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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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罚-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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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魔,神秘人、羽的事也没有隐瞒。”

过了许久,江辰都没有听到燎月的回音,仿佛他正在潜心思索,又像是在观测江辰的一举一动。江辰凝神细瞧四周静止不动的神识天地,不由心中好奇,燎月究竟躲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眼前的一道银白色飞瀑有些古怪,莫非是他所化?他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样子?

“轰!”就在江辰思绪留在瀑布的同时,凝固的水流倒悬泻下,溅雪迸玉,一个乌玄衫的中年男子从飞瀑中翩然走出。他面容清俊,姿仪神秀,肌肤如同玉石般光洁莹润,遗世出尘的步代与流水相合,一时间,江辰分不清是飞瀑在流泻还是他在流动。

“你倒是信得过我,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中年男子的声音朗朗盈盈,宛如不掺一点杂质的天籁清鸣,听起来十分舒适悦耳。他脸上的神色更是奇特,虽然有常人的表情变化,但不藏一丝一毫的感情。就像一个人在笑,却没有喜悦,在哭,却没有悲伤,神情的变化仅仅是一个空壳。

难道这才是燎月的真面目?江辰就像看见了一幅会动的画像,而不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仔细打量着他,江辰口中说道:“我相信前辈决不会对我不利。前辈在我眼中,就像一块石头,一片浮云,试问谁会去防范这些东西呢?你和我,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心中暗忖,凭他如此出众的仪表,又是绝顶高手,在云界必然有一段辉煌多彩的过去。有机会逃出北极圣地,江辰一定能查出他的真实身份。

燎月淡淡一哂:“你的故事很有价值,所以我也会给你相应的好处。只是你有功夫打听我的来历,还不如多费些心思,想想如何对付允天吧。既然蒙界预示了你的末来,也许你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江辰涩声道:“事到如今,我都开始怀疑蒙界的预示会不会出错了。否则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呢?也许正如允天所言,那仅仅是个幻象?”

怨渊显示的只是一种征兆,不能不信,也不能尽信。

燎月的口吻让江辰心中一动,他试探着问:“前辈似乎很熟悉蒙界?”

“云界三大死亡禁地,我在多年前曾经一一深入历练。云虚宫仲罚日志,我也读过。”燎月轻描淡写答到。

江辰失声叫道:“这怎么可能?那时“它”的诅咒还没有解除,前辈又如何安然进出蒙界?如果不是我的逆转解咒之术,允天都不见得能闯出蒙界。”

悲喜和尚漠然一笑:“怨渊,只不过是遵循天地万物运行规律中的因果规律罢了,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江辰心知交换的好处来了,立刻追问:“请前辈说得详尽些,蒙界和因果到底有什么关系?因果规律便是天意吗?”

“前人栽树,才有后人乘凉。这便是因果。窈窕淑女,引来君子好逑。这也是因果。允天,你和你养父明阳真人,三者之间同样是因果。”

“这个我明白。因果就是一件事开了头,会持续下去,产生接连不断的影响,最终会导致一个结果。其实这命理差不多,命运是选择形成的因果。把每一次做出的选择连成一条线,起点是因,线的终点就是果。天下万物,莫不是如此。”

“天下万事万物,莫不如此?”燎月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井底之蛙,莫不如此。”

他的双目倏然绽出璀璨的光华,四周的景物也随之流烁闪耀,熠熠生辉,整个神识天地以眼花缭乱的度异彩幻变,“从极静转化成极动。困果规律,只是天地运行规律的一种。蒙界遵循了最完美的因果规律,所以才能昭显出尔等所谓的命运。也正是因为如此,蒙界里的“它”终究逃不掉仲罚手中的结局。”

“说什么“凭我本心,以抗天命”,何须如此麻烦?”燎月傲然喝道:“只要我脱离了因果规律,便不用再受他所制,迸出蒙界易如反掌。”

燎月的言语如同一记记电光闪耀的世斧,开天辟地,斩出了迥然不同的崭新世界。江辰听得惊喜交加,激动不已,又觉得有些糊涂:“脱离了因果规律?前辈在说笑?天地万物运行难道还有其它的规律?难道除了因果形成的命运,人还有另外的一种命运吗?”

看着江辰,燎月忽地冷笑一声。霎时,神识天地的一切景物犹如惊涛骇浪般涌入他的双眼。定晴再看,四周陡崖峭壁,黑水汹涌,我依然被锁绑在蚀魂壑内,动弹不得。而眼前的燎月,又重新变成了蓬头垢面的样子。

从燎月的眼神里脱离出来,江辰一时有恍惚。仿佛对方自成一个运行的天地,与他所在的天地在刹那间交错,交点静止成为此时,此刻,此景,此景中的人。在这个神秘的交点上,他拥有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可以同时沟通两方天地的灵妙触感。

“这到底是什么?”江辰喃喃自语,心驰神往,沿着两方天地无限延伸,仿佛可以捕捉到天地内万事万物的细微波动。这种近乎通灵的触感,难道就是冥冥之中的另一种规律?

燎月不再解释,漠然道:“我答应给你的好处也给你了,从此两不相欠。话音刚落,两方天地悠然分开,我随之跌出交点,通灵的触感被硬生生截断,再也捕捉不到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江辰顿时心痒难搔,就像一个饥汉面对着满桌佳肴,刚要狼吞虎咽,却现美食突然间消失了。

“前辈还没告诉我,你修炼的道遵循了哪一种规律?”

“我的神识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江辰微微一愣,回想起神识内的情形,似乎若有所悟,但又不是太明白。瞧燎月的样子,是不可能再透露什么了,只有靠江辰自己慢慢领会。好在燎月不会赚他便宜,光是刚刚一番关于命运的奇论,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足够交换他的秘密了。何况他还将江辰引入那个神秘的交点,亲自体会了一次崭新的天地规律。

“多谢前辈为我指明了一条新路。”江辰略一沉吟道:“允天或许是世上,唯一可以强行击破因果规律的人。在这方面,我终究比不上他,所幸前辈令我茅塞顿开,既然天地间的规律不止一种,我又何必以已之短,攻敌之长呢?来日我若能跳出因果,再战允天,当拜前辈今日所赐。”

江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到时前辈定会欣赏到一出好戏。

天色渐暮,燎月似打算离开,又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兀自俳徊不去。江辰暗觉纳闷,以他的性子,决不会吞吞吐吐,莫非有什么难言这隐?

“你不想知道外面的近况吗?”燎月犹豫片刻道:“云界眼下兵荒马乱,战火纷飞,云浮岛与北极圣地的大军正式开始交战了。光是这个月,大大小小的战役就有近百起。”

“允天亲自带军了吗?”

“嗯,除了我留守紫禁山,允天和其余三大妖王都出动了。”

江辰沉思半响道:“让我猜一猜,双方的主战场可是东洲?”

燎月讶然道:“你为何算得这般准?”

江辰对燎月解释道:“凡提号称北极圣地第一智者,自然要为允天出谋划策,担军师的角色。选择东洲作为主战场,应该是他的主意。”

“你推断得没错。”

“此计甚妙,将妖怪与人类推向了不死不休的对立面。云浮岛广招天下人,妖试图分化北极圣地的战略,这么一来,北极圣地必然会惹怒东洲灵音派,灵音派在东洲的势力怕也被北极圣地扫荡得七七八八。”

燎月冷笑道:“所以这不是什么妙计,南昌是贪小利,若大祸的蠢计,加大了东洲灵音派和北极圣地的裂痕。”

“末必如此。允天可没那么傻。”江辰沉吟道:“在此之前,允天一定和明阳真人秘密会晤过,应该还许下若干好处,北极圣地才敢放手打压东洲。前辈想一想,北极圣地和东洲给云界造成双方翻脸的假象,云浮岛就能全力对付北极圣地。当双方到了关键时刻,各自背水一战时,东洲突然以北极圣地盟军的姿态杀入战场,结果会如何?”

燎月微微一笑:“这么一来,云浮岛就彻底完了。”

江辰欣然道:“允天和明阳真人唱双簧,骗吉祥天入瓮,才是这条计策的真正意图。不过世事难料,谁也说不清楚灵音派在坐山观虎斗的最后一个刻,会站到哪一边。”

燎月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看着江辰:“如果灵音派是明阳真人一个人的,必然会选择对付云浮岛。可惜,结果末必如他所愿。”

江辰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前辈可以讲得清楚一点吗?”

燎月冷笑道:“允天虽说曾经是妖界少主,但完全依赖自己的力量征服北极圣地。充其量,他只是一个从底层爬上去的野小子,和你差不多。云界各大名门的历史*,错综复杂的关系,纠缠牵扯的利益,外人是永远无法了解的。明阳真人代表了东洲的各大名门,并不等于他可以如臂驱使这些力量。你懂吗?人类的世界,远比强者为王的妖怪来得复杂。”

江辰眼神一亮,燎月的这番话无颖是价值连城,为他将来在北极圣地与灵音派之间的周旋,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江辰心知肚明,他是故意透露给自己的。只是目的何在?他没有理由白白帮江辰的。

“除此之外,你没有想什么想知道的吗?”燎月又问道。

江辰沉默了许久道:“有离笙的消息吗?还有无颜,他不用问,一定识相地躲起来了,多半和屈玲珑混在一起。”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只能回答一个。”燎月神色平淡,但不知怎么,江辰似乎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

江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感应,说得好好的,对方怎么莫明其妙地动了杀机?或许只是我的错觉?疑惑不解地望着燎月,江辰稍作犹豫,问道:“离笙还好吗?”

“两个多月前,离笙孤身闯入紫禁山,结果被擒。看在你的份上,她被送回走。”燎月面无表情地说道。

江辰浑身一颤,急切地问道:“她没受伤吧?”

燎月深深地看了江辰一眼:“当日,她淡黄的衣裙被鲜血染遍,大小伤口六十四处,有一道颈部的伤口差点要了她的命。

江辰的心禁不住哆嗦起来,痛苦地嘶吼道:“我还是拖累了她,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逃出去。”

燎月缓缓道:“我给你一句忠告,你可以是允天的囚徒,甚至阿猫阿狗任何人的囚徒,但你不能变成天意的囚徒。”

江辰心中一凛,正因为过于迷信云界的预言,他才沦落至此。当下欣然道:“我决不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

燎月不再废话,身形冉冉浮起,虚空裂开了一道口子,将他的身影吞没。

第二十章 森罗万象

江辰凝视着对方消失的位置,久久不言不语。

望舒忽然开口道:“破碎虚空,此人的修为简直骇人听闻。江辰你不用怀疑了,他应该是寻找到了一条因果规律之外的大道。”

“我只是怀疑他最初的来意。”江辰淡淡的道。七情中的“哀”“喜”被**控后,神识出现了质的提升。望舒似乎再也无法象过去那样,清晰探测出江辰的想法了,最多也是模糊的感应一下。

望舒不解地道:“他不是来帮你一把,从而挑起你和允天继续争斗的吗?”

“我也曾这么想,”江辰摇了摇头,“但现在我怀疑,他原本是打算杀我的,只是后来改变了主意。”

“这怎么可能呢?”望舒不可思议的叫道。

又怪笑起来:“傻小子,你大概当囚犯当得脑子糊涂了。人家把宝贵的修练心得都告诉了你,还会有什么歹心?他和你又没怨没仇。”

江辰淡淡一笑:“所以我想不明白。燎月的法力太老辣,所以能将杀气收敛于无形,让我自始自终都察觉不出他的敌意。如果不是因他在最后时刻,消散杀意时不经意泄露出了一点点我还被蒙在鼓里。”

不过燎月是从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的呢?江辰陷入了沉思,先前和燎月的每一句交谈,犹如一条条溪水流过江辰的脑海,被他反复斟酌,试图找出水底隐藏的东西。

望舒满不在乎地嚷嚷:“小子,你与其动这些花花肠子,还不如把力气放在修练上,想想怎么恢复法力吧。”

望舒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江辰也正为自己的妖力头痛不已。以前心如死灰,所以无所谓,现在神识内的喜令他生机勃勃,再也没有了等死的念头,当然要一心谋求重修的方法。

“这哪是想就能想出来的。”江辰摇头苦叹,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一时顺口续道:“时候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一言既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江辰的心境立刻就平静下来。仿佛突然捕捉到了什么息息相关的神秘感应,令他不再烦恼。收敛杂念,他迅臻至妙有的境界,充份体验新一重道境给他带来的变化。

春去夏来,昼浮夜沉,自从燎月走后,转眼又过了寂寞一季。

一片灰蒙蒙的雾幽幽浮出,在江辰头顶上空飘荡。雾浪汹涌翻滚,从里面不时探伸出无数根尖锐的利剌,长短参差,或粗或细,犹如各种怪兽的爪牙吞吐不定,择人而噬。

江辰的神识遥遥操控灰雾,雾浪宛如幽灵,无声无自尊地攀上一面山壁,融入坚硬的岩石内,无影无踪。“窸窸窣窣”整片山壁的外层如同绵软的面粉塌陷下来,细碎的石末在风中飞扬。滚滚雾浪又从山壁内涌出飘回到我的头上。

江辰的神识微动,雾浪听话地向四周延伸,颜色变得稀薄,尖剌也缩了进去。此时看来,它就是一片普普通通的灰雾,绕着我缓缓起伏,毫不起眼。

这几个月来,江辰对“哀”的驾驭越来越强了。就在十天前,“哀”被他凝练出了实质,得以放体外,挥出妖异古怪的威力。兴许是江辰的神识与天象相融的关系,当哀隐藏起尖剌的时候,形状和大自然中的雾没有什么两样。

至于“喜”,我还没能练到离体这个地步。毕竟我和哀的感应最深刻,几乎算是不分彼此了。那种如同行尸走肉的绝望,深深镌刻在江辰的内心。

“小子,已经很不错了。”望舒满意地道,“再多练练就能把喜也实体化了。”

“可惜剩下的五情,我一样都不能操控,更别说离体实质化了。”

“你以为操控七情像吃豆腐那么容易?”望舒哼道:“和七情相应的剌激,历练,心境缺一不可。能操控“哀、喜”已经算不你祖上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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