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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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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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艳姬,亦云之事就是一个教训。
未央嘴角一边轻扬,往白于裳那里打望一眼,启言:“不往宫里去,我们往别处去。”
“那里去?”白于裳又问。
“一会就晓得了。”未央打算卖个关子,偏生要让白于裳急一急。
白于裳冷哼一声:“仙子楼亦或是百醉居,难不成丞相大人是要请白某喝酒?”
“国师大人想的美呐。”未央轻捋胸前垂落的缎带,语气透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未央你不必拐弯抹角的,有事说事,别打着歪主意拖我下混水。”白于裳似有些恼了,示意他把话说清楚了,又往马车外头唤道,“停车。”
马车自然是不会停的,因马车夫只听未央一人的吩咐。
未央浅笑,说的讪趣:“国师大人稍安勿燥,未某又不会卖了你。”
“难说。”白于裳很是不屑,不屑他未央的为人,又道,“若说有了眉目就该往宫里去禀报陛下,告之白某岂不是多此一举,眼下不明去处更是匪夷所思,还请丞相大人赐教。”
“国师大人岂能置身事外?”未央语气悠悠,却似有质问的意味。
“丞相此言差矣,白某只负责寻人不负责揪出幕后主使,各守各职,哪里不妥?”白于裳连忙替自己撇清,而后起身就要下马车,却被未央给拉回了原位。
白于裳想甩都甩不开,冷哼一声:“丞相难道是想强人所难?”
“未某想给国师大人一个立功的机会难道有错?”未央微挑了挑眉,似有些委屈。
“千万不必,白某受不起丞相大人这份大恩大德,不如交由别人更为妥当。”打死白于裳都不信未央有如此好心,她只怕被他算计的连渣都未剩下一点。
未央放开白于裳的手腕,摇头轻叹,很是惆怅无奈:“看来陛下真是错爱了国师大人,那日在府上静待几个时辰却换来国师这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连未某都替陛下寒心呐。”
“未央你休要胡言乱语!”白于裳当即就涨红了脸,与之怒视,又嘲损道,“丞相大人往日尽是虚夸自己比白某强了百倍,眼下却一副非白某不可的形容,不觉着无脸色无体面嘛?”
“未某只问一句,国师大人你到底管不管?”未央也懒得与白于裳再废口舌,所幸直截了当让她表个姿态。
白于裳吃饱了撑着才管未央的份内事,但此事却又是关乎梧栖,关乎陛下,真当不能抛下不理不睬,但嘴上依旧不肯言说一个字。
这二人四目相接,瞪的眼珠子都疼,终于耐不住冷嗤一声各转一边。
白于裳暗忖自己真亏,谁都言这国师之位就是个小事不管,大事不办的闲职,而今每每受苦受累的是自己,美名却偏偏让别人得了去,实在有气难平。
朱央料定了白于裳就算再做挣扎亦是要妥协。
果不其然,某人终于开了口。
“要紧人物是谁,此事如何进展,白某又要怎样办事?”白于裳一口气问道。
“此人是陛下的太傅,为梧栖立下汗马功劳,朝中无人敢动其位。”未央言语淡然,面无声色。
白于裳却是倒抽一口冷气,往未央那里凝望,又听他缓缓道来:“因对未某有提携知遇之恩,故而未某需要避嫌,但朝中有这个资格对其审问的,也只有国师大人一人了。”
未央这顶高帽戴的白于裳很是惶惶不安,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别说满朝文武没人敢驳她一点意思,就连陛下也是尊敬有佳,且她一直以来都是梧栖的品德表率。
“国师大人这是怕了?”未央调侃道。
白于裳脸色凝重,眉目肃然,道:“丞相大人切莫信了小人的馋言。”
“凡事总有个缘由,既然事情查到太傅头上,自然要审,只是如何对其言明此事就要有劳国师大人费神了。”未央似笑非笑。
“看来丞相大人心中已是料定此事与太傅脱不了干系的。”白于裳晓得此事难办,且又是非办不可,想想未央此人做事一向严谨,不是让他查出些有利证据,万不会在这位大人头上动土。
“国师大人不必忧心惶恐,未某会在外头马车上静等国师的好消息。”未央只想当个好人,却不介意白于裳做个恶人,且还挺高兴她的名声越来越臭的。
如此一来,更不知朝中有多少人越发厌弃她起来。
白于裳也不是个傻子,却每每为自己的处境捉急,明明晓得未央这厮的坏心眼,却又偏偏躲不及,实在令她郁闷。
正这样想着,却发现马车竟停了,外头马车夫道:“启禀大人,前面是太傅的马车,要不要退让?”
未央一脸疑惑,与白于裳面面相觑,而后一道下了马车。
这才看到真是太傅的马车,前头还有兵部尚书齐晨及户部尚书宁湘一道开路相送,看到白于裳及未央便连忙下了马,齐齐上前作礼:“丞相大人,国师大人。”
“这是作甚?”白于裳往宁湘及齐晨二人脸上各扫一眼。
“送太傅出城。”宁湘嘴角微扬,笑的很有些深意。
未央虽心生疑惑却不言明,只是往花太傅的马车那里张望两眼,有纱帘垂挂,自然瞧不出个什么来,只问:“出城作甚?”
宁尚书在一旁柔声细气道:“太傅说她年岁已高,便对陛下请示要告老还乡,回去种田养鸡,陛
下虽说有万般不舍,却也是恩准了。且太傅这次回乡未带走一金一银,一砖一瓦,只是拿了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真可谓高风亮节,正直清廉。”
未央一听此言便觉不妙,刚要提步往宫里去却被齐尚书给唤住了,只见她眼角眉梢都尽带些得意之色,言明道:“丞相大人不必再为绑人一事担忧了,下官已为丞相大人解忧。”
“哦?”未央竟不知齐晨有这样大的本事,便问,“此话怎讲?”
“下官已将幕后主使交由陛下发落,此事终于了结,丞相大人这几日安心养身子要紧,切勿再为此事担忧。”齐尚书一脸笑意,交待完未央又往白于裳那里打望,说道,“国师大人也该保重身体,少操些闲心,多听听曲子喝喝茶才是正经。”
白于裳皮笑肉不笑,只说:“怎么不是呢,白某原就是个懒惰之人。”
未央面无声色,叫人猜不透,但齐尚书却不愿深究,她只知这一局她赢了,原就瞧未央不爽到心肝尖上,此次才算是翻身扬眉吐气一番。
料定了以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及朝中的权位也不敢有人直面拿自己如何,且这其中牵涉甚多,更是陛下亲自了结的此案,谁敢翻案呐,他未央不敢,她白于裳更是无能。
太傅的马车缓缓往前行,片刻都未留,原说未央也该哭泣拜别才是,而今只剩下愠恼。
齐尚书与宁尚书相视一笑,齐齐跨上白马随着车队而去。
今年这春比往年较冷,还有桃花未有谢尽,待阵阵微风而拂便惹得粉瓣满天散漫,竟落了许多在马车顶上头,又滑落了垂在地上。
白于裳抬眸而视,感叹这春尽了。
原来这朝中也不尽然是未央在只手遮天,眼下不就有人比她做的更为周密绝决嘛,半带讥讽半带无奈道:“竟被她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未央微垂明眸,侧脸对白于裳冷笑反问:“这样的朝臣是不是该诛之?”
白于裳蹙眉不答,却也算是缄默,任何对芸凰耍心计揽权势的臣子都不该留着,削她们的官级是早晚之事,且让她们再多笑几日吧。
“国师大人上马车吧,我们是该歇歇了。”未央自嘲道,心中却是得意的,他虽失了表面却赢了里子,他不是真来助梧栖治理朝政的,他也是来拆台的,一个兵部尚书,一个户部尚书,先让他们得意得意。
早晚都要安插自己的人手在其位,且也不怕白于裳从中作梗。
白于裳转身刚要走进未央的马车,却见自家父亲大人府上一个下人急急过来,拉着她说:“巧的很,竟在这处遇见大人,老爷让您回去呢,说是今日有五位男子任您选择。”
“选什么?”白于裳一听自家父亲大人寻自己就头疼。
“选夫。”那下人又言说了一遍。
白于裳二话不说连忙钻进未央的马车,而后又撩起纱帘道:“你且回去对父亲大人说未有见到我,府上也未有人。”
那下人愣愣站在那处,又扯着嗓子喊:“老爷说若是大人不回去就领着那五个男子往府上去了。”
白于裳轻扶自己的额头,甚觉头疼胃疼,哪里都疼。
未央见白于裳如此便觉有趣,玩笑她道:“国师大人抓紧些将娇主娶回府上,便可了却你家父亲大人的一桩心事了。”
白于裳狠刮未央一眼,胡扯道:“白某觉着那娇主似是瞧上了丞相大人。”
未央嘴角一抽搐,当即就言:“白于裳你给我滚下马车!”
说一不二的主,白于裳果然只能眼睁睁瞧着马车渐行渐远,暗啐未央这个烂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科考一事终于了结,各位考生也都顺利进殿科考,就等着三日之后发榜,看谁有幸一举高中。
白于裳悠哉的很,整日不是茶楼听听曲,就是说书先生那头坐坐晓得些街头趣闻,只因这日子又平静下来,如一塘池水没有波澜,偶有几片落花跌入也都是些无伤大雅之事,费不了什么劲。
已是快五月的季节,天气亦是热起来,白于裳今日着一身轻薄的暗纹锦衣白长袍,头发只是往后一束并未挽成一个髻,在院子里头的海棠树底下倚榻而坐,一手拿着书卷一手端着茶盏。
落粉正费力的将一条条黄色缎条在树上打成一个结,还系上许多的小铃铛,风一吹就叮咛作响,阳光底下闪着阵阵金光,耀眼的很。
“这是作甚?”白于裳很是不解,放下手上书卷及茶盏,侧脸问及正端水果上来的降紫。
“这是老爷的意思,原是前几日就该挂的,只是一直没功夫罢了。”降紫往白于裳面前的空杯盏里添茶,又问,“这头发要不要束一束?”
“别弄那些个没用的,都给我扯下来。”白于裳唤落粉消停些,这挂着满院子黄缎子铃铛是要闹哪样,且风吹一阵就响一阵的,还让不让人晚上睡觉了。
“这可不能,老爷府上来人说近几日老爷就要过来,若是被他晓得我们没做好他交待之事,一顿臭骂那还是轻的,大人也不能落个耳根清静。”落粉说的头头是道,未停下手上的动作,倒是催促着南山动作快些,赶紧挂完了了事。
“作什么用处的?”白于裳好奇问了一句。
南山停下手上之事,转过头来答:“说是招夫用的,特别灵验,三日保准来个夫。”
“荒唐至极。”白于裳当即就嗤了一声,刚要起身过去扯掉那些黄缎却发现竟扯住了自己的头发,不自禁呻()吟一声,“哎哟……”
“是弄疼了?”降紫连忙停下手上挽发的动作,又好言相劝起来,“大人还是钟老爷的意吧,不然又是几日的絮叨,何况万一灵验了也是好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人不是也急着娶夫嘛。”落粉也在一边迎合,指尖一拔那小铃铛,就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娶夫,娶夫……”廊上的鸟儿学舌,叫的甚是欢腾。
“这铃铛挂着晚上还能睡?我看不是招夫,就怕要招只鬼进屋。”白于裳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呸呸呸!”落粉连连在地上吐口水,一面又正经对白于裳言,“大人也该忌讳些,怎么什么不能说就偏爱说什么。”
“大人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刺激着老爷,万一他一怒之下搬过这处府上来住,岂不是更要头痛。”降紫示意白于裳可不能来硬的,还是顺着毛摸吧。
白于裳微蹙眉头,干脆不在出言,待父亲来过府上便解掉那些玩意,这几日且先忍忍。
落粉见白于裳不在出言阻止,便要往她身边那棵海棠树上去打扮,不料却被她拦住:“行了,意思意思也就罢了,你去屋子里取棋盘出来。”
“怎么还要下棋?”落粉只得放下手中黄缎往屋子里头去取棋盘,而后端着出来摆在外头石桌上,说,“大人每下每输,不如就玩点别的吧,免得脸上太难看。”
“别的怕是也赢不了。”降紫也替白于裳无奈,她如今怎么就成了常败将军,每每都要输在那位太子殿下的手上。
“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真真要被我一顿好打,终日长他人志气灭你们家大人的威风,实在可恶。”白于裳很是不服气,想她也是有快赢的时候,只是终没赢成罢了。
落粉忍不住嘻笑起来:“那大人倒是赢一局来瞧瞧。”
鸟儿也跟着在一边叫唤:“赢一局,赢一局。”
“少瞎起哄。”白于裳很是不以为然,一本正经向她俩道出其中缘由,“我那是让着他,且也必须要让着,他是太子,又是夜玥来的客人,总该让他乐乐,赢了他反倒失了我的礼仪。”
降紫和落粉只是相视一笑,并未戳穿白于裳的厚脸皮,倒是那只鸟儿又叫起来:“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白于裳抢过落粉手上的一个小铃铛就往鸟儿那头扔过去,惊的它扑扇着乱跳,扯着嗓子喊:“迟了迟了,国师大人迟了。”
这一句倒是提醒了白于裳,说道:“时辰该是差不多了吧,我们外头迎人去。”一面说着一面就起了身。
降紫整了整白于裳的衣领,忍不住打趣道:“大人这是言而无信了,不是说好着女装的嘛。”
“大人言而无信也不是一次二次了,反正那位太子殿下也甚好讲话,赖就赖呗。”落粉在白于裳身边呆久了,以为这样之事也是平常,好在司息梵的为人不算计较,每每都让着,行为作风也很是与自家大人不同,举止文雅,谦逊有礼,连说话都是温声吐气的让人如沐春风。
白于裳最大的长处就是脸皮厚,只清咳了一声,便提步往院子外头去,忽而又顿足对落粉问:“府上点心糕饼准备的如何?将那张太师椅搬出来,再铺上软垫。”
落粉笑意浓浓,连忙答道:“都准备妥当了,大人想的到的,想不到的都预备下了。”
白于裳一听此言才放心提步离开,看到树上的黄缎及铃铛就头痛,又转身叮嘱道:“别动那棵海棠。”
不动才怪,落粉宁可得罪白于裳也不想逆了白老爷的意,于是赶紧的往那棵海棠树上挂黄缎铃铛,而降紫则是跟在白于裳的身后去迎太子殿下。
司息梵这是头一次微服出游,只想来国师大人这处讨点乐子,并不想谈及国事,于是头一站就是来的她府上。
白于裳看到马车缓缓而来便提步走下台阶去迎,却见司息梵也是一身白衣衫衫而来,他立稳后就对着面前的人儿浅笑,眸眼弯弯的都是温情,上下打量一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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