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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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妻-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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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持拥紧她,半响才说了句:“之芝,对不起。”
袁之芝听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隐忍些许痛苦,忙抬头看向他,见他一脸的痛苦,道:“元德,虽然我理解你,可真的生气,我不是圣人,只是一女子,还是一在乎你的女子,有时候真的忍受不了去想你在谁的身边!”
陈永持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之芝,你再等我几年,等俊儿可以挑起这家业,照顾他的母亲弟妹,我就带着你和孩子离开陈家,找一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一个平民百姓的生活。你可愿意?”
袁之芝一脸不可置信的坐起身,满脸的欢喜问道:“元德,真的吗?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陈永持一脸的平静,并不像是信口之言,他微微笑道:“这个想法早就在我心中,只是这一次特别的强烈特别的坚决。我不能再看着你伤心难过,我也不想再过这种不得不为的日子。我累了,之芝!”
袁之芝心中凄嘘,不禁伸手揽过他的头抱在胸前,轻轻地说了声“好,等俊儿再大一些,我们就离开这里。”虽然知道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虽然知道困难重重。

靠在软塌上,享受了一会儿陈四爷的按摩功夫,袁之芝在心中暗叹:这活儿还是要技术的!
她突然想起译北传言的事儿,将此事与陈永持讲了一遍,又将自己拜托二嫂子的事儿也都倾囊而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原本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想到嫂子托了你们陈家在译北的大商户柳家大爷,这么着事情倒是解决了,可觉得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又不知道会不会给你添麻烦,毕竟柳家与陈家是有生意上的往来!”
陈永持刚刚听到那传言,脸色沉得吓人,后来又听袁之芝的解决之法,心中豁然开朗,觉得自己的这个小妻子也不是个会让人欺负的主儿,心中释然。听袁之芝这么说,无所谓的笑了笑道:“不用担心。柳兄我是知道的,他如若不信二舅嫂子的话,即使二舅嫂子是将军夫人,他也不会帮忙的。既然他肯帮这个忙,说明他对此事已了然于心。再说,以柳兄的为人,定不会以此事来做什么交换。你放心好了。”想了想又道:“不过柳兄帮如此大的忙,是该感谢一番才对。下个月我去译北办事,一定要好好的宴请柳兄一番!”
袁之芝一听他下个月又要出门,立时心情郁闷,嘟着嘴闷闷的道:“怎么又要出门!不是才回来嘛!”
陈永持见她一脸的郁崔,不禁伸出手指轻轻的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下,笑着道:“这次不只我一人出门,还要带上一个叫做袁之芝的小东西。”
袁之芝一听,惊喜不已,忙抓住他的手道:“真的吗?你真的带着我一起?”
陈永持无奈的要了摇头,笑道:“现在我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袁之芝忙乖巧的将头枕进他怀里,轻声并故意带些妩媚的道:“相公,您向来是应明神武,这样明智的决定也只有您这样的人能做得出来!”
陈永持虽然很受用的样子,可嘴上还是说出了一句很破坏气氛的话“娘子的美人计用得不错!”

平妻27
陈永持回来没两天,王氏带着吴姨娘来到西苑。
袁之芝让丫头给王氏上了茶后,一脸雍容的笑容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吴姨娘,想起刚才进门时她规规矩矩给自己见礼问安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道:“姨娘这些日子面壁思过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这规矩倒是比以前懂了许多。”又转过头对王氏:“还是姐姐教导有方啊!”
王氏一愣,有些尴尬的笑笑说道:“妹妹哪里的话,姨娘们是该严加管教些了!”
袁之芝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好一会儿才道:“这回的事儿倒是提醒了我,这被人诬陷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原本也没什么,可这名声也差点毁了。我毁了名声也没什么,不过是个内院女眷,也不出门子。可是我却忘了,我是袁家的女儿,毁了名声,无疑是给袁家人当面一个嘴巴。袁家人有个习惯,别人给了一个嘴巴,要扇回去十个才行。姐姐,你说,我是扇几个好呢?”
王氏的脸一瞬间苍白起来,硬挤出一丝笑容,却没有回应。而跪在地上的吴姨娘则心里犯嘀咕,这西苑奶奶说扇她一个嘴巴她要扇回去十个才算完。那自己推倒她一次,她要推到自己十次才解恨,自己哪还有活命的道理。忙给袁之芝不停的磕头道:“奶奶饶了婢妾这一回吧,婢妾被猪油蒙了心,信了那贱人的话,您就看在五姑娘还幼小的份上,饶了婢妾这一回吧!”
袁之芝笑了笑看了眼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吴姨娘,语素缓慢的道:“姨娘这是做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袁氏是个心狠手辣的呢。若我真的想置姨娘于死地,用不着把话说得这样明了,想这译屏还没有我想她死她死不了的人。姨娘这一次一时冲动,被有心人利用,我袁氏看在眼里,心里明白着呢。不过,姨娘这冲动的性子是该掬一掬,要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若姨娘真心疼五姑娘年幼,就多长些心思,这人是最复杂的,你觉得她是为你好的,可能是最歹毒的,恨不得你死无全尸的人。姨娘还是好自为之吧!”
吴姨娘对袁之芝的话听得半懂不懂,不过也听出来了,这位西苑奶奶不打算责罚自己。心中一喜,忙又给袁之芝磕头道:“谢谢奶奶的不怪罪之恩。”
王氏现在是如坐针毡,原本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今天听了袁之芝的话,才明白这位心里什么都知道。这些话看似说给吴姨娘听,实际是说给自己的听的。不禁有些担心袁家会对付她王家,虽知道袁家要动了这心思,恐怕王家真的就在劫难逃了。心中暗道:回去后一定要给大哥捎个信儿去,无论如何要想想办法才是。

有陈永持在身边的日子过得格外的舒心,一晃便进入了三月。袁之芝与陈永持都出生于三月,相当然而,袁之芝的母亲也是在这三月里离世,而她又在三月嫁给了陈永持。三月于袁之芝是即悲又喜的日子。
袁之芝从出生后就没有庆祝生辰,不是没有人要给她庆贺,只是这一天也是袁府里的儿女们陷入无助,一瞬间失去主心骨变成了孤儿。想想以前那些个举步维艰的日子,她不想过这个生辰,更不愿别人提起这个生辰。慢慢的在这个日子里,大姐姐都会令人给她煮碗长寿面,却不允许别人在她面前多言。袁府的人祭拜老主母时也会谨慎的不去触碰她的伤痛。
坐在前往译北的马车上,袁之芝没有那么多的兴奋,想来将军府应该准备了祭拜吧,这样也好,如若在陈府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准备母亲的祭拜,有二哥哥和二嫂子在,还有陈永持的陪伴,大概这样的日子不会难过吧!
因有女眷同行,速度自然不是很快,行了小半日,到了译屏与译北城的交界。这里有一大茶楼,专为过往商客休憩所开。这鹤云茶楼和译北城中的鹤楼茶庄还有译屏的鹤屏茶庄都是译屏程家的产业。陈永持怕之芝路途过于劳累,决定在鹤云茶楼休息片刻再往前行。
袁之芝由陈永持亲自扶着下了马车,还没站稳身形,就听身后传来一洪而有力的声音:“陈四爷?”
陈永持与袁之芝同时转身看去,见一身材高大面相粗犷的华服男子在不远处翻身下马,他身后还有四辆装有货物的马车。
陈永持见此人,忙拱手一笑道:“柳爷这是去哪儿了?”
袁之芝心中了然,这是那位帮了自己的柳家大爷。
柳岳燃快步来到陈永持与袁之芝的面前,声音洪亮的道:“去译屏刚回来,铺子上的有些事儿。陈四爷这是去译北城?”
柳岳燃见陈永持身边站一年轻貌美的女子,那女子端庄秀丽,面容沉静,并无因自己一陌生男子的出现而惊慌失措。再见她妇人装扮,衣着华而不艳,气质脱俗,不似一般的富贾之女。她身边站着两个丫头一个婆子,均沉着自然,目不斜视。柳岳燃心中大抵知道了这是哪一位,定国公与铭远大将军之亲妹袁氏。
柳岳燃心中暗道:人都说贵妃娘娘艳冠六宫,如今见到贵妃娘娘的胞妹,可见这话不假!
陈永持忙回道:“是呀,译北城的铺子上有些事情要处理。再有,陪内子回娘家省亲小住几日!”
柳岳燃伸手做出个请的姿势,与陈永持一起并肩进了茶楼,袁之芝与丫头婆子还有玉官安官紧随其后。

几个人在三楼的包间坐定,陈永持才向袁之芝介绍道:“这位就是帮了咱们大忙的柳岳燃柳爷!”又向柳岳燃介绍道:“这是内子袁氏!”
袁之芝起身对柳岳燃深深福下身去道:“柳爷相助之恩,袁氏这厢有礼了!”
柳岳燃忙站起身,拱手躬身道:“四奶奶不必如此多礼,柳某受之有愧!”
陈永持也站起身拱手一躬后道:“柳兄相助之恩,元德铭记于心,无功报德,愿施犬马之劳!”
柳岳燃忙扶住陈永持的手道:“不过小事一庄,何足挂齿。那等毁女子清誉小人,人人得而诛之!”
两人又谦虚了几句后,三人重新落座。
袁之芝静静的坐在陈永持身边,偶尔饮一口茶水,或是透过围栏看一眼台子上的歌女。清音小调,娓娓唱来,心中暗道:这江南的小曲儿确实好听,怪不得爷们都喜欢唤个清官听曲。
陈永持与柳岳燃聊了一会儿铺子的事儿,又聊了聊纳吉和溷逻两边的动向,柳岳燃才问道:“四爷可是准备在将军府小住几日,那一定会见到闽亭,闽亭现在也在将军府!”
陈永持喝了一口茶笑着道“怎么,刘三公子又离家出走了?”
柳岳燃无奈的笑了笑道:“他那个性子,却生在了个官宦之家。他家老爷子刚刚荣升为两江总督,逼着他上京进学,他哪受得了那个,扔下家里的妻妾,带着小厮偷跑出来。本是住我那儿的,后来被将军夫人给捉回将军府,他家老爷子嘱咐夫人对他严加管教,可他呢,三五不时的出来会友论诗。害得将军夫人一不见人就派人到我府去寻,唉,我算是被他给闹怕了!”
陈永持一听也笑了出来,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可怜他家老爷子的那片望子成龙之心!”
袁之芝听罢心中暗道:二嫂子怎么没提过刘大人升迁之事!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见时辰差不多了,忙一起起身,因都是去译北城,便一道同行。有柳岳燃的加入,行进的速度加快了些,两个时辰之后,便进到译北城中。又行了一炷香的时间,陈永持与柳岳燃拱手告辞,并相约翌日必要痛饮一番。
与柳岳燃分手后,又行了半个时辰,译北城的铭远大将军府已出现在眼前。

铭远大将军府前,已经迎出来了好些个人,为首的正是自己的二嫂子刘氏。二嫂子身边还站着位身怀六甲的年轻妇人,仔细观瞧,是自己已经快一年没见的闺中好友芳儿。一时激动,顾不得身边的人,快步上前。芳儿也一脸难抑的喜色,顾不得大肚翩翩,下了石阶,快步迎来。
两个人本想热情的拥抱彼此,可都瞧瞧自己的肚子,噗哧的笑了出来。
芳儿拉着袁之芝的手道:“看在咱们俩之间还隔着两个的份上,只能拉拉手表示一下思念之情了!”
袁之芝笑着白了她一眼道:“怎么鸣志就治不好你这张嘴呢!整天的胡言!”
芳儿撇撇嘴道:“我这样还不是你教的,把自己给弄成个大家闺秀,把我给教成个无法无天的。这可是鸣志的原话,我稍加转告一遍!”
袁之芝无奈的笑了笑,看见一脸笑意的站在石阶上的嫂子,忙措身过去给刘氏见礼问安。刘氏抚起她,上下的打量一番,舒了口气道:“可是吓到我了。看样子算是全好了。”
没等袁之芝说话,陈永持已经上前给二夫人见了礼,一脸歉疚的道:“让二舅嫂担心,是元德的罪过。元德照顾不周,请二舅爷和二舅嫂责罚!”
袁之芝一脸紧张的看了二嫂子一眼,又转过头看了眼陈永持,低下头来,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刘氏见袁之芝一脸的紧张,知道她担心自己真的会因为那传言对陈永持衍生怒意。安慰般的拍拍袁之芝的手,转过头来对陈永持笑着道:“元德过虑了。那时元德身在京师,鞭长莫及,这如何是你的过错。只是我们家这位六姑娘,自小就娇养着,如今遭这么大的罪,还被有心之人安上了个毒妇的名声,这确实是我们袁家始料未及之事。因为知道六姑娘什么性子,出了这么档子事儿,无怒意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六姑娘在信中恳求我不要去袁家,如果不是看在元德对姑娘的一片真心上,我袁刘氏还真的要去问问老太君,当时的承诺是否只是一纸空言!”
还没等陈永持和袁之芝有所回应,刘氏突然笑道:“瞧我,这都站在外面呢,赶紧随我入府吧。你二哥哥前儿去了译北军大营,估计正往回赶呢。元德,闽亭如今也在府里,你是与他相熟的,可要帮嫂子好好规劝他一番。唉,他怎么越年长越活回去了呢!”
陈永持无奈的与袁之芝对视了一眼,随着刘氏进了大将军府。一直没怎么说上话的芳儿,拉着袁之芝的手一路说个不停。

铭远大将军袁亦带着袁鸣志和袁孝庭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大伙已经在花厅中聊了好久。芳儿与袁孝庭的夫人郑氏过了年才来译北。袁之芝与郑氏不算相熟,但都是京师人,自然话题不少,一来二去就相熟起来。当袁鸣志见到大厅中坐在一起的袁之芝和芳儿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袁之芝和芳儿自然是知道他想什么呢,在京师袁府时,鸣志就说她们分开是闺秀一起是魔王。袁之芝和芳儿互相对望一眼,噗哧的笑了出来。
袁之芝已经快一年未见过二哥哥,当见到高大粗犷却略显黑瘦的袁亦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时候,袁之芝一个没忍住,哭着扑进了二哥哥的怀里。袁亦见妹妹又长高了,而且比以前还要更美丽了,嘿嘿一笑,紧紧地将她拥进怀里道:“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啊,都嫁了人要做母亲了还哭鼻子。”说着却觉得自己的眼眶发紧,强吸了口气讲眼泪逼了回去。
袁之芝用帕子拭干了脸上的泪水,从哥哥怀里挣出来,一脸娇诧道:“二哥哥真是一点没变,就会打击人!”
刘氏忙拉过之芝看了看她哭红的眼睛,埋怨丈夫道:“烨衡你怎么就不能说点软话,没看哭得跟小花狗脸似的!”说完还忍不住噗哧笑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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