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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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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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吃醋。”白于裳说完就想立刻咬断自己的舌头,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未央的嘴角越扬越上,最后竟不自禁要笑出声,却还是强撑隐忍着,只将那身子憋的微颤,叫白于裳狠推了他一把,眯着眼眸切齿道:“无耻。”
“那我们无耻到了一窝,天作之合。”未央轻刮了一下白于裳的鼻尖,而后又紧紧拥她入怀。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如今的梧栖依旧井然有序,城内春花照例烂漫,只是如今男子的地位得到提升,不同以往那般对女子千万般的敬让,可自由支配自己的命运,或嫁或求功名都可。
女尊辖制已是荡然无存,或许宿命如此,白于裳亦是认了。
城门口相迎之人是艳姬,他携百名侍从婢女下人已是恭候多时。
他如今手掌整座梧栖郡,位高权倾,已少了往日那份小心翼翼,显的意气风发,俊俏如天上明月。
未央撩起马车的纱帘,冷扫一眼艳姬,低沉沙哑的声音带起倨傲,道:“艳姬,别来无恙啊。”
“王爷,这一路辛苦。”艳姬面色淡然,对未央恭敬福身,见后头马车上下来着一品官服的白于裳,便已猜到她就是那位在金都城里出了名的俊俏佳公子,果然粉嫩的比梧栖男子还要可人,对她作礼,“想必这位就是左相大人吧。”
“艳大人,幸会。”白于裳也对其客气还礼,暗忖他真是一点未变,看到他衣领处那只蝴蝶略有诧异,那是当日自己绣的花样,只是眼下这只比她绣的强许多。
月色之下艳姬的浅浅笑颜依旧撩人,他不自禁细打量白于裳一番,暗忖果然名不虚传,说:“艳姬已在仙子楼备下一桌佳宴。。。。。。”
未央还未等他将话说完便打断了他,口气不耐道:“本王累了,只想回府上歇息,艳大人的好意本王爷心领了。”而后吩咐车夫驾马。
果然不出所料,艳姬只点头应诺,待那马车渐行渐远才对白于裳说:“于大人先上马车吧,今日就在艳某府上安住。”
“有劳艳大人。”白于裳微低眸,而后上了马车,随艳姬一道往他府上去。
艳姬照旧住自己以往的府邸,对其重新粉饰,显的越发气派奢华,院中有海棠成林,如今正开的正盛,灯笼之下的颜色浅淡。
从里头迎出来一个故人,桑忧欠身作礼道:“晚膳都已备好,只等大人的示下。”
白于裳暗忖艳姬倒是念旧之人,自踏进他府上第一步就不自禁嘘唏,往原先墙洞那处张望,发现那墙垒的比以往还要高,还未转过视线就听到“轰”的一声,那墙毫无征兆的塌了。
灰尘之中露出未央略有阴冷的脸,慌的艳姬连忙低眸作揖:“摄政王爷。”
白于裳微蹙眉,也跟着福身作揖:“王爷。”
紧随其后的张谦却不以为然,暗忖摄政王爷的脾气就是古怪,又不知碍了他什么眼。听闻他与艳姬素来不合,每每来此地都要对他刁难一番,想必可有好戏瞧了。
可未央却未有为难艳姬,只是略过白于裳一眼,而即转身离去。
艳姬觉着好生奇怪,好端端的要将这墙推倒是为何,平日里不是最怕自己翻墙而过嘛,且他方才是什么眼神,只往白于裳那里打望一眼,而后作礼道:“左相大人请吧。”
白于裳点头,对身后的张谦吩咐:“你也下去用膳吧,一会再来屋里寻我。”
张谦应诺,随桑忧先往偏院用饭。
此行白于裳的歇息之处是往日艳姬住的屋子,只是陈设大有不同,紫檀木的家什精致华丽,可见他如今当真过的不差,只是府上女婢依然只有桑忧一个。
“府上的厨子只怕比不过仙子楼的,还望大人含涵。”艳姬一面谦虚一面示意白于裳坐下一道用饭。
“艳大人客气。”白于裳浅笑坐定在桌边,想起与艳姬初次相见之时,亦是一身男装,只是眼下身份不同,且他与她都“孝忠”浅亦礼。
艳姬提起桌边一壶桂花酿刚要替白于裳斟上,却叫她给推了,说:“于某并不会饮酒。”
“不会?”艳姬提眉,似有不信,却只好自斟一杯,笑言,“听闻于大人是千杯不醉之人,眼下怎么就不会饮酒了,这桂花酿还是特意为大人准备的呢。”
白于裳嘴角微扬,说:“腻了,故此戒了,时日一久便不会饮了。”
这讲话的腔调好生熟悉,编的理由没些道理却又言语的很理直气壮,艳姬转头细瞧白于裳的侧脸,又出言抬举她:“听闻于大人比卫大人还叫人羡慕,只几月光景便升其左相一职。”
“不过是溜须拍马,若要论其真本事,如何比的及卫大人。”白于裳半开玩笑半认真,而后自顾斟了一杯,端起了对艳姬言,“于某不该推却艳大人好意,自罚一杯。”
用衣袖掩去了半张脸的白于裳叫艳姬瞧的心惊,他觉着那双流转美目熟悉的紧,好似在哪里见过,直愣愣的竟呆了,耳边桑忧唤了他三声才回过神来,诧异问:“怎么?”
桑忧只得又将方才之语再言说一遍:“奴婢是问,要不要端些饭菜到隔壁府上?”
“不必了,王爷吃不惯我府上的东西。”艳姬淡然出言,他才懒得管未央的死活,且他就算愿意管亦是狗拿耗子。
未央那处是不必他担忧的,白府一应俱全,王爷未到之时已有下人在准备,想来眼下已在用饭,只是某些人吃的不大痛快,只咽了两口就丢了筷子到靠窗的榻边歇息,端着茶又不品茶,只是在气闷。
若不是要避嫌,万般不肯叫白于裳与艳姬同处一府,且还随他俩同用晚膳,更有些莫名担忧。
他对那个男宠是有忌讳的,谁叫那时候某些人追他的利害,还口口声声说非他不娶,喜欢二字更是时常挂在嘴边,连跳崖那日都心心念念替他开脱。
他,甚有惶恐。
正在思绪却见底下人进来禀报:“王爷,于大人在外头。”
未央放下手中茶盏,他一听于大人三个字就来精神,随即起身往外头去,一面吩咐:“叫不相干的人都退下。”
来者应诺,很快一座府邸便没个旁人。
晚膳之后竟淋淋的下起雨来。
白于裳立在屋檐下静看地上生花,再回到自己的府邸难免有些伤感,那带花香的雨丝扑面而来亦觉凉意,虽说这里陈设装饰一概未变,却叫她生疏的很,似以为是上辈子之事。
未央缓缓走近她身边,撑起紫骨伞挡住扑向她脸庞的雨丝,问:“张谦呢?”
“此刻正由叶歌照应,想必这几日他都得卧床不起。”白于裳低声作答,很似不以为然。
“本王觉着根本用不着他。”未央话中有话,言说的极为不屑。
白于裳目视前方,压低声音道:“我不是叫他帮你,我也知你用不着,我不过就是想留他一命,平安一生。”
“你倒愿意为他费尽心思。”未央冷嗤,而后提醒她,“他不是没有背叛过你,若说再来一次,你我只有万劫不复。”
“他不会。”白于裳笃定,她到如今还能想起当日他对自己所言。
他说,我走去哪里,这里是我府上,我是你的夫。
他说,我们浅苍的女子都会躲在夫君的怀里哭,这里是你一个人的。
他说,天高地阔,任你我自由。
不管真假,此言已在那时足够宽慰她的,虽然不过一瞬间就灰飞烟灭。
未央见白于裳蹙眉便觉不悦,哼了一声,道:“你明知我想扒了他的皮。”
“我不过就想利用他一次,你允我吧。”白于裳亦不过叫未央平气,故此说的像桩买卖交易,又言,“我更不想梧栖子民受到伤害,况且此地驻军守将虽面上与他浅淡,实则却是他莫逆之交,只会更有益你登上皇位。”
未央知道白于裳心中所想,他也不敢逆她,只怕她又要恨自己,只得点头,忽而又问她:“你心里是不是。。。。。。有他?”
“未有。”白于裳即刻接言,半点未有犹豫。
“从未有过?”未央终究不放心。
“我那时就欢喜你的女装。”白于裳讫语就接过他手中的伞,提步穿过墙洞直往艳姬的府上去,她明明瞧见了某人立在墙角却只当未瞧见,进了屋里便阖上门,料定了他会上钩与自己摊牌。
未央细细品鉴方才白于裳所言,终究还是作罢,留艳姬一条命又如何,杀了他才显得自己小气,随后也进了屋里。
此二人共演的一场小小戏码,亦不过一个打伞的动作还真叫艳姬心神不宁起来,他觉着这事蹊跷。
未央是个孤傲清高的,这天下除了白于裳之外并不会顾及他人死活,可他竟为一个臣子打伞,还是为一个浅亦礼身边的宠臣打伞。
难道,她未有死?
可她,又为何是如此容貌?
想起她是先帝之女,再有白延为父,眼下美貌才是真颜,当下就整个人错颚了。
这一夜搅的他未能安睡,有些期许更觉郁郁疑惑。
次日,白于裳独身一人闲逛梧栖街巷半日,后又带了一些人往皇宫去探查,而未央则是到军营去,他另有要紧之事需同边境守将相商。
艳姬原该相陪,只是郡内惹出不大不小的事端,只得忙于处理,日落之际回到府中便见白于裳已在屋内,看她一人对奕,便说:“若说于大人不嫌弃,艳某与大人下一盘如何?”
“如此甚好,我正一人闷的很。”白于裳收起棋盘上的棋子,而即先执白子落下,又问,“艳大人想赌些什么?”
艳姬一愣,这话又是熟悉的紧,想起白于裳当日就会这句,你想赌些什么?若是输了就该从此唯我是从,接下来耳边却真是传来这句:“若是于某赢了,那么艳大人就该唯我是从。”
执黑子的纤长手指久久没有落下,艳姬心绪难定,稳了稳情绪之后才放子,而白于裳便随他而落。
白于裳的棋艺并不好,且每每都一个套路,叫艳姬很容易就能分辩,往日还笑她这天下再没有一个人能下出如此臭棋。
如今,这盘臭棋又显眼前。
“你是谁?”艳姬望着棋盘弱弱相问,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白于裳未答,只是伸手将棋盘上的棋子都搅了,说:“此局不算。”
艳姬突而起身,紧盯着白于裳久久不能回神,随后一言不发的提步离了她的屋子直往自己的住处奔,他觉着自己定是疯了。
但白于裳最后那句:“此局不算。”却像是魔咒一般的考验着他的最后设防。
思来想去终觉着不能忍,又直奔白于裳的屋子,将房门紧紧阖上,靠近她身边,带些忐忑的问:“是不是?”
白于裳缄默,只紧盯他那双漆黑闪亮的明眸,刚想了句要回他却被他捂住了嘴。
那一日白于裳拿扇面掩嘴,月色之下那双如秋水般的明眸就与眼下的相同,叫他终不能忘怀,再打望一眼桌上散乱的棋子,越发的惊惶失措。
白于裳不慌不忙拿下他的手,轻唤:“艳姬,是我。”
艳姬先是一怔,而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紧紧将白于裳拥在怀里,嘴里喃喃自语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别无所求,我别无所求。。。。。。”
白于裳觉着自己快要断气了,想挥手去捶艳姬的肩膀,却见未央正阴着一张脸站在他的身后。
艳姬此刻激动万分,哪里晓得自己身后有两道寒光快将他身上灼出两个洞来,且未央原本就厌极他,眼下更是不能忍,提起他的领子就往后头一甩。
“哎哟。。。。。。”艳姬倒地呻()吟,此刻更是确认无疑,指着白于裳道:“云汐。。。。。。”
未央狠刮了艳姬一眼,而后切齿斥他:“你这是想给她惹来杀身之祸?”
艳姬连忙闭嘴,只慢悠悠的从地上起身,见未央端着茶盏喂白于裳饮水,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背便觉着。。。。。。自己这出戏注定是悲剧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屋里烛光温和,却化不开气氛的尴尬。
三人共处一室像一场对峙,谁都未有在出言,似与等待进行一场较量。
白于裳把该说的都同艳姬言明完毕,眼下就看他如何抉择。
艳姬心里早已有了结论,只是他不甘心,盯着面前杯盏一言不发,呆愣愣坐着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想说日夜思念,想说唯你是从,可细想这话是没机会也没资格说的。
未央从头到尾都没觉着需要艳姬做些什么,不过就是想叫白于裳高兴,他纤长手指拈着杯盏轻晃,倒显的耐心十足,还略有一丝丝的得意。
灯蕊开花,又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
白于裳终是忍不住,盯着艳姬,向他保证:“我保你一世平安,富贵。”
此言惊的艳姬猛然抬眸,与她相视的目光里有情深有哀愁,更有不解。
他并不要什么平安,富贵,他只想要一个开始,这句话差点就要说出口,却终究不敢在未央面前放肆,况且说与不说都不会再有一个开始。
他与她,注定与缘份擦肩而过。
未央的肺已然气炸了,完全未想到白于裳会对他如此承诺,往她那里使了个眼色,大概意思是她何必呢。
白于裳微蹙了蹙眉,示意他也保证一句。
不肯。未央眼眸之中的意思已然明了,他还没大度到这份上。
艳姬是个明白人,他如何不知浅亦礼根本比不及未央,若是他有心□□,这浅苍梧栖落进他手掌心是早晚之事,可他也生气啊,而且绝不比某些人气小,故此依旧不语。
白于裳狠刮了未央一眼,似有些威胁,定要他也应诺。
做梦。未央挑了下眉,意为不妥协。
艳姬极为看不惯他俩如此的眉来眼去,根本就像是在打情骂俏,可他却不想负气而去,他已全然投向白于裳这边,就算她不说,他亦是站在她这一头,可中间碍着一个未央叫他浑身肉疼。
未央拗不过白于裳,终于出言:“本王允你。”
有他应下才是真的有效,艳姬此生无忧,叫白于裳长松一口气。
艳姬的嘴角轻扬,笑中带些苦涩,只觉着自己不配,想他当初待她不好,不屑她,奚落她,而后又出卖她,可她却依旧将自己的安危牵挂在心,怎能不感动,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想来他再没有机会补偿,抑不住轻叹一声,对白于裳言语的极为认真:“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绝无二心。”
这话听着好像告白啊,惹得未央大为不爽,最令他不悦的是白于裳点头浅笑,落在艳姬眼里亦是回她一记宠溺的轻笑,顿觉头顶冒烟,却又想不出理头拎谁出去。
白于裳言归正传:“我这几日就将宝库的地点交给你。”
艳姬连忙制止:“不必了。”见面前的人儿一脸错颚,便对她解释,“我这段时间也攒了不少的金银财宝,打算弄一座假的禀报给皇上,你的只能是你的。”
未央暗嗤他只会想出些蠢办法,若说浅亦礼有那般好塘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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