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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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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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转头对落粉吩咐,“将他冰在水井底下,待用过膳了与娇主一人一碗。”
落粉一听这话就很似不情愿,连手上扇扇子的力道都小了许多,一面在白于裳耳边小嗤道:“大人到底瞧上那娇主什么,这大半月的每每上心,也不见得他就感恩戴德了,吃饭食菜总要挑三拣四,还没个好脸色。”
白于裳听了这话亦不恼,只语重心长劝道:“往后还要一处过日子,你们且也要习惯才是,他原就是个不爱表情的,况且长相美腻之人总有些常人比不及的脾性,就随他吧。”
“性子不好又有何用,就算供个菩萨亦也是嘴角往上扬的,哪里就这样脸色了。”落粉依旧不服,她憋屈了好几日,今儿个不吐不快。
白于裳哪里会不知艳姬的王爷病,也知道降紫及落粉二人伺候的辛苦,可她眼下要娶他,自然要讨好让及他,便说:“待往后就好了,你也不必替我委屈。”
“大人还是细想想的好,莫不要将来懊悔。”落粉轻声嘀咕着,心中很是替云清不值。
“是娇主配不上本大人,亦或是本大人配不及娇主?”白于裳抬眸对着落粉微挑了一下眉,她自然是晓得丫头衷心,但难免以为另有意思。
“自然是娇主配不及我家大人。”落粉语气笃定,又缓缓解说一番,“国师之夫,自然是要乖巧懂事听话,伺候起居亦是平常之事,让他往东不能往西,要他坐下不能站着,不准他吃饭就只能喝水,让笑一个就不能哭,叫哭一声便不能停,如此才算是良夫。”
“啧啧啧。”白于裳轻笑着摇了摇头,而即抢过落粉手中的扇子轻敲一下她的额头,道:“小丫头这是外头唱戏的听多了吧,发着春梦呢。”
落粉摸着自己的脑袋,还未来的及说一句,便听外头小鸟扯开嗓子替她说了:“云公子就是个听话的人物。。。。。。”
白于裳的脸色一沉,往落粉及降紫那里望去,一本正经道:“他若再说这话就即刻煮了,毛也不必拔,立即扔锅里去。”
外头的畜生似是听懂了,扑扇了下翅膀耷拉着脑袋不再唱了。
降紫轻刮了落粉一眼,此刻更是断定白于裳是铁了心要娶艳姬过府,再多说亦是无益,便转了话头:“大人一会打个中觉再回宫里去吧。”
“此事再说,我先去隔壁府陪娇主一道用膳。”白于裳言毕便提起桌上的药直往屋子外那个墙洞处穿过去,落粉长叹一声,拿起桌上的扇子只得紧跟在后。
而降紫则是吩咐下人去将饭膳端到艳姬屋子里去,心中亦是无奈的很,暗忖那娇主到底怎样好,非要他不可,如何度量都比不过那云清去,好说那位云公子对自家大人不仅上心更是体贴万千,非自个儿要去受那份罪。
想这几日白于裳稍有空便陪艳姬一道用膳,只怕他一人闷的慌,有人陪在身边亦能开朗些,且好话说尽,舀汤夹菜的伺候小心,那张脸都快笑掉了皮却还是讨不得那位娇主一点欢心,今日亦是如此。
艳姬并不需要白于裳对自己这般尽心尽力,且他也瞧出来这厮到底是何意思,花粉堆里出来的男子怎会不知她那点花花肠子,便想着寻个机会与她说明白。
他此刻的伤还未好全,小腿肚上依旧一个铁枷印,虽说结了疤却还需日日换药。
桑忧正立在床榻边端茶给他,见白于裳前来连忙款款作礼,道:“国师大人。”
“将这药去煎上,刚从宫里拿来的。”白于裳将手上药递予她,又往艳姬那里望去,问,“娇主今日觉着如何,可是好些?”
“艳姬之伤亦不是国师所为,何必日日来看,况且府上有菜有饭,如此费心叫人心有不安。”艳姬淡言,丝毫没有一点感激之情,反觉着厌弃的很。
落粉在一旁忍不住翻一白眼,暗忖自家大人就欢喜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自虐的太没格调了。
“你我一墙之隔,又是同撩,自然要多些关切,况且娇主府上只桑忧一人,如何伺候的周全。”白于裳轻言,说的颇有些自作多情,又道,“我府上日日做饭,多做一份亦是无妨,不过举手之劳。”
艳姬冷笑两声,道:“国师叫艳姬情何以堪,无缘无故受这份情,往日该如何奉还。”
“千万不必。”白于裳虽说确实想让艳姬对自己有些好感,但也不愿他以为欠了自己一份人情,便寻了一个借口,“陛下也甚是关心娇主的伤病,再三交待白某多留心照应,娇主若要言谢也该谢陛下才是。”
这话说的可圈可点,竟让艳姬没了要赶白于裳的由头,可他如何能信服,只盼她少来几回。
桑忧见艳姬脸色不大好,便插了一句嘴:“有人一道用膳亦是热闹些,娇主方才不还说闷的紧嘛。”
这话惹的艳姬甩了一个白眼给桑忧,慌的她连忙跑出屋子煎药去了。
白于裳浅笑着往床榻边的矮凳上一坐,说:“这天越热便越容易气火伤肝,娇主要注意些身子才是。”
话音刚落,便见降紫正从外头款款而来,身后跟着几个女婢,将饭菜一一端至桌上,白于裳起身往桌边去,亲手舀了一碗汤递至艳姬面前,道:“先喝口汤吧。”
艳姬盯着白于裳一言不发,亦一动未动,又往后头降紫落粉那里扫了两眼,便说:“艳姬有话要对国师大人一人言说。”
白于裳听闻便轻挥了挥手示意屋内旁人都退出去。
降紫脸色凝重却不得不照办。
而落粉更是一脸鄙夷,暗嗤一声终还是出了屋子,走至外头便忍不住道:“什么烂脾气,好似我家大人真欠了他一般。”
“少说两句吧。”降紫虽心中有气却也不敢嚼舌,只让那些女婢们先回院中。
但落粉这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依旧要说:“我就是替云公子不值,偏生瞧不见他的好,总要往那人身上下功夫。”
“情爱之事谁说的清。”降紫轻叹。
落粉一听此言竟呆了,弱弱问:“真当没了他就不能够?”
“你瞧瞧那架式。”降紫反问一句。
“早晚要伤在他手上。”落粉哼一声。
“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这往后的事谁知道。”降紫蹙眉,示意落粉少些胡说。
“我就盼着往后大人能弃了他,他才知今日自己造的孽呢。”落粉这叫大大的不敬,果然被降紫在额头上狠狠戳了一指,斥她,“再说一句便扒了你的皮赶你出府去。”
落粉蹙眉轻抚自己的额头,转身便穿墙而过,降紫忍不住又往艳姬那屋里打望一眼也随后进了白府的院子。
屋里头的白于裳还真是快扑在艳姬的身上不能自拔,此刻正替他夹菜。
这叫艳姬看的浑身不自在,只说:“国师不必忙了,艳姬有话要说。”
白于裳可不是傻子,晓得他要讲什么,连忙笑言:“有什么话非要眼下说不可,往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一面说一面往艳姬跟前去将碗筷递给他,“这两日大厨做了新鲜花样,娇主若说爱吃就叫他们再多做些。”
艳姬往白于裳那里凝望,终经不住她脸上那无辜之色便伸手接了碗,却未打算用饭,刚又要言说却还是被某人抢了先:“食不言寝不语,娇主待吃完了再说吧。”讫语便径自往桌边坐下端碗食饭。
可艳姬却是未有一点胃口,他今日不说不罢休,将碗筷直接丢在榻边方案上,没好气道:“艳姬不想侮辱了国师之名,故还请国师回自己府上去吧,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传出去如何使得,你我往后又该如何成家?”
白于裳觉得艳姬这话说的好生奇怪,顿了手上的动作,蹙眉问:“娇主这是想同谁成家?”
艳姬还未答便见外头进来一个人,白于裳侧身一望,却见是云清,连忙放下手中筷子。
云清稍一愣,而即拱手笑言:“不知国师在此,云清是来瞧瞧娇主可否好些。”
白于裳浅笑,当下便觉着有几许尴尬,她而今竟怕见着他。
艳姬稍有诧异,只问:“云公子手上的伤可是好了?”
白于裳微蹙了蹙眉,往边上撇一眼,只见云清两只手真是用纱布缠着,似是伤的不轻,便问:“云公子的手也伤了?”
艳姬一听此言更是有些愧疚,便抢先替云清答言:“那日云公子用双手替艳姬硬拉开猎器,故才伤的。”
“并无大碍,不过一点小伤,倒是娇主才更应该保重身体。”云清依旧腼腆,声音如温柔酥软的三月小雨淋淋落进人的心里,更叫人生起些不忍。
“云公子可是用过了膳?”艳姬客气问。
云清原是用过了才来,略作思量竟鬼使神差的出言:“还未用过。”又连忙道,“娇主既是无碍,那云清便先告辞了。”
“云公子请留步。”艳姬急急出言,又说,“既是未用过,便在这里一处用吧。”
“双手多有不便,还是回府上用吧。”云清一再推拖。
“国师为人大方,想来定能助云公子一臂之力。”艳姬这话说的很有深意,还递了个眼色给白于裳。
白于裳目瞪口呆,暗忖艳姬是如何想出这主意的,要她当着他的面喂别的男子用膳,他可真真大方啊。
艳姬见白于裳未作回应便又对她阴阳怪气道:“我与云公子一道受伤,想来陛下亦是让国师也照应云公子的,而今他人在此地,国师亦不必去他府上探视了。”
白于裳有口难言却不知如何驳他,身子依旧一动不动,而立在一旁的云清心有苦涩,只说:“不必为难国师,云清这就告辞了。”
艳姬不肯,似要下榻拦住他,稍一动便痛的他俊眉紧蹙,云清一见便不敢再走,而白于裳终于开口道:“我让府上下人过来伺候云公子用膳。”
“下人如何知轻重,艳姬只放心国师一人,且国师也该一视同仁才对。”艳姬虽言语的轻描淡写,却暗有所指。
云清脸上依旧挂着温和浅笑,但这心却是凉了半截,莫名越发对艳姬生怨。
白于裳原想刺艳姬两句终还是觉着栽就栽吧,还是少讨他些嫌为妥,便说:“云公子坐下吧,要吃些什么由白某夹你。”
艳姬终见白于裳妥协才算作罢,他原不想当媒人,只是桑忧将白府之事常告诉他听,晓得云清的心意,如此就算当作回报了。
虽说白于裳似有不恳切却还是钟了云清之意,他低眸不敢深望她,只怕从她眼里瞧出些无奈及厌烦,但这二人喂一口吃一口的形容在旁人眼中却甚有些郎情妾意。
竟不知外头又来了一位看好戏的。
未央跨步进屋,见这一场景便心有不悦,对着白于裳冷笑:“国师好大的情趣呐。”
白于裳心里一惊,原本要喂到云清嘴边的一块肉竟掉在了桌上,暗忖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未央往云清那里上下打望一眼,见他双手缠纱才比方释然一些,客气道:“既然手上的伤未有大好就该多加歇息才是,大热天的保重身子要紧,何必还要出来走动。”
云清连忙起身,作揖恭敬道:“多谢丞相挂心,云清心有愧疚,原打算探完娇主便去丞相府,不想丞相竟来了,不知大人的身子可有好些?”
说起那次游山便是由云清出的主意,他心中自然惶恐不安,而未央却未有多想,亦未将此事怪罪他头上,但他眼下却真想砍了他那两只手,可面上却依旧谦逊:“比前几日好些了。”
云清低眸点头并不再言。
榻上的艳姬对未央似比对旁人要热情些,将手中碗筷放下,透关切之意:“大人身子不妥就该在府上好生歇息,艳姬好了自然去瞧大人。”
白于裳不爽,将手中碗筷放置桌上,她不服气。
未央轻笑,说的不以为然:“未某倒还能运动自如,倒是娇主要日日卧榻。”又往他面前走近两步,问,“这几日可是好些了,伤口愈合的怎样?”
艳姬眼下竟好似精神了许多,连忙作答:“一切安好,想来应是无碍了。”
“那就该下榻走动两步,动动筋骨亦是要的。”未央轻笑,他并不是为艳姬而来,只因方才见白
于裳急急拿着药出宫才跟着前来,却不想她还真是在这处当伺候下人呢。
白于裳见他俩相互关切就不是个滋味,便出言扯开了话头,问:“丞相大人可是吃过了?”
未央这才往白于裳那里扫两眼,眼角眉梢尽带些挑衅神色,道:“国师这是也想喂未某用膳?”
白于裳当即就拉下老长一张脸,轻嗤一声:“丞相大人有手有脚何必要让人喂?”
“未某浑身痛。”未央半开玩笑半认真,让云清更为尴尬,立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却也寻不着借口离开。
此二人相互调侃掐架亦是平常之事,艳姬觉着没大要紧也未往深处想,只是他不知哪根筋不太对,竟径自下了床榻,忍着痛单脚跳着直往未央面前来,这让白于裳呆愣住,心内竟郁结成一股气,涌起阵阵酸意,不自禁往未央那里望去,却见那厮似笑非笑,一动未动,倒是云清连忙上前扶他一把,轻言:“娇主小心些。”
“如此跳,竟不痛嘛?”白于裳蹙眉问,她也懒得去扶他。
艳姬未答白于裳所问,由云清两只臂膀搀扶着坐至桌边凳上,对未央说:“丞相大人忍着浑身伤痛来瞧艳姬,艳姬自然也要还之丞相一礼,如何还敢在榻上躺着,且大人未用膳便坐下一道用吧。”
这话说的白于裳倒尽胃口,且还有些想吐,真是气煞她也。
未央却有得意之色,提裙款款坐至艳姬身边,也跟着说起了恶心话:“未某就是想来瞧瞧娇主,这几日甚至是挂念。”
艳姬浅笑点头,而即对白于裳不客气道:“麻烦国师帮忙拿一双碗筷来吧,艳姬腿不大方便。”
白于裳蹙眉暗嗤,凭什么他艳姬拿自己当根草却对未央视如珍宝,这态度明显相差甚远。且他方才不是还跳的很欢腾,怎么眼下又不大方便了。
好在桑忧此刻进了屋里便未有让白于裳跑腿,可她心中有气,气不打一出来。
云清未有心思去瞧别人,只偷偷打望白于裳的脸色,不自禁有些暗喜,他巴不得未央早些娶艳姬,那白府正夫之位舍他其谁。
“多谢丞相大人关切,艳姬又欠大人一份恩情了。”艳姬低眉轻言,甚有些惭愧,他心中对未央并未有男女之情愫,但也比对白于裳好了许多,一来以为丞相为人正派,二来他与自己志趣相投,再来受人恩惠更为感激。
但瞧在白于裳的眼里就是有风花雪月之事,脑子里打了一个思量便对未央道:“陛下让你我午膳之后就赶紧进宫一趟,似是有要紧之事交待。”
未央似有不信,往白于裳那里扫一眼,淡然:“未某竟不知,是何时说的。”
“是陛下交待的白某,且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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