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爱美人妾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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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爱美人妾爱钱-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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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有人敲门。
何轻语和绮儿以为是小二送饭菜上来,打开门,却是苍耳。苍耳把手里的白色瓷瓶递给绮儿,“小大姐,这是我家公子让我送来的。”
“谢谢小哥,也请替我家主子谢谢你家公子。”绮儿接过瓷瓶。
“用不着跟他道谢,他弄丢了我们两匹马,才赔一瓶药而已,吃亏的还是我们。”何轻语气还没消,趴在床上冷冷地道。
“我家公子配的药,千金难……”
“苍耳回来。”呼延寒衣的声音从隔壁房里传来。
苍耳不甘心地扁嘴,转身回房。
四人进镇投栈没多久,一队人马就从小镇飞奔而过,为首之人正是天顺帝派出来追赶何轻语的连贵。
半夜时分,屋顶传来细微的响声,守在何轻语床边的绮儿听到响声,从木窗飞身掠出,跃上屋顶。隔壁房里正在打坐的呼延寒衣睁开双眼,精光闪过。
屋顶上,皎洁的月光下,一个穿黑衣的男子负手而立。
“五哥,你来了。”绮儿在客栈外留了印记,在这里见到黑衣男子,并不觉得奇怪。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十七,你胆子不小。”
绮儿低头不语。
“十七,你以为就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护王妃周全?”黑衣男子质问道。
“十七会拼了命保护好主子的。”
“万一你被人杀死,王妃怎么办?”黑衣男子厉声问道。
绮儿脸色微变,“十七知错。”
黑衣男盯了她一眼,道:“见到王爷,你自行向王爷请罪去。”
“是。”
“马车已经安排好,明天一早,我会来接王妃。”黑衣男子道。
“是。”
黑衣男子飞身离去。
绮儿回到房中,何轻语还在熟睡。
翌日天蒙蒙亮,绮儿扶着何轻语走出客栈,客栈门外停着一辆四匹马拉着的高大马车,在车边站着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两个男子行礼道:“小五、小六给主子请安。”
“不必多礼。”何轻语从绮儿口中已经知道这是言世臣的安排。
“主子,请上车。”小六把木蹬子放好。
绮儿扶着何轻语上了马车,小五、小六驾车一路飞奔而去。呼延寒衣和苍耳骑马紧随其后。
因为急着赶去边城,小五小六是轮换驾车,餐风露宿、日夜兼程,只有在经过驿站才会稍做停留,换上新马再重新上路。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壮,几夜不眠不休都不妨事,可何轻语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经不起这样劳累,在路上跑了三天,她饭也吃不下,觉也不好睡,人迅速地消瘦下去。
“五哥,再这样下去,主子会累出病来的。”绮儿忧心地道
“五哥,还是进城,让主子到客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上路。”小六提议道。
小五想了想,点头同意。
呼延寒衣没有异议,一行人进城投栈。
只是这一晚过得并不平静,半夜,纷乱的脚步声和打斗声,惊醒了熟睡的何轻语,环顾四周,见绮儿站在门边,手里握着把短刀,屋内昏暗的烛光照映在锋利地刀刃上,寒光点点。
“绮儿,出什么事了?”何轻语惊问道。
“没事,主子。”绮儿收起短刀,走了过来,“是一些宵小进店盗取客人的财物,被发现了。”
何轻语蹙眉,绮儿刚才紧张地守在门口的样子,实在让她很难相信外面是一般的宵小,起身往门外走。
“主子。”绮儿伸手按在门栓上,“你要做什么?”
“我要出去。”何轻语拨开她的手,拉开门栓。
“主子,你不能出去。”绮儿按着门。
“那你告诉我,外面究竟是什么人?”
绮儿犹豫一下,道:“他们拿着宫中的令牌。”
何轻语脸色微变。

第五十八章

何轻语和绮儿走出门,就看到呼延寒衣负手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神色肃然地看着下方。何轻语还没走了过去,就闻到一股酒味,微愕,“你喝酒了?”
呼延寒衣侧身,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道:“这里的三味酒不错,明天带几坛去边城,跟言狐狸大醉一场。”
“言庭羲重伤昏迷,他能跟你喝酒吗?”
“放心,有我在,他死不了。”呼延寒衣对他的医术信心十足。
何轻语走过去与他并肩而立,低头向下看,客栈大堂内,小五和小六在跟两个穿灰衣的大汉对打,另有几名灰衣大汉手持火把,把客栈大堂照得亮若白昼,在他们中间坐着位身穿玄色劲服的男子。
“穿玄衣的那个叫连贵,是皇上的人。”呼延寒衣皱眉,斜眼看着何轻语,“他半夜在这里出现不知道所为何事?”
连贵是天顺帝的人!
为什么他会派人来?
他要干什么?
何轻语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扬声喊道:“住手,不要再打了!”
对打的四个人互攻一招,向后跃开,灰衣人站在原处,小五小六退守到楼梯下,连贵起身走了过来,站在何轻语身后的绮儿向前两步,拦在何轻语的前面。
连贵抬头看着站在楼梯上的何轻语和呼延寒衣,微微眯了眯眼,拱手道:“下官见过娘娘,见过呼延大人。”
呼延寒衣问道:“连大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下官奉旨,来接娘娘回京。”连贵道。
何轻语咬了咬唇,道:“我是不会跟你回京的。”
“娘娘,这是圣意。”
“我搞指不遵。”
连贵愣了一下,才道:“请娘娘不要为难下官。”
为难下官,而不是请恕下官无礼,也就是说他不会强行绑她回去。何轻语眸光微转,问道:“连大人,皇上有没有说过,让我何时回京。”
连贵迟疑片刻,道:“皇上只是让下官请娘娘回京,并没有说什么时候。”
何轻语笑,“既是这样,就等我去见过我家王爷,再随大人回京好了。”
“恕下官不能答应娘娘的要求,请娘娘明天随下官回京。”
何轻语冷哼一声,伸手道:“绮儿,把你的短刀给我。”
绮儿一惊,“主子,你要干什么?”
“这把匕首削铁如泥,”呼延寒衣放了把匕首在何轻语手上,“应该合你用。”
何轻语把匕首比在颈脖处,道:“连大人,要么,就等我见了王爷再跟你回京,要么,你就带我的尸体回京。”
“娘娘,匕首很锋利,请小心,别伤了自己。”连贵不惧何轻语的威胁。
 
何轻语冷冷地勾起一边嘴角,墨瞳闪过一抹恨意,手用力地按下匕首,锋利的刀刃割破她娇嫩的肌肤,血流了出来,染红她白色的立领中衣。
众人都是一惊,没想到何轻语会真的动手。
连贵嘴角微微抽搐,“娘娘,不要乱来。”
“只要连大人答应让我去边城见我家王爷,我就不会乱来。”何轻语把匕首对着胸口,“连大人,怎么样?”
连贵咽了咽口水,无奈地道:“如娘娘所愿。”
何轻语轻舒一口气,收起匕首,转身要走,想了想,又回头对连贵道:“连大人,你半夜扰民,又打烂客栈这么多东西,要记得赔钱。”
说罢,何轻语带着绮儿回房,呼延寒衣跟在她的身后,小五小六退着上了楼梯,警惕地盯着楼下的人。
“连贵不会就这么放弃的。”呼延寒衣站在房门外,正颜道。
何轻语垂睑道:“我知道。”
呼延寒衣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瓷瓶,“雪肤膏,擦了不会留痕的。”
何轻语接过瓷瓶,“谢谢。”
呼延寒衣扬扬眉,“不客气。”
“明天早上见。”何轻语关上门,把瓷瓶递给绮儿,“帮我上药吧。”
“是,主子,”绮儿净了手,小心翼翼地帮何轻语上药。
伤口并不深,血早已止住,何轻语坐在凳子上,目光直直地看着前面,眸色沉沉,上好药,包上干净的布带。
“主子……”绮儿欲言又止。
何轻语知道绮儿要说什么,可是这件事,她不愿去深想,更不想说,淡淡地道:“夜深了,睡觉。”
这些天太辛苦,何轻语没有精力去想事情,很快就睡着了,绮儿开门走了出去,小五守在门外,见她出来,问道:“主子的伤怎么样了?”
“主子没事,已经睡了。”绮儿道。
“你进去守着主子,明天会晚点出发。”小五看了眼守在楼梯口的小六。
绮儿眸光微闪,退回房里,关上门。
明月西坠,旭日东升,又是新的一天。
何轻语从睡梦醒来时,却发现她不在客栈的客房里,而是在一辆行驶中的马车里,坐在她身边的人不是绮儿,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子,大惊失色,“你是什么人?绮儿呢?”
“主子,你别怕,奴婢是廿二,是代替十七姐来伺候主子的。”
何轻语猛地撩开窗帘,没看到呼延寒衣和苍耳,“这是谁的主意?”
“是呼延公子的主意。”廿二道。
何轻语放窗帘,“我们在他们前面还是在他们后面?”
“我们比他们晚出发一个时辰,照这个速度的话,我们会比他们晚三个时辰到达虎头镇。”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好计谋!
何轻语闭上眼睛,靠在车厢壁上。
这条通向虎头镇的路沿途皆山脉,愈往北,愈陡峭难行,马车颠簸的厉害。又连续赶了五天路,何轻语被颠的全身酸痛,磕磕碰碰,没办法好好躺下入睡。见天色已暗,廿二把窗帘挂起,晚风吹进闷热的车厢里,带来了些许凉爽。
忽然一声尖锐的啸声划破夜空,马车猛然停了下来,车夫惊叫道:“不好,前面有人拦路。”
何轻语脸色一变,“是山贼吗?”
“他们蒙着面,不是山贼。”车夫道。
“主子你坐稳,我们冲过去。”另一名车夫喊道。
话音刚落,马车就动了起来,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颠簸,虽然有廿二帮助,何轻语还是无法在车中坐稳,东倒西歪,马车猛向左侧倾斜,何轻语重重地摔了出去。廿二扑过去想要拉住她,可是惯性太大,廿二只抓住了一片衣角,何轻语冲出了车厢,重重地撞在车辕,弹了出去,从急速的马车掉了下去。
“主子!”廿二失声尖叫,不顾一切地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两个车夫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与蒙面黑衣人打了起来,马没有人控制,拖着车厢,一路狂奔而去。
“主子,主子你醒醒!”廿二抱着已昏死过去的何轻语,大声喊道。
“廿二,快带主子走!”两名车夫为了让廿二带走何轻语,拼死拦住数名黑衣人。
廿二抱起何轻语,慌不择路穿过半人高的杂草,向着大山深处跑去。黑衣人杀死了两名车夫后,沿着廿二逃走的方向,一路搜查过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明月共千里,照在寂静的山路上,也照在富丽堂皇的皇宫上,御书房内,天顺帝负手而立,遥看夜空繁星点点,毫无睡意,这个连贵不知道是怎么办事的?都这么多天了,为什么还没把何轻语带回来?
清冷的晚风拂过,几片青黄斑驳的叶子随风坠落,平添几分萧瑟的秋意。天顺帝闭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殿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睁开了双眼,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皇儿。”
是太后的声音。
天顺帝敛去脸上不悦的神色,转身,眼睛被房内的烛光晃了一下,微微眯起,薄唇上弯,“这么晚了,母后怎么还没休息?”
太后微微一笑,道:“皇儿不是也没有休息吗?”
“朕在批奏折,”天顺帝走到龙案边坐下,拿起一本奏折,打开,提起朱笔,“批完就睡。”
“皇儿,这奏折晚一时半刻不要紧。”太后上前按住天顺帝的手,“而立后之事,已刻不容缓。”
“母后,这件事以后再说。”天顺帝皱眉道。
“皇儿,母后知道,你要把后位留给何轻语,可是民间都有一女不嫁二夫之说,她一个已嫁为人妇的女子,又怎能入宫当皇后?皇儿,你就罢手吧!”太后苦劝道。
“母后,你这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不要再说了,朕决定的事,不会更改的。”天顺帝生气地把头偏开。
太后脸上的怒意一闪而过,“皇儿,你不想更改也不行了。”
“母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天顺帝惊问道。
“什么意思?”太后勾起一抹冷酷的笑,“皇帝会派人去追她回来,哀家就能派人在路上劫杀她,让她永远都回不来。”
天顺帝脸色巨变,猛地站了起来,“母后,你不能这么做!”
“她敢媚惑君心,死有余辜。”太后厉声道。
天顺帝突然笑了起来,道:“连贵会保护她的。”
“皇儿,有件事,哀家忘记告诉你了,连贵他中了计,没有跟在何轻语身边。”
“不可能。”
“皇儿,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可能。”太后得意地笑,走到时辰香边上,“子时一刻,他们已经动手了。”
天顺帝身上的力气似乎一下全被抽走,瘫坐在龙椅上,面如死灰。
毕竟是亲生儿子,太后看他这样,有几分心疼,放柔声音道:“皇儿,不是母后狠心,若是一年前,何轻语没有被你父皇指给言庭羲,母后很愿意她当你的皇后,可惜,事事不如人意呀!”
“母后,不必再说了,明天朕会写一份没填名字的圣旨给母后,母后想让谁当皇后,就填谁的名字。”天顺帝冷冷地撂下这句话,起身拂袖而去。
“皇儿……”看着天顺帝远去的背景,太后长叹一声。
  
第五十九章

白雾缭绕,四下无声,似真似梦,何轻语茫然不知来方,不识归处,只是凭着本能朝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了多远,忽然雾气散去,一条大河横在面前,河的两岸开满了绚烂娇艳的红色花朵,耀眼夺目,一直延绵到天边。
这是什么地方?
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何轻语弯腰摘下一朵花,花瓣如丝,长长的花梗上没有花叶只有花。一惊,花从指间掉落。
曼珠沙华?
有叶无花,有花无叶,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的曼珠沙花!相传如血一样鲜红的曼珠沙华,铺满通向地狱的路,此花只开于黄泉,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
何轻语回头望去,刚刚走的那条路是黄泉路,这里是忘川河。黄泉路、望乡台、孟婆汤,世人耳熟能详的几个名词。
何轻语强自镇定心神,从齐腰高的花丛中穿过,传说中忘川河上有座奈何桥,桥边坐着孟婆,喝了孟婆汤,走过奈何桥,就可以投胎为人,既然做了鬼就要懂鬼的规矩。
一缕清音飘入耳中,“繁华尘世,云泥人海,两望鹊桥渡。弹指生死,几轮朝暮,三涂黄昏处。花开叶落,红白两色,痴情难留住。叶落做土,花开几簇,渺渺泪无数。奈何桥头,孟婆劝饮,几生无回顾。哭笑沧桑,黄泉相随,佛禅苦难度。阿鼻魄落,七情魂在,迷津怎醒悟。轮回愁楚,幽冥难醉,独步无归路。”
 
是谁在吟唱?
何轻语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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