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无声by 元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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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无声by 元谋人-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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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祖望道,『辞了职在家,靠股票盈利过日子。』 

  “还画画麽?” 

  『在画连环画』 

  “我可以看麽?” 

  周祖望犹豫了一下,把草稿本拿了过来,『只有斐斐和她同学看过,画著玩的』 

  狄寒生慢慢看著,说:“很有意思。” 

  周祖望笑起来,『真的?斐斐也说有趣,但我总觉得她是因为我画的关系才说好』 

  狄寒生笑著摇头:“小孩子不会说假话的,她又不需要讨好你,你讨好她还来不及呢。” 

  笑著,忽然又问:“春节怎麽那麽早就回来了?我本来以为起码要等到小学开学…” 

  周祖望有些愧疚地说,『在家乡呆著感觉不舒服就提前回来了』 

  看到狄寒生眼中的疑问,他继续写道,『父母嘴上不说什麽,明里暗里总是安排相亲』 

  他怕狄寒生不高兴,抬头看向对方,却听狄寒生说:“没有合适的麽?” 

  周祖望不知道他为什麽这麽问,摇了摇头,『没有』 

  看到狄寒生眼中带笑地注视著自己,他有些慌乱,像是为了表明自己说的都是实话般,没仔细想又补充道,『都是自己也有孩子的,我怕会对斐斐不好』 

  笔忽然从手中脱了出去。周祖望下一秒才意识到,是狄寒生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充满压迫感地覆在自己上方。不用眼睛,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怒意,丝丝缕缕从周身散发出来。他不知道狄寒生为什麽突然生气。 

  虽然刚才在楼下破釜成舟地做出决定时,就已经预想到会有某些糟糕的情况,可是真的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约是感觉到周祖望的退缩,狄寒生慢慢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他身上的戾气一点一点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原先那股无尽的哀伤。 

  那是一种无能为力和认命後自我放弃般的悲哀。 

  狄寒生什麽话也没有说,只是覆下身来。嘴唇贴上了祖望微张的唇瓣,没有犹豫地吻了下去。 

  酸楚的感觉,铺天盖地,汹涌而来。周祖望似乎也能感应到其中的绝望不甘与无可奈何。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喃喃: 

  “总是只在寂寞无奈的时候,才会让我接近麽?即使是这样,还是期待著…还是死不了心…” 

  听不太清晰的话语,只有悲伤的语气是真切的。 

  他想安慰对方,於是顺从的,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违和感,努力不抵抗。 

  吻慢慢加深,湿热的东西钻进他口腔里肆虐著。周祖望有些迷茫地微睁著眼睛,想要看清楚对方的面孔。本来以为会有需要忍耐的恶心触感,可是一切都是那麽自然。寒生温柔地舔舐著他的嘴唇,间或轻轻吸咬,而後舌尖刷过他的齿列,带来电击般的酥麻感。 

  他想叫对方不要用这种方式,因为自己在如此对待下越来越奇怪。但张口发出的是破碎的呜咽声,细细的喘息,好像忍不住的呻吟。 

  顶在自己腿上东西又热又硬,周祖望全身因此僵直。衬衫被从裤子里拉出来,粗糙的手指沿著小腹慢慢爬到了胸口,这一过程在他的感官世界里,因为未知的恐惧而无限拉长。 

  被捏住胸口原先存在感稀薄的细小突起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忍不住想拨开那不老实的手指,却被对方乘机握住了手。腻软湿热的舌尖从指腹一路舔下去,等他回过神来时,胸口小小的乳粒已经又一次被手指捏住了。被对方粗糙温热的指腹揉搓著原来从没注意过的地方,喉咙里涌上压抑不住的咕噜声。原本软软的细小乳尖在反复捻弄之下,慢慢硬了起来。 

  纠缠的深吻持续著,燃烧起的高温好像要把理智融化一样。被反复摩挲的胸部变得陌生而敏感。那种微带疼痛的感觉,却不是恶心、厌恶。 

  闭上眼睛顺从对方诱导的瞬间,他难堪地发觉自己沈睡已久的地方已经起了反应。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身体与身体之间没有一丝缝隙。对方立刻发觉了他的变化,轻笑著衔著他的耳朵说:“不会难受的,我不会骗你…” 

  细细簌簌的,是解开皮带的声音。对方的手直接伸进内裤里,准确地握上了已经微微抬头的东西。一年前的那些荒唐事的片段骤然浮现在脑海里,可是渐渐的,只剩下了因为熟悉而产生的安心感。 

  自己就好像期待很久一样。被这种想法吓到的周祖望微微缩了一下,却立即被狄寒生紧紧抱住。 

  温热的鼻息喷在耳际,耳垂被含住,牙齿轻轻咬啮著,舌头舔过时竟然会从背脊上蹿过寒毛直竖的奇怪感觉。下体被持续刺激著,缓慢向高点攀升的时候,忽然耳朵上掠过凉意。才发现是对方的嘴唇离开那里,就感觉胸口刚才被手指折磨而挺立起来的地方温热湿濡。 

  迷蒙的视野里看到对方黑黑的头埋在自己胸前。 

  隔著衬衫,右边的乳尖被含住反复大力吸吮。舌头抵在突起上不轻不重的抿著,棉布的粗糙纹理触感从敏感的尖端瞬间传导到大脑中枢。 

  受不了这样刺激的周祖望弓起身子想逃开,自己的手却无意识地攀上另外一边清冷的胸膛。 

  他的手被对方拉住,而後听到衬衫被扯开的声音。 

  温热的唇覆盖上寂寞的地方,牙齿撮起乳尖,舌头在其上刷过。被湿热的舌蕾来回摩擦刺激著,身体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下身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明显到无法忽略的程度。这样子稍微一撩拨就激动得不能自已的自己,对周祖望来说也是全然陌生的。 

  他害怕著这样被身体支配意志的状况。鼻腔里发出呜咽的声音,他无力地阖上眼睛,想逃避感官的世界。 

  看到他眼角濡湿的痕迹,狄寒生无奈叹息:“这麽讨厌麽?”却发觉他身体一直轻微地颤抖著,硬起来的地方也在轻轻颤动。他渐渐想到另外一种可能,笑意从眼底浮上来,泅散在脸上:“还是…太舒服了?” 

  俯身舔去那眼角的水痕,睫毛颤抖著,很快地有大滴泪水从他眼中渗出。不等它们滑落面颊,又被人一一吮去。 

  不该有的愉悦感让他不安,被同性取悦了身体的事实令他羞耻而屈辱。狄寒生紧紧抱住这个慌乱的人── 

  即使在这样不安的时刻,他也没有反抗。虽然可能只是没有办法的缘故。 

  一切都是因为他自私地不愿意放手。狄寒生感觉内疚,却绝对不愿放开身下这个人。 

  被用力吮吸胸部的快感像触电一样传到全身的神经末梢,直到下身被分开。臀缝间那个紧闭的入口遇到冷空气,瑟缩起来。以前假借“互助”的名义,已经被手指玩弄过的地方,现在依然紧紧地闭拢著。 

  不敢躁进的手指小心地在外围按压著。随後,好像是抹了什麽东西在手指上,冰凉的滑滑地探了一点进去。受不了这样的挑逗,周祖望自暴自弃地拉开对方的手,无力地摇著头,无声地张合著嘴。拜托!直接做吧!不要再像对待玩具一样对待他了,再这样戏弄下去,他一定会羞耻到疯掉的。 

  狄寒生却会错了意思。若有所思地低声说:“不要手指吗?” 

  周祖望忽然感觉到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抵在自己会阴下方的凹陷处,领悟过来是什麽时,惊喘著想挪动身体逃走。对方却完全不给他机会。 

  他的双腿被推压到胸前,整个人牢牢固定在沙发上。 

  他在舔那个地方! 

  那麽脏的地方。 

  怎麽挣扎也无济於事。濡湿的舌头灵巧地在入口打转,温柔地舔弄著,弱化了紧缩的抵抗。慢慢放松了的肌肉,被越来越深入的舔舐安抚著。下面开始翕张,被嘴唇亲舔时甚至发出情色的水泽声。 

  周祖望像脱水的鱼一样,嘴巴无声地开开阖阖。他忘记原先要说什麽,只是无意识地“哈哈”地喘著气。 

  觉得内壁滋润地差不多之後,寒生终於撤离了唇舌,取而代之以手指。舌头从会阴缓缓地舔上去,忽然含住了囊袋,激烈地啜吸。探进後门的手指也转动著,寻找著快感点所在。祖望的双腿开始止不住地发抖。被吸吮的分身蓦然喷射出温热的液体。寒生一滴也没有浪费地吞了下去。 

  高潮後快感持续著,摩挲著硬度没有减弱多少的茎体,寒生贴在祖望耳朵边低声说:“祖望,我想进去。” 

  才迷茫地抬头,想问进到“哪里”,便被下身翻搅的手指提示了确切的意思。周祖望面孔胀得通红,喘著气,不置可否地别过头去。 

  嘴唇上被断断续续啄吻著,而後,下身已经足够松弛的地方被一个火热的东西顶入。稍微顿了顿,那和手指不能相比的巨大物体便整个闯了进来。身体好像被剖开成了两半,不同於疼痛的涨大感觉充溢在下身,在那粗大的东西顶上某一点时转化为快感。迷乱的时刻,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双腿被弯折著,持续的抽插撞击带来的快感源源不绝,犹如排山倒海。自己越来越硬的分身在两具弥合的肉体间不停弹动著,在小腹上溢出透明的泪。 

  激烈得好像至死方休的缠绵。 

  恍惚间觉得这样不对,但思维能力从一开始就被他自己丢弃。他放弃了所有的教条顾虑,一心一意沈浸在欲望的海洋里。 

  同时射出後,精疲力尽地倒了一会儿,狄寒生先恢复了神志。 

  就这样抱著自己喜欢的人,赤身裸体地依偎著,几乎有相爱的错觉。 

  房间里虽然开著空调,可是安静下来以後便觉得寒冷。可是他宁愿这样抱著他,一动不动。如果时间能就这样凝固到天荒地老… 

  祖望也慢慢清醒过来,好像是觉得不舒服,“唔”了一声後挣扎著想起来。偏偏双腿和腰部因为长时间地劳累而酸软,才下地,便踉跄了一下。寒生赶紧扶上去,却被他一把推开。然後缩著身子软在地上,双手抱著头,非常可怜地缩在那里。 

  虽然是拒绝的姿态,却不能真的不管。 

  寒生再次靠近,忽然想起了什麽。不管祖望的挣扎,一手抱紧他,另外一只手伸到他并紧的双腿间。触手所及,果然是一片湿黏的东西。 

  从後穴里流出的,刚才做爱的痕迹。 

  被他发现异样的祖望终於承受不住,崩溃一般地哭了出来。 

  身为一个男人,被像女人一样插入,而且是自己默许的;还在过程中得到快感,长久不举的地方竟然又恢复了生气。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太悲惨也太丢脸了。 

  从来没见过的祖望哭泣的面孔让寒生心痛无比,柔声安慰著,吻著他的眉眼,泪水,鼻梁,嘴唇。抱歉於自己太性急,没有准备保险套就这麽做了,还射在里面,但是一点後悔的感觉都没有。 

  他拥著渐渐止住哭泣的人温存了半天,便抱著他到浴室去清理。 

  把手伸到那里挖出自己弄进去的东西时,遭遇到不太坚决的抵抗。但是对方在他说“不弄干净会发烧”之後,便认命地安静下来。 

  手指探进去时,感受到因为刚才的激烈楔入而余留下来的不正常热度。他下身又一次硬挺起来。趴在自己怀里浑身忽然僵硬的人也明显感受到了。 

  他在那人耳朵边低声说:“等会儿再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好麽?”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颤抖著点了点头,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肩颈,无声地把面孔埋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在浴室里又做了。因为先前就被松弛过的关系,进入格外容易。他抱著怀里那个温顺的人,一遍一遍地爱著对方。 

  他知道祖望的顺从并不是因为爱他的缘故,但他的高傲自尊已经在看见死亡的那一瞬完全丢弃。人不能太贪心,能得到的就算只是肉体和暂时的羁留,也已经是天大的福气。 

  睁开眼睛,先有一刻的茫然,然後才慢慢回想起之前的事。 

  身体紧贴著的温热肌肤,是寒生的。 

  因为不愿意他再次消失,所以冲动之下就答应了他的那种要求。做的过程中虽然略微後悔了,可是已经没有喊停的机会。就这样做到了最後,而且还不止一次。 

  其实後悔也不是因为厌恶和痛苦,而是被陌生的快感吓到惊慌失措。 

  虽然还是不明白同性恋是怎麽回事,但是,不愿意寒生再离开,这是自己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想法。尤其是在听到他说在海上遇险差点罹难时。就算要留下他,代价是被他当作女人做,好像也比听到他真的死掉要好受一点。 

  但自尊心毕竟还是有些受伤的,即使寒生在发现他醒来後立即凑过来低声说“对不起”,也完全无法安抚。 

  他不知道寒生只是因为没带套子还内射才向他道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午饭也没吃的两个人都饿得不行。穿上裤子後发现电脑的保护屏上有一条弹出的消息,是斐斐发的。 

  她说外婆外公想她多住几天,问问周祖望同意不。周祖望平时从来都是同意的,这时候虽然想斐斐早点回来,却也说不出口。才在屏幕上打出“好的”两个字,就觉得耳垂被温热的唇瓣含住,同时赤裸的上身被一双手交叉抱住。寒生含糊地在耳边不怀好意地嘀咕:“要再过三天回来啊?”手指已经在轻轻捻揉著他一边的乳头。周祖望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叮嘱斐斐要按时写寒假作业後,匆匆结束了对话。 

  吃了狄寒生出去买来的食物,虽然不好吃,但也不至於难以下咽。收拾塑料袋时看到了好几打“杜雷斯”。周祖望心中顿时涌上了不好的预感。 

  之後三天,周祖望都没有机会穿上衣服。 

  狄寒生说著“事後就不用挖出来了”这样露骨的话,时时刻刻都会凑上来亲吻,频繁地做爱。好像要把这麽多年来的份一次做光一样浓情激烈。周祖望虽然不愿意拂他的意,但在度过除了吃饭就是在床上被他翻过来翻过去、压过来压过去的三天後,还是觉得有些吃不消。 

  而且,即使是在结合成一体的时候,寒生看著他的眼神仍然笼罩著淡淡的哀伤。好像是抹不平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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