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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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当家-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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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哥家人可有赶来京城与你相见。他们没有让你回去么?”王行借住在别人府上,这很奇怪。王行摇摇头,道:“没有,我请求二皇子将消息封锁了。他们并不知情。”
李元熙哦了一声,一时无话,看了看站在十步远的少女,道:“那王大哥且去安顿吧。回头咱们再一起说话。”王行默然地看了她一眼,本有话要说,却碍于有他人在场,只得转过身去跟随少女走开。
李元熙看着眼前这个布衣长衫的背影,有些羡慕。他能够为了自己而放弃眼前触手可及的富贵,甘愿做个平常人。如果她也有这等勇气,或许她就不必撑得这样辛苦。一念及此,此想法仿佛就在心中生了根发了芽,不但挥之不去,反而愈加强烈。她重新落座石凳上,开始认真考虑这一个可能性。忽然,她眼睛一亮,感觉思路阔然开朗,忍不住扑哧一声轻快地笑了出来。
王行站在廊下,看着兀自笑得高兴的李元熙,不自觉地也跟着她笑了。
李元熙笑了一阵,才发现站在远处一声不响的王行,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王行见她看见了自己,也不尴尬,走上前去。
“什么事令你这样高兴?”王行笑吟吟地道,刚才那疏远感霎时消失无踪,更有些从未见过的别样的亲昵。李元熙的心扑通一跳,道:“没什么啊,不过是想起些趣事罢了。”
王行但笑不语,他自然看得出来,李元熙不是那种会因为一个笑话而展颜的人,想来是相通了什么吧。
李元熙乐于见到王行不再追问,顺势扯开话题:“凤临渊这厮真不好客,把咱俩扔角落自己不知到哪儿去风流快活,等会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说他一说才行。”
王行莞尔一笑,正想接话,就在这个时候,凤临渊从外面走近前来,嬉笑着道:“谁谁谁,谁趁我不在时说我的坏话?速速报上名来。”他走到王行身边,勾住他的肩膀道:“王行,刚刚是不是你在说我啊?”
王行指着李元熙。“怎么会是我呢。是元熙。”
凤临渊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转眼又笑道:“不可能是元熙吧?她可不会说这种话。”王行很无奈地回说:“难道你就觉得我会么?”李元熙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来,道:“是我啦,不关王大哥的事,刚才的确是我在说你的坏话。”
凤临渊眯了眯眼睛,道:“元熙,今天的你好像有点不一样呢。”
李元熙嫣然一笑,望了他好一会儿,笑道:“我这样的转变不好么?这样的我不正是你乐见的吗?”  
 第五十二章、最后一夜 不知不觉已在瑞亲王府作客三日,李元熙和李元俊两人也习舞三日。凤临渊为了增加趣味,将二人分开来学舞,等到正式表演的时候,两兄弟再来一个比试,看谁跳得更好一些,输的人要接受惩罚。于是他们一个被安排在早上,一个安排在下午,均由月香亲自指导,其余时间任他二人支配,彼此不知道对方的情况,而夜晚则让月香稍事休息。
或许是李元俊在心仪之人面前放不开手脚的缘故,他的进度显然要比李元熙慢上许多。况且李元俊是真真正正的男儿身,肢体不比李元熙柔软,凤临渊曾经去看过他的练习情况,回来时对好奇的王行形容了当时的情况,概括而论便是四字——惨不忍睹。
凤临渊虽然没去查看,但从月香的片言只字中可以看出,李元熙不再像初练习时那么排斥了。如此这般,凤临渊便断定赢的人一定是李元熙了。对于她的转变,凤临渊感到好奇,但更令他不忿的是:能使她改变的人不是他,很显然地,那个改变了她的人应该是王行。
第三日夜,月香来到西厢。李元熙和王行正在院中石桌前烹茶闲聊。她走到两人身边,笑道:“两位公子好有雅兴。”
李元熙含笑回应:“月香小姐是来找元俊的吗?他这几天为了打赌的事错过了太学的秋猎活动,现下在房里生着闷气呢,你来了正好,可以去开解开解。”
月香掩嘴轻笑,道:“月香过来是为了请几位公子去一趟正屋的。舞衣已经赶制出来了,想叫二位穿上演练一回,好找准感觉。毕竟舞衣和常服不一样呢。”她妙目生辉,看向王行道:“王公子若感兴趣,可以会同一观。”
李元熙笑道:“王大哥,可以先请你在此稍候么,小弟去去就回。”王行知她心意,见状点了点头。李元熙松了口气,向他拱了拱手,又到李元俊房里把他也叫了出来。
三人正要出发,李元俊犹豫了片刻,才问王行:“王大哥你不去吗?”他不太愿意让月香小姐看他穿女装的窝囊样子,对王行也是一样,但话虽如此,礼貌上还是要问一问的。
王行看了李元熙一眼,笑着摆了摆手,道:“不去了罢。若先看过一遍,明日就不有趣了。”李元俊展颜而笑,回身时见月香看着他,又不禁烦恼了起来,挠了挠脸。
三人穿过游廊缓缓前行,月香在前头打着灯笼引路,李元俊问:“月香小姐,你似乎对王府的路很熟稔啊。”
李元熙心下冷笑一声,只听见月香回头笑道:“是啊,二爷是媚香居的常客,偶尔也会请月香过府献艺。月香在西厢住过几回,去正屋的路早已烂熟于心了。”
李元俊哦了一声,转而兴奋地对李元熙道:“大哥,今年爹的大寿不如就请月香小姐到咱们家献艺吧。你说好不好?”李元熙心中一动,不动声息地说:“就算我答应了也不作数,你最好等回去的时候问过爹和母亲的意见。”
李元俊立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李元熙见状笑道:“好了,你若真想请月香小姐到家里来,等回去后我帮你说说,多少能增加些成数。”月香在前面引路,一言不发,听到身后李元熙的话,嘴角溢出一丝笑意,似乎明白李元熙的打算。
此后三人不再言语,加快了脚步,不久便来到了正屋。
屋内无人,月香点亮了房中的灯笼,这时才看见放在厅中桌上的一个盒子,里面装的就是他们明日要穿的舞衣、舞鞋。月香拿过来递给两人,指了指通往耳房的小门道:“请二公子到那边更衣吧。”
李元熙接过一看,见衣料并不算轻薄,即便内里仍穿着束胸也不会被人察觉,悄悄松了口气。李元俊此刻已经大步走到耳房门前,对李元熙道:“大哥,一起过来吧,节省时间。”
李元熙心下一沉,正想推辞,站在她身边的月香轻笑。“二爷下了吩咐,不能让二位在一处练舞,说透了底就不好玩了。因此大公子这就要往别处去。”
“啊?透了底就透了底呗,凤大哥真麻烦。”李元俊撇撇嘴进了耳房,合上门。月香收回目光,对李元熙道:“公子请随月香来。”
李元熙狐疑地跟随在她身后,月香把她带到一处僻静的房间。她拎着衣服转进内间,听得外头月香道:“月香就在此处伺候,若有何吩咐小姐尽管吩咐。”
李元熙手上一顿,目光冷然如冰。知道她身份的人是不是太多了?可恶的凤临渊!她飞快地换下衣服,从内室走出。此时一看,屋中哪里还有月香的身影,只有凤临渊邪笑着站在她面前。
李元熙也不惊讶,施施然走到他面前,拖开凳子坐下,笑道:“说吧,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凤临渊道:“你可越发处变不惊了。”李元熙抬头瞄着他粲然一笑道:“是啊,我现在可是连杀头也不怕了,难道还会怕你那一点点机心?”
凤临渊看着她身上穿着女式衣鞋,头上仍是梳着男式发髻,伸手抽去那支固发的白玉簪。“隐忍了好些天不去看你的进度,就是为了今晚。我真是迫不及待要看你美艳绝伦的舞姿了。”
李元熙仰头看着他,忽而发笑,道:“可是要让你失望了。意愿在我,今晚我就是不跳舞。你还是留待明日再看吧。”
她不笑时总是如入鞘宝剑暗藏凌厉,与她清丽的容貌极不相衬;但此刻她却笑了,如同春风百花盛放般,展露娇态。凤临渊还是头一回见她这样对自己笑,不知为何,竟有些目眩神迷。心想:女子之媚从内而外,这个样子才能称之为“女子”啊,并不是随随便便披上一条襦裙就是女子。她如此自然而然,凤临渊却觉得不乐意,仿佛她要绽放娇姿的对象不是站在她面前的自己而是另有其人——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不管你意愿如何,今晚你就要跳给我看。不要忘记了,当初谁向我借妾时答应过的话,你可还欠着我一个承诺呢。”
李元熙闻言大喜,道:“你的要求就是要我今夜跳舞吗?我答应你啊。”这个事困扰她有够久的了,现在结算一清她也心宽。
凤临渊心中一阵郁卒,面上却不露出一丝一毫,笑道:“那还不快跳给本公子看?今夜,我要让你跳个够!”最后一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嗯,今夜值得纪念,他凤临渊终于吃瘪了。
 第五十三章、风露立中宵 王行坐在庭院中独自斟酌、形单影只,他捏着茶杯观察茶水里倒影的一片弦月,记起一句诗来,诗中如此云云:“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再看看搁在石桌上的另一只茶杯,这么一看,却不孤单了。
他抬起头看向通往正屋的那条花径,那边是黑漆漆无边的夜色,透不出一丝亮光,不觉已有些出神。这时乍然看见一点灯火从远处缓缓靠近,便是一笑,从火炉上拎起铜壶,为对面的茶杯续上新泡的热茶。既罢,王行又抬头看向花径,一名黄衣少女擎着灯笼款款而来,他愣住了好半晌。
少女已经来到王行跟前,狐疑地见他看着对面桌上的那杯犹自冒着白气的茶,好像正在思索着什么。少女屈膝行礼,轻声道:“见过王公子。”
王行移开视线落在少女身上,认出她是前些天为他引路的少女,点了点头,道:“怎么是你?李元熙呢?”少女答道:“李公子正有要事与二少爷商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二少爷得知王公子在此处守候,故让奴婢过来通知公子一声,请公子毋需再等。”
王行笑了一声,道了一句“知道了”,便埋头品茗不再理会。少女察觉到他的情绪不高,不敢再耽搁,告了声罪退出西厢小院。等少女一走,王行搁下茶杯,叹了一声。
一夜无话,第二天大早,丫鬟起床服侍西厢客人洗漱,惊见王行坐于花圃中凉亭石桌前,走过去询问,才知他已坐了一整夜。听他有几声咳嗽,丫鬟忙要去煮姜茶,临行前瞥见他沉着一张脸起身转回房中,不禁有些担忧。等她捧了姜茶到王行房中查看时,已见他发起高烧昏睡不醒。
丫鬟大吃一惊,赶紧去请了府上的大夫帮他看病,然后再去禀报凤临渊。可她来到凤临渊房前却扑了个空,就连他的近身大丫鬟都不知道他的去向,无奈之下她只好先行离开。刚出了月亮门,迎面撞见凤临渊与李元熙结伴而归,丫鬟大喜过望,疾步上前行礼。
“你不是西厢的丫鬟么,来找我何事?”凤临渊问。
“回二少爷的话,王公子昨夜受了凉,如今正在高烧,已经请了府里的大夫看病,奴婢是过来禀报二少爷的。”
李元熙原本正掩嘴打着呵欠,一旁听得丫鬟禀报,忙问:“怎么回事?怎么会病了呢?”她忽然醒悟过来,瞪着凤临渊道:“昨晚你不是说已经吩咐了人叫他别等吗?”
凤临渊道:“我是吩咐了啊。”然后对那丫鬟说:“是不是你照顾不周?不然怎么好端端的人忽然就病了呢?”凤临渊积威甚重,话音未落,丫鬟便惊吓地跪在地上,带着哭音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昨夜王公子吩咐奴婢不用在一旁侍候,自去歇息,因此奴婢便离开了,不曾想昨夜公子一夜在庭院中逗留,感了风寒。”
李元熙睨着凤临渊冷哼了一声,已然认定是他暗地里搞鬼,害得王行傻傻地在夜风中等了一整晚。凤临渊面色一阵难看,对丫鬟道:“该死的,他让你不必伺候,你就真去休息了么?”
丫鬟正要谢罪,李元熙插话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教训她有个屁用,谁给我带个路,我要去看看他的情况。”凤临渊道:“跟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沿着长廊花径朝西厢走去,丫鬟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凤临渊满腹冤屈火气,想趁着无人时向李元熙解释清楚,回头一眼看见丫鬟跟着,登时火气大盛,喝道:“跟着干什么,滚回去跪着,待会再收拾你。”
丫鬟哪里见过他发这样大的脾气,吓得浑身哆嗦着告罪往后退开,等到二人走远,两行眼泪也扑簌扑簌地下来了。
凤临渊见此处无人,顿住脚步,舒缓了脸色,对李元熙道:“今回真是冤枉了,我真的有吩咐人去告知王行的,你若不信,可以找昨天晚上那个丫鬟出来对质。”李元熙不以为意,道:“等到了王大哥那里,问一问他不就知道了么。不要只顾着说,继续带路啊。”凤临渊只好回过身继续带路,在李元熙看不见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来到西厢王行所住的房前,李元熙上前敲了敲门。过了一阵门开了,却是李元俊。
李元熙有些意外,还没发问,李元俊劈头就埋怨道:“大哥,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啊。我听丫鬟说王大哥病了,本想找你一起去看他的,谁知道你却不在房间。丫鬟跟我说昨夜你没有回来。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王大哥可是等了你一个晚上啊!”
李元熙脸色一沉,又瞪了凤临渊一眼,对李元俊道:“他情况怎么样了?你先让我进去看看再说吧。”说罢要越过他进房内。李元俊一手拦着,不悦地高声道:“不行!你不解释清楚休想进去看王大哥!”说到这里语气略略一缓,又道:“大哥,我清楚你的为人,你一定是有苦衷才会爽约的。可是王大哥昨夜履行约定守候了一夜,你若不能准时归来,你也应当跟他说上一声啊。”
李元熙苦笑道:“我知道了。”她说,“昨晚凤临渊有要事找我,因为不知道要谈到何时,我请凤临渊让人去跟王大哥说一声,请他不用等我的。我根本不知道王大哥会等了一夜。”
“这个,我也不清楚情况,你进去跟他说吧。不过我见王大哥心情很不佳,似乎在生气。”李元俊听罢半信半疑地将二人引进内室,此刻王行已经清醒了过来,正在喝药。
李元熙迎上前去关切地道:“王大哥,你感觉怎么样?”
王行喝过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又转向凤临渊,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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