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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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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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于裳倒抽一口冷气,当下就知晓司息政所问何事,暗忖他未免跳跃太快,却紧抿嘴唇一言不发,只当未听到,眼前一片烛火似在为她叹惜,她惹了一个大麻烦,终还是让未央给说对了,二殿下手段极多,小人总比君子不易对付。
且,他并不如外界所传,只好美色,想必更懂人心权术吧。
“为何不作答?”司息政低沉着声音,似是在隐忍怒意,将白于裳猛的拉扯过来硬按住她往石凳上坐,惹的她头上那步摇金簪乱颤。
白于裳天不怕地不怕却有些忌讳眼前这位二皇子,拿捏不准他的心思便不敢轻举妄动,只想闭一眼再睁一眼就是个梦。
然,却不是个梦。
司息政瞧见白于裳不敢言不敢动便一扫方才阴郁,掀袍大方与她对面而坐,狭长的眼眸紧盯她,透出阴冷的光芒给人无尽的寒意,再没有人比他更加的邪媚冷漠,看似有情却无情,身上的红衣绸袍映衬着他白皙的皮肤更显诡异。
此时来了一阵风,刮起的纱幔扬的很肆意,接着就是一阵雨,淋淋的打湿了地面。
白于裳依旧未想到该如何作答,暗叹如今自己这张嘴竟没了用武之地。
司息政不急亦不恼,指尖拈起一颗葡萄玩弄,漫不经心道:“国师在想什么借口?”
“没借口也没理由,今日既在二殿下这处,就凭二殿下开发吧。”白于裳干脆认了,反正横一刀是死,竖一刀亦是没命。
所幸痛快点说,你到底要闹哪样。
“听国师这语气似是没有悔改之意啊。”司息政轻叹一声似有可惜,而后又有负气的将手指上的葡萄扔回果盘,冷笑道,“本殿下不才,没个能耐没个功绩,就是这看不顺眼之人至今都没能让他们活的太长久。”
白于裳未显慌张,胆子反比方才更大了许多,既然都已将自己的脑袋放在板上任人砍了亦是不会再怕的,淡然道:“二殿下未必看白某不顺眼,否则何必要让金太医说谎。”
司息政嘴角微扬,忍不住哈哈一阵笑,而后又转变了严厉语气,亦带着些倨傲,道:“这天下女子能让本殿下刮目相看的只有二人,一个是未央,另一个就是国师大人你了。”
“多谢二殿下夸赞。”白于裳面无声色。
“但若说是未央,想必就不需要本殿下插手来救,而本殿下亦也不会救。”司息政话里有话,似有讽刺似有赞叹,总之白于裳亦是习惯了,晓得他总欢喜绕着弯言明以示自己无人能敌的无上智慧。又听他缓缓道,“但国师有难,本殿下拼出一万分的危险亦是也要救的。”
这话说的白于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蹙眉道:“白某何得何能。”
“本殿下另眼相看未央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有脑子的女人,而对国师却更为佩服,这天下最没脑子的女人竟也能活的这般长久,且高位至今,真是有趣,堪称这世上唯一一朵奇葩啊。”司息政这番话说的叫人痛彻心菲,且之后还要补充两句,“更何况国师与本殿下属同类人,怎么无耻卑鄙怎么行为。”
真真恶心到了白于裳,且她不服,却又不能辩驳,反复在心中言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女不跟渣男斗,总有一天要你哭着吞回这些话,面上却说,“谢二殿下抬举,想来白某是这样人物,二殿下却不是。”
“国师大人这口是非心的臭毛病要改改,否则真不讨人喜欢。”司息政极不给面子的戳穿了白于裳,端起桌上早已经凉透了的茶将其中一只蓝料玉蝶杯斟满了递到她面前,体贴道,“国师既不会饮酒那就请喝茶吧。”
白于裳盯着那茶盏若有所思,未有一点要接手的意思。
司息政似是瞧出了她的心思,便先是自饮一半,而即将另一半再端到白于裳面前,带着些邪媚的霸气:“国师请。”
白于裳不肯亦不愿,她方才是怕下毒,眼下便是不能违背自己意愿,沉着一张脸,一改方才虚情客套,实言相告:“恕白某无能为力。”
“国师再好好想想。”司息政很有耐性,示意白于裳不必心急,又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意气用事只会坏事,大局已定,再去帮衬一个扶不起的有什么意思,害人害己罢了。”
与公与私都让白于裳以为该站在司息梵这边,枉费太子拿他当兄弟手足,饶他一次又一次,否则眼下哪有他说话的份,早拖出去砍了七八次,但帝王之位岂容软弱,恨也恨在太子多情上。
司息政抬眸正视白于裳毫无表情的脸上,将手中蓝料杯盏放置她面前,又道:“原说本国之事不该外人插手,国师已然犯了忌,但本殿下亦不追究,喝了这茶便算化敌为友,如何?”
“恕白某蠢钝。”白于裳料定了司息政是有条件的,哪会真有那样胸襟。
“过往之事不必再提,稍做些补偿也就罢了。”司息政一脸笑意,轻捋自己的红色袖边,淡言,“如何坏了如何偿,亦不算过份,国师以为如何?”
白于裳倒抽一口冷气,贝齿紧咬了下唇畔,突然问:“白某是否只有一条路可以选?”
“是。”司息政笃定强硬,他既然框了白于裳来自己的府里就打定了主意要她倒戈相向。
他要他的哥哥痛不欲生,要让曾经都仰慕他,欣赏他,一心一意对他的人都背叛他,从小自大谁都说他好,说他最有君王风范,最仁义,最涵养,所幸他就一路坏到底,卑鄙小人到极至,却更要让天下的人都瞧瞧谁才配当夜玥国君。
白于裳起身作揖,婉言相拒:“恕白某无知,不知二殿下到底如何深意。”
司息政亦有些恼了,这都过了几柱香竟还这般倔,一把抓起桌上台布往下扯,将所有食物盆盏都摔落在地,霹雳趴拉的响了许久。
白于裳已被司息政压制在桌面上,此刻正附身贴近她面前红着眼阴冷道:“白于裳你这叫给脸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白于裳眼下已然清楚明了这位二殿下的性子,且并不恐惧司息政的威胁,冷对他阴狠的眼眸,讲话直白不带拐弯:“白某胆小怕事,只要名哲保身。”
“国师早该有此觉悟才是,但眼下怕是晚了些吧。”司息政不屑冷笑,见白于裳眼中未有一点点畏惧自己的意思,便又出言吓她,“既成不了盟友那便就是敌人了,留着这条命又有何用呢。”
“自古以往都有不杀使臣的规矩,再说白某亦是梧栖的国师,二殿下难道就不怕惹来非议,更不怕有人将此拿出住做个把柄,如此便又少了一分登上正统的筹码,何必碍了自己的道。”白于裳字字句句分析有理,她不信他真要杀她,否则何苦引她来府里。
但司息政却笑了,笑的肆意张扬不带一点犹豫,单手掐住白于裳细嫩的脖子扬起她的下巴,霸气道:“芸香娇女明日就会来夜玥会本殿下,住长住短不得而知。”明显看到底下人儿眼眸之中的惊讶之色后,终又得意言,“本殿下再给国师一次改变主意的机会,否则就掐断了你的脖子再扔出去。”
白于裳倒抽一口冷气,明明司息政并没有掐得她窒息却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竟不知这男人想得如此周密,芸香如今欢天喜地成了他手上的人质不自知,却让她提心吊胆,成了不得不听他摆布的傀儡。
司息政并未想真的弄死白于裳,当然不是怜香惜玉,不过就是眼下还不到她死的时机,见她依旧未出言便暗嗤她虽说无用却也是个有骨气的,便又利诱她:“你一心一意要帮的那位君子良友是注定成不了大业的,本殿下不日就会接掌国印,且今日还可放一句话给国师,待本殿下登基之时便与梧栖修永世盟友,共同敌对浅苍。”
白于裳心中一惊,惊他嚣张倨傲自负大胆,只说:“往后之事谁能知晓,二殿下未免定论太早。”
“国师大人此言差矣。”司息政笑了,明眸似比烛火,却不是闪烁出温和的光芒,那是一种带着无尽欲望的贪婪,冷漠阴狠的犀利,如同刀子一般刮开了未来的结局。
那结局里有一个没有司息梵的开始。
白于裳屏息凝神,纵然她千万分不愿相信,却似乎也不得不信。
而司息政却以为眼前的人儿有藐视他的嫌疑,便眯起双眸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勾起一边嘴角缓缓道:“浅苍早有吞并之心,眼下不过在寻时机罢了,首当其冲便是你梧栖头一个被灭。你我若不想被浅苍亡国就该共同进退,相互依靠。”
不得不说这番道理是实在的,白于裳叹司息政一股流氓腔亦也是个精晓权衡利弊的,可她有她的顾虑。
助司息梵为国君是最完美的结果,此人仁义,与自己更是相交数年,断然不会对梧栖做出任何伤
害之举,可这位二殿下虽然眼下说的中听却未必是良善的。
如今这局势只有梧栖与夜玥共守才能让浅苍没那么心急吞并其中任何一国,但司息政眼下此计不过就是想先保自身国富民强,再寻机会攻浅苍,最后梧栖也难保不会落个被灭的下场,除非国力与夜玥齐鼓相当,亦是难免决一死战,终究悲怆。
司息政见白于裳迟迟不肯表态,更是少了些许耐性,蹙眉道:“国师不必心存侥幸,眼下这夜玥由本殿下作主,本殿下就是法,就是国,且不止国师一人的命在本殿下手上,还有芸香娇女呢。”
白于裳自然不想投死,且更不想连累了娇女,便终于妥协了:“主意由二殿下出,人手由白某安排。”
“国师也该学会用用脑子才是。”司息政很是不屑,但想想没脑子之人想出来的主意亦是不靠谱的,便又应诺下了。
白于裳见此便提醒他:“还请二殿下放开白某,如此姿态很是不雅。”
“国师这是在厌恶本殿下?”司息政微挑了挑眉,一改方才之正色,又换上了最先的风流邪媚样。
白于裳刚要作答“是”却听到亭外传来司息梵的声音,磁性浑厚,似还夹带着愠恼,道:“皇弟这是在作甚?”
此刻亭内这二人的架式真真有伤风化,不是不雅,是极为不雅。
白于裳整个上半身都躺平在石桌上,双脚分开垂挂,而司息政就身立在中间还附身紧贴她,鼻尖都差点要相碰,何况那二殿下的衣袍又是敞开的。
立在司息梵身边的是艳姬,他此刻正带着帷帽,纱幔蒙脸让人瞧不到模样,看到白于裳那厮正如此姿态便暗忖莫不是自己多管闲事,根本就是她自愿的,否则怎么不拿脚揣他要紧地方。枉他一番担心才去禀报太子殿下,但更是为了自己的周全。
白于裳此刻并不晓得艳姬也一道跟随而来,否则她要如何懊恼眼下这形容。
司息政懒懒散散,悠悠然的转头往外头瞧去,却见是司息梵正怒目横眉的瞪着自己,便单手狠扯下白于裳的衣裳,露出大半个肩膀,得意的笑说:“臣弟正要过春肖,皇兄这是为何而来?”
白于裳都快气炸了却又不能怎样,想逃开却被司息政紧紧狭制住,刚要说话又被他捂上了自己的嘴,自他掌心传来阵阵香气,快要将她窒息。
“她是梧栖的国师,是来夜玥的使臣,你快放了她。”司息梵压低声音示意司息政别干这烂俗之事。
“她又不是皇兄什么人,何必这般心急,若说真有什么要紧的那也是都由臣弟一人来承担,决不拖累皇兄。”司息政不肯,当着自己哥哥的面又要去扯白于裳的腰带,他眼见司息政一副要隐忍不住的模样就痛快极了。
却忽略了身下的人儿已开始对他张牙五爪,趁他稍有得意松懈之时就在他胸口那坨白肉上重重一抓,立即显出五条鲜红的痕迹,痛的司息政差点没喊出声,又见白于裳要对自己狠狠抬腿便疾速往后退了一步,这使得她顺势仰起了身子,青丝上的发簪滑落在石桌上也顾不及,抬手还狠狠给了眼前正在呆滞的人儿脸上一巴裳,清脆响亮似比雨声更为耐人寻味。
司息政先是愣了一下,而即怒吼出声:“白于裳你作死!”
而白于裳此刻已是青丝散乱的跑下亭子躲在司息梵的身后,冷冷道:“请二殿下放心,白某还不想死。”
司息梵怕司息政不肯善罢干休便牵起白于裳的手,对司息梵道:“她是我的人,所以我带她走,你不能僭越。”
司息政明显不悦却一语不发,只是坐倒在石凳上看着司息梵带着白于裳离开,恶狠狠的盯着他俩终没了身影才突然笑开了,想起往后那位国师大人要亲手杀了他就无比痛快,而后又忍不住往自己胸口望去,心疼起那块皮肉,抬眸见桌上还留着那枝被遗落的金簪便要拿起了折断却还是止住了力道,这只七尾步摇凤簪制作精良,想来某人终是要再回府上取的,且等她吧。
外头的雨越来越大,似是要打乱许多人的心。
白于裳被司息梵一路牵到府外马车上头才松了手。
“方才唐突了,云汐见谅吧。”司息梵似有尴尬,他方才是不得已为之,并不想冒犯,又关切道,“你没有伤到其它地方吧,要不要让太医来瞧瞧。”
“一处未伤,云汐谢过太子殿下相救。”白于裳轻摇了摇头,她竟有些感慨。想起司息政的手段再来瞧瞧眼下这位仁义的太子殿下真真难受的紧,又问,“太子殿下是如何得知我在二殿下府里的?”
“是娇主对本太子说你一直未回内院,又从宫女口中得之你被二殿下府上的奴才请上了马车,便匆匆来他府上寻你,果然是被他拿住了。”司息梵将事情缘委缓缓道出,又对白于裳似有愧疚,“想来他寻你亦是因我而起,幸好你平安无事。”
白于裳此刻只听着前半句,在心中诧异艳姬竟也会关心起自己,但在司息梵面前又不好多问,只说:“太子殿下不必担忧,眼下安然无恙。”
司息梵微点了点头,又说:“娇主方才也甚为焦心,随本太子身后的那个戴帷帽之人便是他,定要随着一道来寻你。”
白于裳顿了顿,而即想起自己方才那般姿态便面红耳赤,只怕艳姬多有误会,无意识伸手将滑落脸颊旁的青丝夹到耳朵后面,弱弱道:“方才那姿势确实难看了些。。。。。。”
司息梵微蹙了蹙眉,只以为白于裳哀伤,便提议道:“国师明日一早便启程回梧栖吧,以免夜长梦多。”
白于裳抬眸望向司息梵,稍作思量,终于微点了点头,轻言:“我打算先去探望师傅,许久未见甚是想念,然后再回梧栖。”
“本太子多派些人手保护你。”司息梵关切道。
“不必劳烦,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太子殿下放心即可。”白于裳言谢司息梵一番好意。
司息梵亦不强人所难,只点了点头,又道:“芸凰陛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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