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厨神- 第5部分

凡事只要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后面的人自然会跟上。其实，这便是头羊效应。

果然，顾老一走，众人便开始买了。

“顾老爷都吃了，咱们还怕什么？给我先来五个！”

“是啊，我也要五个尝尝！”

“我也要……”

“呀，第一锅还有没有我的啊？”

“……”

见众人手里举着的铜板，秦氏的心砰砰直跳，脸都涨红了……

“云叶这丫头说的果然是对的，在家里只是用来喂鸡的东西，拿到城里真的可以卖钱！”

秦氏专管烧火，云争负责报数、收钱，金娥只管收拾碗筷。

如果金娥闲着了，云叶便让金娥大声地招呼客人。

起初，金娥有些害羞，到底是小孩子，喊了几遍便很自然了。

小丫头脆脆嫩嫩的声音响起来：“油炸业善！焦香酥脆、咸淡适中！”

“一文钱五个！两文钱十一！买的越多、优惠越大！”

……

有时候金娥忙起来顾不上，云争就开始大声招呼。

做生意，有几个不是扯着嗓子招揽客人的呢？

所以，只要能喊出第一声，后面就自然了。

而且，等看见因为自己大声招揽，客人们围拢过来，那种成就感更是让人嗓门更大、更响亮！很快，三人便都得心应手了！

其实，云叶以前真没有这么在大街上喊过，囧……

没有人去分工，一家人却配合得很默契。

客人越来越多，男女老少都有，争相购买。

云叶顾不上看这些，只是细心地把盆中的金蝉，一批一批地放入平底锅。

铲油、煎制、盛出……不急不躁、沉稳持重。

有的时候人家买的多了，云叶便多给三五个，也不细数。于是，那人便感觉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很开心。

若是带着小孩子的，云叶也会多给。还顺口夸奖小孩子可爱、漂亮什么的，把大人、孩子都哄得开心。

凡是吃过的人，纷纷赞叹“好吃”！

见这金蝉不过就是用油煎的，没见放什么作料却非常好吃，有人便很好奇，却又不好打听有什么秘制的方法。

云叶也不想说。

这个金蝉产出的时间比较不长，要想赚钱，必须抓紧时间。等众人都知道了，自己摊子的生意便差了，更赚不到什么钱。

见出了新吃食，众人纷纷围拢来。

听吃过的人说好吃，本来还犹豫的人便下了决心。

吃过的感觉不错，也有买了打包带回家的。

这里没有塑料袋，却有那种很便宜的草纸，都是用那个打包的，云叶入乡随俗。

丁陌文站在人群中，看着动作娴熟、一丝不苟的云叶，久久无声。

刚到第一楼，小厮便过来向自己邀功，如何赶走了一个想在门口卖虫子的吃食摊子……

没想到，她的生意竟然如此火爆！

☆、020　初尝厨艺

那香味，很特殊，是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

她卖的吃食更是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的，竟然是地里爬出来的一种虫子，名叫金蝉。

不过，听说这金蝉是乡下人用来喂鸡的……

更没想到，她竟能想出来用“油炸业善”来命名这吃食，真是会借势造势。

今早全城大庆，成国大败元国、宁寒重伤业善，她这里竟借了这个东风！

看食客们兴高采烈、与有荣焉的样子，好像吃了这“油炸业善”，自己便成了“玉面阎罗”宁寒将军一般！

为成国骄傲、为宁将军自豪，作为一个成国人，能不痛痛快快地掏腰包吗？

更何况，这是一辈子也没尝过的吃食呢！

冲着这一点，花上一文钱尝个鲜，真是太值了！

从生意上看，金蝉这种地里冒出来的吃食，说不上有本钱。

不过就是那一丁点儿炭火、油水，最多费点儿功夫，今天她这生意果然算是暴利了！

全城独一份，也难怪她敢要一文钱五个呢！

见众人都吃得开心，丁陌文掏出两个铜板，递给云争，“给我来两份。”

云叶正蹲在地上，突然看见炭炉旁边多了一双短靴，云纹花、银缎面，鞋底十分干净。

雪白的云缎长裤束腿，在一片粗布宽裤中特别显眼，显然是个贵人。

听声音沉稳、年轻，应该是个年龄不大的男人。

年青人喜好新奇的事物，吃个稀罕物非常正常，若是个富贵之人，则再好不过。

就像刚才的那老者一样，他们是可以引领潮流的人。

煎好了一锅，云叶起身，按照云争报的分量一份一份地盛到了碗里。

因为丁陌文要的两文钱的，云叶便给他盛了十一个。

丁陌文看见了，便道：“多谢”。说完，伸手接过碗。

云叶抬眼，对上一张年轻英俊的脸。

男人不过二十多岁年纪，眉毛英挺、鼻直口方，身姿挺拔，既有年轻人的活力，又有成年男人的稳重。

云叶不由得展颜一笑，“您客气了，是我们要多谢客官赏脸。”

丁陌文不由得一个晃神，这农家女子竟如此貌美！

见云叶正值十六七岁的妙龄，虽说头上缠着绷带、脚上穿着白鞋，衣服也破旧不堪，却难掩丽色。

云叶哪有工夫多看，分完锅里的金蝉，又开始煎下一锅。

因为平底锅不大，每次最多煎五十个，所以，有些不够卖呢。

好在，因为没有桌子，金蝉又吃得快，大家都是站着吃或者带走吃，所以摊子前看起来并不拥挤。

否则，若是卖其他吃食，光是看见那些坐等上菜的食客，厨师们就会着急上火了。

丁陌文端了碗，退到一边，细细地品味着。

熟透了的金蝉，闻起来喷香，入口滑利；咀嚼起来，外皮和头爪焦香酥脆，后背肌肉有嚼劲，后味儿留香。

肚腹部的外皮依然被煎得焦酥；内肉则如蒸蛋羹一般，软糯香滑，入口即化。

丁陌文点头，“一口吃食，能吃出两种肉味、品尝两种口感，难得。”

“金蝉外皮光滑、包裹严实，最难入味。”丁陌文又细细品了品，“味道咸香，不知道她是如何入味的？”

☆、021　和平共处

想来不外乎两种做法，不是揉了盐便是泡了盐水。

贸然打听，似不是君子所为。

丁陌文吃完了金蝉，见摊子上生意依然红火，而地上那盆中的金蝉还不少，知道她们不会很快便走。

丁陌文明白此时店里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看了一眼正忙着的四人，打算等会儿再过来也不迟。至于回来说什么，丁陌文其实也还没有想好。

总感觉碰到一个这么聪慧、能干又美丽的女子实属难得，不能错过了……

见丁陌文交回了碗筷便走了，云叶道完了“慢走”之后，便只管忙自己的。

客人一打岔，云叶很快就把丁陌文给忘了。

又一锅好了，云叶正忙着，突然之间，面前伸过来一个精美的盘子，“这里要三十个。”

“自带餐具？”

云叶一愣神，猛然瞧见盘子上烧制的“福祥居”三字，便知道是旁边福祥居要的。

“好嘞！”

云叶笑着用锅铲铲出来三十多个，装到盘中，起身递过来，道：“您端好了。”

看着眼前小二模样的半大小子，云叶问道：“可是店中客人点的？”

“是。”那小二点头，道：“客人在二楼闻见香味，吩咐买些尝尝。”

云叶忙道：“若是一个人，你就告诉他莫一次吃完了，恐身子不适。若是多人分食，便无碍。”

蝉蜕是药材、金蝉是药膳食材，万一吃多了或碰到过敏体质的人，皮肤可能会起红点出现过敏症状，提个醒还是很有必要的。

小二点头，“知道了，会转告的。”

云叶道：“多谢福祥居让我们在这里摆摊儿，等忙完了，我会去感谢你们掌柜的。”

小二笑了，“我们掌柜的说了，饭店要的就是人气儿，不赶旁边的摊子。你们只要不挡路、不碍着福祥居的客人，只管摆吧。”

“再说，你们的摊子今天也给我们带了客人呢。”

旁边的云争大喜过望，“当真？”

“嗯。”那小二道：“有两桌就是被你们吸引过来，才去了我们店里吃饭的。”

“那感情好。”云叶笑着点头，“我不会白占福祥居的地方，会回报的。”

小二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周围的众人见福祥居吃饭的贵人都点这金蝉了，买得更放心、吃得更起劲了。

前边儿卖烧饼的中年夫妇本来担心云叶扰了自己的摊子，起初有些不高兴的。

见她们生意火爆，又十分嫉妒，脸色很不好看。

其实，云叶早就发现了，“同行是冤家嘛。”

有些摊子就是因为争地盘、夺客人，最后大打出手，生意都做不成！

不过呢，自己家以后还要来这里摆摊子，跟周围的摊贩搞好关系很有必要。

虽然自己卖的油炸金蝉和他们的烧饼不可替代、没什么竞争，但是人家还是不舒服。

不是有句话嘛，“乞丐不羡慕国王的财富，却嫉妒比自己收入高的乞丐！”

后来，见有些客人买了金蝉后，又来自己的摊子买饼就着吃，他们才发现云叶的摊子对自己有利，终于放了心，吆喝得也更大声了。

☆、022　知恩图报

周边一些小摊贩前面的人也多了起来，有些人吃完金蝉便会到他们的摊子看上几眼，也有趁机成交了生意的。

渐渐地，老摊贩们对云叶这个新摊子的排斥才小了些。

好不容易吃饭的高峰过去，云叶四人松了一口气。

看看锅里一时还有剩下的，云叶便用大碗盛了，让秦氏端着给周边摊子上每家分了几个尝尝。

有带着孩子的，便多给几个。

大家心中舒服了些，也有赞秦氏和三个孩子能干懂事的。

秦氏自然高兴得很。

云叶又让金娥拿着铜板到旁边的烧饼摊子上买了几个烧饼，让云争到卖油茶的摊子上买了油茶，一家四口简简单单地吃了午饭。

见这家子还算会来事儿，周围的摊贩们才算接纳了这个卖虫子的吃食摊子……

见盆中剩下的不过只有几十个，云叶便想着收摊。

一来赶紧去打听小翠的下落；二来还没吃午饭，金娥小孩子别饿坏了。

再说，还得早些回家，晚上又得忙活一夜。为了这几十个金蝉，一家四口都耗在这里，有些不值当。

更何况，袋子里的蝉蜕还没卖呢。

“娘，剩下的这些我们不卖了，我煎好了，送给福祥居吧？”

秦氏是个知恩图报的，且对云叶的话言听计从，哪有不同意的？

听云叶一说，连连点头，道：“嗯嗯，我也是这么想呢。”

云争大了，说到这事儿，也有自己的看法，道：“咱们明儿个还来这里摆摊子，不跟人家说声感谢真是过意不去。”

金娥睁着大眼，一个劲儿地点头。

虽然自己很想吃，但是以后还要在这里摆摊子。看看周围的那些人，吃了自己家送的金蝉、又买了他们的吃食，看自己的眼神都和蔼了，刚才都还一脸阴沉呢。

唉，没法子，出来讨生活，小小年纪的孩子，很快便学会看人脸色了……

说干就干，云叶煎炸，其他三人便开始收拾摊子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云叶煎好了金蝉，盛入碗中，跟秦氏一起到福祥居，留下云争和金娥收拾东西。

福祥居里依然人声鼎沸，不过此时已经过了饭点儿，看太阳约摸下午一点的样子，看来福祥居的生意还算不错。

因为带着孝，秦氏拉着云叶不敢站到福祥居的大门口。

一个小二正在门口送客，见两人端着碗，忙过来问：“可是有事？”

饭店旁边有家卖金蝉的小吃摊，还有客人点了端进来，店里都传遍了。

所以，这个小二看见衣衫褴褛、捧着满碗金蝉的两人，才没把她们当成叫花子。

秦氏把碗递到小二面前，笑着道：“感谢掌柜的还有小二哥，我们摊子上只有这个，不嫌弃的话，便端进去尝个鲜吧。”

小二挠挠头，道：“你等等。”转身进了饭店，估计请示去了。

果然，不大一会儿，小二便出来了，一个稍显富态的中年男人跟在他身后。

云叶暗想：“这中年男人不是掌柜便是老板了。”

中年男人名叫梁有福，既是福祥居的掌柜，也是老板。

☆、023　卸下重担

“这是我们梁老板。”那小二对秦氏和云叶道。

秦氏忙把碗上前递，小二看了梁有福一眼，伸手接了过来，秦氏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满脸感激，“多谢梁老板。”

“谢什么的。”梁有福摇摇头，语气虽说不上热情，倒也算得上和蔼。

云叶忙上前一步，道：“梁老板，我们是城东二十里外岸上村的，姓云。”

“感谢梁老板让我们容身。我们家的吃食摊子占了福祥居的地，若是梁老板收钱，我们自然一分不少。”

梁有福淡笑，“那倒不用。只要不碍着店里的客人就好。”转头看了一眼小二手中的碗，颇有些疑惑，“便是这小东西？”

说完，抬手从碗中捏起一个金蝉，问道：“可需剥皮？”

云叶摇头，“无须。皮焦酥，头爪更是酥脆，别有一番滋味。您一尝便知。”

梁有福不答话，却抬手把那金蝉放到了嘴里。

小二在一旁睁大了眼睛。

梁有福细细地品了，虽无夸赞，却点了点头，道：“难为你想出这吃食来。”

云叶无奈一笑，“也是逼急了。”

略一顿，云叶说：“梁老板若是允许，明日我们这摊子还想摆在这里。”

“嗯。”梁有福道：“还是那句话，别挡了客人的车马、莫扰了店里的客人。”

说完，梁有福转身回店。

云叶忙道：“谢梁老板。”

云争和金娥两人背着炭炉子、平底锅等物等在一边儿，见人家允许了，自然非常高兴。

梁有福一脚跨进店里，不经意回头看见一家四口，略一思忖，对身后的小二低声细语。

小二忙点头，回店中腾了碗，拿着空碗出来，对正要走的云叶四人道：“你们的这些家伙事儿可是要背回家去？”

秦氏忙点头，“是的，小二哥有什么事儿？”

“我们老板说了，若是信得过福祥居，你们的这些炊具便放我们店里吧。”

小二说完，又补了一句，“你们路远，来回背着怪沉的。”

“那感情好！”

秦氏和云叶、云争相互看了一眼，又欢喜又感激。

来的时候，秦氏、云叶和云争三个人轮番背着这炭火炉子。

起初不感觉，俗话说“千里无轻担”，走了不到二里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