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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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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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于裳满肚子气,只先将自己的衣裳系好,而即一言不发要走却被未央拦在了门口,朝她轻冷一笑:“你以为你今天走的出去?”
“我确实是女儿身,但王爷亦是认错了我,我不是什么白于裳,更不是王妃。”白于裳硬是打死不认,她就跟他倔到底。
“好。”未央微点了点头,动作慵懒的稍拉扯了下胸口那敞开的衣领,他眼下之态根本未醉,又温温浅浅的出言,“本王多的是手段,明日就叫驸马变死马。”
“未央!”白于裳疾言厉色,似有万千恼意,她知道他不是玩笑的,且更晓得他手段样样卑劣。
未央与她从容对视,威慑道:“你回答我,我要你亲口说。”
“我怎么就忘了你千杯不醉,你方才又是在设局演戏。”白于裳回神后便晓得上了他的当,暗骂自己蠢,还差点被他有所动容,傻到以为他终是有两句真话的。
“爱是真的。”未央的嗓音原就是低沉磁性的,而今带着醉酒之后的沙哑听着越发诱人,但传进白于裳的耳朵里却觉着很讽刺,她苦涩一笑,问,“爱是什么?”
“爱是朝思暮想,是再容不下别人,是妥协,是想保护她,对其宠爱一生。”未央言语的极为认真,又加重语气说,“你心知肚明。”
“原来如此啊。”白于裳此刻已是冷静了大半,佯装恍然大悟的嘲讽道,“那我与王爷都未爱上彼此,因你不会为我放手梧栖,救芸凰。而我亦是不能对你忘却旧仇新恨。”
未央蹙眉心惊,却是无话可说,但他依旧不肯放开她,挡着门口的身子未挪半点。
“白于裳早就死了,在那日就已跳崖身亡。”白于裳言语的清冷,又说,“成王败寇,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王爷处置就是。”
未央一直不敢想一件事,而今见白于裳对自己如此决绝,终是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钟情了别人?”
“与你无关。”白于裳似有不耐之意。
“我会叫他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未央大怒,他老酸坛倒翻,飘的满屋子都是酸味,且还带着杀气。
“未央,我不是你什么人,我怎样与你无干系,你更不能牵怒不相干之人。”白于裳知道未央所言何人,为免他真要滥杀无辜便又出言替自己表明,“我不屑什么风花雪月,我只要一个人天荒地老。”
“你是我的人,我不同意,你就不准!”未央是固执的,且他天生的霸道更是由不得她。
白于裳冷嗤一声,出言呛他:“这只是王爷的一厢情愿而已。”
“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你是喜欢我的,否则你怎么不去找艳姬,偏偏要来找我?”未央真真切切看到白于裳对自己的心意,他不会认错。
但白于裳却当即叫他心死,朝他怒斥道:“艳姬没有对芸凰的死推波助澜,我何须找他的不是!”
未央缄口,随后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后又不甘心的威胁出言:“你以为就凭这几句就能叫本王放过严肖染?”
“你动他试试,你若是敢动他,我就叫你后悔莫及。”白于裳眼下天不怕地不地,更不会怕他浅未央,大不了就由假死变真死,不过早晚之事。
“你敢威胁我?”未央诧异,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每次都是你在威胁我,我为何不能威胁你一次?”白于裳反问,执意要与他抗争到底。
未央一听此言不怒反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摄人魂魄,他心如刀绞,却还是不愿在她面前流露半分,只言及其它:“他未必不是居心叵测,以免将来对你祸害倒不如我一刀解决他。”
“此生对我祸害之人只有你浅未央,你有何资格说他人?”白于裳这话说的自己都莫名心伤,更是叫未央听着疼痛入骨髓,盯着她的明眸,一字一顿道,“白于裳你这是恨我,恨我就是对我有情有爱。”
“未央你这自以为是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这话似曾相识,叫未央不由自主一怔,他双手握拳,连指甲嵌进手掌心里出了血都未觉知,思量一番,终又开口道:“好,本王如你所愿,既然你要一报还一报,就给你一次机会,你的身份不会被戳穿,我只瞧瞧你有何本事叫我死。”
“多谢摄政王爷,我一定不负王爷重托。”白于裳亦是接嘴的顺溜,后又道,“我今夜就将书册抄完,明日就离府。”
“你不必抄了,那卷册既是你的嫁妆,就随你拿进宫里讨好浅亦礼吧,本王不稀罕。”未央讫语就怒气冲冲的离了书房。
白于裳见他没了身影便觉着身子摊软,扶着门框慢慢跌坐在地上,紧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切齿愤愤道:“未央你这乌龟王八。”
话音刚落就见未央突而又出现在白于裳的面前,惊的她呆愣住,只见他将手上一件厚毛斗衣披在她身上,三七柔情七分命令道,“你去睡,我替你抄。”
白于裳不睬他,直直起身自顾阖上大门,又在里头道:“王爷还请早些回屋歇息,我自己来省心,不劳大驾。”
未央吃了闭门羹,见她未领自己一番好意也不恼,暗想地久天长,同她慢慢来吧,反正叫他放手却是不能够。
外头的雪不顾及人世间的喜怒哀愁,依旧落的肆意。
嫁妆是不能抬走的,白于裳稳稳了情绪之后就彻夜挑灯抄书。
第二日一大早就垂着自己那条快废的胳膊来同未央告辞,福身道:“多谢王爷深明大义,如今书卷已抄成,亦是于尚该告辞之时。”
未央一夜未睡,双眸通红,见白于裳也如兔子一般的眼眸很是心疼,低着声音道:“你去睡过一觉再出府。”
“于尚自己府上也有榻。”白于裳断然拒绝。
“本王的命令谁敢违抗?”未央亦是怒气上头。
白于裳见四下没人,便悠悠开口道:”那你杀我啊。”
未央头一次被白于裳堵的一口气接不上来,稍作思量之后,道:“那你怎么不一刀解决我,何必大费周章。”
白于裳紧抿红唇盯着未央许久,后才道:“让你太痛快了我就不痛快。”
未央如今似矮了一截,后见白于裳身穿的那件衣裳就转了话题讪讽她:“你如今既在宫中做事就该稳重些,锦袍绣花这么挑眼是何意图?”
白于裳晓得未央是借故挑刺便不理他,只听他又缓缓道来:“眉毛该画的更粗一些,睫毛拿剪子剪短些,脸这么白嫩要擦点灰才像个男子,最好脸颊那再点几个黑痣。。。。。。”
终是听不下去未央所言,白于裳提声打断他,却依旧客气:“皇上还在等于尚手上的仁政之术,还请王爷放行。”
未央突而起身走下高座直往白于裳身边来,惊的她连连要往门外退却被他扯住一只衣袖,压低声音道:“如今你这般容貌不管被男子女子瞧上都难以脱身,可仔细些。”
白于裳扯掉被他紧握的袖口往后退一步,她只苦恼眼下未有脱身之计,侧脸见外头有卫子虚大步前来,便借此福身道:“于尚不扰王爷会客,这就先行告退。”
未央想留亦是不能留,只得放她走,却在心里暗暗盘算着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转眼又是一年春,今日是元宵佳节。
白于裳今时不同往日,虽说还身处这四方小院但这地位却由小小的校对郎变成了户部侍郎。
前有摄政王府抄书一事,后又褒奖他勤苦有佳,再是替浅亦礼出了三两个主意抓了几只贪官,便有了理头对他频频升官进爵,连宅院都替她寻了新的,却未见她乔迁新居,只因太懒。
只两月光景就有如此能耐真叫众人羡慕不已,更有不服气的在背后胡乱猜忌中伤,却还是挡不住某人步步高升的璀璨仕途。
听闻前两日更是办成了一件大案子,将浅苍细作连根拔起,博得龙颜大悦,纷纷揣测会得什么赏赐,想来升官是既定的,但白于裳却未放在心上,她以为浅亦礼未必就真的相信自己,怕是还不如郭文长叫他放心。
门外传来敲门声,正在院子里干活的怀四放下手中的事就去开门,却原来是常客严肖染,福身笑言:“驸马来了。”
严肖染熟门熟路,径自大步进了院内,先是往书房那里望一眼,见里头没人便打算进去里屋去,却见袭一身竹青色长袍的白于裳款款出来,对他浅笑,道:“你来的正巧,茶刚刚煮好。”
“我们今日不吃茶,到外头赏灯去。”严肖染示意梨香丫头不必忙着给自己倒水,直往白于裳面前走近两步,道,“先去逍遥楼用饭,而后外头看花灯。”
“梨香都已把饭菜都备好了,我吃不惯外头的东西,就在这里吃好了再出去吧。”白于裳不爱上酒楼,况且也不想与严肖染同行同出,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只对梨香吩咐,“去将饭端上来吧。”
梨香闻言笑兮兮的踩着碎步往里头膳房去,而怀四走过来说:“府上马车的车轮子坏了,想必今日用不了。”
“这不碍事,与我同车就好。”严肖染不以为然,而后随着白于裳一道进了里屋榻上对面端坐,第一句就是,“你这几日可好?我府上忙着事故才未来见你。”
皇亲国戚自然忙些,日日进宫参宴请安,抽不开身是一定的。
白于裳纤手提盏替严肖染倒了第一杯茶,一面说:“我大好,你不必挂念。”
“皇上新册封了一位妃子。”严肖染虽言语的轻描淡写,但他的脸色却不大好看,浅抿了一口茶不自禁轻叹一声。
白于裳虽在朝前未进后宫,但也知道那位新册封的妃子是何人,又见严肖染如此神色便以为他这是后悔了,轻言:“想当初你就该带着幽兰走。”
“我从未有此意!”严肖染即刻为自己正身,他以为白于裳是误会了,连忙替自己解释,“她眼下转运补相之法用的偏激,只怕她会做出些伤天害礼之事。”
“那亦是随她了。”白于裳不以为此事重要,只将杯中清茶慢慢细品。
严肖染不愿解释良多,他只晓得浅亦礼近日里变的越发信命信运定是受幽兰所惑,皇宫重建,正殿重设都是为了保及他这张皇位,如今他所住寝宫正对的就是未央府邸的方向,屋顶三面大铜镜,又筑有一把利剪,一柄斧头叫人不寒而栗。
未央也知此事,可他却更是不以为然了,谁叫他偏偏就不信这个,他也想看看浅亦礼能折腾出个什么玩意,用算卦之术到底能不能将他置与死地。
总之有一点,他并不恐惧浅亦礼,但浅亦礼一定在恐惧他,否则何必大费周章。
想起来未央就惹的严肖染有些莫名不安,他问及白于裳:“自你上次从摄政王府抄书出来后就未在遇见过他?”
“未有任何交集。”白于裳提盏作答,心里升起一阵紧张,好在转瞬间消逝。
要说他俩未曾遇见是不可能的,此二人每日都要早朝,抬头不见低头见,只是未央从未纠缠她,也从未在朝堂之上同她唱反调,他清冷倨傲的竟好似忘了那一夜之事,而白于裳更不会与他套近乎,各守其职,各怀鬼胎。
严肖染是担心未央太过手段,未必真如面上这般安静,只说:“或许他是在寻你的错,待日后被他查出就麻烦了。”
白于裳抬眸扫望了严肖染一眼,出言宽慰他:“你不必担忧。”
严肖染从衣袖里掏出一道红纸递到白于裳的面前,说:“我替你算了一个生辰八字,若是往后有人问你,你就拿这个说,特别是王爷对你盘问,更要小心再三。”
白于裳并未将自己与未央相认为之事告诉严肖染,见他如此好意便收好应诺下:“我知了。”
“我总觉得忐忑不安,哪里似是不太对劲。”严肖染的口气有些焦虑,他近日里心神不宁,算了几次卦都看到白于裳有伤,却不知是何人冲了她的局。
“你别胡思乱想了,既来之则安之。眼下该想想怎样让皇上对我信任才是正经,否则我如何有与未央抗衡的能力。”白于裳此刻只为这事头痛,她坐不上高位如何能与未央叫板,更有一点,她很想知道浅亦礼到底有何谋略。
“这需要从长计议。”严肖染未有良策只有宽慰,后又问她,“新的宅院都已收拾妥当,你为何还不搬过去住?”
“住惯一处就不愿动。”白于裳如实相告。
此刻正有梨香端着饭菜上来,一碟碟的放置榻上桌案,才刚想欠身退下却见眼前案上有一枝带火的长箭直落下来,吓的她惊慌失措,连手中的盘子都掉落在地。
再后更是有许多带火的冷箭射进屋子里,纱幔灯笼在瞬间点燃。
白于裳即刻下榻,拉起梨香的手用轻功往屋子外头翻,而严肖染则是到院子里带着怀四出了府。
幸而这只是一个小院,与街巷不过一墙之隔,待白于裳与严肖染落定在府外才看清外头正立着浅亦月。
“公主这是作甚?”严肖染止不住情绪微斥了浅亦月一句,即刻就惹的她脸色不悦,一把将他推开直往白于裳面前去,见她安然无恙更是有气,提言哼她:“于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姚千的命为你的仕途铺路!”
姚千是夜玥细作一事有证有据绝不是诬赖,他原想杀了严肖染坐上驸马之位以便更好的掌控浅苍局势,再联络安置梧栖之中的同伙好见机行事造成动乱,谁知白于裳借用暗线之力将其同党一网打尽,亲自上报浅亦礼,却也由此得罪了浅亦月。
那是她最心疼的面首,更是她以为的一生所爱,对他的身首异处痛心不已,怨恨白于裳到内伤,一把抢过身边侍卫手中的长剑直指她,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本公主的人!”
白于裳稍整了整自己衣衫,也不畏惧眼前这柄冷剑,只恭敬作揖道:“公主是明事理之人,想必定能知晓于尚苦衷,实在是不得已为之。”
“你少拿这套来忽悠本公主,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就能一笔勾消了?”浅亦月恨不能杀了他,她深吸一口气,条条斥责她的算计阴谋,“根本就是你居心不良,想借此谋位杀人,故才说他是细作,他从未离开过本公主一步,是如何暗通其它细作的?分明就是你栽脏嫁祸!”后又对严肖染问,“是不是你也参与其中?只觉着他伤了你的体面,才要对他痛下杀手!”
严肖染即刻辩答:“我对公主之事从未有半句怨言,还请公主冷静些。”
“我与他更是无怨无仇,还请公主明察。”白于裳一本正经出言,后又无不可惜的侧脸扫了眼自己这座快成灰烬的四方小院。
“少说废话,我今日要替千郎报仇血恨,就拿你的命来祭奠他。”浅亦月边言边拿剑去刺白于裳,却被严肖染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手环住她的腰际道:“公主稍安勿燥,他毕竟是朝庭要臣,若真是他冤枉了无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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