的严厉,丫头们平时说话连“护院”这两个字都不敢乱提。护院们也紧守本分,不敢再多瞧后院的女人半眼。

一日,袁之芝觉得烦闷,带着秀玉和春禾去花园子里散心。这些日子来,因为会有护院出没于内院,她已经很少出西苑了。在花园子里转了几圈,觉得心里的烦闷去了大半,又见天色已经不早,便带着两个丫头往回走。在萧园门口,看见吴姨娘的丫头红儿手里领着一包东西慌慌张张的要往园子里进。
红儿见到袁之芝,心中一惊,忙把手里的东西向身后藏去,竟然忘记了行礼问安,杵在那里瞪着一双满是惊恐的眼睛呆呆的看着袁之芝三个人。
袁之芝眉头轻蹙,秀玉见红儿如此无理,忙喝斥道:“大胆,见了奶奶还不问安!”
红儿如梦方醒的扑通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道:“奶奶请恕奴婢无状,奴婢给奶奶请安,奶奶万福。”说着竟然给袁之芝磕起头来。
袁之芝和两个丫头都是一愣,不过是忘了问安而已,红儿竟然给自己行了这样的大礼,倒似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袁之芝心中一怔,不禁看向她手中的东西。不过是个小小的布包,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袁之芝“嗯”了一声道:“起来吧,用不着这么慌张!”
红儿谢过袁之芝的不怪罪之恩后,站起身来,又不禁将手中的东西藏到身后。袁之芝见她这样,知道她手中的东西一定是有问题的,状作无意的问了句:“红儿这是做什么去了,这个时辰不是该在你主子身边伺候的吗?”
红儿被问得一惊,猛然抬头看了一眼袁之芝,见袁之芝虽然面带笑容,眼神却凌厉的紧,心中大骇,忙低下头回道:“回奶奶的话,奴婢,奴婢,姨,姨娘让奴婢去取点东西。”
袁之芝又看了眼她躲在身后的手,道:“什么东西让红儿如此惊慌失措的?”
红儿一听扑通有跪下来道:“奴婢不知道,求奶奶放过奴婢吧!”接着又给袁之芝磕起头来。
袁之芝确定这东西一定是府中所不允了,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红儿,对秀玉道:“把她手里的东西拿过来。”
秀玉福身称是后,来到红儿面前,要拿她手中的小包裹。红儿死命的攥着,一边求袁之芝放过她。袁之芝蹙着眉头,对秀玉摇了摇头,秀玉退了回来。袁之芝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东西,你自己说,说差了,就等着挨板子吧。”
红儿一脸惊恐,满眼泪水的道:“是,是吴姨娘的汤药!”
袁之芝一听一怔,不过是包汤药而已,红儿为何这样惊慌失措,难道这汤药有什么问题。又看了看红儿手里的包裹,并不是平时汤药的包,而是用一块碎花布包裹着,这样遮遮掩掩的,为何!?
袁之芝让红儿起身,问道:“姨娘病了?为何不请大夫?府里规矩你应该明白,没有大夫诊察过乱给主子吃汤药,你是不想活了吗?”
红儿忙道:“不,不是奴婢,是姨,姨娘不想请大夫,说,说抓点药吃了就好了!”
袁之芝见她说话语不成句,知道并不是这么简单。转过头对秀玉道:“去让管事请个大夫来,姨娘病了可不能这么被这些个人给糊弄了!”
红儿一听袁之芝要请大夫,脸色瞬间苍白,扑通跪下来抓着袁之芝的罗裙哀求道:“奶奶,求您放过姨娘吧,她一时糊涂,求您看在她还有三个孩子的份上,饶了姨娘吧,您不能请大夫,请了大夫姨娘就必死无疑了!求您了,奴婢求您了!”然后不停的磕着头。
袁之芝心中大骇,隐隐约约的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有些六神无主的看看红儿手中的药,心中不停的想着:怎么办,该怎么办,这回要大乱一场了!!
平妻37
袁之芝带着两个丫头和红儿来到了吴姨娘的院子,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见到袁之芝突然到来,先是一愣,忙给袁之芝行礼请安。袁之芝现在哪有心情搭理这些个,见院子里有两个小丫头和一个婆子,刚要掀帘子进屋,想了想停下脚步,对院里的丫头婆子们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我允许,谁也不要进院子里来!”语气严厉,听得丫头婆子心理一惊,不知道这屋里的姨娘怎么又惹到西苑奶奶了。忙福身都出了院子,在院门外候着。
秀玉将帘子掀开,袁之芝带着春禾和红儿进到屋来。厅中无人,袁之芝看了看东厢,蹙着眉头进到内寝。
吴姨娘正在床上歪着闭目养神,脸色苍白,穿着简单的家常服,头发微乱,脸上也未施胭脂,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与往日那个质高气昂的吴姨娘简直判若两人。吴姨娘听到屋中微响,以为是红儿把药拿回来了,也未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道:“红儿?!把药煎了,小心些,别让人看见!”
红儿没敢应声,惊恐的看了眼袁之芝,见她也未言语,更加的不敢出声了。
吴姨娘没听到红儿的回应,缓缓的睁开眼睛,没想到入眼的是袁之芝那愤怒的眼神,心中大惊。又见红儿一脸苍白的站在袁之芝身后,手里还拿着一包裹,见她看向她,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吴姨娘瞬间惊恐万状,知道事情败露了。
吴姨娘慌张的从床上下来,有些颤抖地给袁之芝请安行礼,袁之芝盯了她一会儿,转身出了内寝来到厅中,坐在主位上。吴姨娘也慌忙的来到厅中,扑通的给袁之芝跪下道:“奶奶,您别听红儿那死丫头瞎说,我没有啊!”
袁之芝见她到这时候还嘴硬,心中不禁嗤笑一声,平复了心情缓声道:“红儿瞎说什么?姨娘不是病了吗?咱们陈府的规矩,主子病了没有经大夫诊脉是不许乱用药的。我已经训斥了红儿,一会儿就请个大夫来给姨娘诊察诊察。”
吴姨娘心中大骇,看了眼红儿,忙慌乱的道:“我,婢妾身子无碍,谢谢奶奶关心!”
袁之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我看姨娘是病糊涂了,脸色这样的难看,秀玉,还不去请大夫来!”
吴姨娘没等秀玉回应,忙爬到袁之芝脚下,哀求着道:“奶奶,是婢妾糊涂,求奶奶开恩。婢妾只是气爷忘了多年的情分,一时糊涂才做了蠢事,求奶奶开恩,放过婢妾这一次吧。奶奶的大恩大德,婢妾定当牛做马的报答。”
袁之芝见她梨花泪满面,身体因为惊惧而颤抖着,不禁有些心软。又想到这样的事情要是宣扬出去,陈永持的脸面算是要丢尽了,不禁踌躇了起来。
吴姨娘见袁之芝蹙着眉头,一脸的犹豫不定,忙又哭诉道:“奶奶也是女人,这女人最想要得不过是男人的一点点疼爱。可是爷现在连这院门都不踏入一步。婢妾心里又难过又气愤,便一时糊涂做了这等丑事。婢妾知道对不起爷,婢妾罪该万死,可是奶奶,婢妾是三个孩子的娘亲,请奶奶看在三个孩子还幼小的份儿上,饶了婢妾这一回吧,婢妾再也不敢了,婢妾会老老实实的照顾少爷姑娘,伺候爷和奶奶!奶奶,求您饶了婢妾这一回吧!”
袁之芝听完她的哭诉,便厉声地说道:“你还知道自己是三个孩子的娘亲,做了这等丢人的事情,你让孩子们以后如何面对世人,你又让爷以后情何以堪。你以为这么偷偷摸摸的打掉这个孽种就没人知道了吗?那个给你抓药的人就真的能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如若被有心人知道了收买了去,你让陈家的脸面放在哪里,爷就真成了人家的笑柄了!”
吴姨娘哭哭啼啼的又想哀求,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院子“你这个贱妇!”,帘子被掀了开,陈永持一脸震怒的快步走进来。袁之芝心中大惊道:他怎么来了!他都听到了?!
吴姨娘听到陈永持那句怒喊就知道这回是完了,自己必死无疑了。吓得瘫坐在地上。红儿见到四爷也惊慌失措,扑通的跪在地上,不停的说着:“爷饶命!爷饶命!”
陈永持本来是去西苑的,却见袁之芝带着秀玉和春禾,还有吴姨娘的丫头红儿进了吴姨娘的院子,心道:不知道吴姨娘又怎么惹事儿了。怕袁之芝又像上次一样被伤害,忙大步流星的往吴姨娘院子走去。刚到门口,见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出了院子,在院外守着,心中不解。婆子说是奶奶吩咐的,不准踏入院中一步。陈永持怀着十二分的猜疑进了院子,还没掀帘子进去,就听到袁之芝和吴姨娘的对话,越听心中越是迷惑,最后终于听到袁之芝最后的那句“孽种”,恍然大悟,怒火丛生,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喊出了那句话。

陈永持愤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吴姨娘,一种从没有过的屈辱感袭上心头,他真的想上去撕碎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可是他却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现在他觉得碰这个女人一下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亵渎。陈永持浑身因为愤怒而颤抖着,满脑子都是让这个女人马上去死,马上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念头。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杀人也是件痛快的事儿。他要杀了她,他要将她碎尸万段,他觉得就是让她凌迟而死也难解自己心中的怨怒。
吴姨娘现在满脑子的都是“我不想死”“我不能死”,见陈永持满眼杀气的瞪着自己,心中大骇,忙爬到陈永持的脚下,伸手抱着陈永持的腿哭求道:“爷,爷,婢妾该死,可求爷看在少爷姑娘的份上,饶了婢妾这条贱命吧。爷,爷,求你饶了婢妾吧。”
陈永持见她爬过来抱住自己的腿,心里的愤怒无以复加,觉得被她碰这么一下自己都脏得让自己恶心,使出全身的力气抖擞掉她的双手,又抬起腿来对着她的肚子狠狠的踹上一脚。吴姨娘现在身怀有孕,哪里经得起这么一踹,而且陈永持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力道可见不一般。吴姨娘被踹出老远,捂着肚子一阵哀号后昏了过去。
袁之芝一惊,半响没有缓过神来,见陈永持又要上前踹已经不省人事的吴姨娘,怕闹出人命来,忙伸出手拽住陈永持,道:“元德,使不得。”
陈永持已经被这突来耻辱震撼的失去了理智,甩开袁之芝的手,将袁之芝甩了个踉跄。袁之芝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见陈永持已经又踹了躺在那里的吴姨娘一脚,忙过去跪在陈永持的脚下,使劲儿的抱住陈永持的腿大声道:“元德是想让这件事广告天下不成,元德不想想自己的脸面也要想想陈府的名声啊!”
陈永持见袁之芝跪在自己的面前,还紧紧地抱住自己已经抬高的腿,又听到袁之芝说的那句话,愤怒的情绪慢慢被理智和清醒所占据,缓缓放下腿,呆呆的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慢慢由愤怒变成哀伤,过了好一会儿,脸上那份痛苦也不见了,面无表情的摆脱掉袁之芝的手,转过身走到主位旁,低头站在那里好一会儿,转过身来沉沉的坐在椅子上。
袁之之见他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放下来。听着身后的吴姨娘发出微弱的呻吟声,禁不住回头去看,见吴姨娘下身的袍子已经被鲜血染红,心中大惊,想起刚刚陈永持踹的那两脚,心中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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