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为沉香木所制,四足刻有飞龙,张牙舞爪,尽显皇家气息,因着靠的略近,柳素素能闻到一阵阵淡雅的香木味,不得不叹此木之贵。
打量完殿内摆设,皇帝还在专心的批阅着,不由的无聊的打量起皇帝来,只见他双眼紧盯着桌上的奏章,时而剑眉微皱,时而眼露赞赏,稍顷,略微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提起岸上的的御笔,奋笔疾书起来。
认真用功的人都是美好的,更何况本就英俊不凡的皇帝,这样的温润、体贴且卓尔不群的人很难让人不动心,想到近日来皇帝对自己的宠爱不由的心中一甜。只是自古以来最为薄情的便是皇帝了,多年来,除了开国圣祖孝悯帝,又有几个不多情的,自己也比不得拓跋后,有勇有谋、有胆亦有色,与圣祖共同开辟大周盛世。
其实,比之后宫众位妃嫔,自己不过是样貌好了点罢了,能坐上这贵妃之位,也不过凭的是皇上的偏宠,这些亦不过都是虚无的,待年华逝去,怕只有一人空对着深院吟叹。想到这儿,心不由的空落落的,神色也黯淡下来。
宇文瑾批阅完最后一本奏章,放下笔,低头便见怀中佳人似乎早已不知神游至何处,眉头微皱,他好像没有什么存在感。心下不快,略微摇了摇身子,暗声问道:“爱妃再想甚呢?这么入神”
“没甚,不过是想到以后要接管后宫,怕做不好,辜负太后娘娘和皇上您的期望罢了。”柳素素回了神,轻声说道。
“噢,朕倒是觉得爱妃过于谦虚了,柳家老太太对柳家的几位姑娘可没少花心思,爱妃又得柳老太太亲自传教,又怎会差到哪里去?”宇文瑾状似无意的说道。
柳素素闻言一闪神,皇上看来是做过调查了,而且查得似乎很细,也是,皇上这么谨慎精明的人,迟疑片刻,答道:“皇上,臣妾不才,只是学得皮毛罢了,拿不上台面的。”
“是嘛?”宇文瑾淡声问道。
柳素素点点头,比起老太太的深谋远虑,她差得远了。
“这后宫之事就劳爱妃多费点心思了,爱妃如今居贵妃之位,若是不管宫事,可就难说得过去了。”宇文瑾并未多说,轻声吩咐道。
柳素素乖顺的点点头,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失望之意,后宫真正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本来今日就是试探皇帝是对她掌管后宫之事是个什么态度,如今看来,她到底还是是看高了自己。
没有漏过佳人一丝神色的宇文瑾心中喟叹,阅人无数,柳素素的那点心思她又怎么看不出来,自己本来还打算直接派几个亲信协助一番,只是看她对自己说话之时小心翼翼的样子和一番试探的态度,这事儿还真不是时候
二人俱是聪明伶俐之人,很快便将这事儿绕开,说着话逗着趣儿。
门外候着的高南,数着时辰,看天色差不多,便轻轻敲了几下门,问道:“皇上、贵妃娘娘,时辰差不多了,可否传膳?”
宇文瑾看了一眼柳素素,似问她的意思?可把柳素素一惊,目瞪口呆的点点头。听得宇文瑾略提声音道:“传。”心下更是不知何想,皇上到底是甚态度。
倒是柳素素多想了,宇文瑾受过现代礼仪教育,先问女士意思本是习惯使然,没有多深刻的意思。
知道柳素素误会了,宇文瑾也未讲明,虽是个误会,他不反对这效果。
待二人用完晚膳,天色虽未全黑,倒也暗淡了不少。待宫女、太监们收好退下,偌大的内殿便也只剩下两个人了。
看着一脸凛然的柳素素,宇文瑾不由的想笑,低沉的声音问道:“爱妃,时辰也不早了,是否也该沐浴了。”
柳素素闻言脸唰唰的红了,眼神不自在的看看香木地板,胡乱的点点头。
“那便好,爱妃莫要忘记昨儿答应朕的事儿。”宇文瑾勾唇提醒道。
“记得呢。”柳素素小声的回道,心底却是嘀咕不已,皇帝还真真是
“呵呵哈哈”宇文瑾爽快的笑了两声,却是起身拉着佳人的柔荑往内殿走去。
过了圆拱门,便是一华丽却也不失雅致的寝殿,上好的琉璃梳妆抬,虽未摆放珠钗头冠,胭脂水粉,却也被擦洗得亮闪闪带光,不见一丝灰尘。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未等柳素素看完寝殿摆设,就被宇文瑾拉入再里间的屋里。一开门,便觉一股白色微热的雾气袭来,待随着宇文瑾走进去,便见得一巨大的圆池,里面的水散着阵阵雾气,池边是用上好的玉石头堆砌好的圆形岸台,玉石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倒是很好的起到了防滑的作用。
宇文瑾将柳素素拉至一石椅边,眯眼勾唇道:“爱妃,这是池水可是引的是温泉,对此处可还满意?”
柳素素早被眼前的惊住,默然点头。
“那爱妃怎还愣着,时辰不早了,该伺候朕沐浴了。”宇文瑾伸直双臂,眼中笑意不减。
柳素素回过神来,原先嫩白的双颊现已是红得彻底,不知是因为着源源不断的热气还是皇帝要她做得事儿。
又不是沐浴看过,不就是伺候沐浴嘛,柳素素咬咬牙,上前轻轻解开宇文瑾的衣结,因为在柳家礼仪嬷嬷教导过,并且之前也亲自伺候皇帝更衣几次,柳素素倒也娴熟,很快的宇文瑾便一‘丝不‘挂的站在柳素素面前。
尽管之前已经看过、摸过多次,可当他就这么明晃晃、赤‘裸‘裸的站在眼前,柳素素多少有些不自在,低着头,轻声道:“皇上,上面冷,是否该下池了。”
宇文瑾点点头,慢条斯理的走入池中,坐在池中的石椅上,仰躺着,双眼微闭,享受着温泉水的爱‘抚。
柳素素心中絮乱,也无暇羡慕,只是捧着浴巾在池边候着。除去潺潺的水流声,殿内一片寂静。
就在柳素素以为皇帝睡着的时候,就见他微微睁开眼眸,沙哑道:“爱妃,莫要站着,过来伺候。”
皇上仰躺水池中间的椅上,离岸边可是一点也不近,这让她怎么伺候,“皇上,可否往池边靠靠。”
宇文瑾嘴角微扬,他就不信了,佳人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朕觉着躺在这中间更加舒服自在,爱妃想要如何,自己看着办吧。”
正文 71
看着怀中星眸半睁、面色绯红的柳素素;想着刚才被包裹的绝妙滋味;宇文瑾的热龙又慢慢的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却是将又上来的欲望压了下去;刚刚折腾的厉害了,估计佳人的□早已红肿不堪了;若是再来一回,怕是要磨出血来。
待二人的喘息趋于平静;宇文瑾扬声唤道:“进来……”
门外一直侯着的惜梅面红耳赤的领着宫女们上了汤浴,待一切备妥;又小心翼翼的退下;待水声响起;几个年长的宫女跟着进殿将靡‘乱‘不堪的床榻收拾好,换上新的被褥,饶是有着多年的经验,宫女们也不禁红了脸,眼前的景象太过羞人了,刚刚着实太激烈了些。
天气冷,水凉的也快,宇文瑾将全身酥软的柳素素抱到浴桶之中,快速的擦洗了一番,便又抱回了床榻之上,一切都收拾干净了,没有了刚刚黏泞之感,全身舒爽不已,柳素素很快的便与周公私会了。
“皇上……。皇上……。”耳边传来高南压低的叫唤,宇文瑾快速长睁开了眼,轻轻应了一声,便挥了挥手,示意他先下去,看着怀中睡得正香的柳素素,脸上漾起了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柔情,小心翼翼的坐起来,穿上内衫,又轻轻的给柳素素盖好被褥,方下床穿好龙袍,带上龙冠,也未来得及用膳,领着高南快步向太极殿走去,此刻都是卯时末了,再晚点怕是早朝就要迟到了。昨儿个留宿安仁殿不说后宫前朝怕也是一片哗然,若是再晚了早朝,他倒还好,柳昭容怕是要引来更多的非议。
昭容,这个称呼怕是不适合她了,昨天他可是泄在了那温房深处了,不打算让太监端上避子药,虽然太医保证了那药不伤身,可是是药三分毒这些他还是知道的,这份位是非晋不可,毕竟只有一品妃子方有生子的权利,不过对于柳素素升位,他倒是挺乐见的,这是从她一入宫,便决定好了的。
思索之余,太极殿也到了,整了整龙袍,给高南一个眼神,就听得高总管尖细:“皇上驾到!”
年初二,百姓们都忙着过年,自无甚大事,大臣们也挑了一两件喜事奏报,至于不要紧的扫兴之事拖到年后再报也是无碍的,毕竟大过年的,谁想扫皇帝的兴。
见朝臣们都说完了,宇文瑾倒是没有给高南眼神示意要退朝,殿内倒是一片安静,轻轻拍了两下龙椅的扶手,宇文瑾慢声道:“今儿是个喜庆的日子,朕还有一事要宣布。”
有事?朝臣们虽猜不透皇帝的心思,倒也没有甚担心的,今日皇帝自上早朝来可是一直笑意绵绵的,傻子都能瞧出皇帝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好。
稍稍停顿了片刻,宇文瑾又道:“昭容柳氏,温良贤德,秉性柔嘉,持躬淑慎,自入宫以来,椒庭之礼教维娴,堪为六宫典范,实能赞襄内政,甚合朕意,今朕欲封其为贵妃,众卿以为如何?
“昭容娘娘恭亲淑德,实有贵妃之态,皇上圣明。”黄右相赞同道,宰相不那么么好做的,察言观色这一套万不可落于人后,这事于他无甚利弊,不若大大方方的奉承皇帝一番,况且皇上刚刚也说了是宣布,根本就只是告知众臣罢了。
黄宰相这般表态,诸位大臣又岂是笨的,赶紧和声道:“皇上圣明。”
只是这大千世界,人各百态,有积极应变的,自也有顽固不化的。
“皇上,昭容娘娘入宫方才四月有余,就册封为贵妃,实在……实在……”想说有违祖制,只是半响愣是没有想到祖宗有这方面的规定。
“只是什么,何卿?”宇文瑾问道,脸上笑意不减,只是相较于方才,眼神冷了两分。
“皇上,这实在是操之过急了。”何御史擦了擦脸上的汗,封妃并非小事,未来皇子的母亲可是要好好考究考究的。
“是嘛,朕倒是觉得慢了些。”宇文瑾慢声道。
“皇上……皇上……这……”何御史结结巴巴的没有说清,总不能反驳皇上说你的感觉不对吧。
这个何御史倒是个衷心的就是顽固了点,不知道变通,睨了眼黄宰相,这两个若是能中庸一下倒是不错,黄令仁这老家伙太贼了点,遇到麻烦比耗子跑得还快,身上沾不得半点腥,有时候自己都拿他没有办法。
黄宰相见皇帝突然看了自己一眼,心中一颤,他今日可是中规中矩的,见皇帝的嘴角上扬,那抹熟悉的坏笑又浮上了,心道:不妙!
果然,紧接着就见皇帝慢悠悠道:“何卿,朕记得你的嫡二子如今尚未娶亲,莫不是你与你夫人一直在考究那位淑德贤良女方能配上你嫡二子?”
此刻天气甚寒,何御史却觉得背部似乎湿透了,忙下跪叩首道:“皇上恕罪,微臣不敢,而今犬子年幼不懂事,成亲之事贱内还尚且没有考虑。”
“爱卿何罪之有,赶紧起来,只是朕记得你那嫡亲二子如今十八了,到了娶亲的年纪了,不若今日朕就为你二子寻一位良配,可好?”话虽是问句,可是语气却是不容反驳。
何御史还不至于傻的连着都听不出来忙又叩首道:“皇上钦赐,自是犬子的福分,臣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心中叹息,方才不是讨论册封之事吗,怎么就扯到的他儿子的身上了。
宇文瑾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黄相道:“黄相、何御史听令。”待二人跪首听旨,又接着道:“朕闻黄相之嫡长孙女黄氏娴熟大方、温良敦厚,与何御史嫡二子才子佳人,天设地造,朕亲准二人择良辰成婚。”
皇上都亲自下旨了,自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黄相吞了一肚子苦水,面上喜气洋洋的同何御史接了旨,这个何御史,自己得罪皇帝就算了,还要拖上他,月娴一向心高气傲,御史的之子,还非嫡长,怕是难以接受啊。
此刻,何御史也是一肚子苦水,他之前按着母亲的意思娶了位高门女子,一辈子被压着,长子按着他母亲的意思娶亲,同自己一样踏上了一条不归路,本来想给二儿子找个低门女子的,怎知……宰相的嫡长女,京城第一美人,这不还得好好的供着。
“何卿,其他的事情你就莫要管了,好好给你儿子操办婚事才是。”宇文瑾悠然道,看着二人,心情不错,待何御史再次领了旨,又扫了眼殿里诸臣道:“这册封一事就这么定了,众爱卿可还有事?”
众臣叩首齐呼:“皇上圣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宇文瑾闻言笑了笑,道是:“平身。”方示意高南退朝。
待众臣恭送了圣驾,殿内异乎平常的安静万分,众人齐刷刷的看着黄相,刚刚赐婚之事可真真是出人意料,黄相未加理会,颇有意味的笑看了一眼何御史,转身对着柳大爷柳伦道:“柳大人,恭喜恭喜了。”
柳伦闻言一愣,回过神来笑呵呵的对黄相作揖道:“多谢黄大人,同喜,同喜。”
“不知老夫人身体可还好?”黄相笑容可掬。
“多谢大人关心,家母身体甚好,健朗依旧。”柳大爷笑着回道。
“如此便好,柳大人,今日老夫还有要务在身,先行一步,他日老夫必遣人带礼物去看望老夫人。”黄相笑呵呵的作揖告辞道。
柳大爷也是恭敬的作揖回礼。
待黄相离开,又不少大臣对着柳大爷恭维一番,柳大爷都笑着回应了,不得不说,柳大爷今日着实风光了一把。
待回到家中,时辰已不早了,柳大爷官服都未来得及换,便兴匆匆的赶往荣安堂,向老太太报这天大的好消息。
却说柳老太太闻言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却是大喜,想不到这个孙女儿这么争气,这才多长时间,都封妃了,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又兴冲冲的对着柳大爷道:“赶紧的,赶紧派人到苏州去,将这消息给你弟弟带去,让他们也乐呵乐呵。”
柳大爷兴高采烈的应了,笑道:“母亲说的甚是,儿子等下就遣人过去。”
一旁的大太太听闻晋封之事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滋味,酸甜苦辣一应俱全,想了想,笑着对柳老太太道:“老太太,娘娘封妃可是天大的福气,大伙儿可要好好的庆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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