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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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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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于裳此时正在逗那只鸟,直到云清走近自己面前才晓得竟是他来了,略显诧异。
“国师大人眼下可好?”云清浅笑打量白于裳上下,见她举止从容并无大碍才算是安心了。
“安然无恙,不必挂心,倒是难为你来瞧我。”白于裳全然不知这梧栖竟还会有人关乎自己的生死,上府来送礼,实在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便吩咐落粉道,“去泡茶。”
落粉欣然点头,屁颠颠的就去端茶拿点心,一面又拉着降紫轻声问:“他是谁呀?”
“说是受了我们家大人的救命之恩。”降紫偷偷对着落粉咬耳朵。
“今日就是来以身相许的?”落粉脱口而出,两眼放光,又小声道,“倒也不错,既然是自动送上门来的,不收白不收。”
降紫假装嗔怒的刮了落粉一眼,推了她一把:“泡你的茶去,少说胡话。”而即就进了里屋去伺候里头的白于裳及云清。
云清的容貌虽比不及艳姬,却也颇有些姿色,属上上层,有些脂粉气却也不失俊朗,小生腼腆些也是无妨的,降紫越瞧越觉着眼下也不能太过挑剔,这般模样的人物主动送怀本不该矫情,何况自家大人正愁着娶夫一事。
那么,云清小生你到底要不要以身相许,国师大人您收不收?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来就来罢,何必还要破费。”白于裳客气道,示意云清坐下。
云清低眸掀袍坐下,轻声言:“国师大人对云清有救命之恩,与情与理都该来探望,何况姑姑总说受人恩惠自当涌泉相报,今日不过是些小小补品,不足挂齿。”
白于裳一听云清如此言重倒不好意思起来,只说:“都是白某的份内之事,无须言谢。”
云清面颊微红,不敢瞧白于裳一眼,又轻声关怀道:“国师大人这几日要好生保养才是,听闻回来之时受了些风寒,千万更要注意。”
“有劳挂心,白某自会保养。”白于裳微微点头,她虽说是嘴皮子很能磨的人,但遇上云清却总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是被人嫌弃惯了,便不适应有人对她好言好语,看来她这把骨头也挺贱格的,竟欢喜未央对她的相处方式。
而降紫却以为是自己立在一旁才让他们不能畅言,便悄悄退出了屋子,见到落粉端着茶过来便小声吩咐:“放下茶就赶紧出来。”
落粉点头应诺,只放下茶到云清面前就退出了屋子,拉着降紫到一边问:“这是作甚,他们孤男寡女在屋子里也不太妥当吧。”
降紫似有深意的笑了笑,捂着落粉的耳朵细说了一句,而后就拉着她躲在窗口底下听壁角。
“那日国师借云清拭脸的绢帕还未洗净,待过几日再送到府上来。”云清撒了个谎,他只想留下那方丝绢,且多看两日也是好的,这样一说也不过探探白于裳的意思。
白于裳也大方的紧,全然未想到其中的深意,只说:“也不急,府上更不缺一方绢帕。”
云清一听此言就乐开了花,连脸色也越发的红了。
窗下的落粉及降紫面面相觑,忍不住偷笑起来,暗忖这叫绢帕传情吧,他俩竟还有了定情信物,看来其中有故事。
“明日就是科试,你准备的如何了?”白于裳不过随口关切一句,却惹的云清紧张起来,他想着若是科考不中就无颜面到国师府上说亲,眼下还是回去用功要紧,便起了身子拱手作揖道,“天色亦不早了,云清先行告辞,国师大人好生歇息。”
“我送送你。”白于裳客气要送,云清却是不肯,只说,“大人请留步吧,云清自行出府就是。”
白于裳见云清如此也不勉强,便唤起了下人:“南山,替我送云公子出府。”
南山放下手中活技,恭敬领着云清出了院子。
而降紫和粉落这才进了屋子,好奇对白于裳问:“大人,他是哪里府上的公子?似对大人甚有关心,平日里就算病倒在榻上无法起身都没个人来瞧,今日不竟来了一个,且还是个标准的人物,想来与大人关系非浅吧。”
落粉更是说的直白:“这位公子礼貌腼腆,生的又很是白净,与大人配的及。”
白于裳懒得理会她们,只往屋子外头去瞧那推墙的活到底干的怎样,发现那帮下人做事很有效率,此刻已是塌了半边,又能从这处望到艳姬的院子了。
“大人怎么不言语?”降紫略有些急,又问了一句。
白于裳晓得多说多错,依旧不作声,只往墙那边走去,正巧就瞧见了刚从里屋走出来的艳姬,与之相视一眼,还未来的及嘴角微扬打声招呼,就见他已转身进去了内院。
“他竟改了习性,往日还不知怎么矫情呢。”落粉讪哼一句,本以为艳姬会斥责,竟未听到一句。
降紫冷笑:“他如今还敢怎样。”
白于裳闷闷苦笑一声,而后又想起了未央对她的告诫之语:“国师大人也该换回女装,否则这美人计如何使,趁着艳姬对你还有愧疚之心就该赶紧让他晓得点你是个女人,整日半男不女的能娶谁做夫。”
丞相大人这一次是真心实意在撮合白于裳及艳姬,总之他眼下是帮衬的挺乐意。
回到自己府上先是泡了个花瓣澡,崖下的日子过的凄惨,胸前那两个水袋差点没让他崩溃,故而独自一人在屋子里头呆了近两个时辰。
直到外头管家来叫门,这才让他无奈的装上水袋又往梳妆台妆扮一番后才恩准他进屋,径自又往榻上倚着闭目养神起来。
“大人,这都是您平日里爱吃的茶水糕点,老奴就在外头守着,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便是。”管家讨好出言,让下人们将茶水点心放置未央面前,在方桌上摆成朵花形了才齐齐退出了屋子。
未央撩袖拈起茶盏,唇畔才刚沾着杯口便听到窗外有声响,却未有任何动作,气定神闲的只等来者现身。
原来是手下死士瑞英,往未央面前拱手作揖:“属下参见摄政王爷。”
“近日浅苍有何动静?”未央微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倚的越发舒适一些,放下茶盏又伸手去拿了块糕点,瞧了两眼觉着色泽不佳便又放下了。
瑞英在一旁恭敬出言:“照旧以往,只是卫子虚奉陛下之命往摄政王府探望过王爷一次,言语客气讨好,对长公主亦是恭敬。”
“哦?”未央面无声色,拿起另一块糕点闻了闻终究还是放下了,突而又笑言,“谁都不敢往我府上去,倒是他卫子虚有胆识。”
“卫子虚对摄政王府及王爷一向敬畏,想来他并无二心。”
未央却不以为然,指尖轻拂着袖口淡淡言:“卫子虚两面三刀,左右逢源,不是个善类,本王当日提拔他还真不知是利是弊。且他师出风谷子,已是非凡,再者风谷子门下三千弟子,就属他的才识学术最高,那口才竟是连五个白于裳都比不及的。”
瑞英只低头聆听教训,又言:“听闻卫子虚与白于裳有婚约。”
未央诧异万分,提着眉往瑞英那处打望,眯着眼问:“此事从何说起?”
瑞英一五一十将事情的原委都一并交待,惹来未央一阵抑不住的讥笑:“原来白于裳急的如此就是为了这事,实在有趣,有趣啊!”
“卫大人未必配不及她白于裳。”瑞英替卫子虚声讨了一句。
未央忽然停住了笑,细思量起卫子虚最后离开之时与白于裳交待的那番话,竟觉着这其中未必不是浅亦礼的主意,小皇帝看着游手好闲,爱花弄草的无所事事,但谁晓得他骨子里头是如何作想,平白无故的派出个人物来绝非只是来有趣有趣的,虽说卫子虚是依着自己才登上这丞相之位,但被皇恩眷顾而倒戈相向也未必不可。
进献一个男宠,再让卫子虚与白于裳结亲,为其所用,不失为一条掌控梧栖的好计策。
瑞英见未央许久不出言也不敢打搅,只立在一边静等。
未央终于喃喃道:“他艳姬不是本王的人就是个麻烦。”
“王爷,府上那个傀儡总不是长久之计,是不是也该抽身回一趟浅苍?”瑞英低声请示,往未央脸上打望一眼,又低眸言,“且王妃近日似是身子不妥。”
“那就寻太医,寻着本王也治不好。”未央言语的极为冷淡,若说瑞英今日不提,他倒还忘了府上还有位王妃。
瑞英微点了点头,只答:“是。”后又言禀,“近日有人来报,夜玥国太子微服出行,大概明日就能到梧栖。”
未央的指尖在方桌上轻敲,瑞英一见连忙将空杯斟满,一面说:“夜玥的二皇子往浅苍游历,后日便能面见圣上。”
“这些都是次要的,最要紧的事呢,办的如何?”未央脸色不佳,语气低沉严厉,他最为关心此事,来梧栖也是首为此事。
瑞英不敢答言,只低眸,许久才道:“属下该死。”
“怎就能深藏如此呢,到底落在何人手上……”未央并未有怪罪,只是觉着疑惑。
“是属下无能,线索断了却一直寻不出新的踪迹。”瑞英一心想为未央分忧,只可惜事与愿违,一直未有好消息,但这人在梧栖是肯定错不了的。
突兀的,屋子外头传来喧闹声,却原来是朝中诸位大臣一道相约探望丞相大人,且还有一些平日里暗恋明恋未央的仰慕者。
相比白于裳那处,此处真是热闹非凡。
管家晓得未央的脾性,便立在廊上对来者恭敬拱手作揖道:“多谢诸位大人的关怀探望,只是我们家大人眼下身子疲惫不便见客,还请各位大人改日再来。”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勉强非要见到未央,不过就是来讨好讨好,让其晓得自己一片赤胆忠心,便一一告辞,却有一位大人未有走。
他是刑部尚书卫清,卫大人。
管家走下台阶问:“卫大人先行回去吧,我家大人今日不见客。”
“卫清不是来送礼的,是有要紧事要与丞相大人相商,还请通告一声。”卫清脸色凝重,还微福了福身子。
管家一见如此就往里头禀报,未央便唤卫清进了屋子。
屋子里有股太阳晒青草的气息,卫清再往里头走几步,便见未央青丝散漫着慵懒倚在榻上,不禁让她感叹这位美人着实迷人眼,彰显着比陛下还要威慑的尊贵气质,拱手作揖道:“下官参见丞相大人。
“未某身子不妥不便下榻,卫大人见谅。”未央客气出言,又吩咐下人去上茶,说着,“卫大人请坐。”
卫清也不客气,往未央面前的矮凳上一坐,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茶放置桌面之上,见四下无人才言:“下官已查出一些线索,只是……近日断了。”
“为何断,断在何处?”未央挑眉问,放置手中杯盏在桌上。
“有一人,下官不敢提审,故此断了。”卫清轻声言禀。
未央明眸微转,又问:“是何人?”
“此人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与丞相大人亦是有知遇提携之恩,下官……不敢提审,故来向丞相大人请示。”卫清此人小心谨慎,更不敢越权,何况还是她惹不起的人物,故而将此事告之未央做决断。
未央嘴角轻扬,当即就晓得此人是谁,沉静片刻,便说:“有劳尚书大人,此事就交由未某吧。”
“多谢丞相大人。”卫清一听此言才长松了一口气,又起身道,“下官不敢多扰丞相大人静休,这就先行告辞了。”
未央微点了点头,又倚在榻上闭目养神,暗忖此事难办,如此人物该如何应付,且说于陛下听,怕也是要他拿出个主意来。
思虑一会,便吩咐下人进来。
管家踱步前来:“大人,有何吩咐?”
“去国师府上请国师大驾。”未央低沉出言,他眼下只能想到她,反正有了黑锅让她背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白于裳一听丞相府上来唤便觉诧异,虽不愿动身却还是打算去瞧瞧,毕竟人家救了她一命,总要场面上意思意思。
而即就整衣梳头要出府,降紫有些心疼,便上前拦着:“大人您自己的身子都未好全呢,怎么又要出去,待明日不能去嘛。”一面说着一面转头吩咐立在屋外的南山,“你打发他走就是了,只说大人身子不适,歇息了今晚再去。”
南山原就是推托不掉才来回的白于裳,一听降紫此言更有难色:“丞相大人府上来的人说有很要紧之事,非去不可。”
白于裳暗想先去瞧瞧了再说,未央这人清高的很,以往都不乐意自己踏进他王府半步,眼下巴巴的命人来请,想必真有什么要紧之事,便不再揣测,掀了衣袍就往府外去。
外头马车老早候等,待白于裳一上了车就急急的往丞相府上去,只是半晌就到了。
未央府外早有管家等候多时,见白于裳从马车上下来便急急往前拱手作礼:“老奴参见国师大人,丞相大人已恭候多时了。”
白于裳正要提步往府里去却被管家拦住,笑言:“我家大人不在府内,在马车上。”
丞相府外确实停着一辆马车,还是那辆与白于裳成双成对的奢侈香车,未央这一次真当是破例,也因他有求于她,不得不讨好些。
“这是为何?”白于裳微蹙眉头,甚有不解。
“国师大人请吧。”管家一脸笑意,又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丞相大人就在车里。”
白于裳也不再推委,大步上了马车,还真见未央锦衣端正的坐在车里,见她上了马车便客套道:“国师大人一路辛苦。”
“这是作甚?”白于裳话音刚落,便觉着马车缓缓而行,又问,“丞相大人是何意,不去府上坐着聊,却要在这马车里头聊,很是新意啊。”
此二人虽说一道在悬崖底下过了一日一夜,亦是相偎相依过的,但一上了崖又是冤家一样的架式,且似乎比往日更甚。
一个觉着吃了亏,白白让她搂了一夜的手臂,且费了自己不少的真气。
一个汗颜没了面子,不得不卖他两条人命,还亏欠他无数个人情。
“未某带国师去一个地方。”未央这人做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且也不管别人答不答应,非要依他为首。
况且若说被白于裳晓得,她未必愿意,不如强行霸道来的干脆。
白于裳自然心生诧异,当即就问:“这是要去哪里?”
“有关绑人一事似是有了些眉目,且也有个要紧的人物浮出水面。”未央答非所问,指尖轻捻自己的袖口甚有些漫不经心。
“这是要往宫里头去?”白于裳不问这要紧的人物是谁,她只怕自己莫名中了未央的招,且这揪出幕后主使一事也犯不着她操心,自然不愿管这档子闲事。何况以未央往日的处事为人,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事轮到自己头上。
娇女,艳姬,亦云之事就是一个教训。
未央嘴角一边轻扬,往白于裳那里打望一眼,启言:“不往宫里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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