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秘史:媚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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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秘史:媚心计-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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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伤好得快,多亏他。这是真的。以他的手劲帮她按摩,才能让那药膏子更好起效。

续得,越乱了……。

“过来。”清笛知道那小子想什么呢,脸不由得更红,“来呀。”

小六的脚没出息地自动转身,走回清笛身边儿。

“坐这儿。”清笛扯着小六坐在床沿儿。

“那我先出去了。”郭婆婆抿嘴笑着转身出去。

清笛抬眸望小六,脸颊红得如春日的杏花。

小六一愣之间,“刺啦”一声,清笛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裳!


16、恶狼附体

小六的呼吸登时就急了,红透一张脸低头凝望清笛的眼睛。

清笛也惊呆——触目所及,他如玉的胸膛上纹着的狼头!

青黢黢的狼头,毛、犬齿交错,一双眼珠子凶狠瞪来,仿佛随时那头狼会撕破了人身,向清笛扑来!

清笛喘了下,这才抬头,“吓死人了!”

明明秀美的少年,这一刻因为狼头刺青,平添万般野性!

小六一笑,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尖儿。能在清笛面前占据点上风,令他十分开心。

清笛哪能服输,仰高了头,定定望他眼睛,“契丹男子十五当兵,你十四了也算不小。”妙目迷离一转,“碰过女人么?”

小六刚刚那点得意随即化为纷纷飞雪,脸又红得仿佛火炭。

“没!”仿佛抵死挣扎,小六狼狈地闭上眼睛。

“没有?”清笛曼妙伸手,指尖若有似无滑过他胸膛,“想么?”

小六浑身滚烫,身子在清笛指尖下。玉白的胸膛都憋成红彤,更显得那狼眼仿佛嗜血。

清笛笑得更加妩媚,“如狼的你,这会儿竟然乖得像个小绵羊?难道——你是对我毫不反抗,任凭我怎么对你,是么?”

“就算我现在作弄了你,你也乐意。是不是?”

小六喘息越急了,咬紧嘴唇。

清笛面上的笑却一点点冷了下来,“从来都是我宋人百姓在你们契丹人面前如无助的羔羊,真没想到,原来契丹人也会这样温驯!”

小六一惊,猛地睁眼。

清笛的笑容依旧妩媚,却已失了温度,“别想太多,扯开你的衣裳,不是我对你有意;我不过是要看看你的伤。”说罢手指毫不留情探向他肋下,照着他的伤口用力一捅!

“嘶——”小六疼得一颤。

清笛方见他时,他正在用契丹话跟人贩子怒吼,说是要找郎中。清笛猜到他身上有伤,否则这样的狼崽子怎么会被宋人活捉?

“过来,我给你敷药。”清笛所有笑容都敛去,伸手蘸了玉肌膏凑向他伤口。

“别以为我亲手为你敷药,又是对你特别;只因为宋人都视你们契丹人如猪狗,没人乐意帮你们敷药而已!身为你的主人,只能我亲自动手!”

小六咬牙,黑瞳里闪过晶蓝星光。

“过来!”清笛臀上有伤,动不得。

“不!”小六却怒吼,猛地推开清笛的手!

起身,小六裹紧自己的衣裳,狠狠回头看向清笛。

清笛眼波寒凉下来,“随你的便。若死在这伤上,你也怪不得我!”

小六猛地转身,锁链哗啦地响,愤而离去!。

清笛垂下手来,掌中的玉肌膏垂落下来。

多少个月夜,契丹人如狼一般夜袭大宋边境村庄,见男人便掳,见女人便奸!契丹人胸口都有狼头纹身,所以边境宋人都传说,契丹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恶狼幻化!

凶恶的契丹人。

该死的契丹人!

她怎么可以对他有半分怜惜!

   
17、媚术之本

车夫刘达尽职尽责给小黑驴添了草料。若是往日,小黑驴一准儿撒欢儿地去吃,外加屁颠儿地跟刘达献媚。

可是今儿,小驴歇了,誓死不接近草料槽子!

不是那草料不新鲜,它都闻见紫花苜蓿的香味儿了。据说紫花苜蓿是从波斯国传来的哎,它可稀罕吃了!

可是——草料槽子旁边拴了头狼,它不要过去!

小黑驴转头去瞅清笛的房间,心说:主子,干吗把他拴我窝里来!你想让我与狼共枕呀?

小黑驴烦躁地蹄子踢土,歪脑袋瞄着那狼崽子。他肿么了,怎么窝在槽子旁边气息奄奄的,竟然都没力气瞪它了?他饿坏了么?想吃它的紫花苜蓿是不是?

他还闭着眼睛,嘴唇上都起了泡,昏沉地不知叨咕着什么狼语……啧,很奇怪啊。

小黑驴认定,狼崽子一准儿失宠了!开始看见主子还让他拴在门廊上,把他当作第一宠物呢;结果今天一大早就给拴驴棚里来了,肯定狼崽子惹主人生气了!

小黑驴踢了踢土:跟我争宠?活该!

可是——他好像真的很痛苦哎,难道主人真的狠心到眼睁睁看着狼崽子死么?。

“那两个孩子,真是一对活冤家。”郭婆婆跟湉娘禀告清笛与小六这些日子来的相处。

湉娘听得点头,微微一笑,从荷包里掏出块碎银子扔给郭婆婆,“赏你的。你素日督促清笛学艺有功。”

郭婆婆领赏离去,湉娘遣散了丫头,转到黑漆螺钿大屏风后头,用团扇捂着口儿笑,“于大人可听见了?奴家的眼光不错吧?”

大屏风后头坐着个中年男子,穿素蓝的丝绸直裰,头戴东坡巾。

此人是霸州知州于清风。

于清风一笑,“本官倒是没听出什么门道,只道是一双小儿女的吵闹。”

湉娘一笑,头上金步摇耀眼一晃,“大人有所不知。这世上女儿之美,重‘媚’字。而媚术之本,在于媚心。”

“青楼女子个个都要修习媚术,但是大多只不过是以色事人,修得‘狐媚’手段罢了;真正的媚术极致则是媚心——无须谄媚,更不必狐媚,便能让男人刻骨铭心,终身难忘。”

“哦?”于清风挑眉,“你的意思是,那位清笛姑娘已会媚心?”

湉娘点头一笑,“大人,您也听见那契丹小子的反应。短短几天之内他且悲且喜,且怒且痴,他的万千心绪早已被清笛那孩子牢牢捏在掌心儿,他哪里还有半点招架之力?”

于清风缓缓点头,“说的有理。”

“大人,您又知道清笛那孩子为何买个契丹胡儿回来?”湉娘流盼生辉。

于清风顿了顿,“难道她已经猜到我们的计划?”

湉娘点头,“那孩子冰雪聪明,我想她已经猜到了我的用意。想要以媚术去伺候契丹权贵,当然要选契丹人当试验品,才知道自己的媚术是否有效。大人,您说呢?”

   
18、又是何苦

“这一批四个孩子可是本官的一支伏兵”,于清风捋髯点头,“本官还要倚重。”

“大人放心,清笛、静箫、婉笙、吟笳这四个孩子个个体态风流,心思剔透,足抵大人手下百万兵!”湉娘也正色下来,“我宋兵文弱,沙场相见,七八个人竟然打不过一个契丹骑兵。可是我的四个孩子却不一样,她们定会将契丹搅个地覆天翻!”

“这天下的男人,不管是宋人还是契丹人、女真人,就没有不好色的。只要我的孩子们施展媚术,迷乱了他们的心,契丹狗自然不战而败!”

于清风点头,“重,是要让她们放下羞耻之心。湉娘啊,好好调教她们,让她们修得媚术,却不要让她们学会动情。”

“只有忘记了羞耻的丫头,才能在契丹那种虎狼窝里活下来。”。

夜色宛如水墨一笔一笔宕开,房间里的红烛寂寞地明着。

清笛望着门外,咬了咬牙。

身子还因伤而滞重,可是她还是支撑着下床。每一步都疼得想要放弃,清笛还是坚持着迈过门槛,走下石阶。

此时正是怜香院里最热闹的时辰,她这个清倌儿的院子倒显冷清。院子角落的红灯笼在夜风里孤零零地摇曳,寂寞的光照亮驴棚里那个蜷缩在草料槽子旁边的身影。

清笛皱眉,迟疑着想要转身回去,却又狠不下心来。犹豫良久终于扯紧披风走向驴棚去。

天地浩大,人如烟海,他却孤苦伶仃,只知道自己一个人咬紧牙关挺着。本来那么高大的少年,此时只能抱紧自己,蜷缩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曾经的她也曾经这样倔强过,宁愿丢掉这条命也不认输。可是她后来才知道,上天根本就不会因为她的倔强和坚持而垂怜。就算她这么死了,老天看都不会看一眼。想要改变命运,想要报仇,她必须活下来。就算忍辱负重,就算要从此放弃自尊,也要先活下来!

人可被人轻贱,却决不可自贱。不管别人如何看,自己的性命总要是自己心中最高贵的。

清笛再看一眼那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叹了口气。就为了跟她赌一口气,命都不要了么?值得么?。

小黑驴也跟着清减了。它当然不是为谁消得人憔悴,它是被狼崽子吓得不敢靠近草料槽子而活活被饿瘦的。

小黑驴一抬头看见主人来了,乐得直打响鼻。

主人却向它竖起春葱儿般的玉指来示意它安静,不让它撒欢儿。

主人走路很吃劲,可是她还是一步步蹑手蹑脚走过来,站在狼崽子身边儿。

小黑驴觉得自己一定是看走眼了,否则怎么在摇曳的红灯笼光里,看见主人望着那狼崽子的眼角儿,仿佛闪过一丝泪光?。

清笛忍着臀股上帝,跪下来,轻轻扯开小六的衣裳。

他在烧,烧得人事不省,迷迷蒙蒙地叨咕着什么,满嘴的火泡。显然是他的伤口因为没有及时的处理而炎了。

清笛凝着他肋下的伤。如果她没认错,那是一处箭伤。箭镞射进肋骨里头去,却硬生生被拔出来。他却一声不吭地挺了这许多日,甚至为了她在梦中呼唤的“雪”而不顾一切挣断了铁链,让本来长合了的伤口再度被硬生生地撕裂!

那样地不顾性命,原只为她梦中一声轻唤。

何必?

清笛抽了下鼻子,手脚麻利给小六上药。手指滑过,却一把被小六给捉住了手腕!

  
19、同病相怜

清笛的手一把被小六给捉住!清笛一震,转头去望那孩子。

他依旧昏沉着,干裂的唇努力地蠕动,仿佛要说什么。可是却终究没说,他只是死死握紧她的手腕,仿佛用尽了全部的生命。

“原来你没事,那我就不多此一举了。你继续挺着吧,很英雄啊,不是么?”清笛敛起形色,想要抽开手起身。

可是手腕却被那孩子死死攥着,仿佛宁死也不肯放。

“放手!”清笛怒叱。

没有回答。只有更紧的握住。

清笛怒极,忍不住伸拳去砸他的手臂。负痛之下,他强撑了许久,却最终还是不得不放开。

清笛起身,将药膏扔下,“要死要活,看你自己了!”说罢转身回了房间。

夜风清寂,扯动红灯笼迷蒙的光。光影飘零里,小六拼尽全身的气力,一点点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睑,此时竟然重逾千钧,如果不是为了她,他根本无力睁开。

视野朦胧,天地幽暗,他还是一眼便找见了她小小的身影。

她独自踯躅在夜色里,每一步仿佛都万分困难。夜风撩起她绛红色的披风,裹紧她小小孤独的身子。

她定是等郭婆婆等人都睡熟了才敢起身出来。她自己身上的伤还未好,可是她还是忍着伤痛走来看他。

小六拼尽了全身的气力,用力撑着眼睑,只为了能多看她一眼。

她为何总让他这样迷惑?明明那么的女孩,性子却刚烈得如同刀锋;明明嘴上清冷无情,可是却每在他有危难的时候,一定出现在他身边。

她厌恶他。只因为他是契丹人,是么?。

清笛回了卧榻,身子也起热来。她本就伤势未愈,方才在驴棚那又受了风寒。

还有,心中的焦灼——到了开苞接客的年纪,未来的歌舞声色躲不掉;而接下来,湉娘的计划也应该开始启动,她注定要葬身在契丹的虎狼窝里。

与狼共枕,与虎谋皮。

她并不怕,可是却有陌生的彷徨。她的今生,真的就要这样地结束么?

睡梦昏沉而至,清笛恍惚不知置身何处。耳边听见哗啦啦碟链声,有人凶狠喊道,“袁承道妻袁刘氏、女袁氏怜儿籍没入官。袁刘氏为官奴,袁怜儿为官妓!”

“不要啊,不要!”清笛听见耳边有撕心裂肺的哭声,“放了我的孩子,放过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朝廷要罚,就罚罪妇吧。什么惩罚都可以,只求大人放过我的孩子……”

“放过你的孩子?”一个尖酸的嗓音敲进耳鼓,“皇上有旨,袁承道的妻女子孙,永世为奴为妓,不得脱籍!”

清笛用力转头,是娘啊……

“大人,大人!”娘大哭,“大人曾对妾身有意,是妾身不知好歹违拗了大人。妾身愿遂了大人,只求大人网开一面,放了我的孩子!”

“娘!”清笛听见自己的吼声,“不要求他们,怜儿不怕!”

“好你个小丫头。”那尖酸的嗓音下令,“将她们母女二人拖出来,各打二十杀威棒,然后交牙婆子带走!”


20、奇耻大辱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清笛听见自己在梦中哭喊,迷蒙视野里,几个官兵猥琐的脸在她面前浮涌。他们肮脏的爪子伸向她的裤子!

“干什么?当然是要褪裳行刑啊!”那几个官兵猥琐的嘴脸让她想吐。

“不要啊,不要!”娘被按在另一边地上,想要拼力爬过来,却被死死按住!娘的手在地上抠着,直到抠掉了指甲,抠出了鲜血,“怜儿还是个孩子。你们让她日后还怎么嫁人……”

“笑话!你们罪臣妻女籍没入官,为奴为妓,难道还想要什么!”官兵冲过来一把撕掉了清笛的下裳!

下裳被褪到脚踝,整片身子全都露出来。那几个官兵几乎淌下口水来,清笛却已经收住了眼泪。

她要活下来,就算从此只能屈辱偷生,她也要活下来!。

“褪裳行刑,她竟然没哭?”牢笼外忽然传来一个嗓音,娇媚却清冷。

清笛转头去看,牙婆子正陪着一个穿戴华贵的女子。她后来才知道那就是湉娘。

“别的女孩子受了这样的屈辱,早一头撞死了,她竟然能挺住。”湉娘似乎看戏一般,“可是活下来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双玉臂千人枕?”

清笛倔强回头,“那又怎么样?反正我此时已经失去了!”

湉娘没想到她会顶撞,蹲下来捏住她下颌,“你明白自己的命么?身入贱籍,你就再没资格有爱。你连嫁给平民的资格都没有,你生下的孩子也将生生世世低贱:男孩为龟儿,女孩儿继续为官妓!”

“那我就不会爱上任何人,我更不会生儿育女!”清笛听见自己倔强的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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