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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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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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艳姬又坐回原位示意白于裳有话快话。
白于裳清咳一声,道:“我一会要去云清屋里瞧瞧他。”
“你要去他屋里过夜同我说什么,国师自便即可。”艳姬提眉冷嗤一声,竟不知为何心里有处地方不大爽快,却又想不出原由。
总归,他是无所谓的。
“我哪里说要去同他过夜,不过就是因上次冤枉他之事道个歉。”白于裳赶紧撇清,放下桌上碗筷拿起扇子对着艳姬轻摇,歪着脑袋又去瞧他的脸色,见他似有不悦便低头笑问,“难不成你这是在吃醋?”
艳姬转头去望白于裳,见她又露出暗喜的形容对他吃吃一笑,还很像模像样的安慰他:“我就是怕你多想才要对你说明,哪里就生了这样大的气,只是道个歉便回了,你且在院内摆茶等我,一会我们下棋赏月。”
“你就不能改改这自作多情的毛病么?”艳姬腾的一下立起了身子,又居高临下指着白于裳道,“我巴不得你日日往他屋里跑,我便可安生些了。”言毕就甩袖走出了屋里。
“你去叫丫头们到院子里摆茶,你推了我三四次,今儿个可不能再推了,否则我今日就进你屋子呆一夜。”白于裳在后头扯着嗓子叫唤。
她可真是憋屈的紧,人家娶个正夫回来小虐虐养养情调,她根本就是娶来一个祖宗,比她爹还要像爹。最近两人倒还能同桌吃饭了,但要在一个屋里呆着可就不行,好在白于裳也没那心思,但既是夫妻也总该培养点感情,老这么陌生人一般很不像话。
何况白延每日都派府上人来问白于裳的肚子有啥动静,动静是有,吃坏了东西连拉两天肚子。
外头冷月高挂,边上零稀有几颗灿星点缀,艳姬抬眸望了眼竟是没由来的一阵气闷,想出府却没什么兴致,便绕到后头书房去寻曾木聊两句。
此刻府内安静如厮,谁人只顾低头干手上的活,哪里晓得白府最高那楼的屋顶上正蹲着两个人,黑色束身衣将他们隐藏于黑夜之中。
其中一人小声道:“王爷还是先回府用饭吧,这里有瑞英盯着就好。”
“你如何晓得这里头的要紧。”未央嗤了一声,后又说,“你去食饭吧。”
“属下不敢,属下自然要陪着王爷。”瑞英低沉出言,后又不自禁在心里揣度这白府到底有什么要紧之事,非要他摄政王爷亲自盯梢不可。
这行径若是传出去只怕未必有人信得,堂堂浅苍王爷蹲人家屋顶就为看他俩吃个饭?
未央也是一个奇葩,否则他怎么就赖上了白于裳,他原是派了两个人来这头盯着却依旧不大放心,干脆自己来瞧瞧那艳姬到底听不听话。
边上的瑞英见机便说:“府上王妃近日出了些事端。”
未央未有作答,一个跃身轻松下了屋顶,又钻进就近小巷的一辆马车里,抬眸凝视随后而来的瑞英,沉着口气道:“谁办了她?”
瑞英不敢相瞒,低眸如实禀报:“是国君亲自下旨替王爷休了她,且她府上之人全被牵连,一个未赦全被流放,令此生不得再入京。”
“这是在拿着本王的颜面替他办事嘛。”未央冷笑一声。
要说王妃不安分是一早便晓得的事,可未央不打算放到台面上来办,只想暗暗的了结了她,没想到浅亦礼看出了点苗头就借题发挥。
“皇上又替王爷纳了两位侧妃。”瑞英轻言。
未央已无心再听,叫瑞英去外头驾马回府。
月色撩人,有一种浓到化不开的忧愁,也不知是谁的。
反正白于裳没忧愁,她没心没肺的扒了几口饭就往云清的院子里头去。
走至门口要敲门却又不敢,低眸沉思稍许,又来回踱了两步,每每提手欲敲却还是觉着不妥。
忽而,门开了。
白于裳一脸惊骇,慌的她连身子都有些哆嗦,连忙抬头往天上瞧了两眼,似是自言自语道:“我见今儿个月色不错便出来走走,不知不觉竟来了这里。”边说边往云清脸上打望。
他不语只静静的立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袍略显宽松,里头温暖暖的烛火映衬出他几分单薄,再被这月色染尽更比往日瞧着纤弱憔悴,看的白于裳都有些于心不忍,轻声问他:“公子可是用过了晚饭?”
“国师这是想好了要对云清如何处置?”云清淡言,他方才在窗口就见白于裳款款而来,抓耳挠腮的在外头打转却不敢叫门才耐不住起身去开。
见月色之下的佳人未有回应便又不急不徐的跨步出了屋子,走近了才见她一脸尴尬,便又说,“我眼下既是大人的夫,自然全凭大人开发。”
“这话说的没趣,府内太平,有可事需要开发的?”白于裳佯装没事人一般的轻笑起来,又拿扇子朝自己猛摇了两下,后与云清擦肩而过径自进了屋里,带着些愧疚道,“我就是来瞧瞧你的。”
月色之下的云清似是不同往日,他或许是等的太久,以至于白于裳今日站他面前都没了安慰,嘴角微抽动了一下,而即转身也往屋里去,顺手将门合上。
白于裳也觉着关门合适,她可不想叫人瞧见她这副认错的囧样。
屋里正烧着茶,此刻已是沸腾了,云清将壶端起了替白于裳斟了一盏放置她面前,恭敬道:“大人请喝茶。”
白于裳往四处随意打望两眼,见屋里陈设一概齐全便晓得降紫她们未有照顾不周,又见云清面无声色的立着就以为他还在生气,便客气道:“你也别站着,坐下吧。”
“云清不敢。”云清依旧一动未动。
白于裳见他如此也不勉强,稍理了理之前想好的一套说辞,终于鼓足勇气缓缓道:“那一日是我错了,不该冤枉了你,更不该动手打你,还请公子也别在恼我了。”边言边立起身子作了个揖。
这倒让云清受宠若惊,他能料到总归会水落石出,却未想到白于裳对自己低头认错,眼眸撇了下桌上的那杯茶,紧抿了抿嘴唇,后又轻言:“大人错了亦是对的,云清未有怪大人。”
“错了便是错了,自然不能委屈了你。”白于裳在说这话时候竟莫名有些心虚,抬眸去看云清的脸色却发现这位芊芊公子红了眼眶,且还落了泪,竟还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惊的她手足无措,但又不知该怎样劝,尴尬的竟连嗓子眼都有些发干,端起桌上杯盏一饮而尽,差点没烫死她。
云清往前拿掉白于裳手中的杯盏,又挥着扇子对她那嘴扇起来,带着些心疼问:“大人可是烫着了?”
“还好还好,不算严重。”白于裳拿指尖轻抚自己的嘴唇,又笑道,“我这也算替你出了气,且这茶还真真是一路从嘴里烫到肚子里,终能消气了罢。”
谁知这一句竟惹的那云清越发要哭,往日的那些委屈更是占尽了心头,想她从未有过对自己如此低声下气之时,且方才那句分明就是在哄他,竟不顾及体面的坐至她身边紧紧抱住她抽泣起来,眼泪鼻泣一大把的往某人的衣裳上抹。
白于裳原是要推开的,无奈她心有愧疚,再者云清的力气实在太大,根本无力挣脱,只好劝慰自己就当是安抚失足孩童了,但他一哭便是一盏茶的功夫,终是叫她不能忍,便说:“你也好了,一个男子如何哭的这样。”
云清渐渐收了声,紧盯着白于裳的脸庞,往她脸颊那里靠近,沙哑着声音道:“大人并不知我的心,故此也不晓得我为何哭的这样。”
“我晓得,却无能为力。”白于裳话中带话,边说边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四肢疲软,但还是拼尽了力气推开云清,费了功夫站起来却立不稳,只得扶住桌子对面前的人儿问,“你对我做了什么?”低眸见到桌上茶盏,便又问,“你在茶里投了什么药?”
“云清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大人,何况我又是对大人有情有爱的,不过是一点点的软筋散罢了。”云清这话讲的极尽温柔,却叫人生出一股子的寒意来。
方才若是云清不松手如何能逃脱,白于裳心里发毛更不愿与他多言,拖着无力的身子要往屋子外头走,却被他扯了回来拥在怀里,将她抵在桌边,一只手捋起她一边的青丝,靠近她的耳廓说:“你今夜哪里都不能去,只能留在这里。”
“亏你还是个读书人,竟这般下流。”白于裳原想要面露凶像却发现自己很是无力,想要大骂但这声音出了口却是软绵绵的,叫听着的人还以为她这是在媚惑。
“我是个读书人却不见得大人就喜欢,既然如此又何必拘泥那些呢,倒不如抛却那个叫大人生厌的情好了。”云清这话说的甚有负气,他一手环着白于裳的腰际,一手将她的脸转过来,盯着她的双眸道,“我不怕大人再多恨我一分,眼下也不差这点了。”
“咱们有话好好说,不可任性而为。”白于裳好言相劝,她的脑袋转的比那风车还快,就是想不出有啥好主意。
云清原不想强迫白于裳,想一点点融化她那颗傲娇的心,但就近之事看来只怕是自己想太多了,倒不如一了百了吧。
要说他可是个腼腆的文弱书生,哪里能想到这旁门左道,全是他那好姑姑教授的他,说是只要两个人往榻上一躺便能生了情有了爱,但凡往日再冷血的,待她肚子里头落下一颗小种就可万事大吉。
白于裳见云清打横了抱起自己要往床榻上去便扯着嗓子叫唤开了,只是这声音才抵到面前人儿的耳朵边便散了,全然没有一点威慑之势。
另一头的艳姬还在埋怨白于裳诓了自己,叫桑忧摆了茶具棋盘竟还不见她回来便心有诧异,更有些不大爽快。
降紫过来对艳姬欠身道:“先生,大人去了哪里,怎都寻不到她?”
“去了你们二先生屋里。”艳姬蹙眉淡淡言,而即掀袍坐下。
降紫不解,蹙眉与落粉面面相觑。
“那要不要去唤大人过来?”桑忧立在一边小心翼翼问。
艳姬心里很是纳闷,暗忖白于裳从未叫自己等过,怎么跑了那里便不晓得回来,后又想她或许与云清谈的高兴便作罢,立起身子道:“撤了吧,我回屋里歇息。”
才刚起身要回屋里却觉着心里莫名有处隐隐不安,便又回转身子对降紫道:“你去看看她在作甚。”
“我们可不敢去二先生的屋子。”落粉抢在紫降面前出言。
“也有你们不敢的时候?”艳姬微挑了挑眉,暗想平日里这两个丫头对云清比对他还要好,背底里说他闲话也就罢了,今日竟敢当面拿话来推委。
“先生还是自个儿去瞧瞧吧。”降紫也随着落粉的意思道。
艳姬往桑忧那里打望一眼,见她低眸绞着衣角便干脆自己提步往云清的屋里去。
不是降紫与落粉不肯去唤,只是以为艳姬亲自去叫能让白于裳更是欢喜。
云清院子里头冷清的很,推了推他的屋门却是锁着的,但见里头有灯,便唤了一声:“白于裳?”
这一声唤将里头的云清吓的够呛,心慌意乱之际竟去吹灭了摆在榻边案上的灯座。
原来也不觉着什么,但他这一举动却叫人疑惑的很,况且艳姬晓得白于裳从来对云清都是不冷不热,听他叫门怎会没一点反应,不是该高兴的奔出来撒娇么。
降紫是个心思细腻的丫头,想着之前云清所为,便提步往前敲门,故意说:“新做了一些糕点,大人与二先生吃一些再睡吧。”
“不必了,我与大人已睡下了。”云清不想纠缠便出言替白于裳示下,谁知这一句竟惹的那艳姬一脚踢开了屋门。
不应倒还好,一应全是错。
云清呆住了,而白于裳侧脸见艳姬立在门口便瞬间感动的热泪盈眶,她身上只有一件贴身的衣物,连那裙子都被撩起到了腰际,幸而还有一道最后的防备未来的及褪。
艳姬也不知为何恼的不行,方才那口闷气连同眼下这口一道迸发,况且往日白于裳连碰自己都没兴趣竟先躺在他的榻上,怎么不叫他的自尊心受挫,大步进了屋子怒瞪衣衫不整的云清,一把将他扯下床榻。
落粉及降紫连忙点亮屋里的灯烛,往榻上去瞧白于裳的形容,后对云清问:“大人的身子为何疲软,你下了什么药?”
这一言怒的那艳姬拉起云清就是狠狠一记耳光,不屑斥他:“你也是出自名门之府的权贵,竟也用这样下三烂的手段。”
他最不耻的就是在榻上用强的,真是男人中的极品下流人物。
云清眼下也未觉着自己有错,反倒恼火艳姬坏了他的好事,便上前同他撕打起来,嘴里狠狠道:“我当初真不该心软,一刀杀了你也就没今日这事。”
艳姬不怕云清那几记花拳绣腿,抓住他一只手就是重重一拳挥下去,怒道:“你还敢提当日之事,真是活不耐烦了。”
云清到底身子骨娇弱,挨了几拳已是摊软在地,但艳姬却未有要停的意思,边上降紫上前拉住他,劝道:“先生手下留情吧,可千万别闹出了人命。”
落粉将白于裳的衣裙系上,而后道:“我叫南山去宫里头唤太医。”
“不必。”白于裳微弱的唤住,费了好大的劲才又说了一句,“只是软筋散,软一会就好了。”
艳姬也不想冲动惹事,便听了降紫所言收了手过来瞧白于裳,见她柔弱无力的可怜模样竟一下丢了往日所有的抗拒,坐在榻沿边轻声问她:“你还好?”
“是个误会。。。。。。”白于裳一脸小委屈的形容,暗想这是劫数的开始嘛,那是不是该绑未央来自己府上,想必还能安全些。
平日里冷清不知疼人的娇主竟发了善心,轻捋下白于裳的青丝便打横抱起了她往她屋里头去,走出外头时,半嗔怪道:“你平日里的小聪明都用去了哪里。”
“费你身上了,所以江郎才尽。”白于裳靠在艳姬的肩膀上苦笑作答,她惶恐,更害怕后头的劫数会叫她生不如死。
艳姬不知白于裳的心事,只将这玩笑话当成了一句情话,心想比自己丑就丑点吧,或许多涂二层粉便能好看些了。
另一边的未央听底下人来报便气的他又拍碎一套茶具,暗忖必须速战速决。他急,急不可耐,低沉着声音对瑞英道:“回浅苍告之陛下尽快安排皇后来梧栖,本王要一月定胜局。”
瑞英虽觉仓促却不敢违抗,只点头应诺。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软筋散的药效竟叫白于裳睡了整整一日一夜,刚醒便觉着口渴,惺松着眼眸要喊人倒水来却见面前有一张脸紧挨着,惊的她身子一怔,待看清楚后才晓得是个熟人,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与你商议严府一事,却等了你许久。”未央边言边倒了一杯水递到白于裳手中,方才他又忍不住仔细探究一番她的脸,左揉右捏的终未发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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