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的窘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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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的窘迫生活-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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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剩了他们二人,刘莲子用虚弱的声音说:“忠平,我要告诉你的是关于夜泊,他没有死,他是——”

廖忠平嘘声打断她,捏住她的手,微笑说:“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就想着怎么养好身体就行。”

刘莲子怔住,盯着他的眼睛,从不解渐渐过渡到错愕惊诧。

“你……已经知道了!”

廖忠平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想多了,多休息下,我一会还要会单位忙工作,现在也是不放心你抽空过来看看。也许要再过一两天才能来看你,希望下次看到你又是从前那个健康漂亮的刘莲子。”他似乎想一次性把该交代的交代完,然后起身离开。

可是刘莲子拽着他的手不肯放行。”

“忠平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知道你在自欺欺人吗?……”

廖忠平狠下心挣脱她的的手,起身告辞,转身欲走。

刘莲子一急,蠕动着从病床上翻滚下来,被廖忠平及时察觉接住抱上床。

刘莲子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用尽全力说:“夜泊没有死!他就是梅宝!我验了他和夜辰的DNA,他们是父子!”

说完这番话她声嘶力竭。

廖忠平却出奇地平静,良久,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你就当是一场梦,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个世界也许不比你刚从里面出来的那个世界更真实。我思故我在,反过来如果你不去做那种假设,那种事情就不存在。”

刘莲子仰头看他异样平静的脸,质问:“你为什么不能够好好地面对事实?从以前就是,只要关于夜泊的一切,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廖忠平了……你到底是怎样看他的?……你甚至和他化身的梅宝做了情人,你……”

廖忠平吼了一声:“他和她不可能是一个人!”

刘莲子震惊,眼前是个面目狰狞的陌生人!

廖忠平瞬间又恢复了理智,道声对不起,把人重新安置在床上,转身离开。

刘家人进病房的时候发现刘莲子泪流满面,想不到她一个快要干枯的人身体里竟然还有这么多水。

刘妈妈心疼地说:“好闺女,你不要哭……小廖他是工作忙,他是关心你的,说了会再来。”

刘莲子任眼泪默默地流,她妈妈给擦干,终于说:“他不需要我的帮助,我早该知道……”

刘妈妈只当她身体不好心情不好格外依赖人,安慰说:“他已经和你订婚,忙过这一阵会和你结婚的。你要相信他的人品。”

刘莲子摇头,“他心里的人,不是我。我要他的人有什么用……是时候断了这份念头……帮我叫叔叔来,我有重要工作向他汇报。”

刘妈妈和刘哥哥面面相觑。

廖忠平从医院出来心情并没有表现得那样沉稳淡定,为了摒除杂念,他强迫自己想当前的工作,满脑子都是如何把那台老电刑器材从处史博物馆搬回刑讯室,然后这样那样撬开医生的嘴让他生不如死的念头。

这时他电话响起,是小丁。

算起来那神经病该清醒了,是时候开始第二轮逼供。

廖忠平嘴角露出森冷淡笑。

☆、

86、第14章(2)

出人意料地;小丁在电话里报告的并不是这一回事,而是正相反——另一组人强行闯入刑讯室要带走。

小丁在电话里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廖忠平责令他“就是死也要挡住;等他回去。”

廖忠平一路疾驰回到七处总部;直奔刑讯室。他不知道那所谓的“另一组”是谁,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道好歹的同僚,现在七处能给他下绊的人还真是凤毛麟角!(大部分都去见马克思了。)

走近刑讯室,看到一些眼熟的同事着便装在门口守卫;见了他不若平时的热络,一本正经地冷眼看他。廖忠平认得他们,知道他们是“哪个部分的”、大老板又是谁。

“居然是他!”他隐隐感到太阳穴咚咚地跳;脑仁有点疼;“可就算是他也不能随便在办案过程中横插一杠;把嫌犯说带走就带走。”

他在那些同僚的目送下开门进了刑讯室,里面的场面让他又吃了一惊——小丁的枪顶着医生的脑袋在旮旯里和剩下一屋子的人对峙。

小丁见到他都快哭了,大声说:“主任!我没掉链子,终于给你拖到这个时候了。”

另一个不悦的声音从办公桌后面传来:“了不得了,廖忠平!你带出来的人是要跟你上梁山了!”说话人不是别人,正是整个七处里最看廖忠平不顺眼,也最会下手整治他的——首长B。

廖忠平命令小丁缴械投降。

小丁二话不说放下武器,被一拥而上的首长近侍们给按住。

廖忠平求情说:“首长,他刚毕业的,没见过大人物,不认得您大驾;我在不了解情况下又给他下了死命。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我承担全责。”

首长B铁面无情,冷哼说:“全责?你承担得起吗!”一拍桌子,“把他也给我拿下!”

近侍们毫不犹豫地上前动手执行首长的命令,且下手狠厉,几个人大力折扭过他的手臂,拎着脖子,一则是因为对廖忠平知根知底,怕他反抗,两方交手还真不好说他们人多就能占到便宜,廖忠平在业界已经接近神鬼传说级别的人物;二则他们的心理多少也有点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廖忠平平时属于那种有工作能力的一线干部,是领导眼里的红人,重点培养的干部对象,比他们这些在总部赋闲的二线人员要风光,评个职称劳模、升职、奖金啥的好事都先可着廖忠平他们来,这也就罢了。最过分的是——有传闻说他连在外面PIAO姑娘包女人的钱处里都给报销,这还有天理吗!

趁着这个机会,他们很想整治下这个少年得志之后就平步青云的廖忠平,出出这口多年的不平之气!

——当然这些都只是打死也不能说的心里话,表面上他们就只是执行领导命令而已。

令人松口气的是,廖忠平也没有丝毫反抗,只是试图辩解,“首长!我是为了工作……”

首长B不给他更多机会,大手一挥,斩断他的话头,大声骂过去:“给我闭嘴!我提前打过招呼对这个人你只负责捉没有权利动刑!他有国家权威医疗机构做的精神鉴定,属于非刑事责任能力者!你怎么办的事?!你是第一天到七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无法无天!!谁给你的胆子?!”

已经有人把医生从刑架上撤下来,驾着往外走。

廖忠平有点急了,“首长!你要处分我没问题!但是请让我把这个案子完结。这个人你不能带走!这案子还没结,他身上有关于另一个潜逃的嫌烦的重要线索,再给我点时间……”

首长B气得大吼:“到现在了你还有什么资格提要求!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以前是看在你是个老同志的份上对你那些违规操作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把你养成个自以为是、假公济私、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混账!我看你干特工是干到头了!”

这最后的话一出,在场的七处人都在掂量,不管悲喜他们都得出一样的结论——廖忠平这次真的要摊事了。

需知首长们看似盛怒,实际上说话还是经过思考的,他能当众释放这个信息,恐怕昭示着这颗特工史上的星辰要陨落了。

廖忠平没再企图为自己辩解。

首长B挥手让人把他和小丁押下去关禁闭。

因为毕竟不是重犯,他们被关在条件尚可的房间。

廖忠平盘膝靠墙坐着,闭目养神。

一道铁栅栏之隔的另一侧,小丁沮丧地说:“主任……咱们是要上军事法庭吗?要坐牢吗?”

廖忠平没吱声。

小丁更难受了,“那么是要秘密处决吗?”

半晌,廖忠平终于说:“对不起,连累你了。”

小丁一愣,随即扭过头去偷偷地泪流满面,过了一会哽咽地说:“主任,我、我能跟着你到最后……这辈子值了!”

廖忠平不耐烦地睁开眼,叹气,“我们是纪律部队,有明确的纲纪的,就算要处罚也是要走程序的,除非犯了叛国重罪,不适宜做公审的才会秘密处决。特别是对内部人是不能开黑枪的,上军事法庭也会组织单位的人集体出席学习。你不是书背的好么,怎么遇到点事就胡思乱想。”

小丁才知道自己刚刚确实想多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擦干眼角的泪痕,说:“对不起廖主任,我、我受训的时候想自己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所以内部处罚条例背的不好……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廖忠平继续闭目养神琢磨事。

可是小丁心里还是有点怕得慌,他刚刚是一个人单挑了大首长——当然他是无知者无畏,要是知道他面前的是七处三巨头之一,打死他都不敢造次的。

现在知道后怕了,他和廖忠平找话说:“主任,那个医生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刚刚首长说亲自跟你打过招呼,难不成他有大背景?”

廖忠平没吱声。

小丁继续分析,“可是我们看到的关于医生的调查报告里并没有提到他家世,难道报告里隐藏了什么?”

廖忠平没睁开眼,但不妨碍他对小丁略有点刮目相看。

事实上首长B确实打过提前亮,明确地说捉到医生之后就移交本部,之后的事情毋需他负责。因为对此有些在意他私下又深挖了下医生的背景果然有所发现——种种迹象表明,医生出身的家族不仅是一般的行医世家,祖上几代御医,到现代ZY某某大员、某某领导、某某首长的保健医也是出自他们族中,这些人也同时在各大医院担任要职。

这些也就罢了,最重要的一层关系是——医生的亲哥哥新近成了某某的女婿,而某某则是随着某BOSS和王首阳倒台而获益最大迅速崛起的一股ZZ力量,可以跻身华夏九公子大位的要员。这样算来,医生这个疯子竟是正经的未来皇亲国戚,黄马褂加身了。

廖忠平明知道,却还是在办案过程中装不知道,动了私刑,因为有私心……他有点后悔刚刚没直接弄死医生。

可是首长B平时就对自己颇有微词,这次更是提前亮没亮,恐怕这事不能善终……最重要的还是……梅宝那女贼……不用任何人的情报,他自己也能找到她!

他们被关了几个小时后就被放了出来,首长们在办公室接见廖忠平。

首长A公事公办,首长B黑着一张脸比从前更不好惹,首长C也没有那么慈眉善目。

廖忠平由衷地感到自己的职业生涯快走到尽头了,也许很快他就会被赶到地下室看库房了……但是这也没什么。

无欲则刚,野心和抱负和青春一起离他远去了。他此生最后一个目标就是追踪那个女人,就算是他面前端坐的这三位也无法阻止他的行动。

先是首长A破冰,对他没有组织纪律性擅自动刑的事件做了通报批评,通报是以红头文件的形式下发的,会进入档案成为他未来人生的污点。

廖忠平未做任何辩解,接受组织决定。

首长B冷声说:“不要以为这次又被你蒙混过去,你的问题很大!”

首长C说:“其他问题以后再说,这次提前结束你的禁闭是需要你完成未完的任务。”

廖忠平不动声色地说:“请首长指示。”

首长A说:“我们要你去找那个梅宝。”

首长B补充说:“也就是夜泊。”

简单的几个字在廖忠平心中激起轩然大波,他平放在双腿上的手捏成拳头,朗声说:“我不明白首长的意思。我可以捉拿梅宝归案,一定会捉到她。但是夜泊已经死了。”

首长B拍桌对另外两个同僚说:“我就说他这个人脑子已经坏掉了!”

首长C摘掉眼镜捏了捏鼻梁,语重心长地说:“忠平,莲子已经告诉你真相了。我们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你对夜泊、对梅宝的关系错综,感情复杂。你遇到了麻烦。但是任务就是任务,工作就是工作,你想清楚。”

首长A说:“小廖,你是我们看着成长起来的优秀干部,在关键问题上很少犯错误,这次也是希望你能用实际行动捍卫你自己的名誉,挽救你的职业生涯。我们是出于一片爱才之心。实话讲,这个工作除了你也还是有人能做的,但是我们几个商量下还是由你去做,希望你能理解这里面的良苦用心。”

首长B大手一挥,“好了好了!不需要跟他解释那么多!梅宝就是夜泊、夜泊就是梅宝这个事实对于我们来说这已经是板上钉钉,可以上通缉文稿的!现在也只是通告你,而不是来争取你的意见的。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立刻回到禁闭室面壁思过。”

廖忠平静坐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沉声说:“我接受。”

首长B冷哼:“是接受任务,还是接受事实?!”

廖忠平闭口不答。

首长C叹气说:“好了。姑且算是接受任务。忠平,你一会去一趟医院,和莲子聊聊,她是你的心理医生,就这个问题和她谈谈对你有好处。”

廖忠平说:“我没什么好谈的。”

首长A严肃地说:“这是组织决定!也是任务的一部分,不是儿戏。”

廖忠平不得不再次服从组织决定,领命而去。

小会议室的门一关,首长B就大声表达不满,“我说不用他,你们非用!你们看看成什么样子!”

首长C叹气说:“那你说说这种情况下我们派谁去捉夜泊更合适?!”

首长B被撅了一下,不服气地回敬:“我就不信堂堂七处除了一个廖忠平就再也找不出一个能胜任的!”

首长C说:“他们那一茬里就夜泊和忠平是业务尖子,特别是夜泊的暗杀技术更是出色。现在掰指头算算,那一批骨干剩下还活着的能工作的本来就不剩下谁了。后来招的那些后生晚辈你也知道他的技术水平,到夜泊那就是有去无回。我们培养个干部多不容易,夜泊自己就能消耗一个加强连!”

这席话说的首长C也没有办法,只得悻悻地说:“要是某某没被执行枪决、某某没在QC监狱蹲大牢、某某没在精神病院重症区,还轮到廖忠平这个问题份子!我看他也快进去了!”

首长A喝了口茶水,严肃地说:“所以我平时才强调加强好青年干部的培养工作,注意队伍的梯队建设。我们每年都招新人,可是层层考核之后合格的不多,在岗位上又是大浪淘沙真正成才的更是凤毛麟角,导致今天这种人到用时方恨少的局面。”

首长B不耐烦地摆手,“说来说去不还是老一套。只要我们的人最后不疯不傻不变态就够用了。”

首长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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