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的窘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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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的窘迫生活-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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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的一点不错,梅宝和医生分别藏身相距不远的掩体后,她用手语向他示意找机会一起向铁丝门方向撤退,互相掩护。

医生居然看懂了,并且更令人意外地用精确的手语问梅宝然后怎么办?难道跳下去摔死?

梅宝说是摔死,你走不走?

医生想了想,还是点点头,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比划着说我信你。

突然他的手势顿住,眼里有点惊慌,来不及提醒,梅宝已经意识到巨大的危险就在身边,她抬头看,赫然发现廖忠平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站在她头上的墙,居高临下地向她发起攻击。

梅宝仓促应战。

这更是长久岁月以来他们第一次短兵相接直接过招。

梅宝失了先机又心情使然,无法发挥极致的战斗力,处于下风。

医生则从中了两枪不知死活的小王身旁捡了把枪和其他特工周旋对峙。他为梅宝着急,但是又□不暇。

梅宝受到压制,眼看要落败,把心一横,使出夜泊时期练就的绝招,从一个凌厉的角度720°旋踢腿风凌厉地扫向廖忠平,她深知他的路数,断定他无法躲开这一招。

果真,廖忠平被踹中胸口整个人撞到铁丝网上。

然而刚刚的他并非全无躲开那一腿的机会,只是刚刚那一瞬,很久之前和某人对练时屡战屡败的场面一闪而过。虽然现在他已经完全有能力躲开那个袭击,但是却从来没有任何人给他演练的机会。以至于他败在这种意外的错愕感之下。

他的惊讶落在梅宝眼里,她立刻明白他的心理活动,懊恼这一招算是弄巧成拙了。

然而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也顾不上医生了,她是怕死了廖忠平。

然而廖忠平的错愕转眼即逝,梅宝眼神略微一勾他便也知道她心思。

两人同时向洞开的铁丝门方向快速移动!

梅宝不敢恋战,且战且退;廖忠平偏偏缠住她不放,断她后路。

梅宝一招失策在门边被廖忠平抓个正着,捏住她的右手,然后是一个擒拿手向后折过她的手臂。

在王首阳案中她掩护廖忠平后撤退时落下的旧伤被按个正着,她疼得冷汗一下子被逼出来,忍不住呼痛出声。

廖忠平的强硬动作却在此刻意外地略略软化了——他意识到她肩膀上有伤,而不知怎么的在护送王首阳途中于小山上和自己打配合的那个神秘人跳出脑海。他记得小王那一枪是伤着那人的,血迹一直延续到河边。

就在他手软愣神的时候梅宝抓住机会一招围魏救赵佯攻脱身,快速跨过铁丝门,一纵身跳下百丈高塔。

廖忠平想也没想随即跳下,一把扯住梅宝的手,所幸他另一只手抓住铁丝门的边缘。两人粘连在一起悬挂在半空。

然而意外再次发生,之前经过激烈打斗,梅宝的假发已经松脱,现在受了惯性力的作用,最重要的是一阵强风吹过——那头如一簇绿色野草一般的假发终于脱离主人飘飘扬扬坠下。

梅宝心中一惊,俯仰间和廖忠平四目以对,他的震惊一丝不差地落入她的眼睛,她也从他睁大的眼睛里看到一个留着一头短发原形毕露的自己——一个好像夜泊的男人!

廖忠平的瞳孔一缩,脱口而出——

“夜——”

梅宝另一只手反手抽出腿间的匕首决绝地向两人连在一起的手腕部位砍去。

廖忠平心惊放手,眼见她以自由落体的速度急速坠落,那张酷似夜泊的脸也模糊在视野里。

几秒钟后,半空升起一朵降落伞,载着梅宝向不知名的地方飘去了。

廖忠平独自悬挂在半空,低头看脚下仿佛万丈深渊,他体会到无比的寒意,和孤独。

☆、85

85、第14章(1)

鞭子抽打在皮肤上的声音有点闷;一下接着一下,像一次惊雷接着一次。

廖忠平抽得虎口发麻;丢了鞭子向刑架走去;揪起医生死人一样软垂着的脑袋。

一般人受了这样的酷刑怕早几番死去活来;医生脸上却没有正常人的哀戚苦楚憎恨惧怕,脸上还能挤出一点嬉皮笑脸来,倒显得廖忠平有几分气急败坏。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他重复着今晚说过数次的话。

医生也例行公事似的第N次回答:“无可奉告。”

廖忠平的眸色一沉,杀意大盛;然而他清楚现在还不是杀人的时候,他还没撬开这神经病的嘴。

他咽下这口暴戾之气,松开医生的脑袋;冷笑;“你的同伙已经丢下你自己逃命了;你还要为他讲义气?没这个必要吧。”

医生有点艰难地抬起脖子,看着他,笑了,“我和我搭档感情好,你有意见?”

廖忠平只觉脑袋轰一声,一根弦烧断,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就要用力捏断。

下属小丁从黑暗的角落里出面及时制止,“主任!下手太狠对上面不好交代。”

廖忠平怒火中烧,但理智尚存,他松开手,看医生脸红脖子粗地剧烈咳嗽。

“小看了你这个神经病,嘴贱骨头硬,我倒想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他转身让小丁准备电刑设备。

小丁大惊失色,试图劝阻,“主任,这样是不是太……”

廖忠平突然狠厉地拽住他的领子,脸孔扭曲地低吼:“你敢抗命!”

小丁吓得呼吸一窒,仰着身体向后躲,“是、是!廖主任!”

廖忠平轻推开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杀意,放缓了声调说:“照我说的办,出了事情我来负责。”

小丁手脚麻利地调试电刑器材。

廖忠平坐在办公桌后面休整小憩,语气柔和地和小丁闲聊起来:“你还记得教科书上是怎么说电刑的?”

小丁刚毕业不久,对教科书上的内容记忆犹新,当即规整回答:“电刑是交流电通过人体,导致肌肉的痉挛。电流加大,这种痉挛会导致肌肉由酸痛至巨痛。各种酷刑中,电刑是最‘现代化’和最‘科学’的一种,也最残酷的一种。”

廖忠平又像考官那样继续发问:“电流强度对人体的影响?”

小丁朗声说:“电量为1mA时,人体会产生X兴/奋及K/感。男表现为阴J/B起;女表现为节律性痉挛,R/T、Y/D□,下T湿润。5mA痛苦。6mA女性失禁,R/T、Y/D永久性□,较难恢复。10mA瘫痪、男性失禁,RJ永久性□,不能恢复。15mA危险。30mA不规则呼吸、呼吸停止。75mA心室纤维性颤动。100mA意识丧失/、生命危险。4A心跳停止。5A死亡/组织炭化。”

廖忠平满意点头,“书背的不错——你之前是否有实际操作经验?”

小丁犹豫了下,“……培训的时候电刑观摩课取消了,说现在已经很少用到……我、我陪我妈做过电疗。”

廖忠平冷笑:“听培训科的那些无能的家伙误人子弟。电刑始终是所有刑讯手段中最好用的一种,因为受刑者既不会轻易昏厥,又会感到极大痛苦,并且这种痛苦不会随着次数的增加而麻木化,只会一次比一次更甚。”略看了他一眼,“今天你可以弥补培训时期的空白了。”

小丁咽咽口水,他还只是个初级的小特工,还未见识过真正的大场面,听了这话未免紧张,寒毛一直竖着,不敢随便呼应。

反倒是挂在刑架上的医生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地笑说:“你们七处的人是不是都像你这么罗里吧嗦的?!上个电刑而已,好大显摆!我也是科班出身的,吓唬谁呢!”

小丁心里真的对这个精神病有点肃然起敬了,就算是精神不正常,在这种被抽打得半死不活的状态下面对即将到来的电刑居然还能用全身唯一能够自由活动的肌肉——舌头灵活地进行还击,这已经超越了简简单单精神不正常的范围了。

廖忠平经过这几分钟的休整已经初步控制了情绪,没有被瞬间激怒,他看定医生。“我知道你对电刑有研究——那个你没有救下来的女俘,你不是亲眼见到她受刑后的惨况?一定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医生的笑容僵硬了,表情变得略扭曲,仿佛歇斯底里发作的前兆。

廖忠平低声说:“我懂,看到在乎的人死在你眼前却无能为力,那感觉刻骨铭心……不过你现在有个挽回的机会,你不是喜欢你的医生?告诉你个好消息——莲子已经醒了,是你的功劳。如果你肯和ZF合作,把你知道的都交代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还是会被落实的。”

医生的表情一下子纠结一下错愕富于变幻,五官仿佛都在微微颤抖,但是最后一切归位,他放松下来,笑说:“廖主任你这样拿自己的未婚妻做诱饵不好吧?还是说你压根就不爱她,你爱的是谁?——艾玛!不会是梅宝吧!你惨了惨了!梅宝可不是你想爱就爱得起的。”他很欠揍地啧啧摇头,似笑非笑面露讥诮,完全无视廖忠平已经有点扭曲表型的脸,找死地说,“你们说我疯,我看你比我还疯。不是我说你啊廖主任,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还是你心里变态啊?站在专家的角度我劝你有病早点治,别给耽误了。”

廖忠平深吸一口气,质问:“最后一次机会——那家伙是谁?在哪?想干什么?”

医生笑得祥和神秘,像个蒙娜丽莎,还是那句话——“无可奉告。”

廖忠平不再废话,走到电刑操作台前,熟练地调整电流,按下电钮。

空气中传来一阵几不可闻的细微噼啪声。原本绑在刑架上的医生仿佛犯了癫痫的病人一样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露出身体部位皆能看到筋肉膨胀关节蜷曲,牙齿互相打架发出嗑嗒嗑嗒的声音。

小丁对医生那微微隆起的裆、部不忍猝睹,看着都替他蛋疼!

一分钟后,廖忠平按下暂停,用冰冷机械的声音再次逼供:“说。”

医生缓过一口气来,嘿嘿低笑,“姓廖的你本事也不过如此!以为有什么新鲜玩意招呼,没想到吃月饼掉渣都是我玩剩的!在精神病院他们每天伺候我一次都比你这破东西过瘾!七处是交不起电费还是快破产了怎么的?!还敢不敢电量再大点!”

话音未落廖忠平已经从善如流地再次按下电钮,调大电量。

滋滋声的电流,仿佛开了封印的洪水猛兽,叫嚣着从电线窜进到紧贴皮肉的电极上,一头扎进神经系统,啃噬全身,个个细胞遭到电的炙烤,大小神经遭到电极的震撼,大脑、血管、骨髓、乃至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统统发生剧烈的变化,全身在沸腾!无休止的痉挛不由自己克服,耳中轰雷般响,眼前乌黑一片旋即惨白一场,像外太空失重缺氧状态下弥留的晦暝交变。

医生咬紧的牙关大开控制不住地啊啊地大声惨叫起来。

廖忠平在控制台前给小丁耐心讲解:“当改变交流电的强度、波型、相位、频率等参数时,会对人体的肌肉产生不同的作用,有时导致受刑人呕吐、大小便失禁,有时还会出现鼻口流血。由于强大的电流烧灼人体内部器官,身体的颜色一直在变化,肌肉膨胀、发出异味,甚至会着火。可以造成受刑人极大的痛苦。这种痛苦与其它刑法造成的疼痛不同,是极其难以忍受的,即使是再坚强的人,在强烈电流的刺激下也会禁不住狂喊嘶叫。同时,电刑还可以造成受刑人神经系统的紊乱,不由自主地招供是常有的事。一个人如果遭受两三次电刑还不疯掉的话就说不过去了。”

小丁忍住微微呕吐的感觉,告诫自己作为一个专业人员一名合格的特工这些事情必须要勇敢面对,他想起上思X政Z课的时候教官的教诲:要时刻对工作的正义性保持坚定信念。要相信我们是在为国家和民族而奔走的无名英雄。为了让大多数人享受阳光下的美好,就要有我们这样敢于担当和牺牲的人在阴影里独自面对肮脏和丑陋。有些事情,我们不做,谁做?!

小丁努力挺起腰板,对着医生那张在电刑之下翻着白眼嘶吼仿佛到达人类所能承受痛苦极致的脸,不停对自己暗示——廖主任是正义的!我们是正义的!我是正义的!……我是正义的……

他的腿抖了,好像连带着也受了电刑,他谴责自己的懦弱,却不敢再看医生,只用余光瞟着廖忠平坚定的侧脸。

过了一段时间,廖忠平收手,然而医生已经神志不清,眼泪鼻涕体口水糊了一脸,没办法招供了。

廖忠平有点烦躁地敲打着操作台,“这台机器不对劲!——之前那台德产老牌子的哪去了?!”

小丁说:“……听说处里嫌耗电量大不环保节能,给搬到处史博物馆去了。这台是新进的国产货。”

廖忠平大力敲了下台面,“乱弹琴!我早就跟器材科的人说过越是精密仪器越是要把好质量关!这种东西是不能省钱的!耽误事!”

然而不管他此刻怨言多大也无法改变医生被电昏过去的事实——这种在廖忠平看来算失手的事情从前很少发生。几年也只能暂且如此。

他在门口的洗手池里稍微洗了洗并不怎么脏的手,对小丁吩咐说:“你看着这边,我有事离开下,等他情况恢复一些你通知我。”

小丁遵命,目送领导离开。

医生把自己挂成了一幅耶稣受难图。

廖忠平出了刑讯室,手机信号恢复,进来几个短信,都是刘莲子哥哥的,催他来医院。正看着他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廖忠平一接对方就口气严厉地让他即刻到医院。

“拜托你对莲子行行好!她醒了一直要见你,这种关键时刻你人躲到哪去了?!再重要的事有比你未婚妻的生死更重要?!就算你不爱她也请对她有点最基本的同情!”刘哥哥在那边吼。

廖忠平回他两个字:“我去。”

刘莲子病房里刘家人矛盾地陪着她,既担心她体力不支想让她休息,又怕她会像上次一样再次陷入昏迷。

廖忠平的出现让刘莲子黯淡的目光一亮,挣扎着要起身,但是没有力气,她的肌肉萎缩还未得恢复。

廖忠平按住她的肩,踏踏实实地安慰她,“你身体还很弱,不要动,要注意休息。”

刘莲子的眼里有热光,迫不及待地说:“忠平,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廖忠平说:“不要讲太多话,费精气神。”

刘莲子的热度稍微降了下,她把焦点稍微散了散,对母亲和兄长说想和廖忠平单独谈。

刘家人虽然不放心,但是不敢拂她的意,千叮万嘱一步三回头地出了病房守在外面。

就只剩了他们二人,刘莲子用虚弱的声音说:“忠平,我要告诉你的是关于夜泊,他没有死,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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