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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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当家-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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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沉默地斟酌了一小会,又彼此交换了一些京中各处的消息见闻,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刘敏之自觉已经逗留过久,寻思要走,这时月香忽然从李元俊身旁走了过来。三人目光落在月香身上,月香似乎感觉到几人的目光炯炯,不禁羞红了脸,道:“打扰了几位的雅兴,真是对不住。不过,那位李公子已经喝得酩酊,月香想过来一问,是否要将公子扶去近处稍作歇息?”李元熙见她这般作态,心中已经甚为不喜,又记起刚才她献艺时众人的神情,不由得冷起了脸撇开视线,故意不去看她。
凤临渊不着痕迹地瞄了李元熙一眼,大袖一挥道:“那是自然,我这就叫人把他抬走,免得他流涎打呼噜的有碍观瞻。”月香闻言掩嘴轻笑,笑着应了退了开去。刘敏之见状,也顺势告辞离别而去,凤临渊和李元熙将之送到二门,方才回转。
二人一路并肩而行,不知道为何,李元熙总觉得心惊肉跳,生怕他忽然就地又给她来一个拥抱,说些不知就里的话。
凤临渊观察着她的表情,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李元熙打从与他单独相处起神经便一直紧绷着,如今他这一笑,不由得寒毛直竖,硬邦邦地道:“你笑什么?!”
凤临渊凤目轻睐,春风得意地道:“笑你呀。”李元熙眉毛一扯问:“笑我什么?”凤临渊也不说话,手微微动了一下,手指碰触到走在他身旁李元熙的手,李元熙整个人一跳就要避到一旁,凤临渊一阵大笑让她硬生生止住脚步。只听得他不住地笑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元熙,你实在太可爱了。我不过是轻轻碰一碰,就已经那么大反应,真不知道为什么前一次抱你、吻你,你却反而成了木头娃娃了呢。”
李元熙的脸刷地一下红个透彻,低下头来狠狠地道:“你够了,你再说这种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凤临渊看着她的男式发髻,目光微微一黯,偏过头去见已经差不多回到自己所住的院落,便道:“元俊醉得不省人事,看来今晚都醒不了啦。待会我让月香先给你上课,呵呵,我想你不会介意多一个人在旁观摩的吧。”
李元熙已经被他耍得没什么脾气了,当下说了声“随便”便跟着他一同回到屋中。
如若李元熙事事都要斤斤计较,那么她也不会把家族的生意扩展到如今这个地步,面对凤临渊,一样是这个道理。她之前因为不甘心任他操控,企图在短时间内反扑成功而反倒使自己失却冷静,但随着她与他的接触日渐增多,她也逐渐琢磨出此人的一些行事思路,再加上近日不停思考应对计策,她已经回复了往日冷静。如今不是时机,只能暂时在他身边恭顺潜伏,慢慢掌握此人的弱点才是正途。
凤临渊时不时地观察着李元熙的表情,察觉到她的目光平静如深海,竟有些深不见底,愣了须臾,不觉心内冷笑,朝她身旁挪去一分,正要对她上下其手。忽而珠帘卷动,一条身影迤逦而来,却是月香回到了正屋。
月香一见凤临渊挨着李元熙站着,微微一惊,不过很快便满面笑容地施然走近他二人。
“二爷,李公子已经安顿好了。”她说罢,美目顾盼朝李元熙看去,眼中异彩连连。
见她如此肆无忌惮,李元熙坦然受之,但心底多少有些纳闷。这时凤临渊道:“既然你已回来,这便开始授课吧。你先教这位李大公子。”  
 第五十章、授舞 乐师和侍人如贯退出了房间,走在人群中靠后面的一名年轻乐师稍稍缓步,落在了众人身后。他奇怪地回身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此时走在最后的老乐师察觉了异样,挪动到他跟前。年轻乐师见状愣了一愣,想了想才低声询问道:“罗老,让月香小姐单独和他们呆在房里会不会有事?他们躲在里面到底想干些什么啊?”
老乐师脸色一沉,没好气地道:“这些达官贵人的事是你这个小小乐师能管的?与其担心月香还不如担心你自己好了。要命的话就赶快收起你那好奇心,要再让我听见你说一句多余的话,你就别指望继续留在媚香居了。”
年轻乐师一阵咋舌,掌了掌自己的嘴,悻悻然地说了几句讨好的话,老乐师才缓过脸色,努了努嘴示意他跟紧了自己,快步追上前面的人群。
听到外面的人声逐渐远去,凤临渊回过神来对李元熙道:“他们走远了。这下你可以开始学了吧?”李元熙闻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又对月香道:“月香小姐,这件事还请你为我们保密,毕竟男子女服跳舞若传出去对名声不好。我是不太要紧,但连累了元俊名声受损就不太好了。”
月香颔首道:“请李公子放心。”
“你两兄弟当真是兄友弟恭,元俊有你这样的哥哥实在是让人羡慕呢。我的哥哥若能有你一半的好,想必我也不会有今日成就了。”凤临渊语毕,怡然望向李元熙。李元熙皱眉,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在褒扬她。
这二人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而月香真可堪称为解语花,见这时气氛有些尴尬,巧笑倩兮地道:“不知道李公子可否借折扇一用?”
李元熙默然将自己的折扇递到她手边,月香谢过,双手接住折扇缓缓打开。扇面上画了寥寥几丛墨竹,清淡宜人。再翻到另一面,其上题了一首七言绝句,诗曰:“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竹石》清·郑燮)”看罢,月香缓缓合上扇面,笑道:“李公子这把折扇意境高远,乃珍品也,不知出自何人手笔。”
李元熙道:“实不敢当,是在下拙作。”
月香又赞了几句,见李元熙面上有惑,便解说道:“公子乃堂堂七尺男儿,要公子跳女子柔媚之舞,未免有些强人所难。故特意排练了一曲扇舞,舞步简单易学,且既柔美又不失男子谦谦之风。”
李元熙笑道:“月香小姐果然蕙质兰心,此舞一听便甚合我意。如此,就有劳月香小姐了。”说罢朝她一揖。月香忙回了一礼,一整容色道:“月香乃一名舞者,在舞之一途,慕求尽善尽美。因此在授舞期间,如月香有得罪之处,万望公子见谅。”
授舞以先,两人将话说明在前,免得届时闹了不愉快。此刻二人做好准备,各执一扇站在堂中,凤临渊落座角落处,饶有兴致地观看。
“我先将此舞演练一次,请公子细心观察。”
月香一手轻捻襦裙,右手一挽折扇举到与肩同高处,侧脸低敛皓首,做了个起手式。脚尖一点,皓首微抬、嘴角带笑,身子转了一圈,右手腕一旋,折扇“刷”的一声打开,半遮艳容。舞步和手部的动作十分简单,但得益于她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月香演绎得灵动而柔媚,至于她所说的男子谦谦之风,却是半点也看不出来。
舞歇,李元熙干笑着给她鼓掌。月香舒缓地笑道:“公子看清楚了么?”
李元熙点点头,月香要她这一次跟着她跳,先将动作记清楚,才在神韵上下功夫。李元熙依照月香的吩咐做了,一个时辰后她终于能够熟练而不出任何差错的跳完整支扇舞,虽然有东施效颦之嫌,但对于初学者来说,还算不错。
凤临渊看得欢快无比,一贯冷淡从容地李元熙,今日笨拙地学着舞步,那窘迫尴尬又羞涩的样子大大地满足了他的恶趣味。这时月香正好回身与他对视一眼,见他这副表情,不由得暗自好笑,她转回身去对李元熙道:“好了,公子已经基本记住了舞步,接下来就要在神韵上下功夫,你的动作也需润饰一下。”
凤临渊伸了个懒腰起身,道:“嗯~累了,你们继续练,我先走了。”说罢径自离开。李元熙没有理会,只请月香继续授舞,月香笑着舞动折扇,然后将折扇打开,半遮面,道:“这种时候最能体现风韵。尽量放松身体,折扇逐渐移开。保持着微笑,眼神要到位。”她一面说,一面缓缓移开挡住丽容的折扇,美目轻睐、顾盼生情,让人眼前一亮。还不及仔细去看,月香一个转身,微微扭过头来对着李元熙浅笑。
“眼神与人接触时要柔和多情,仿佛要对他诉说衷情。这样的目光才能勾住人的魂魄,使人无法移开视线。”她婉然一笑,收住身形,让李元熙随她练习一遍。
李元熙闻言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顿时不悦地道:“为何要学这个,这样阴柔的眼神、动作,真的能体现出男子的谦谦之风么?该不会是你学艺未精吧?”
月香见她说话不甚客气却也不恼,答道:“月香的确学艺未精,舞不出此舞的君子之风。皆因月香不是男儿身,柔弱又学不来男子气概,不能为此舞画龙点睛。但公子却不同。公子本已有了君子之风,唯欠女子之柔。以公子的资质,必定能诠释此舞精粹。”
李元熙将她的话略一思索,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学不来男子气概,难道自己就学得来女子姿态?这话里有话,莫非她也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不成?李元熙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看着她的时候目光更为阴冷。月香似全然未察,道:“公子不愿意一试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李元熙总觉得事情似乎并非想象中那般简单,此女隶属凤临渊,她所行之事多半是他授意的。然而凤临渊如此作为,却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李元熙缓缓吐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他要做什么,她现在都不能反抗。她说服着自己,对月香道:“不就是一支扇舞么,当然要一试。”
月香意味深长地笑了,道:“公子面上的表情要更丰富一些,嘴角可以不带微笑,但眼睛却要含着笑意。眼睛是传情达意的妙物,即便你的舞姿生硬难看,也能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想象着眼前的观众是你心爱之人,你想跟他诉说自己的爱意。羞涩的,真挚的,欲说还休……你看着我的眼睛就可以知道了。”
李元熙闻声抬头,骤然望进一双望眼欲穿的眼睛之中。此刻的月香婷婷站在眼前,在做一个守望的表情,诠释着红颜已老,沧桑而悲凉,她似乎在殷切地等待情人回首,一等便是千年。李元熙大吃一惊,那双眼睛的深切情感真实地传达到她的心里,她仿佛就是那个等待千年的女子,而她就是她的情人。此刻月香收回目光,笑道:“如何?”
“叹为观止。”能如此快进入角色状态,那份功底让人惊叹。
“只是阁下再叹为观止,月香也打动不了你。”月香幽幽说道,李元熙心下一惊,她却接着说道:“该轮到你了。现在想象自己是一名女子,试着将我当成你眷慕的男子,用你的眼睛诉说情意吧。”
“情意吗?我……”李元熙苦苦思索了一阵,这个情意要如何表达?什么样的感觉才是爱慕?对刘敏之的欣赏算不算是?
见她一脸为难,月香叹了一声,道:“公子该不会是……未尝有过这种感觉吧?”
  第五十一章、崭新的想法(大修) (原《第五十一章、情为何物》,情节有删减增补,有影响诸位阅读之处,敬请原谅。ps:元旦快乐。)
窗前树上的雀儿吱吱喳喳欢叫个不停,声音落进屋中惹来李元熙一阵烦躁,推开窗户,鸟儿惊飞而去划过高空,绿荫盈盈凉意袭来,吹拂去她心头的不快。她回过身来,对月香道:“我的确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站在她身后的月香闻言,愣了一愣,想了想,道:“大概就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感觉吧。”李元熙问:“只需要模拟出这种感觉就可以了吗?”月香颔首。
李元熙道:“既然如此,接下来在下只需独自的练习即可,也不必再劳烦月香小姐了。”
月香心内一叹,知道这是因为她排斥将感情表达于外,才会一直不肯合作。于是道:“公子过于拘泥,动作略嫌生硬,而且要打动人心,虚情假意是很难做到的,因此公子仍还需要有人从旁矫正指导,恕月香不能放任公子独自练习。”
李元熙定睛看了她一会,说了声好。“不过我今日累了,眼下还有三天时间,悠着点吧。月香小姐教了这么久也累了吧,今天咱们先练到这里好吗。”她不容置疑地道,月香见违拗不过,只好随她去了。
月香离开正屋,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凤临渊的书房。待进到里面,凤临渊正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月香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不知过了多久,趴在桌上的凤临渊睁开了眼睛,他身形也不动,冷冷地道:“看够了没有?”
月香单膝跪下,道:“属下该死。”凤临渊坐起来,支着脑袋笑谑地问:“别说这种口是心非的话……让你办的事情况如何?”
月香道:“二爷恕罪,李公子他……”凤临渊插话道:“你不用说了,若你能这么轻易摆平她,我还有什么乐趣?算了,我早知道会是这样。这么办吧,你附耳过来。”凤临渊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一条好计,小声地说与月香知晓,月香一面听着,神色有些复杂,等他说完,恭顺地应下悄然退了出去。
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的李元熙派了清志回去报信,并让他将她和李元俊这几天要换洗的衣服带过来。瑞亲王和世子等人去了秋猎未归,王妃和几位得宠的侧室也随同而去,王府里只剩下辈分比凤临渊低的众人,因此在王府他说了算,要留个把客人压根不用知会任何人。他把元熙一行人安置在王府西厢,过后却没有尽他的地主之谊,到晚饭前都没有再出现过。
李元熙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西厢的庭院中观赏秋叶落日,这时从外面传来细弱的说话声,朝声音出处看去,只见一名绿衣少女倩倩浅笑,引着身后一名男子走进院中。
“王公子,前面就是了。”
李元熙闻声从石凳上起身,迎面与少女身后的人目光交接,她一揖道:“王大哥,你过来了啊。”
王行拱了拱手。“李公子近来安好?多谢你多日以来的款待,听闻贵府来了女客,王某不便逗留,今日得临渊邀请便到他府中作客,并打算借住在此处了。”
见他刻意疏远,李元熙心下一沉,料他定然将昨日之事放在心上,不自然地笑道:“王大哥不用如此客气,其实应是小弟向你致歉才是。”二人你来我往地客套一番,都有些乏味,李元熙想了想,终于还是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压在心底的疑问道了出来。
“王大哥家人可有赶来京城与你相见。他们没有让你回去么?”王行借住在别人府上,这很奇怪。王行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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