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霸王不别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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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霸王不别姬-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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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去年九月份起义到现在,项家军从八千子弟一下子扩充到了六万,如今再加上虞家及时赠送的军械,全军上下欢呼雀跃。
六万大军来到下邳城后就一直驻扎在城外营寨内,而项梁、项羽和诸将则在占领下邳后住进了下邳的府衙。
日暮西沉,华灯初上,一身风尘仆仆的虞妙弋被项羽领到了府衙厢房,从虞溪村到下邳整整赶了一天的路,一身随从打扮的她没有马车、没有马匹,一路就这样小跑过来,这一天下来,脸上尘土积了整整一层,含笑的眉眼间细看之下满是疲倦。
一直微笑地看着项羽的虞妙弋在看到项羽那双重瞳之眸升起愠火后,笑意僵在了嘴角,“项郎?”他生气了?为什么又生气了?
“虞妙弋!”项羽一字字地咬出,额角青筋若隐若现,虞妙弋心头更是一突。“你……”
“羽哥,我让懿儿来伺候嫂子。”项庄的声音刚好截住了项羽的责骂之辞,引着一个侍女过来的项庄待看见如胶似漆地牵在一起的新婚燕尔后赶紧把脸撇开,“呃,羽哥、嫂子,不好意思,我看你们房门开着,所以就自己走进来了,没想到你们正……忙……”这话一落,项庄忽觉眼角有些干涩,心也随之五味杂瓶。
项庄最后一个“忙”字让虞妙弋污秽的脸上立刻烧红,“不,我们也刚到而已,没在忙什么。”虞妙弋赶紧解释道。不过,除了跟项羽牵在一起,两人的确没做什么,况且现在她的项郎还在气头上呢。
“哼。”项羽冷哼一声也没管旁边站了其他人,直接抱起了虞妙弋,这让虞妙弋一惊,叫了起来,项庄和身边的懿儿的也看了过来,懿儿小俏脸一红,项庄的脸色则一白,看着项羽抱着虞妙弋往床榻那走去,项庄脸色更是难看,但却尽量地扯出一抹笑容,“羽哥,既然这里不需要懿儿,我们先……”项庄支支吾吾的话还没说完却看见把虞妙弋抱到床榻上后的项羽蹲了下来。
项羽在脱她的鞋袜……项庄脸色的笑意尽失,双拳却不自觉地握起。一旁的小丫头惊讶地看着项羽夫妇后更是惊讶地看到项庄此刻生寒的脸色。
“懿儿,还不去打盆热水!”项羽这一吼,让懿儿赶紧维诺地应一声离开也让项庄终于明白项羽在做什么。几步走过去,待看到除去鞋袜后本该一双白玉无瑕的双足布满斑斑血痕,尽是破皮后,项庄也倒吸了一口气,心疼地看向了虞妙弋,可惜虞妙弋的眼里只有那个蹲在她眼前捧着她的一双玉足,粗哼着气的人。
其实这一天下来,虞妙弋也感觉到自己脚底发热生疼,但由于项羽运的是十车的军械,为防止路上出现意外,他更是快马加鞭,让她这个随从不得不快步跟上,丝毫不敢有半点的耽误,更无瑕顾及那双脚。没想到破皮得这么严重……
虞妙弋咬咬牙,那被项羽捧着的一双脚在项羽那样火辣辣的注视下不安地缩了缩。“还敢乱动!”这一缩立刻引起某人气愤的叫骂。呃……虞妙弋乖乖没再敢动了,但有些幽怨地看着项羽。人家说“目光如炬”,她虞妙弋今天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此刻那重瞳之眸就像是化成了两把火炬,烫得她本就生疼的小脚丫更是疼……
一屋三人一时间没再言语,待小丫头懿儿端着热水过来时,只是诡异地看见床头三人中,项庄失神地看着虞妙弋,虞妙弋委屈地看着项羽,项羽着低着头看着那双脚,不过,人虽然是低着头,但旁人一下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火气,显然少将军是生气了。
“将军,让懿儿伺候夫人吧。”小丫头年纪虽小人倒是伶俐,把端来的热水放在床旁,蹲下去对项羽说着,手已经伸了出去,准备接过那双伤痕累累的玉足。哪知项羽却不给,甚至还不理她。张大一只大掌同时握住虞妙弋的双足,另一只手则去拧水盆中的毛巾。
见项羽要给她洗脚,一室三人尽皆一惊,“项……项郎,我自己来吧。”率先反应过来的虞妙弋立刻挣扎起小脚,当下只觉项羽的手掌比火炉还滚烫。
“还动?”项羽怒哼一声,虞妙弋立刻安静了,旁边的项庄、懿儿倒是清醒了过来,“羽哥,这种事你让懿儿来做就行。”
“对,将军,让懿儿来吧。”懿儿也赶紧接口道。项羽只是瞟了他们一眼,重新把视线调回掌中的这双玉足,“懿儿,你去拿点伤药过来。庄弟你先出去。”项羽说罢,那拧干的热毛巾已经轻轻地擦上了那双玉足。
“哦。”项庄应了声,眼神却一直流连在虞妙弋身上,他知道自己该离开,可身子就是动不了。
“将军。”一旁的小丫头拉了拉项庄的衣角,项庄这才晃过神,“那小弟我先出去了,待会开饭时我再让人来请哥哥嫂嫂。”说罢转身,大步离开。虞妙弋一心都在尴尬项羽给她洗脚的事,项羽则专注在妻子伤痕遍布的玉足上,因此两人根本没发觉项庄那样故意把“小弟”、“哥哥嫂嫂”咬得那么清楚时的那份心情,但一旁的小丫头听得一清二楚也把项庄转身离去后那抹孤绝萧索的身影看得很清楚……
*
“项郎,真的不要,我自己来就行。”见旁边再无其他人,虞妙弋赶紧劝着项羽,毕竟从来只有妻子伺候丈夫哪有丈夫给妻子洗脚的?况且他是现在的少将军以后的西楚霸王,她不舍得他来做这样的事。
“在我气消前你最好不要再说一句话。”项羽这么一句话砸来立刻让虞妙弋哑口无言。他真的是生气了……毕竟和他已相伴过七年,他的脾气她是再清楚不过了,特别是生气,小怒是会大吼大叫地把火烧向每一个人,大怒呢,就像这样,会气得不理任何人,特别是惹他生气的人……
她居然惹他大怒了……虞妙弋在心底深叹一口气,知道他心疼她,算了,她就乖乖配合吧,不然会更惹他不快的。
一会小丫头懿儿把药取过来,项羽也只是命她放在旁边,自己亲力亲为,擦完一遍脚后,开始给虞妙弋上药,小心翼翼着。
“只羡鸳鸯不羡仙”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不过从这对新婚燕尔身上,小丫头倒是体会到了这句俗话的意境。羡慕地看向了被人这么悉心呵护着的虞妙弋。
“虞妙弋,以后你再让我看到你身上一丝一毫的伤口,我绝对会让人把你打包丢回虞溪村去!”给虞妙弋上完药粉后,正撕开一层纱布开始给她包扎的项羽恶狠狠地警告着,随着那些伤口被纱布掩盖,项羽揪紧的心才慢慢放开,带伤的玉足就像龟裂的白璧,每一道伤痕刺得他眼疼心痛!
“嗯,那我一定会再跑出来的。”虞妙弋淡淡一笑,话语飘渺,然而这样自然而然的接口,明显没有把项羽恶劣的警告放在心上。
“你还敢顶嘴?”见自己的威胁没被放在眼里,项羽更怒了,但那给她包扎的力道丝毫没有加重,感觉到这点,虞妙弋唇角的笑意越深,目光却开始涣散,“我不是在顶嘴。但项郎,你答应过我的,生死相随。你怎么可以老是丢下我呢?”
“妙弋,不准提那个‘死’字。”项羽蹙起了剑眉,虞妙弋这样幽幽艾艾说出的“生死相随”四个字让他听得很不舒服。
“好,不提。”虞妙弋笑了,但泪光却蒙上了眼睛,“我们不会死的,”她不会再轻易自刎,也不会让他自刎,“我想陪着你,”在这重生的七年,一分一秒都不舍得和他分开,“我不会再成为你的包袱,所以,不要留我一人,好吗?”
项羽抬起了头,虞妙弋尽量对他展露笑颜,可泪却又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一旁的侍女懿儿有些诧异地看着虞妙弋,她觉得受到将军如此超越礼法悉心呵护的夫人应该是幸福着笑得合不拢嘴才对,怎么会如此的感伤?仿佛真的悲切地经历过生死般……
“妙弋,说什么傻话?你怎么会是包袱?”项羽起身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不会再随便丢下你就是。嗯?不哭了,好不好?”
“嗯嗯。”虞妙弋胡乱地应着,可决堤的泪怎么也止不住。冰冷的剑锋划破咽喉,生命一点点流干时的无望;亲眼看着他自刎,看着他死后被人分尸抢功时的绝望总如噩梦般在她幸福时突然汹涌而来,压抑着她的每一分呼吸。她多怕,多怕重生只是梦,哪一天一眨眼间就会梦醒。多怕到头来她还是无能为力地看着他凄惨而死……
见虞妙弋越哭越凶,项羽也无奈了,静静地陪她坐在床榻上,任她将他的胸前的衣襟汪洋。
“不要再丢下我……”虞妙弋只是抽抽噎噎地重复着这句话,她很怕,怕一觉醒来后看不见他,没有他的世界会让她觉得重生的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做的一场梦。
“好。”项羽心疼地应着,重瞳之眸慢慢涣散,忽又凝重了起来。这样的她让他再次记起了他初见她时的那一刻——她眼中的深沉悲哀,那声“项郎”的情深凄切……
“妙弋,告诉我,是什么事让你觉得无望?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再如此伤心哭泣?为什么你能第一眼认出我?为什么你会那样呼唤我?为什么我觉得你似乎早就认识我了?你口中、心中的‘项郎’当真是我吗?”项羽受感,终于脱口而出一直压在自己心底的疑问。而听到项羽这样的疑问,虞妙弋怔愕了。
懿儿有些奇怪地看向了问着这样问题的将军,只见将军慢慢地放开了夫人,而夫人虽然止住了哭泣,但头却一点也不敢抬。
“妙弋,告诉我好吗?”项羽伸出手替她擦去泪水,捧起她的脸,看进她的眼里,告诉她,“我想知道一切,妙弋。”

、骗君

“妙弋,告诉我好吗?”项羽伸出手替她擦去泪水,捧起她的脸,看进她的眼里,告诉她,“我想知道一切,妙弋。”
虞妙弋错愕着,久久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从那双写满疑问的重瞳之眸,虞妙弋终于发觉自己的失误……她不能让项羽知道自己重生,却总不知不觉地绝望感伤,总不自觉地哭得凄凄惨惨……
“妙弋?”
“项郎。”项羽再次询问出口时,虞妙弋赶紧接口,“你为何如此问?我心里的项郎自然是你,一直都是。我……我之所以能一眼认出你,是……是因为……对,是因为你的眼睛。”虞妙弋深吸一口气,尽量坦然地面对项羽,“项郎,你的重瞳之眸只要见一次就能记得,记下了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我能一眼认出你。”
项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她的眼睛,一双妙目又蒙上雾气,项羽心疼地为她拭泪,听着她继续说道,“我……最近我老是做梦,梦到一些让我很不安的事,所以才会敏感无措,悲戚伤怀。对不起,项郎,让你担心了,可越是幸福开心,我、我就越觉得不安。”
“怎么会这样?是我无法给你安定?”项羽苦笑一声。虞妙弋赶紧摇头,“不是,是我太敏感了,对不起,项郎。”
“不要老说对不起。”项羽无奈了,将她又抱进怀里。虞妙弋咬紧了牙关,鼻头又是一酸,她对他说了谎,她跟他说几声对不起都不为过。
“将军、夫人,容懿儿插一句话。”一旁的小丫头屈膝一福说道。项羽和虞妙弋看了过来。“你说。”项羽命道。小丫头这才起身说道,“其实夫人会这样实属正常,很多新嫁娘在出嫁时会有从喜悦幸福到不安敏感的阶段。而至于将军你觉得夫人好像认识您,你们似乎很早以前就熟识了,这点说来倒是美妙。”小丫头浅浅一笑,露出了一对可爱的酒窝。见将军、夫妇听得很认真忙继续说道,“将军、夫人可信前世今生?也许将军和夫人的情缘早在前世就注定,今世是来再续前缘的。”
“前世今生?呵呵,有些荒诞,不过我喜欢。懿儿有赏!”项羽大手一挥,朗声笑起,心头所有的不安与疑问慢慢在消散,“妙弋,不止是前世,也不止是今生,我们生生世世都要相守在一起。你说好吗?”
“嗯嗯,好,当然好。”虞妙弋胡乱地应着,尽力绽开笑颜,不愿让项羽发觉自己此刻的心如刀绞,这颗心好痛,莫名其妙地又疼得如遭片片凌迟般。好痛、好酸楚,每一份痛都在哭诉着凄楚与不甘。可为什么?虞妙弋不知……
虞妙弋勉强地扯出一笑应完后就埋进了项羽的胸怀,以免让项羽看到她此刻心疼得脸色虚白而担心。项羽很开心地抱着她,诉说着生生世世的誓言。懿儿则开心地抹了下眼角,刚刚这两人的伤感也一并感染了她以至于让她挖空心思才说出那一番话来劝慰两人。
但此刻房梁之上,地府冥司蹲坐在那,一身长而浓密的毛发此刻耷拉着,显得毫无生气。某猫看着一直单手抚心、默默承受疼痛的虞妙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看一眼眉开眼笑地诉说着生生世世的项羽,琥珀之眸闪过一丝恨意。生生世世,可他生生世世带给她的只有灾难!某猫怒哼一声移身离开。
*
由于虞妙弋一双脚被项羽包的像两只粽子,再加上自己哭得双眼肿得像两只核桃,所以晚膳时虞妙弋没有出去,项羽本想陪着她却被她推走。作为媳妇她本该早点给项羽的叔父敬茶的,可身体误事,只能把敬茶搁到明早。
有懿儿陪着,虞妙弋倒也不闷,交谈中虞妙弋才知懿儿年方十五,比自己足足小了三岁。讶异的是懿儿居然是下邳歌舞坊里的舞姬,三天前被项庄赎回来的。难怪这小丫头看起来容貌姣好,纤腰碎步的,虞妙弋明显地对她和项庄的交情感兴趣,然而当她刚来兴致问起其中缘故时,小丫头立刻把头压得很低,脸上红霞满天但怎么也不敢说。
就在虞妙弋势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时,项羽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小丫头赶紧逃也是地离开,虞妙弋掩嘴笑着。项羽走了过来把她抱了起来,“妙弋,椅上冰凉,你该在床榻上躺着。”
“我没那么娇弱啦。项郎,我可以自己走。”虽然喜欢被他宠溺呵护,但虞妙弋还是想改变一下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不希望在他眼里她就是“娇弱”的代名词,时时刻刻需要他来保护。她多想也能为他分担点什么,多希望自己能变强些。
“是、是,我的妙弋不娇弱,是我喜欢骄纵你。”项羽笑着,扬起了一口皓齿,虞妙弋闷然,敢情自己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娇弱的女子。是不是哭太多了?虞妙弋恍然大悟,看来要改变形象得先改掉自己爱掉眼泪的毛病。
“吃过了么?”把她放在床榻上后,项羽就开始给她脱鞋袜,动作轻柔,丝毫没有弄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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