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农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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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小农妇-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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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骂归骂,她面上还是一副委屈样,老老实实地端粥过来坐下吃,细嚼慢咽,不敢造次。

这会子季秋也过来了,他匆匆打了水漱口洗脸后便过来坐下了。他见他娘板着个脸,就知道她娘在为那事生气呢,他先是朝杨梅儿使个眼色,小声道:“梅儿,给我盛碗粥来。”

杨梅儿狠瞪季秋一眼,撇了撇嘴,去盛粥了。现在不仅金恬和韦仲勤知道是咋回事,就连韦小妹也猜到八九分了,红着脸赶紧低头吃东西。

韦老二心里知道但面子平平静静,当啥事都没发生一样。只有姜氏怒气仍未消,她斜瞅了季秋一眼,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季秋平时被他娘骂惯了,也不当回事,嬉皮笑脸地说:“娘,多大点事啊,我睡得稀里糊涂不知时辰,你好生叫我不就得了,你刚才在我门口嚷起来差点吓掉我的魂。”

“我敲了门,你听得见么!”姜氏嚷道,“快吃你的饭,别丢人了!”

季秋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接过杨梅儿递过来的碗没再说话,当他吃着杨梅儿熬的粥、做的饼和炒的咸菜时,他禁不住朝杨梅儿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呼呼啦啦地吃起来。

杨梅儿刚才一直羞得很,现在见季秋夸赞她,而且季秋并不把刚才在房里胡闹的一幕当回事,她心里也好受许多,觉得那确实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

吃过早饭,姜氏问金恬怎么安排人来熬糖和做糖块,金恬哪里懂这些呀,便让姜氏安排。每年熬红薯糖和做糖块以及杀猪都是年底十分重要的事,哪家这些做得好不好,过年时能否吃得上猪肉,就足以表明这家过得富裕与否。

穷人家连一日三顿饭都吃不大饱,是不会舍得把红薯和米做这些小吃食,倘若家里有猪也会卖而不会留着自家吃。

姜氏本来心里挺乐乎,家里最近挣了不少钱,所以打算好好熬红薯糖来做糖块,还打算明日杀猪。只不过杨梅儿的事让她心里挺不舒畅,但一想到这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她也撇下了心里不舒畅的事。

她叫两个儿子把案台和小缸抬到院子里,说:“今儿个你们就好生瞧着我和你爹如何熬红糖麦芽和做糖块,仔细学着点,从明年开始就由你们自己来做了。别以为你们早会了,以前你们只是在旁玩玩打打地瞧了几眼,并未掌握决窍,今儿个你们好好学着,顺便给我们老两口打个下手。”

金恬对这些挺兴趣,不仅是她想吃这些吃食,看到一家子开开心心地为新年作准备还能享受到劳动的果实,她就觉得这日子过得舒坦。

大家一起听着姜氏的吩咐洗红薯、切块、起火上灶煮,然后看着公婆两人如何将煮好的红薯捣烂、加入之前准备好的麦芽,小火加温发酵、过滤。到了下午,又甜又稠的红薯糖熬好了,大家忍不住一勺勺地挑起来品尝,金恬觉得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糖,真是一下甜到心田里,一点儿都不觉得腻。

因为两口锅都占了,中午他们没吃饭,虽然靠吃煮熟的红薯和熬好的糖果腹,但他们都觉得这是非常丰盛的一餐。

糖熬好了,锅里的米也炒得香喷喷,大家又围着看韦老二如何把炒熟的米与糖搅拌,再用一个木框模子将这些框起来,然后用像棒槌一样的东西将粘上糖的熟米擀平,打得结结实实,最后用菜刀来切成薄片。

金恬见一片片糖块切好了,等不及伸手拿一块过来尝,“嗯,真好吃!仲勤,你尝一尝。”她拿着糖块送到了仲勤的嘴边。

仲勤咬着又香又糖又脆的糖块,吃得满脸带笑,才吃完嘴里的他就接过他爹手里的工具说:“爹,你做了头一模,剩下的由我来做,我手劲大,应该做得更好。”

韦老二正嫌手酸呢,笑道:“好,爹老了,你和季秋都来练练手吧。”

姜氏、金恬、韦小妹、杨梅儿站在旁边一边吃一边瞧,韦老二瞧着两个儿子轮流上阵,那架式那认真的神情就像他年轻时一样,当年他也是刚娶了婆娘就接过他爹的手做这些,看到一家老小吃得开心,他心里甭提多满足了。

当天晚上,一家子吃饭时说说笑笑,就好像已经在过年一般。吃完饭后,金恬当着大家的面拿着一百五十文钱递给了季秋,说:“明日你和杨梅儿得回门了,正好要路过镇上,你们就买些回门礼吧,顺便还可以将咱家今日做的糖块带上一些。另外,家里的鸡蛋也攒了一些,你们拣一些去。”

姜氏对杨梅儿不是那么满意,见金恬拿了一百文出来,她觉得有些多。别的人家给的回门礼顶多也就值个百八十文的,因为成亲花了大钱,到了回门之日哪里再能多拿出钱来,但当着杨梅儿和小儿子的面她也没说钱多了的事,只道:“梅儿娘家应该会做糖块的,鸡也养了吧,养了鸡自然有鸡蛋吃,这些她家里有的东西她娘家人见了也不会稀罕,拿出五十文钱买肉和面,另一百文现钱直接给她娘家,她娘家人定会欢喜的。”

韦季秋欢欢喜喜地接了钱没多想,杨梅儿听了婆婆这话心里不痛快了,感觉婆婆不太舍得这些,好像还含沙射影地说她家穷,见了一点钱就欢喜。杨梅儿讪讪一笑,“是啊,我娘家正缺钱花,有这些钱过年也能滋润些,嫁到你们韦家真是我的福气呢。”

她虽然说着气话,但她并未真的往心里去,她平时也是个粗心人,即便感觉到对方的不满情绪她也只是有那么一会儿的不痛快,没过多久便忘记了,她不爱把一堆事放在心上。

这不,刚说完那揶揄的话让大家觉得挺难堪,她自个儿却笑嘻嘻地伸手拿糖块吃去了,下午吃了那么些,刚才又吃了两碗晚饭,她竟然还吃得下。

韦季秋瞧着发笑,佩服她的饭量,姜氏却呆滞着脸,心里盘算着杨梅儿嫁过来才吃四顿饭估摸着已经吃了两斤半粮食,就这些还不包括菜呢。

其实金恬心里清楚,杨梅儿平时在娘家肯定也没敞着肚皮吃过,穷人家的姑娘刚嫁到婆家见粮菜皆足,难免会多吃些,不知道忌口。这也表明杨梅儿是个没心机的,要是有心机装优雅的,如何也不敢这么毫不顾忌地吃。

第二日,韦季秋和杨梅儿不敢再贪恋新床的温馨而腻腻乎乎了,两人双双起了个早,为一大家子做好了早饭,吃完饭后便相伴着去镇上买东西,然后直接去杨梅儿娘家回门。

金恬拿了些糖块到姐姐金香家去,没想到金香家今日正打算熬红薯糖和做糖块,金香在那儿忙着洗红薯呢,这可是金香嫁过来三年多头一回家里能有置办这些。

金恬蹲下来瞧着,还时不时往姐姐嘴里塞糖块吃,说:“姐,你家日子过得比以前强可不仅仅是因为姐夫和他兄弟俩挣了钱,也有你的一半功劳,你靠勤劳的双手为家里攒下钱,家里才有底气做糖块,反正粮食不够吃的话可以花钱去买嘛。”

金香听了乐呵地笑开了,伍氏走过来说:“甜娘,我家只不过比往年稍强些,哪里比得上你家发大财,你家今日要杀猪是吧,给我家留五斤过年,待会儿我送钱去。”

这时韦保田跑了出来,“娘,要不咱家的猪也杀了吧,年年就那么几斤肉,才大年初几就吃完了,年还没过完,客也没请完,就没肉吃了,你没瞧着咱家那些亲戚都不爱来咱家做客吃饭么?”

伍氏朝大儿子瞪了一眼,“你就晓得吃吃吃,我都跟洪屠夫说好了,叫他下午来拉猪,价钱都说好了,咱家那头猪至少能卖四百文钱哩!”

韦保田耷拉着脑袋,“既然说好了要卖,就让二叔家给咱多留几斤肉呗,反正卖了猪就有一大笔钱了。”

“四百文钱就叫一大笔钱?你可真是没见过钱的人,你大堂哥做一辆黄包车能卖二两银子!”伍氏说得心里酸溜溜的,可瞧着旁边挂着鼻涕长得瘦小的孙子小溪,她叹了叹气,“好吧,要十斤肉。”

金恬微笑着点了头。

回到家,村里的屠夫已经来了,姜氏在灶房烧开水呢,韦老二已经将大盆放在了院子正中间,仲勤在猪栏里捉猪呢,他力气大,一人捉猪足矣,不需要旁人帮忙。

金恬可不敢看杀猪,躲屋里去了。待猪杀好后,村里来很多人买猪肉,姜氏收了两百多文钱都交到了金恬手里。剩下了三十多斤肉,姜氏说要留着自家吃,仲勤听得目瞪口呆,他娘啥时候如此大方了,往年过年要么卖掉猪只买四五斤肉,即使杀猪也只留十斤,今年一下留了三十多斤,这可真让他大开眼界。

就连韦老二都在旁笑着唠叨,“老婆子难得阔气一回哟。”

中午因忙着卖猪肉,杨梅儿和季秋又不在家,午饭只是随便吃点。到了晚上,一家子可是忙着做了一顿极丰盛的猪肉晚宴,炖猪蹄、辣炒肥肠、红烧排骨、香菇炒肉片等等。

韦家人可从来没有在一顿饭中吃过这么多好菜,一边吃着一边闲聊,觉得这日子过得甚美。只有金恬,她微微皱眉,嘴里嚼着肥肠却却如何都吞不下去,还有些恶心。

仲勤赶紧为她倒了杯水,递在她手里,“是不是太油腻了,你吃得不舒服?”

金恬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就是恶心得慌。”

姜氏见她这样感叹道:“你还真是个没福气的,平时缺油水,才吃几口带油的你就恶心。”姜氏说着就夹了一块猪蹄过来,“这是炖的,油少,你吃这个吧。”

“多谢娘。”金恬将这块猪蹄才刚放进嘴里,竟然恶心得更厉害,捂住嘴慌忙跑出去,吐了一地。

姜氏愣了,二儿媳不会是怀上了吧,可听人说她身子不好得好生调理,何况她以前跟了殷尚一年半都没怀过,应该不会这么快的。她觉得是金恬没吃好坏了肚子,对仲勤说:“你去烧些浓茶叶水给你婆娘喝,能治肚子。”

“嗳。”仲勤跑灶房忙去了。

☆、抓阄、分家

金恬感觉不适,回自己屋里躺着去了。

韦仲勤端来煮的浓茶时,发现金恬竟然睡着了。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金恬,金恬似乎能感觉到仲勤在看她,忽然间醒了过来。她眼神朦胧,朝仲勤浅浅一笑,道:“我怎么突然跟小孩子似的,刚才还这儿疼那儿不舒服的,可一挨着床竟然立马睡着。”

仲勤坐在床边关切地握住她的手,又摸摸她的额头,铁汉柔情般小声道:“你定是这几日忙乎累了,跟着我让你吃苦了,我的小娘子,你怪不怪我?”

金恬刚才还没啥精神,听他这话忍不住笑了一声,精神立马好了一些,笑道:“你还真把我当小孩子哄了,我怪你作甚,我又不是金贵的大小姐,哪会动不动就累坏了?”

韦仲勤最爱看金恬一边发笑一边娇嗔的样子,他情不自禁地朝金恬额头上动情地亲了一口。金恬有些羞赧,也感觉到口渴,抿嘴笑了笑,道:“你把煮的浓茶给我喝一口,我嗓子眼里干得很。”

韦仲勤伸手将金恬扶起来,让她好生靠着床头,他端来放温的浓茶,问:“我喂你好不好?”

金恬调皮地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撅嘴道:“不要,我自己喝不容易呛着。”

韦仲勤就那么柔情地看着金恬喝茶,再帮她放下杯子,问:“你还有哪儿不舒服么?”

金恬摇头,“没有,现在哪儿都好着呢。”

她说着正要躺下去,韦仲勤突然捧上她的脸,凑唇而来,然后重重地碾压她的唇。几番吮探,他的手也禁不住滑进金恬的衣服里,触及她那柔滑的肌肤。

金恬轻吟了一声,正要用力回吻他,门忽然被人敲响了,紧接着就听见韦小妹的声音,“二嫂,你睡着了么?”

韦仲勤尴尬地迅速坐起来,金恬忙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来,然后应道:“还没呢,小妹你有事么?”

韦小妹推门而入,见她二哥坐在床边脸色有些红,她并未多留意,更没往别处想,以为他们俩刚才在闲聊,她把她二哥拉起来,“你出去会儿,我有话跟二嫂说。”

韦仲勤正羞赧得很,这会子赶紧拿着茶杯走了。韦小妹见她二哥走了,便小声问金恬,“二嫂,你……你有新做的月事带么?”

金恬怔了怔,脸色微红,道:“有啊,我上个月新做了两个还没用,你想要的话我送你一个。”

韦小妹甜甜地笑道:“二嫂真好,其实我自己有两个的,只是这次……这次有些多,这一日就换了两个,洗了放在屋里晾着又不容易干。”

金恬暗忖,韦小妹一个未嫁的姑娘说起这些来挺大方的,能正视与面对自己作为女人的那些麻烦,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她挺喜欢这样的小姑子。她起身去衣橱里拿一个,交到小妹的手里,还嘱咐道:“上个月我做好了后就洗得很干净了,你放心用吧。”

韦小妹欢喜地接在手里,不经意地说:“二嫂,你新做了一个月咋还没用过,你不会是……那个紊乱无序吧?”

金恬嗤笑一声,“你还懂得挺多,不过我可没有这些状况,我的准得很。”可这话一出她当即呆了呆,没穿越来这里之前她确实每月准得很,可是穿到原身金甜的身上后,她就没来过月事。

当时嫁过来不久,她想到这里条件差,为了应付月事她早准备了两个,可一直没机会用。现在想起来,难道是原身金甜那个紊乱无序?

韦小妹笑道:“二嫂,你糊涂了吧,你说你准得很,可你一个多月都没用上这个,这还叫准啊?你不会是怀孕了吧,可我听人说你的身子……”

金恬听得有些心乱,若只是紊乱无序她还好些,可她今日这症状,一会儿恶心一会儿疲惫打瞌睡的,很有可能是怀孕呀。她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我这身子虽不易怀孕,但调理一段时日后肯定能生儿育女的。”

韦小妹嘻嘻笑道:“那就好,爹娘肯定也盼望着呢。”

韦小妹出了门,金恬摸了摸肚子,感受着今日这症状,她不敢肯定,还是看接下来几日会有何种状况吧。

入睡前,仲勤一直紧紧搂着她,本来他想好好亲吻她,想与她来一番轻柔又甜蜜的融合,但他感受到金恬心里似乎有事,有些分心,或许是累了吧,他便安心地搂着她的腰睡。

竖日天色大白金恬才醒过来,这会子仲勤已经和季秋吃过早饭卖炭去了。金恬起来洗脸,见姜氏和韦老二在院子里腌猪肉,她不经意扫了一眼猪肉忽然没忍住又是一阵恶心,吐又吐不出来,就是恶心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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