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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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十八岁-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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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自己,我总是要去适应的,有些事情如果不自己学着去做,那我还有什么用?

“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他握着我的手,让我入睡。

睡了一觉起来,苏墨就陪我做了孕检。

孩子现在已经两个多月,我微笑着抚着自己的肚子,无论如何,至少我还有他,他跟我血脉相连,他会与我一起承担心底的涩和苦,以及害怕,至少,我不是孤单一人。

心底的悲凉有他与我分担,而身边,还有苏墨对我呵护备至,我告诉自己,我不该产生那些消极的态度,但是有时候,有些打击就是那么的让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苏墨扶着我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温言细语的对我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问问医生情况。”

我点头,应了声好。

我坐在椅子上,等着苏墨,我也很想知道这个孩子会不会因为我而不健康。

我身下坐着的椅子突然震动了一下,然后我听见一个小孩的哭声响了起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动不动,愣愣地坐着。

于是我就听见有人指责道:“你这小女孩看着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心肠怎么这么狠,孩子摔倒在脚边都不扶一下。”

我先是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那个人是在说我吗?

她的声音混合着孩子痛苦的哭声再次骇然响起:“哎呦,我的小心肝儿,你怎么流血了,奶奶看看,看看伤到哪里了。”

这时,好像是孩子的妈妈走出来了,“妈怎么回事?怎么破了这么大的口子?”

孩子的奶奶心疼的悲泣出声:“他在这里跑来着,不知道怎么的就摔倒了,我扶起他就看见额头上流血了。”

说着,她还不忘指责我:“这小丫头也是,孩子摔在脚边,也不扶一下。”

孩子的妈妈道:“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好好的怎么会摔倒呢?”

于是她怀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绊住,孩子才摔倒的。

我是交叠着腿坐在那里的,因此有一只腿是翘起来的,于是孩子的妈妈严肃道:“你不敢扶我儿子,该不会是你把他绊倒的吧。”

见没人说话,我大概已经猜到,她们是在说我,我皱眉,平静道:“跟我没关系。”

我虽然眼瞎,但还是能感觉到自己有没有绊住那个孩子。

既然他没有与我的身体有接触,我又怎么会绊倒他?

孩子的妈妈不信:“不是你绊倒的我儿子怎么会摔倒?他又不是才刚学会走路。”

我感觉到周围似乎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有些不悦起来:“你儿子不是摔倒了吗,你不带他去包扎伤口,竟然还有时间陪我在这里闲扯,他到底是不是你亲身的。”

因为我的提醒,那个女人对孩子的奶奶道:“妈你带他去找医生包扎一下。”

“好好,我这就去。”说着,孩子的奶奶就带着孩子走了,边走还边心疼的唠叨:“我的心肝宝贝哎,搞不好要破相了……”

老太太的念叨声和孩子的哭声渐渐远去,孩子的妈妈再次开始与我理论:“你说吧,这事怎么办,你也听见我妈说了,我儿子很有可能会破相。”

“我没有绊倒你儿子。”我强调。

好像有风在我眼前晃动,那孩子的妈妈尖酸刻薄道:“看不见就不要出来瞎晃荡,绊了人,追究你责任吧别人会说我们欺负你一个瞎子,不追究你责任吧,你看你叫我儿子磕的,别说我欺负你一个瞎子,我儿子摔的那么严重,你是不是也应该陪点损失费?”

虽然钱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虽然我也很心疼那个孩子,觉得抱歉,他摔倒了,我却没有扶起他,但是不是我做的就是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背上这样的黑锅?是不是因为我眼瞎,往哪里坐都是罪?都只会闯祸?

我的心情很不好,苏墨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怎么回事?”

我站起身,他揽着我的肩膀,我说:“这位太太,我想医院里应该有监控,我到底有没有绊倒你儿子,调出监控一看便知,若是你儿子真的是我绊倒的,我自然会负起责任。”

苏墨拿出手机,立刻给池少秋去了一通电话,让他让人调监控。

那位太太一见我们在医院里有熟人,怕我们作弊,她提出要求,她要亲自去监控室查看监控。

苏墨没有拒绝,我们到的时候池少秋已经在监控室等,而那段时间的监控也已经被调了出来。

我看不见,因此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番场景,最后我只听见苏墨低沉清冽的说:“你儿子的摔倒与我妻子无任何关系,请你向我妻子道歉。”

那孩子的妈妈盛气凌人的气场一下子就弱了下来,她不以为然道:“没绊倒就没绊倒呗。”

说着,她就要走。

苏墨不依不饶,他清冽的声线提高了好几个分贝,迫人的气息威压而出:“给我妻子道歉。”

我感觉到压抑的气氛,那个女子似乎也感觉到苏墨不好惹,闷闷的不敢出声。

气氛僵持下来,池少秋忙出来打圆场:“好了,你也别欺负人家一个孕妇了,误会解开了就行。”

说着,他对那个太太道:“还不走。”

那太太这才匆匆忙忙的离开。

这件事让我的心情十分抑郁,我想,如果我看得见,那个孩子也不会摔倒在我的脚边,而因此破相,因为我可以扶住他,这样完全可以避免后面发生的事,如果我看得见,也不会面对这样的事情而说不清,被人一口咬定,就是我绊倒的。

回去的路上我一路沉默,像是感觉出我低落的情绪,苏墨对我说:“医生说宝宝很好,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不得不说,苏墨这个消息真的扫掉了一些萦绕在我脑海中的阴霾,但是我的心情依旧高兴不起来。

他抱住我,道:“别放在心上,这只是一个意外。”

我闷闷地点头,对于一个曾经有过光明的人来说,突然失明真的无异于整个天都塌下来了一般。

“苏墨,你带我出去走走吧,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好不好?”我突然道。

191。你不是说只有我和你的地方吗

苏墨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哑道:“好。”

当下,我们就收拾起东西动身了。

他并没有带我出国,也并没有带我走多远,而是带我去了海边的一个别墅。

我能听见海浪的声音,好像还要海鸥在叫。

这里空气清新,还散发着海水的味道,风吹在脸上,撩着我的长发扫在脸颊上,那种飘逸柔软的感觉很舒爽,我有些阴霾的心情也顿时好了不少。

能这样宁静的呆在一个地方,不用面对任何烦恼,这样的逃避似乎也是一种幸福。

我站在院子里,好像闻到了花香的味道,三月底,似乎是个花开的季节。

我被人突然从背后抱住,是放东西的苏墨又出来了,我微微笑了起来:“院子里是不是有花?”

他在我耳边低低的耳语:“对,是梅花。”

“梅花?”想着梅花的一树艳红,我道:“肯定很好看吧。”

他点头,“是很漂亮。”

我沉默,唇角依旧挂着笑,但是情绪却已经低落,因为我看不见那样的漂亮。

他突然转过我的身子,低下头吻在我的唇瓣上,这个吻来的汹涌,让我躲闪不及,他这一闹,一下子就将我心底那些纷乱的情绪抛到九霄云外。

缱绻厮磨,我能感觉到他的吻里倾泻着全部情绪和眷恋,他知道我不好受,但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我,便用着这样的方式安抚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我,“外面风大,回去吧,天黑了,该做晚饭了。”

听他说起做晚饭的事情,我这才知道,原来天又黑了吗?

他带着我进屋,让我坐下,“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做饭,一会儿就好。”

“你做饭?”我意外,没有想到他还会做饭。

“你不是说只有我和你的地方吗?所以我给这里的佣人放假了。”他缓缓道。

“哦。”闷闷的应着,心想,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我要一个人坐在这里?

现在的我,真的很不喜欢这种一个人的寂静,我抬手抓住他的衣袖,“那我能跟你一起进厨房吗?我保证我不捣乱也不碍事,只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就好。”

“有油烟。”他直接用着三个字拒绝了我的请求。

像是知道我在不喜欢什么,他道,“要不我把电视给你打开?”

说着,他已经将电视给我打开,眨眼间就已经有声音传来。

他把遥控器递给我,放在我的手中,然后将我的手指放在一个按键上,“按这个换台。”

“哦。”我闷闷地应道。

我根本就看不了电视,除了听还是听,于是我干脆听起了广告,只因为听这个没有电视剧复杂,比电视剧更有节奏感。

很快,我就闻到从厨房传来的一阵饭香,我有些意外,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做饭,我一直以为他不会做的,没想到……

闻着这个味道,似乎很香啊,而且丝毫不油腻。

我怅然,可惜我失去了味觉,就算他做的再好吃,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味道。

我听见他的脚步声在屋中来来回回的走,拿碗筷,端菜,然后又听见他走过的脚步声,他对我说:“吃饭了。”

他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坐下,将剩好饭的碗和筷子递到我的手中。

“张嘴。”他夹了一道菜递到我的唇边。

我顿了一下,张嘴吃下。

依旧是毫无味道,如同嚼蜡,因此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夸他做的好吃?我都吃不出味道怎么夸?

气氛有一阵的沉默,他低沉道:“不管怎么样多少都要吃一点才行,不然身体吃不消,而且你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嗯。”我点头。

晚饭过后,他让我在沙发上继续听电视等他,他去厨房洗碗,然后我们一起上楼。

我睡了三天,又是生病发烧,出了很多汗,身上很不舒服,我早就已经觉得一股子味道,却苦于心情不好没有顾忌到那里去,此时静下来,才发现真的不太好闻,连自己都嫌弃自己,亏他还对我又抱又亲的。

“我要洗澡。”我说。

他先让我在床边坐着,然后说:“我去给你放水。”

从浴室出来,他问我要不要帮忙,我拒绝了,他一遍一遍的告诉我浴室的规格,一遍一遍的叮嘱我沐浴的东西放在了什么地方。

我嘴上应着知道了,实际却没听太明白,沐浴露,洗发水,浴巾,毛巾,左边右边,最后我茫然,那些东西都怎么放的来着?

不想找麻烦,最终我还是没有多问,心想,不就是洗个澡么,没有大不了的,随便洗洗也行。

在浴缸里泡完澡,我站起身去摸热水器的开关,手在墙壁上来来回回的摸了半天,却是什么都没摸着,反而是弄得我在开着暖气的浴室里热出了一身汗。

我有些恼,所有的耐心也被磨光,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哗”的一声,冰冷的水从我的头顶上淋了下来,浇得我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

我忍不住地叫了一声:“啊!”

浴室的门就被打开来,苏墨焦急的声音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已经环着身子躲到了一边,冰冷的水倾泻在地上,再高高溅起,溅在我的身上,带着丝丝凉意。

我没有说话,整个人都有些自暴自弃的恼火,连个澡都洗不好,我还能干什么?

我并不想成为依附任何人的蛀虫,但是现在,我似乎已经在往那个方向迈进,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苏墨似乎也感觉到水是凉的,忙走过来帮我调好温度。

“可以了。”他说。

我没有动,我想此时的自己真的很狼狈,我并不想这样的自己展现在他的面前。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最好的,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在自己的爱人面前,偏生事与愿违。

见我没动,他拉过我站在热水的下面,帮我冲掉身上的泡沫,我挣了一下,不要他碰我。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平静出声:“你出去好不好。”

他不但没有出去,反而直接与我一起站在莲蓬下,他扣着我的腰,将我的身体带进怀中,紧紧贴着他。

他说:“楚楚,你至少有我不是吗?你在怕什么?”

我咬着唇瓣没有说话,我真的很想将压抑在心底的那些话一股脑儿的吼出来,可是,我知道,我不该对他发火的,他一直都在迁就我的情绪,为了不让感到悲凉和绝望,他一直在用温柔攻陷我心底的无助和苍凉,给我安全感,让我觉得他可以依靠。

可是我并不想这样,我更想自己能独立,自己能够坚强,哪怕是瞎了眼,一样可以独当一面。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我很脆弱,我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抱着他,极力想要填补心底空掉的那块空缺,踮起脚尖,我吻向他。

我本来想学着他的霸道以吻封唇,让他什么都不要再说,什么都不要问,可是因为看不见,我连接吻都能闹出事情来,我狠狠一触,吻在了他的下巴上,这哪里是吻?直接撞上去的好吗,嘴唇和牙齿都好疼。

看着我笨拙的样子,他反而低低的笑了起来,然后捉住我的唇瓣,深深的吻了下来。

水很快湿透了他的衣服,我有些气恼的想,反正都湿了,还穿着干什么?脱掉呗。

于是我粗鲁的扯着他的衣服,他再次低笑起来:“楚楚,你这是才跟谁较劲儿呢。”

较劲儿?对,我就是在较劲儿,我现在看谁都不爽,忍了一肚子的不爽,想着,我嘴上的力道随着怒火重了一下,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192。药呢

他吃疼,‘呲’了一声,在我耳边低低道:“小野猫。”

他的吻落在我的耳蜗处,描绘着我的耳型,酥麻的感觉,让我瘫软下来。

不知道是睡的太沉,还是我睡的太香,竟然没有时间的感觉,我醒来的时候,身侧的苏墨已经不在。

“苏墨。”我叫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我起身坐在床边,脚往地上一放,就放在了一双鞋子上,我知道,那是一双柔软的拖鞋,并且是新的。

我愣了一下,心中一暖,苏墨这是知道我的习惯,所以特意放在这里的,方便我穿。

我刚穿上鞋子,就听见狗的叫声,我吓了一跳,怎么会有狗?

我正疑惑,就听见苏墨磁性的声音响起:“这是我让人送来的导盲犬。”

“导盲犬?”这似乎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递给我一根棍子,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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