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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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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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虚微点了点头,而即先提步往清水楼里坐下歇息品茶。
他如今忧愁的紧,与这位公主猫捉老鼠玩了好几个月,且他更为惆怅这几日该往哪里去落脚,反正相府是万万回不得了,一面须通知未央一面得寻个安生之所。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郭文长原以为卫子虚会为难白于裳,未料到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只得赶至清水楼里与之会面,将事情的原委说明后就静等他的意见。
卫子虚绝不是双耳不闻窗外事之人,也知于尚的大名,金都城里有名之士,且皇上在他面前又不止一次提及,分明就是有心要她进宫做事,念及著作局大多都是些滥竽充数之辈,确实少两个用心的,如今又有郭文长极为恳切的告求自己,便顺水推舟做了这份人情,但这口气却似乎有些勉为其难,道:“那就依郭大人的意思吧。”
郭文长知晓卫子虚是将这份人情推到他头上了,但皇上吩咐之事不得不办,只得客气言谢,后又对白于裳使了一个眼色,道:“你还不快谢过卫大人提携。”
白于裳恭敬作礼,道:“草民谢过卫大人。”后又抬眸去撇卫子虚的侧脸。
这厮俊朗依然,且这沉府亦是一如既往,只见他拈着茶盏把弄,后又浅笑道:“你该谢郭大人才是,若是往后飞黄腾达,上殿侍君,记得要报答郭大人这片无私举荐之恩。”
这话说的好生漂亮,却是在对郭文长提个醒,小心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卫子虚以为自己丞相之位稳固,任谁都动摇不得,谁要讨个官玩玩亦是对他无妨,可他又不能不留一手,此人是皇上亲助之辈,小心使得万年船,最简单之策就是将她扔给郭文长守着,定能无忧了。
郭文长这人的心性极小,对皇上的恩宠极为看重,见不得有谁骑到他头上,原就不悦白于裳,如今听卫子虚此言更是煎熬难受,但面上只笑道:“于尚是可用之才,能为皇上分忧是他的福气,更是他的造化,往后若有一番事业,鞠躬尽瘁报效朝庭才是为正理,郭某不图他半点。”
卫子虚最是知道郭文长的为人,只要方才之语落进他心里就好,嘴上任他大义凌然亦是无妨,又抬眸往白于裳那里望去,淡悠悠道:“除了作画,还会什么?”
白于裳对卫子虚的性子更是把握的游刃有余,一本正经作答:“溜须拍马。”
此言果真引的卫子虚哈哈大笑,暗忖来个实诚人亦是有趣的,往郭文长那里扫一眼,却见他是愠恼的脸色通红,更是越发觉着心情大爽,对白于裳吩咐:“来,你给本相倒茶。”
白于裳心里虽暗暗不屑却恭敬依旧,提盏替卫子虚倒茶又给郭文长也添了半杯,这茶飘香四溢,绕在鼻尖底下泌人心脾,玉杯配茶,叫卫丞相莫名想起一个人来,轻叹:“云汐最爱用玉盛茶。”
这一言叫某人心里一颤,暗忖这厮竟还能想起自己,却又听他缓缓道:“府上那些个精致玉器就该挑几样了送及我,眼下竟全被旁人给霸占住了。”
方才那半点感动荡然无存,白于裳就知道他是最没人性的。
突兀的,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似是有官差路经,惹的街边百姓惶恐不安。
卫子虚略有好奇,暗想是谁在扰民,便起身往外头去看个究竟,却原来是宫里的禁卫军头领罗晋在替后头叶太医的马车开路。
罗晋见卫子虚在前,便示意底下人先行,自己则是跨马下来作礼:“丞相大人,尚书大人。”
“所为何事,竟需要如此匆匆?”卫子虚蹙眉问。
郭文长也跟着卫子虚一道外头观望两眼,但他懒得管这档子闲事,只想到皇上面前打小报告,暗嗤扰民亦是一罪,想必能叫罗晋吃些苦头。
“是驸马被刺客所伤,眼下正命在旦夕,皇上命臣送叶太医到驸马府上救治,故此多有失察。”罗晋如实相告,眼见路旁有菜摊被翻倒便心有不安,忍不住往郭文长那轻撇一眼,甚觉不妙。
此言惊的立在卫子虚身后的白于裳心急如焚,暗想严肖染得罪了何人竟遭此毒手,想他是公主的驸马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怕是这些刺客的来路不小。
卫子虚一点不着急,只问:“眼下刺客可是捉住了?”
“全都咬舌自尽了。”罗普轻叹,又说,“此事已交由刑部查办,皇上说还须卫大人亲自监察。”
卫子虚在心里冷哼,暗想这位驸马有何要紧的,死了也就罢了,不过就是个欺上瞒下阳奉阴违之徒,他还只嫌他死的太晚呢。
这一点郭文长极为赞同,他最见不得比自己更得皇恩之人,严肖染亦是他眼中钉。
但白于裳却紧张严肖染安危,对卫子虚及郭文长道,“恕草民不能再陪两位大人,想即刻去探探驸马的伤势。”
卫子虚自然不会拦着她,轻挥了挥袖示意她大可离开,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暗忖这人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驸马府上有诸多侍卫把守,院内院外比以往森严,好在她身上有驸马亲赐的令牌,故此畅通无阻。
严肖染身受三剑,其中一剑正中要害,另外两剑亦好些,只割破些皮肉。此刻正静躺在屋内,到眼下都还未有清醒,气若游丝,只剩下半条命。
白于裳匆匆而至府上时候却见叶夙正在桌案边开方子,另有两位医士还在榻边替严肖染处理伤口,其它几位大人她并不认得,此刻正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什么,她想问驸马伤势如何却怕自己身份不够不配问,忽而听到外头有人唤:“公主驾到。”便连忙躲至墙角隐蔽起来,她不想与浅亦月正面相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院子外头正是浅亦月急急碎步而来,惹的她头上的金步摇乱颤,提裙直奔屋内,对众人厉声问:“驸马如何,是谁伤的他?”
白于裳在外头暗念这位公主倒还有些人性,瞧她如此慌张,想来与严肖染定是有些感情的,谁知却听她愠怒道:“你们这帮奴才是怎么伺候的,竟叫驸马受伤,他是本公主的护身符你们不知道嘛,全都拖出去砍了!”
屋里下人奴才连连告饶,求公主恕罪。
而浅亦月可是铁石心肠之人,只吩咐侍卫将在这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及府上的管家一同拖出去砍了,而她则是往叶夙那里走去,焦急问:“驸马可有性命之忧?”
叶夙一脸淡然,气定神闲道:“这天下还未有微臣治不了的病,救不了的人,公主心安即可。”
浅亦月这才长长松一口气,微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本宫就全赖叶太医了,务必要保驸马安然无恙。”
“公主尽管放心。”叶夙不以为然,他与严肖染是旧相识,且还要靠他画张符排个风水助个运,自然不能轻易叫他死了,先将写好的药方递到其中一位医士手里,命他即刻抓药煎煮,又对浅亦月轻言相问,“上一次替公主开的方子吃的可好?”
浅亦月脸色一红,往叶夙面前靠近两步,凝望他的眼神似有爱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温声吐气道:“再吃两贴可是无妨?”
叶夙这人对女子没什么太大兴致,故此并不解公主的风情,他往后微挪了一步,脸色冷漠道:“皇上一直关切公主的近况。”
此话叫浅亦月很是不悦,似有负气道:“皇上哥哥该操心自己才是,皇后到如今都还未有怀上呢,你如何不给开两贴方子吃吃。”
叶夙冷笑不语,只得回过身子又开了一个方子递予浅亦月手上道:“再多亦是不能够了。”
浅亦月娇笑,将药方叠好了放进袖中,又歪着脑袋往里头打望一眼,说:“本公主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叶太医替本公主上些心吧。”言毕便提裙欢快的离了院子。
驸马府门口正昂立着一位男子,他生的极俊,气质妖娆的很,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带起一股阴森的冰寒,见浅亦月从里头出来便笑脸迎上去,似很急切的问:“驸马眼下如何,伤的重不重,可有性命之忧,抓到刺客与否?”
这名男子是浅亦月眼下最得宠的面首,唤姚千,自从与他一道就撇了旁人,全心全意拿他当自己人,除了驸马之位没什么不允他的,故此在金都城里亦是有些名气,况且他诗词作的极好,羡慕嫉妒之人并不算少。
“瞧你这副紧张的模样,似是瞧上了他。”浅亦月轻笑着打趣他,一面要往自己的马车那里去,却被姚千拦住,好言相劝道,“公主今日还应留一夜,免得叫人面上过不去。”
“谁面上过不去?”浅亦月冷哼一声,后又极为轻蔑道,“他只是本公主的护身符,留着他是挡煞用的,你以为我很喜欢对着他那张吊丧的脸嘛。”后又皱着眉盯着姚千上下打量,甚有些气恼,“本公主若是真留在府上你才该不乐意,怎么反劝我别走,是何道理?”
“我还不是为公主着想。”姚千言语的似有委屈,一手搂上浅亦月的腰际,靠近她的脸颊喃喃道,“公主留下当然叫我心有不快,但皇上与驸马甚好,留下一夜得个好名声亦是要的,况且我本不想叫人家背底里咒我太多。”
浅亦月这才缓了几分脸色,用指尖轻抚上姚千光洁的下巴稍作思量,而后道:“那本公主就听你的吧,留下住一夜,明日一早再走。”言毕便拉着他的手回了驸马府。
惊的白于裳一跃上了屋顶,她方才不知他俩要回府便靠的近了些,且她并不是存心偷听,只是他们堵在门口不便出去故此才站在门背后,顺势将他俩的言语尽收耳中。
好奇怪的男子,他为何要关心严肖染的安危,还要强留公主在府上,难道真是因他有一颗良善之心。
白于裳回到自己府上思来想去总觉得可疑,待到夜深之际便换上了夜行服打算往驸马府上探个究竟。
彩云追月,一个极好的夜。
白于裳身藏严肖染的屋里已是静待多时,却依旧一片安静,未有可疑之人进出。
突而听到“吱”的一声,那是推窗户的声音,却见真有一蒙面男子翻窗而入,捏手捏脚走至严肖染榻前想要一刀结果了他。
可惜却被白于裳甩出的绸缎绑住了手腕使其动弹不得,先是一阵诧异而后就飞出一枚暗器。
白于裳眼尖的紧,单手接住暗器,又收回绸缎,掏出靴子里的短匕与他近身博斗起来,那人并不恋战,还没过几招就翻窗而逃。
那男子在前头跑的快如风,幸而白于裳的轻功也不弱,对其穷追不舍。
亦不知掠过了多少夜魅风景,终见前面的人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对白于裳疾言相问:“你是谁?”
“你又是谁?”白于裳反问。
“你我都不会以真面目示人,又何必强人所难,倒不如各走各路。”那男子似有些不耐,他不是不想结果白于裳,只是他知道她武功不弱,交手只会两败俱伤。
“你为何要害驸马?”白于裳直言问他,见他并不作答只要逃跑便抓起地上小石子往从他那头飞去,这其中还夹杂了一些如绣花针般粗细的暗器。
那男子动作极为优雅的退后两步,用手上长剑一一相抵,但见白于裳又扔树枝过来便跃起往后翻了一个跟头,朝其扔出数枚暗器,趁某人招架之际便消失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白于裳并不打算花力气追下去,她以为她定会知晓他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自白于裳入宫就职以来一直都是早去晚归勤恳有佳,著作局里就数她最用功,而今日却离的甚早,只因郭文长大人有请,说是有要事要相商。
其它门生亦是陆续前来。
郭文长见众人都已到齐,便说:“摄政王爷那里有一册几卷的仁政之术,想叫你们出个主意让王爷拿出来献给皇上。”
这事情不简单,未央是什么人物大伙都晓得,要从老虎嘴里拔牙没那么容易,况且还是白于裳的嫁妆,叫在座的几位都愁眉不展,一时之间想不出甚好的主意。
冯进第一个出言,似还带些傲气:“皇上下道圣旨即可,何须大费周章。”
郭文长轻捋长须,口气不悦道:“若能如此还需要你们出主意嘛?”后又提醒在座各位,“这主意既不能有失皇上尊言,又要给摄政王爷体面才行。”
此言一出惹的四座都窃窃私语起来,更比方才越发为难。
郭文长端盏浅抿,暗忖要紧关头就没个活人,养他们到底有何用,往白于裳那里撇一眼,见她面无声色也不与谁商讨,便直言问她:“于尚可是有了主意?”
白于裳微侧过身子对郭文长拱手作揖道:“主意是有一个,只是叫谁去是个要紧。”
郭文长来了兴致,命她快快道来。
白于裳亦不敢卖关子,提言道出:“到王爷府上抄书就是两全之策,一则王爷不好推托,二则不算抢,只算请书。”
郭文长未有即刻应诺,只低眸细思量一番,而后边点头边说:“此计尚可。”后又说,“叫何人去?”
只怕谁都不敢去,且众人亦是想不出适合之人选,倒是冯进不咸不淡道:“谁想的叫谁去。”
白于裳心中一怔,赶紧出言道:“于尚自然愿意为皇上效命,为郭大人分忧,只是于尚的身份不合适,就怕王爷以为对他有所怠慢,故还应另选他人。”
郭文长以为此言极是,暗忖今日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轻一挥袖,道:“你们都退下吧,待明日再议。”
众人纷纷离府,白于裳离了郭府并未回去自己府上,却是去瞧了严肖染,她不止是关切他的伤势,还关系着另外一件要紧事。
严肖染到底是有武功之人,近半月之久的调息已是无所大碍,此刻见白于裳略带疲惫之色的进来屋里,便起了怜惜之心,道:“我叫你住我府上总是不听,三处地方忙碌自然吃不消。”
“无妨。”白于裳浅笑,脱下自己的大毛斗衣交给下人,过去严肖染面前掀袍端坐其面前,问他,“查的如何,可是有了新眉目?”
“稍有头绪,却不是十分明了。”严肖染面有难色,替白于裳倒了一杯清茶,又自顾说,“他很狡猾,近段日子几乎没有任何动向,除了陪公主之外并无单独去见任何不相干之人。”后又略作沉思,道,“或许他与那帮刺客并不是一伙的。”
“他到底是何身份在眼下还不好结论。”白于裳端起茶盏捧在手上捂着,顿时消去大半的寒意,又言及心中疑惑,“那几个刺客分明就是训练有速的死士,如今推在一个面首身上,说如此行为只是为争风吃醋,多少有些迁强。”
“我若是死了,就可有人取而代之,未必不是个正当理由。”严肖染嘴角微扬,似有几分不屑之意。他也知自己惹来不少人眼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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