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素赞赏的点点头,总算回过神来了。这个案子牵扯到后宫,又与宁王造反之事脱不了干系,单明欢之所以能侥幸逃过一死,亦不过是单太太以供出此案幕后之人为挟,要皇上承诺不杀单明欢,不过单明欢的精神已经不大正常了,杀了与留着没有多大区别,皇上便是很爽快的同意了。而且再一次利用单明欢,给自己造点声望。
不过柳素素再知道单家太太以供出幕后主使来要挟皇上,不由的摇了摇头,以她对皇上的了解,皇上可不是那么好就范的,不知道单明欢这会儿过得可好。
金陵城外有座庵,因为离城有点远,周围又有不少坟墓,这庵要比旁的寺庙庵堂清冷的多,小尼也少,大多是大家族发落来的行为失当的妇人、小姐们。这两日,又来了一新人,不过这新人倒是令庵中的小尼们心里不快,这新来的架子真不小,刚刚来便能一人住一间庵房。早上不去上早课,也不做庵中杂事便算了,最可恨的晚上不知道发什么疯,老是不住哀号,吵人的紧,令人睡得不安神,真真是个祸害,也不知道住持是怎么想的,怎么收留这么个人物。
不过小尼们不知道的是,这两日,住持也睡的不安神,同心腹小尼说了下,便决定让这新人住到后山去,那儿清冷,是潜心修佛的好地方,房间按先前的布置,不算违背皇上的一番嘱托。
想到这儿,敢紧又让小尼去打扫后山的小屋,小尼姑布置好了房间,抬眼望去,房间满满的是一个老太太的人像,她可听人说了,这个老太太已经不在了,心中一颤,听说这新人是为她祖母祈福,可真孝顺,可是对着满墙的严肃的人像,还真是有点儿吓人。
再过了一段时间,给后山上的那个已经不是新人的人送饭便是全庵小尼姑最害怕、最讨厌的活儿了。
“太后娘娘坐马车可还习惯吧?”宇文瑾一个人琢磨着棋盘,漫不经心的问道。御船被炸了,新船没有那么快建好,只能委屈太后坐马车了。
“禀皇上,刚刚袁侍卫和奴才说了,太后娘娘吩咐,不要再提车速了,她的身子健朗,能受的住,可是颠着了贵妃娘娘可就不好了,贵妃娘娘的身子可要小心护住的。”说罢,偷偷的抬眼看了眼皇帝,太后娘娘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那可是直直的盯着贵妃娘娘的肚子呢。
宇文瑾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扬了扬:“吩咐下去,车速再慢点。”
高公公闻言忙道:“奴才领旨。”看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架势,这小主子八成是出在贵妃的肚子里了,不禁为之前自己的先前眼光独到而沾沾自喜,他可是早早的就看出贵妃娘娘是个有福气的。
见高南忙不跌的去吩咐,宇文瑾摇了摇头,母后太心急了,贵妃不知能受的住,太大压力可不利于受孕。不过这棋一个人下得还真没有多大意思,还是两个人走得顺心啊。
却说苏州柳府,江氏不住的问:“老爷,这次可是真的了吧?素素明日便能到了?”
柳二爷重重的点了点头,拍着江氏的手道:“夫人,你放心吧,这次定错不了。”前两日接到通知,皇上已经从金陵出发了,按着车程,明日必会到达。
之前来了几次消息,都说圣驾要抵达苏州了,可就眼巴巴的望不到圣驾过来,他可是几次失信于夫人了,这会儿夫人都不大信他了,真真是惭愧!不过金陵那边的风声他也听了不少,宁王造反,不知道素素有没有受惊。
见柳二爷说得信誓旦旦,江氏也安了心:“到了便好。”去年女儿进宫,她没有陪着进京,到这会她还不停的责怪自己的身子不争气。
“老爷!夫人!好消息呀!”柳管家的声音。
夫妻二人对望了一眼,好消息?莫不是素素已经回来了?
抬眼就见柳管家满头大汗的跑进正厅,气喘吁吁道:“老爷、夫人,街上有不少人都在说咱家娘娘是神仙转世,菩萨心肠,还说……还说……娘娘是金凤之命,将来要当皇后的!”
二人闻言一愣,柳二爷到底是个做官的,传金凤之命?一个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忙厉声说道:“说甚呢,这是哪里来的传言,给我传令下去,府中要是有人乱传,给我发出去卖了!”
这会儿江氏也回了神,这要是皇上怀疑是贵妃或者是柳家传的,猜忌心起,贵妃和柳家可是要完了。
柳管家哪料会有这出,一听传言,心中大喜,赶紧来报了讨赏的,又怎会问这留言哪里来的,赶紧擦了擦汗,下去打探去了。
“老爷,您说这事?江氏心底扑通扑通的,她刚刚还未贵妃回来而激动不已呢,这会儿又开始担惊受怕了。
柳二爷叹了一口气,按下心中的惊慌,安慰道:“无碍,等查清楚再说,说不得这事就是皇上的意思。”儿女都是父母的债,从素素回京的那刻起,他和夫人无不挂心不已。
江氏点点头,现下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了。
柳二爷和江氏的担心,柳素素是什么都不知的,这会儿她和太后正被绑在一座破庙之中。日落,他们一行人抵达仓州,刚刚在驿站里落下脚,皇上和袁侍卫商议事情去了,她和太后也在房间里谈闲,忽然闻到一阵香味,待她反应过来已是来不急,醒来已经在这地方了。
正文 69
担忧的看了眼被绑在对面的太后娘娘;不知她老人家可还吃得消;见崔太后慢慢对她点点头;方才心安。被扣在背后的手并未太麻,想来她们被绑住的时间还不算太长,不知道有没有出仓州城;皇上是否已经发现她和太后娘娘不见了,不过她很快就收起了纷飞的思绪,因为一道强烈而又讨厌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透着浓浓的欲·望,似乎要将她吃掉。
“皇帝孙子真是有福,你看看,这贵妃长得水灵灵的劲儿,老子真想……”一脸上有疤的男子猥·琐道;正是刚才打量柳素素之人。
“收起你那副死样子,这人不是你能肖想的,少主特别吩咐了,万不可对贵妃不敬。”旁边的男子冷冷的说道,横扫了柳素素一眼,眼中竟是不屑,女人都是祸水,真不知少主是怎么想的,为了一个女人,屡屡影响大计。
“哼……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我们已经爽快过一回了,反正这个女的也不过是狗皇帝穿过的破鞋……”那猥·琐的男子嘴角挂着淫·笑,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绝色,若是这么错过了,着实太可惜了些。说罢,两眼放光的盯着柳素素胸前的高·耸,啧啧……这个尤·物不仅脸蛋长的漂亮,身材也是有料的,压在身下的滋味肯定销魂急了,也难怪狗皇帝将她宠上了天。
柳素素何曾被这么放肆的看过,全身不自在,不过没感把厌恶放在脸上,这会儿她和太后还是待宰的小羊。那男子口中的少主又是何人?怎么说得好像认识她一样。
那个全身泛着冷气的男子狠狠的瞪了眼那个猥·琐男:“方仁,你不要命了,居然敢违背少主的命令,小心我一刀杀了你!”
名唤方仁的猥·琐男子闻言摸了摸鼻子,嗫嚅道:“就知道你忠心,还真是老顽固,不过现在城门那边查的那么紧,怎么出去?”
“谁说我们要出城的?”冷冷的说了一句,便眯着眼假寐去了,要不是方仁这蠢货还有点用,他早动手将他除掉了。
方仁也最看不惯他这副样子,不就因着少主倚重些,摆脸色给谁看呢,跟着冷哼一声,将头转向门外,查探外面的动静去了。
不要出城,莫不是那个什么少主已经在沧州了?柳素素心中一凛,皇上莫要受伤才是。抬眼,见太后也是一脸担忧,不由的思绪更加混乱,现在全身被绑,动弹不得,除了等别无他法。
却说驿站这边,得知崔太后和贵妃娘娘都不见了,宇文瑾大怒,太后和贵妃半夜被人掳走,可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就这么明着说出去,对二人的声誉不好,只道是太后身边的嬷嬷和丫鬟失踪,赶紧派人去找。
到底是经过皇上亲自训练过的御林军,找人的效率不错,这会儿已经有人来报,城西的破庙中发现可疑人物,只是那边防备甚严,未敢打草惊蛇。宇文瑾闻言,眉头都没皱,赶紧领人过去了。
一旁侍立的高公公,嘴角动了动,想劝皇帝龙体为重,万不可轻易冒险,只是见皇上火急火燎的样子,终是没有张开口,只得小心的跟着皇帝走,这会儿劝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且说城西破庙之中,柳素素同崔太后听完二人对话,心中焦躁不安。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见那二人倏地起身,握紧手中的宝剑,柳素素心猛地一提,莫不是皇上的人已经寻着她和太后娘娘了?
不过一会儿,就见一年岁稍比宇文瑾大的男子领着不少人马进了庙,先前将她和太后掳来的二人忙跪下叩头道:“拜见少主子!”
柳素素心跳加快了几个节拍,皇上尚且在仓州之中,他们就不怕皇上派人过来?
那男子赞赏的点点头,道:“做得很好!”
而崔太后再看见那男子的瞬间,眼睛一瞪,眸中竟是惊讶,说了两句话,却应嘴被堵住而哼了两声……
那男子闻声冷冷的扫了一眼崔太后,没有放在眼里,径自走到柳素素面前,打量了两眼,徐徐摇头道:“长得不错,只是可惜了点,一朵鲜花擦在牛粪上了。”
柳素素将脸撇向一边,这男子对她的相貌,虽说只有单纯的欣赏,可他的眼中透出浓浓的危险,更别说在提及宇文瑾时眼中的恨意。
崔太后闻言心中更是不满,什么一定鲜花插在牛粪上,听他的语气,贵妃是鲜花,而最让她骄傲的皇帝岂不是……想到这儿,狠狠的瞪了两眼那位男子。
那男子见状转身淡笑着对崔太后道:“怎么了,才刚刚说你儿子一句这就不满了,待会儿若是让你儿子死在你面前你岂不是要跳脚,平素里淡定的太后去哪儿了?”
崔太后努力的挣扎了几下,嘴里不断的哼着。
那男子慢条斯理的看了两眼,勾唇道:“看来太后娘娘有话要说,侄儿是个孝顺的人,可不能让太后娘娘着急了,不过,娘娘,侄儿是个仁义的人,您可不能对侄儿不仁不义,若是您开口大喊,可休怪侄儿无情了。”
说罢,对着身边的随侍道:“让太后娘娘说话,顺便也将贵妃口中的取下,想来贵妃娘娘应该也是个知趣的。”
待口中的布条被拿掉,崔太后深吸了口气,冷哼一声:“宇文现,说来哀家和皇上对你父子一直不薄,你们缘何以冤报德,真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宇文现不屑的看了眼崔太后,又道:“说的不唱的好听,这皇位本就该是父王的,你们抢了皇位还在这边假惺惺的说甚待我父子不薄,真是不要脸。”
“休得胡说,当年太宗皇帝的圣旨上可是清清楚楚的写明的是先皇继承皇位,先皇继位乃是名正言顺!”崔太后喝道。
“是吗?谁知道那圣旨是不是先皇假造的,当年太子可是父王!”宇文现眼中闪现怒意。
“你……你……”崔太后气闷,这宁王父子都是强词夺理之人,当年宁王为太宗皇帝的嫡长子,自打出声就得万千宠爱,性子被先皇后娇惯的蛮横无理,不过先皇后是个有手段的,宁王那些荒唐事情被她遮掩的很好,从未传到太宗皇帝那儿去,只怨宁王太不争气,居然在太宗皇帝最为重视的凿河工程上动手,私贪了不少银两,太宗皇帝大怒,活活被他起倒,临死前将诏书给改了,令先皇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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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刚过;两仪殿那边便有太监传话:皇上请娘娘移驾甘露殿用膳。柳素素恭敬的接旨;命妙书收拾妥当;便坐着贵妃御撵,前往甘露殿。
其实倒也难怪后宫女人个个争权夺利,等级越高;待遇也越好,坐上御撵的感觉还真的不差。
这甘泉殿距离柳素素的安仁殿也算不得太远,很快便也到了。
下了御撵;在太监的内侍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内殿,殿内风景倒也称其名,景色秀丽,风光宜人;见佳木茏葱,怪石嶙峋,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潺潺流入一扇形的池中,池后一组叠成龛形的假山,中嵌太祖御笔福字碑一座。假山上一座盝顶敞厅,名“清露”,一条较为宽阔的青石板道蜿蜒通往正殿大门,远见宫女、太监、侍卫在正殿前站守着,看来皇帝已经到了,不由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待柳素素走近,宫女、太监们赶紧行礼拜见,柳素素抬手柔声笑道:“免。”正准备请高公公通报一声,便闻得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贵妃直接进来吧。”
向高总管微微一笑,柳素素独自一人进入殿中,见皇帝正在岸前奋笔疾书,皇上怎么把政事带到甘露殿了,心下惊讶,略微定了定神,轻步走近,欲要站在案边守候。
“过来吧。”宇文瑾并未抬头,低声吩咐道。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现在过去方便吗?柳素素略微犹疑了一下,慢慢走过去,待距宇文瑾还有一步之遥,纤腰便被宇文瑾骤然伸过来的手臂勾住,一个不察,便落入宇文瑾的怀抱之中,略微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有力的臂膀紧紧环住,动也不能动,不由的小声呼道:“皇上……”
抬头却见皇帝正一脸兴味的盯着自己,知道他又要逗弄自己,不由的娇声道:“皇上……您……怎么能……”
“朕怎么了,爱妃,好好坐着,朕还有一些奏章尚未批完。”宇文瑾淡声笑道。
见他如此说,柳素素也不动了,安安分分的坐在皇帝的怀中,打扰皇帝的政务可就不好了,只是好像她早早的已经打扰了。
宇文瑾见怀中的人儿安分下来,心中一笑,美人再怀,想到一会儿美人又要给他沐浴,心情更加好了。暗自提了提神,奏章不多了,批阅完了便是什么事情都由着他了。
皇帝在专心批阅奏章,柳素素在他怀中也不敢乱动,只得两眼咕噜咕噜的盯着殿中摆设。
本来柳素素的安仁殿也是后宫较大的一座殿,贵妃所居,殿内摆设不会差对的,只是比之甘露殿,却是远远不足的。
只见这甘露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香木地板,高贵儒雅之意彰显。
桌案为沉香木所制,四足刻有飞龙,张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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