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狩之皇兄的傀儡 by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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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狩之皇兄的傀儡 by綠光-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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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忖间,脑中像被雷劈中,他心头狠狠一颤,抬眼看向龙椅上的天子,忽地明白,这一切都是父皇的计划,而他毫无疑问地成了棋子!
    「妾身见过皇上。」皇後一身华服光采夺目,婷袅欠身。「皇上,妾身特地带此人上殿,是否就能证实妾身所言非虚?」
    尉遲慕眯起眼,问:「底下何人?」
    「儿臣拜见父皇。」男人立刻单膝跪下。
    此话一出,殿上哗然。
    「儿臣?朕只有五位皇儿……你是谁的皇儿?」
    尉遲慕每问一句,尉遲肃心头就颤了一下。
    天色已亮,气温渐升,他没觉得热,反倒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他猜测的都是真的,那么父皇就太可怕了……接下来,要出事的会是谁?
    「儿臣原被母妃寄养在外公,也就是大理寺员外郎府中,却在一家出游之际,遭逢山贼灭门横祸,儿臣被山贼掳走反被山贼扶养长大,而後儿臣凭着记忆回到聚禄城,意外巧遇皇後,才知儿臣理该是皇族。」男人说得煞有介事。
    尉遲慕微扬起浓眉。「皇後,就算如此,又怎能证明他的身分?」
    「不知道皇上是否还记得她。」皇後走到垂首跪在身後的妇人身旁。「她正是当年服侍珍妃的宫女素采。」
    「抬头。」他沉声命令。
    「奴婢见过皇上。」素采缓缓抬眼。
    尉遲慕微眯起眼,大手紧掐住龙椅扶手。「你要如何证明那个男人是朕的皇儿?」
    「回皇上的话,当年珍妃娘娘不愿二皇子生长在宫中,适逢兄嫂生下一子,她便请求交换,当时,是奴婢抱着二皇子出宫,交到大理寺员外郎手中的。」
    话出,百官莫不看向站在武将之列的尉遲粲,却见他像是没事人一般垂着眼,而站在他身後的墨澈,更是瞧也不瞧一眼地直视前方,置若罔闻。
    尉遲肃大手紧握成拳,偷觑着殿外。
    「此话当真?你可知道,要是撒谎便是欺君!」
    「奴婢不敢造谣生事,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尉遲慕紧抿着唇,还未开口,殿外侍卫就高声喊着,「启禀皇上,贤妃娘娘求见。」
    「宣。」
    贤妃随即带着老妇人上殿,优雅欠身,皇後冷冷斜睨她一眼。
    「贤妃为何而来?」尉遲慕淡声问。
    「回皇上的话,妾身上殿,只为还粲儿清白。」贤妃轻声道。
    「喔?」
    「皇上,这位是告老还乡的左御史的夫人,亦是替珍妃接生的命妇,她可以证明粲儿确确实实是珍妃之子。」
    老妇人立刻接口,「启禀皇上,当年珍妃生产,唯有老妇和贤妃娘娘在场,二皇子出生时体质虚弱,是老妇拍背才啼哭,那时老妇瞧见二皇子腿间有块红色胎记。」
    尉遲粲闻言,耳根顿时微红,仿佛知道是谁道出这消息。
    「是吗?那么……把他的裤子给脱了。」尉遲慕看向殿下那人。
    尉遲肃逮着机会,立刻上前一步。「父皇,儿臣还有一法可试出真假。」
    「那就试吧。」
    「遵旨。」
    尉遲肃向前,不由分说地一拳落在那人脸上,那力道极狠将那人给打倒在地,殿上响起抽气声。
    「大皇子这是在做什么?」皇後低斥道。
    但尉遲肃并不理会,一把拎起已经眼冒金星的男人,指着他的脸。「父皇,这人的脸皮练得不是普通的厚,受儿臣一拳,竟然没红没肿,依儿臣所见,这张脸……」他快速地往他脸上一抓,再用力一扯。「是假的!」
    众人一阵惊呼,见大皇子竟将那人的脸皮给撕下……再仔细一看,并非撕下脸皮,而是撕下一层假皮,再见那个男人变得面貌普通,没了半点皇族特征。
    皇後见状,不禁怔住,冷汗直流。
    「皇後,你竟要人易容蒙骗朕?!」尉遲慕怒喝一声。「来人,立刻将皇後押进冷宫!再将那个男人推出西启门,斩首!」
    皇後吓得不知所措,只能向父亲求救。
    「皇上,此事蹊跷,何不先听皇後解释?」穆首辅忙道。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皇後与朕有约,要是所言有假,朕便要废了她……君无戏言呐,穆首辅。来人……押下!」
    「皇上……」皇後尖声求饶。
    就在皇後要被人拖出殿外时,尉遲明带了个男人走到殿门口,急声喊着,「父皇,儿臣有一事禀报。」
    尉遲肃回头望去,瞧见尉遲明和他身後的男人时,整个人怔住。
    「五皇子有何事禀报?」尉遲慕眯眼看着殿外。
    「父皇,儿臣今日有重要的事不吐不快。」看着尉遲肃,尉遲明笑得张狂。
    「何事?」
    尉遲肃直瞪着跪在尉遲明身後的安陵……早知如此,他就该杀了他才是!
    「父皇,儿臣昨日出宫,巧遇这人申冤,他所言令儿臣万分震惊,而今证明尉遲粲确实是二皇兄,那儿臣如今要揭露的将是咱们皇族最大的丑闻。」
    尉遲粲听着,不禁回头,乍见跪在尉遲明身後的男人,本来只是觉得眼熟,但仔细一瞧,认出是那夜在大哥房里的男人,心头倏地一窒。
    「什么意思?说个清楚。」
    「你向圣上禀明吧。」尉遲明走到安陵身旁道。
    只见安陵战战兢兢地抬眼,那面容清秀俊俏,却又含悲带凄。「贱民安陵见过皇上,小的是京城男娼馆的人,有幸得廉王爷喜爱,宠幸了几回。」
    话一出口,百官莫不议论纷纷。
    尉遲肃冷着脸,紧抿着嘴,袖中的拳头握得死紧。
    「五天前,廉王爷要其随从谷大人到娼馆接小的进王府,欢愉之时,颐王爷突地冲进房内,举剑要杀小的……小的听见颐王爷直喊着,大哥是我的,谁都不准碰他,再见两人相拥,甚至……」
    他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无声,殿内亦鸦雀无声,贤妃不敢相信地看着儿子。
    「大皇子,这人所言可属实?」尉遲慕沉声问着。
    尉遲肃缓缓抬眼,想着到底要怎么说,才能保住尉遲粲。要让粲逃过死罪,唯有证明他非皇子,可母妃为他上殿作证,要是他此刻平反,母妃便是欺君之罪,怎么做都是错,看来他们两个是活不过今日了。
    好狠……父皇好狠的心,竟借旁人之剑要痛杀亲儿。
    「说!」
    「皇上,倒不如让我说吧。」一道清亮女音突地响起。
    回头,竟是桂肖如私自上殿。
    
    
    第九章
    
    「桂肖如,朕没准你上殿。」尉遲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启禀皇上,肖如确实不该私自上殿,但我在殿外听见这事,忍不住要挺身而出,毕竟这事我最清楚。」她笑得俏皮。
    「喔?」
    尉遲肃怔愣地看着她走近,紧握住自己的手。「皇上,廉王爷和我已经私定终身,怎么可能做出那些荒唐的事?」
    尉遲粲不禁皱起浓眉。
    而尉遲明则走向前,质疑道:「父皇,安陵言之凿凿,直说大皇兄和二皇兄之间有不可告人之事,这……」
    「那倒是说说呀,廉王爷是如何对他的,廉王爷身上又有何特征?」她笑问着。
    安陵张口却说不出所以然。他开始後悔自己不该因为被谷正赶出廉王府而找上五皇子替他出一口气……
    「皇上,他答不出呢。」桂肖如偎近尉遲肃。「我和大皇子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他要是好男色,我怎会不知道?」
    尉遲粲蓦地侧眼望去,一时之间竟不知是真是假,而他身後的墨澈则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桂肖如。
    「真是如此?」
    「父皇,大皇兄和二皇兄常常相拥,谁都知道二皇兄特别黏大皇兄,就连两人分隔两地,二皇兄在北郊操练时,也常在酒醉之後喊着想念大哥。而一知道大皇兄治水有方,父皇要召回人时,他也是抢着要接大皇兄归来……父皇,这种种迹象,难道不可疑吗?更何况,听说二皇兄这几日都是夜宿廉王府。」
    尉遲粲闻言,双拳紧握。若没派人跟着,又怎会知晓他的行踪?老五是早想让他们没命吗?
    「五皇子,既是听说,怎么就没听说我和墨澈一直上门拜访,还和二皇子一道上重阳楼用膳呢。」桂肖如笑眯眼。
    「若真如你所言,那么安陵说他们两人发生争执又是如何?父皇,依我看,倒不如叫大皇兄的随从谷正上殿。」尉遲明紧咬不放。
    尉遲慕沉吟之时,桂肖如不慌不忙地说:「他连廉王爷身上有何特征都说不出,其他的话还能信吗?况且……皇上应该也知道,我和廉王爷从小就在一块,除了他到沛岁城那五年,我和他几乎是形影不离,随便到武校场找个人问都知道,又何必舍近求远?」
    「桂小姐说的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尉遲御从後方走向前。「父皇,儿臣和二皇兄也极要好,时常搂搂抱抱,秉烛夜聊到天明,难道也要说我和二皇兄是男风?」
    尉遲粲回头望去,稍感欣慰,认为并非所有的皇子都毫无手足之情。然,此话听在尉遲肃耳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说穿了,尉遲御不过是落井下石。他已经看清楚这场仗是谁赢了,自然知道要站在哪一头,又要如何打击落水狗,趁势除去一个绊脚石。
    「不过,有个人我倒是知道,他在人前不会与人搂搂抱抱,但在人後却与男人卿卿我我。」桂肖如说着,看向尉遲明。「敢问五皇子,您是在哪里遇到这个男娼?他又怎会找上您申冤?一个男娼又怎会识得五皇子?」
    她说到最後嗓音渐冷,逼得尉遲明无言以对。
    殿上突地静默,众人皆等候着皇上的圣裁。
    「二皇子,五天前,你回京的那个晚上,可有和大皇子发生争执?」尉遲慕沉声问着。
    尉遲肃不由得看向他,却见他目光竟是落在桂肖如挽着他的手上,仿佛压根没听到父皇问了什么。
    肖如这是在替他们解围呀……他会不知道吗?
    尉遲粲自然知道桂肖如的用意,可知道是一回事,想掩饰又是一回事……
    「二皇子?」
    「……有。」
    他话一出口,尉遲肃和桂肖如一起瞪着他。
    「为何而争执?」
    「为……」尉遲粲一脸欲言又止,蓦地脸色一黯,抬眼看向龙椅上的天子。「为了肖如而吵,因为儿臣恼大皇兄横刀夺爱,竟趁儿臣在北境时和肖如私定终身!」
    殿上再次哗然,百官只觉得今儿个殿上真是高潮迭起,教人看得目不转睛。
    「喔?」
    「儿臣因为大皇兄而识得肖如,一直极喜爱肖如那豪爽的真性情,本是打算回京之後上门求亲的,岂料大皇兄竟与她……儿臣气不过,所以当晚和徐謇、武腾喝了酒後,便上廉王府讨公道,因而和大皇兄有了争执。」尉遲粲说时,还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既是如此,二皇兄为何这几日还是住在廉王府?」尉遲明立刻逮住话柄,走近他哼笑着。「天底下有这种道理吗?要是恨之入骨,连看一眼都不肯了,又怎还会待在廉王府里?」
    「那是因为……事已至此,我再恼再怒也改变不了事实,又不想让母妃为我们兄弟俩担忧,也只能祝福大皇兄,试着和他重修旧好,当然……这两天肖如也一直陪着我,才让我压住脾气。」尉遲粲说得意切辞尽,让听者莫不相信。
    尉遲慕沉吟了下,道:「既然生米都已煮成熟饭,那么就由朕赐婚,廉王择日迎娶镇国公之女桂肖如为妃。」
    尉遲肃闻言一僵,在桂肖如的轻扯之下,才跪下谢恩。「谢父皇。」
    「免礼。」尉遲慕看向安陵。「来人,将这男娼拖出去斩了!」
    安陵没想到事情竟会演变成如此,连求饶都不能,腿软地被人给架了出去。
    「还有,五皇子尚未查明事实,便登殿胡言乱语,朕要你禁足宫中,不准踏出一步。」尉遲慕做出处置,起身。「退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
    尉遲肃站起身,无言地看着尉遲粲,却见他只是淡淡一笑。
    如此相近又如此遥远,在这殿堂上,他们谁也不能踏近对方一步。
    
    下了朝,尉遲肃被贤妃遣人给唤到长春宫。
    一踏进去,不见半个宫人,就见母妃冷着脸坐在椅子上。
    「母妃。」
    「跪下!」
    对上她怒不可遏的脸,尉遲肃知晓她是为何而怒,随即双膝跪下。
    「你怎能做出违背祖宗规矩的事?」贤妃瞪着不吭声的他。「你用尽心机结果是为了自己,心想粲儿非皇子,你就能够为所欲为?!」
    儿子是她生的,她会不懂他?她会不懂他说话是真心还是演戏?
    原以为他待粲儿的好,纯粹是兄长对弟弟的好,可如今仔细一想……似乎是越了界,那份好已经超乎兄弟之情。
    「母妃,不是的……」
    「还狡辩!」贤妃拿出家法,直往他背上抽,一下抽过一下,毫不留情。「在我心里,粲儿就是我的儿子,他当然就是你的弟弟,你怎么可以对他做出那种事?!你要我死後怎么去见珍妃?!」
    祖宗规矩说得一清二楚,不得犯男风,更何况他们是兄弟……就算不是亲兄弟,可看在他人眼里,他们就是兄弟,一旦被发现,皇上不会轻饶的,肯定会要了他们的命的!
    「母妃,我们是相爱的!」他蓦地握住她的手,神色哀恸地说:「不管他到底是谁,我们都决定要相守!」
    贤妃气得浑身发颤。「不准!我要你答应我,从此以後不准再和粲儿在一起!」
    「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你父皇要赐婚了,你们不可能还在一起!」
    「会,肖如会是最好的掩护。」
    贤妃气得狠甩他一巴掌。「你把肖如当成什么了?她将是你的妃子,你竟要拿她当掩护……我怎会把你教成这个样子?」
    「母妃,我……」他沉痛地握住她的手。「母妃,我对女人……我……注定无法跟女人结成夫妻。」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能有子嗣?」她颤声问着。
    「对不起,母妃……我真的没有办法。」
    贤妃睇着他半晌,豆大泪水滑落脸颊,紧紧地拥住他。「怎会如此……是我的错,是我害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母妃,不是你的错,这是我的问题。」他没想到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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