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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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妻-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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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信之人,从来不会打诳语。再想到自己也不过是听一些小厮市井们的在传,如今听了柳岳燃的话,才觉得以前听的那传言有些不对,一个妻若是对妾生的少爷下以毒手还有情可源,一个受宠的妻对一个不受宠的妾所出的姑娘下毒手,还真是有点说不通,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柳岳燃又听了会儿曲,便告诉小二将那三个客人的茶钱算在他账上,在三人的千恩万谢中,大步流星的走出鹤楼茶庄。走了不远,看到裕兴饭庄前的小厮正是刘三公子身边的小厮,让自己的小厮在外头等着,大步进了饭庄,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包间,里面正坐着一位玉面公子,见他进来,忙站起身道了声:“柳兄?”
柳岳燃往椅子上一坐问道:“怎么就闽亭自己呢?”
刘三公子笑了笑,坐了下来回道:“闽亭先到了,正等于兄和卫兄呢!”
柳岳燃点头一笑道:“又要把酒论诗?”
刘三公子呵呵一笑,点了点头,问道:“柳兄与人约在这里?”
柳岳燃摇了摇头道:“昨天你托我办的事儿,已经办好了!”
刘三公子一愣,忙道:“这么快!柳兄真是神速!”
柳岳燃摇了摇头道:“小事一庄!”
刘三公子忙站起身,深鞠一躬道:“闽亭代家姐在此谢过柳兄相助之恩!”
柳岳燃忙站起身扶起他责备道:“别说我与你闽亭相交十年的情分,就是为了报答译北军在边境帮柳家商队击退纳吉抢匪一恩,这事儿柳某也要尽心尽力才是。”
两人又叙了一会儿,刘三公子要等的人一到,柳岳燃与两人见过礼后,小叙片刻,柳岳燃告辞出了饭庄。
柳岳燃是译北城大户柳明的大儿子。刘三公子叫刘志,字闽亭。是铭远大将军夫人的胞弟。两人在一次纳吉抢匪袭击商队时共患难,从此一商甲之子与一官宦子弟成了莫逆之交。
自此,一个新的传言又传遍了译北的大街小巷。


平妻26
二月初七的傍晚,只见陈永持在府前飞身下马,疾风般的冲进府中。他刚到译屏城门,就见到了在城门等候的玉官,玉官将他走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报给他听。当他听到吴姨娘推倒之芝所坐的椅子,害得之芝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再也顾不上许多,策马狂奔入城。
西苑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正在忙碌着,却见四爷风一般的进了院子,还没来得及给四爷见礼问安,四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帘子里面。
屋子里秀玉和秀兰正收拾屋子,下午五奶奶和六奶奶过来看姑娘,聊了好久才刚刚告辞。姑娘没歇午觉,五奶奶和六奶奶走后有些困乏,歪在塌上眯着。苏妈妈则坐在塌边,绣着手中的绣品。见帘子一掀,四爷进了来。虽知道四爷就这一两日回府,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四爷。见他风尘仆仆,身上的衣裳大概还没来得及换。苏妈妈和两个丫头要给四爷见礼,被四爷悄声阻止。苏妈妈领着两个丫头福了福身退出了屋子。
陈永持轻轻的坐在塌边,见袁之芝微闭双眼,脸色红润,知道已经无大碍了,放下心来。伸出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脸颊,心中回想这些日子在京师自己对她的千般想念,万般担心。却怎么也想不到她竟遭了那样的罪,心中锐痛,怪自己没能早些办好事情回来。
袁之芝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抚着自己的脸,睁开惺忪的双眼,入眼的竟是陈永持那满是疲惫的面容。袁之芝心中狂喜,坐起身来,这些天来的思念和无端端受了诬蔑的委屈瞬间袭满心头,眼泪抑制不住地往外涌,一头扎进陈永持的怀里泣不成声。
陈永持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一只手轻拂着她,口中不停的道:“对不起,对不起之芝,我回来晚了。”
袁之芝哭了一会儿,情绪稍稍平复后,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脸颊,心疼的道:“怎么瘦了,定是没好好的用膳。一会儿我就去罚安官去,叫他不好好的伺候!”
陈永持呵呵一笑道:“不关他的事,要罚也该罚的是你。那个让我‘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的人可是你呀!”
袁之芝脸颊绯红,啐了他一口道:“一回来就不正经!”看看他的满身风尘,想了想问道:“可去过老太君那儿了?”
陈永持一愣,有些讪讪的道:“刚刚在城门听完玉官的话,急着想见你无事,直接就进了西苑,还未给老太君和老爷太太们去见礼!”
袁之芝听后心中又喜又急,喜他这么在乎自己,急的是他一入府,定有人会去通报老太君和老爷太太们,久不见他去请安,老太君和太太们倒好说,老爷定要责难他。忙推了推他道:“赶紧去吧,这哪合规矩。让老爷知道了,准要挨训斥的。你别担心我,我如今都大好了。我让丫头们给你备好水,给老太君和老爷太太们问安后,好好的洗洗,解解乏!”
陈永持一想也是,自己一听她受了伤,竟不管不顾的先进了西苑,这要是让老爷们知道挨训斥事小,让老太君太太们误会了之芝确是大事。忙嘱咐一句:“好生歇着,我去去就来!”又看了她一眼,抬腿出了屋子,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刚要问安行礼,这位爷又一阵风似的出了院子。丫头婆子们心中哀叹:我们那位沉着稳重的四爷怎么也变得跟二爷似的火急火燎的了!

萧园东苑
王氏一脸欣喜地看着回话的小丫头问道:“爷什么时候进的府,现在可是在老太君那儿?”
小丫头紧张的顿了顿才道:“回奶奶的话,爷半个多时辰前就入府了,如今正往长寿园去呢!”
王氏一听沉下脸来,沉吟半响儿,对丫头摆了摆手,丫头福了福身,悄声的退了下去。
王氏见小丫头退出去后,怒意浮上脸颊,一伸手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屋里的几个丫头都噤声“扑通”的跪在地上。玉萍一脸的小心道:“奶奶息怒!”
王氏的胸口急速的上下浮动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中的怒火,对跪着的几个丫头摆了摆手道:“都起来吧,收拾一下!”
玉萍几个丫头谢了声奶奶,忙起身收拾地上的碎乱的东西,玉莲忙掀帘子出去端了杯新茶进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王氏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将桌上的茶碗端起来抿了一口问道:“大哥派来的人怎么说?”
玉萍忙回道:“回奶奶的话,大舅爷让传话的人说,如今译北那原来的传言已破,都说原来不过是有人捕风捉影,搬弄是非罢了。传说西苑奶奶本是温文贤淑之人,只不过是被那奶娘所诬陷罢了!”
王氏将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放在桌上,冷哼一声道:“是咱们疏忽了,袁家人都是行军打仗的主儿,是咱们将他们想的太过简单了些。”想了想,问道:“可别让袁家查出那传言出自王家之口!”
玉萍忙道:“传话的人说了,让奶奶放心,传出话的小厮已经被大舅爷给卖了,袁家定是查不出什么的!”
王氏蹙了蹙眉头道:“大哥真是,怎么就卖了呢。若是他出去胡说,可怎么是好!”
玉萍道:“传话的人说是卖给了一个北边来的人伢子,已经被带出译北了,估计再想回译北是没有可能的了!”
王氏点了点头,舒了口气道:“算了,卖都卖了!”又端起桌上的茶碗,抿上几口。
玉莲与玉蓝将地上的碎物收拾干净。玉萍看了看王氏的脸色,小心的回道:“奶奶,那个秋瑞听传话的人说被大舅爷给买了去了!”
王氏一愣,一脸的不赞同道:“大哥真是,唉,一个哑巴他也惦记!”
玉萍几个丫头没敢回应,就那么静静地站在王氏的边上。过了半响,王氏叹了口气道:“算了,他的事儿我这做妹妹的也管不了。不过也好,在他身边拴着,更加的稳妥些!”
这时外面传来丫头婆子给小少爷问安的声音,王氏知道是自己儿子过来了,忙整理好面容,一脸的慈爱看向门口。玉莲忙上前几步,掀起帘子,福身道了句“大少爷万福”,陈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脸的薄汗快步来到王氏的面前,跪身下去给母亲请安,王氏忙让玉萍扶起陈俊,见儿子气喘吁吁的,知道定是一路跑过来的,拉过陈俊,用帕子为他试了试脸上的汗,有些责怪道:“怎么就不能稳稳的走路,你身边的小厮也不劝着些,看来要给你换个稳妥些的跟着!”
陈俊一听母亲要给自己换小厮,自己身边的小厮已经跟了他几年,哪舍得换掉,忙央求道“母亲莫要生气,是俊儿急着想见母亲才没听他的劝说的。他跟了儿子有几年了,是个稳妥的。”
王氏见儿子一脸的着急,知道他舍不得换人,抿嘴一笑道:“只此一次,若是下回再这样大冷天的不顾身子,定要换了他去!”
陈俊忙点头称是。王氏见儿子的袍子上有些茶渍,忙问道:“今儿个可是出去过了?”
陈俊点了点头,一脸兴奋的道:“今儿个儿子与程家的睿和相约到他家的茶楼子听了会子书!”
王氏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抚了抚他的头问道:“听了什么书了?”
陈俊忙回道:“听了译北军前些日子护各家的商队,大战纳吉抢匪的书!”
王氏脸上的笑容顿了顿,心道:他们袁家还真是阴魂不散,到哪儿都是他们家的事儿!可面上的笑容却未减,听儿子继续向高彩烈的讲道:“说书的人说现在的译北军可不是以前的译北军了,军纪严明,爱护百姓,还帮忙护送皇朝的商队入纳吉,溷逻经商,严查纳吉和溷逻的人伢子贩卖皇朝的女子!人都说铭远大将军一来,译北各地百姓都可以夜不闭户的过安稳日子了。”说到兴奋之处,还拉起母亲的手道:“母亲,儿子真的想见见袁大将军,他是个真英雄!儿子长大也一定要像他一样做个受人敬仰的大将军!”
王氏淡淡的笑了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可又不能表现给儿子看到,忙点点头道了声:“俊儿,好志向。母亲以后可要等着做个将军的母亲了!”
陈俊意气风发的点了点头,道:“俊儿定不会让母亲失望!”
王氏笑着点了点头,突然看到陈俊腰上的荷包不曾见过,针法精致,不像府中丫头所绣,问道:“这荷包是哪个丫头给你绣的?”
陈俊看了看腰上的荷包,嘿嘿一笑道:“是儿子向袁母亲的丫头秀枝要来的!”
王氏听后脸色一沉,伸手将荷包扯下,语气有些严肃的道:“俊儿太不像话了,你一个小爷,怎么随便的要别的丫头的荷包。你若是想要荷包,身边伺候的丫头也好母亲房中的丫头也罢,哪个不能给你绣出几个荷包来。”
陈俊见母亲沉下脸,刚刚的喜悦之情消失殆尽,又见自己好不容易要来的荷包被母亲紧紧地攥在手中,又不能去要回来。想起今天睿和还羡慕他这荷包绣的精致,想索要他都没舍得给。如今看来,还不如给了那小子呢。
王氏见儿子一脸的委屈,知道自己刚刚过于严厉,不过一个荷包,他想要也不是不行。只是一沾上西苑那边的事儿,她总是会情绪失控。打发了儿子,将手中的荷包扔进炭火里,王氏一脸疲惫的瘫在软塌上,一动也不想动。

陈永持给老太君和老爷太太们请了安后,又被母亲留了晚膳。用罢晚膳后,到了萧园东苑与王氏闲聊了会儿园中的事情,并吩咐王氏先让吴姨娘到西苑给奶奶请罪,听候西苑奶奶处置。五姑娘还小,身边不能没人照看,将五姑娘交于赵姨娘教养。还要求王氏对姨娘们严加的管教些。王氏一一应下。王氏本想问四爷是否留宿,毕竟按惯例四爷刚刚出过远门回来,是该留宿东苑的。
陈永持在心中也是矛盾万分,刚刚在母亲那里受了些训斥,要他对内院之事也上心些。母亲留膳,本一心想回西苑的他也只好在母亲那儿梳洗用膳,偷偷的派安官去回之芝,知道之芝定会失望。如今,按惯例是该在东苑歇了的,可是他归心似箭,很想马上飞回西苑,一解相思之苦。转念又想离开这一个月发生的事儿,知道自己在这么不管不顾的,只会更加的让眼前的王氏对之芝怀恨。虽然心中十二分的不愿,可还是说了句“今儿在这歇了!”
王氏一听大喜,本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不顾规矩的去西苑的,却听他说要在这儿歇了。忙唤丫头们伺候爷梳洗。
西苑的袁之芝,一心欢喜的等着陈永持的回来。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安官来回话说,四爷在大太太那儿梳洗用膳。袁之芝有些失望,可也没办法,那是他的母亲,儿子远道而归,自然是欢喜的,太太留他用膳他也不能推辞。心情低落可是也勉强的在苏妈妈的劝说下用了膳。躺在软塌上,袁之芝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样,她知道按惯例今天他是要歇在东苑的。明知道他要是坚持来自己这里,定会惹些是非,可还是禁不住期盼他可以来,即使那样会让自己的日子更加的如履薄冰。当安官再次回道,四爷在东苑歇了。袁之芝心中刺痛不已。在心中劝解自己,他这是为了自己着想,可是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翌日午后,袁之芝用罢午膳,又去花园子里走了几圈后,回到西苑歇午觉。
陈永持进来的时候,只有秀玉和秀梅在屋子里守着。陈永持悄声的屏退了两个丫头,脱了鞋,在袁之芝的身边轻轻躺下,身后将她轻轻的拥入怀中。袁之芝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暖暖的包围着,脸颊习惯性的在陈永持的胸前蹭了蹭,又深深的沉入梦中。
陈永持随着她均匀的呼吸,慢慢的意识模糊起来,不大一会儿,也随着她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永持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动,他睁开惺忪的双眼,见袁之芝正瞪着大眼睛看着他,陈永持嘿嘿一笑道:“怎么,自己的相公都不认识了?”
袁之芝撇撇嘴,将额头贴在他的胸口上,闷闷得说道:“正在生气呢,别惹我!”
陈永持知道定是因为昨晚的事,忙陪着笑脸道:“我错了,今儿个之芝怎么罚为夫都可,只要不是不理人!”
袁之芝抬头啐了一口道:“谁稀罕罚你啊!还是找你那些个妻妾去吧!”
陈永持状似沉思地想了一会儿道:“怀里的好像就是陈某的妻吧!”
袁之芝见他又露出一幅无赖状,使劲儿的拧了拧他的胸口,恨恨的说道:“哼,让你欺负我!”
陈永持拥紧她,半响才说了句:“之芝,对不起。”
袁之芝听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隐忍些许痛苦,忙抬头看向他,见他一脸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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