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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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情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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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青与胡来成。
  是整个事情复杂到最终难以收拾的一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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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雷怒也不会知道妻子新认识了两个男友的事情。
  他将雷幸幸安顿好,给她量了体温,见高烧渐退,才放下心来,蹑手蹑脚得离开女儿的房间,下了楼去。
  余多还在客厅里。
  雷怒看见他时,他已经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得很沉,连雷怒近在咫尺,都没能让他醒来。
  雷怒弯腰,细细端详起余多尚带伤痕的脸。
  那对亲生父女的睡相很相似。
  都是薄唇微微开启,仿佛睡梦中犹自微笑。
  雷怒思及之前在车上,那惦记般的碰触,额角沁出了冷汗。
  似乎在遥远的曾经,遥远到难在追忆的生命某个点上。
  也有人,用一笑,一碰,便让人周身麻痹。
  雷怒在余多身边坐下,冥思苦想。
  余多突然皱眉,轻斥了一声:“佳佳,别闹!”
  他蓦然睁开眼睛,被迎进雷怒深深的凝视中。
  “佳佳?什么东西?”
  余多心跳加速,听雷怒反问,他匆匆调整好呼吸,笑道:“是我养的狗。前阵子出差,回来后又忙得不可开交,暂时寄养在了宠物店。”
  “狗?”雷怒多看了余多一眼。
  在雷怒的定式思维中,狗是有钱有闲的人才玩的宠物,余多那薪水,那蜗居,养个人已经勉为其难。
  “是啊。”余多不好意思,“刚捡来的时候还小小的,我想着家里有个活蹦乱跳的小家伙也不错,就自己养了。谁想到它现在长得这么高大。”
  言谈之中,颇有一股得意。
  雷怒忍笑,点头:“你很有爱心。是犬子还是犬女?”
  “犬……”
  余多闭嘴了。
  雷怒轻笑,起身到厨房,倒来两杯水,递给余多。
  余多接过,低头一笑:“雷怒,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你可别生气啊。”
  “什么?”
  “我……”余多抬头,直视雷怒,目光熠熠生辉,“其实真的想当爸爸。”
  雷怒盯着严肃认真的余多,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那很简单,”他存心打趣,“你做我老婆,与幸幸自然就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了。”
  余多瞠目结舌。
  雷怒大笑。
  欺负余多,神清气爽。
  不过,余多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对象。
  他恢复神志,也笑一笑:“你是不是听错了啊,雷怒,我想当爸爸,而不是妈妈。”
  余多目不转睛得看着雷怒,郑重而诚恳:“所以,应该是请你,嫁给我才是。”
  这招绝地反攻,倒是完全出乎雷怒的意料。
  他一时怔住。
  直到余多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两人相视一眼,齐齐大笑。
  至此,两人对彼此最初的印象,完全颠覆。
  第二天是周六。
  雷幸幸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小女孩仍不待见余多。
  她一见余多,尖叫一声,整个人飞扑进雷怒的怀中,紧抱住雷怒不放。
  雷怒大奇,不懂女儿为何如此惧怕余多。
  细问之下,两人这才知道,原来周芸为让余多接受孩子,强要雷幸幸唤余多“爸爸”。
  小孩子哪里懂得大人许多纠葛,她只认定雷怒是爸爸,无论周芸怎么劝诱,就是不肯。
  最后周芸只得对雷幸幸说,雷怒爸爸已经不要幸幸了,因为幸幸有自己的亲爸爸。
  如果亲爸爸也不要幸幸,那么妈妈就不会再要幸幸了。
  雷幸幸就会成为一个连爸爸妈妈都不要的流浪小孩。
  四岁的孩子哪里禁得起这等恐吓,当场大哭。
  周芸便趁机让雷幸幸喊余多“爸爸”。
  雷幸幸生怕妈妈不要自己,当然只好乖乖听话。
  只是,她的心里已落下阴影。
  余多便等于爸爸妈妈都不要她了。
  雷怒听完雷幸幸颠三倒四的述说,又气又疼。
  他抱起女儿,擦干她小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幸幸放心,爸爸是绝对不会不要幸幸的哦。爸爸啊,还要给幸幸讲故事,以后陪幸幸读书,等幸幸将来长大嫁人,爸爸一定会永远在幸幸身边的哦,爸爸向你保证。”
  雷幸幸破涕为笑,点了点头。
  雷怒又抱着雷幸幸直面余多,他一指余多:“幸幸,你不叫他爸爸,叫他……呃,爹爹。”
  “爹爹?”
  余多与雷幸幸异口同声得重复。
  雷怒白了余多一眼:“你还有更好的称呼?”
  余多不语,他的视线在雷幸幸与雷怒身上游移,最后落到了雷怒脸上。
  说不出的感动,充溢在他胸口。

  第十三章

  、
  罗景辉来拜访雷怒,不意在雷家看到这么一幕。
  一只黄色的狗在追小女孩,小女孩边跑边笑,玩得不亦乐乎。
  阳光下,竖起一个画架,余多坐在画架前,聚精会神挥笔涂抹。
  雷怒背负双手,在旁边观看。
  罗景辉不禁暗中咋舌:上一次还硝烟弥漫,这么快就和乐融融了?
  两个大人见罗景辉到来,不约而同上前迎接。
  罗景辉含笑与两人握手。
  正好那一人一狗从他身边跑过,他便将礼貌延展开去,对小女孩和狗都各自拍了一下脑袋。
  算作招呼。
  雷怒让余多继续作画和监督小人与狗,他径自拉上罗景辉进屋。
  “酒还是茶?”待罗景辉坐定,雷怒问道。
  “随便了。”
  雷怒从酒柜中取出酒来,又入内拿出两个马克杯,同时腋下还夹了一本东西。
  他先将那东西递给罗景辉,再往杯中注酒。
  罗景辉接过一看,却是一本素描簿。
  翻开首页,画面是街角一景,树荫下的治安亭旁,几个手拿蒲扇的人围坐半圈,中间放了张矮凳,矮凳上还摆着些茶具。
  雷怒将酒杯递给罗景辉:“最后一页。”
  罗景辉依言翻到最后一页,却见画面上,是一个蜷着身体的女人,她抱腿而坐,上身前倾,正好遮住了所有的重要部位。
  不过,重点并不在这里。
  那女人的脸是向着外面的,画者敏感得捕捉到了这女人当时的羞怯、温柔,以及眼眸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柔和的线条,描画出一个柔和的女人。
  罗景辉端详半晌,才叹道:“画得真不错。余多画的周芸?”
  雷怒无声点头,与罗景辉一个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罗景辉啜了口酒,轻笑着合起素描簿:“你想说明什么?”
  雷怒有些阴郁:“这是他放在桌上的。我也只是顺手拿来看看,没有故意去翻找什么。”
  “你犯不着向我解释。”罗景辉好笑。
  雷怒却全无笑意,他若有所思得盯着罗景辉。
  罗景辉何等精明,一动念便洞悉雷怒的心思,他也将酒饮尽,才含笑问道:“你莫不是担心余多旧情难忘,阵前倒戈?”
  雷怒再给两个杯子倒满酒,苦笑道:“为什么不可能?细细一想,也顺理成章。他们本就是一对,幸幸又是亲生女儿,组建家庭,水到渠成,谁能说什么?”
  他指指素描簿,声音发冷:“这画中模特,明眼人都不难看出与作画者有私情在吧。”
  罗景辉略一点头,没有马上接茬。
  两人干杯之后,他才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公司那边呢?你都不管了?”
  雷怒一愕,不明所以,但还是据实回答:“我已高新聘请职业经理,那人在业界成绩不错,风评颇佳,大概可以放心。我只要控制住总账就好了。”
  末了,他又反问一句:“你问这个干嘛?”
  “没有,”罗景辉笑,“以为你已经因家变焦头烂额,原来商人本色没变。”
  雷怒默然,片刻后摇头一笑:“有时候,你的敏锐实在让人讨厌。”
  “如果这是夸奖,我很高兴得接受了。”
  “真不知道谢天诚怎么受得了你。”雷怒再次摇头。
  身为罗景辉不多的好友之一,雷怒知道罗谢二人的关系实质是情侣。
  他倒是不觉有任何不妥之处,毕竟两人所展现出来的,毫无传闻中同性恋必有的女性扭捏,作为朋友,他无意探究甚至苛责他人的私生活。
  罗景辉对此语仅作一笑,他起身来到窗前。
  外面阳光依旧,小女孩与狗似乎都累了,双双缠在余多的身边。
  余多半蹲着,可以看见他一脸温和的笑容。
  “余多,似乎是个单纯的人?”
  这个不像问题的问题让雷怒有点招架不住,他也起身来到窗边,凝神望着。
  多亏了余多的狗,轻易就攻破雷幸幸的心防。
  雷幸幸在接受狗的同时,也接受了余多。
  “他是孤儿,对家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执着。”雷怒苦笑,“若是女人,倒还好办,生米煮熟饭,抓来娶了就是。”
  罗景辉失笑,同时拍了拍雷怒的肩,“可以理解你的苦衷。小心防范,也是没错。”
  雷怒听罗景辉这话,晓得他已清楚自己将来的步骤,便也默默一笑,不再多言。
  恰巧此时,余多抱着雷幸幸,牵着那只名叫“佳佳”的黄狗,也进了屋来。
  雷幸幸挣开余多的怀抱,扑向雷怒,笑着嚷:“爸爸,爸爸,我跟爹爹一起画了你哦,你来看像不像嘛。”
  雷怒满面堆笑,先亲了女儿一口,接过画纸,瞄了一眼就大笑出声:“像。当然像。幸幸画爸爸画得最像了。”
  这当然是雷怒睁眼说瞎话了。
  不到四岁的孩子能画出什么值得称道的东西?只是雷幸幸还算客气,不但把爸爸画得四肢健全,还不忘给雷怒架上一副眼镜。
  然而,雷幸幸得此褒奖,却仍不依不饶,直嚷着要与爹爹较量。
  雷怒无奈,只得示意余多将画像给他。
  余多有些尴尬,迟疑了一下,才递将过去。
  雷怒的视线一挨到画面,整个人都愣住了。
  画纸上,他侧身而坐,目视前方。虽仅是个侧面,却不但准确勾勒出他的形态,还将萦绕其四周的哀伤通过脸部表情,鲜明得表现了出来。
  雷怒一看就明白,这正是初识那夜,他独坐厅中回放女儿录像时的情景。
  余多见雷怒怔住,急忙期期艾艾得说道:“我……我画得不好……不好,你千万别见怪。”
  “不,画得很好。”雷怒将画还给余多,本已低沉的声音更显得沉重。
  罗景辉则拉过雷幸幸,含笑道:“看来,幸幸是输给爹爹了,服不服气啊?”
  雷幸幸脑袋一歪,拍掌笑道:“那幸幸下次跟爸爸比画爹爹,这样肯定不会输了。”
  三个大人全被逗笑了。
  雷怒的笑并不纯粹出自开心,多少还有些掩饰。
  或许,他接下来的举动会将余多推到风口浪尖。
  这么做合适吗?
  等到事情结束以后,余多与他,又该是一种什么关系?
  思及此,雷怒不禁懊恼:为何余多不索性是个贪财小人?这样还容易摆布一些。

  第十四章

  、
  余多的不好摆布,已经出乎雷怒的意料了。
  从原公司辞职三天后,余多就催促雷怒给他安排工作。
  这一着,让雷怒头疼了半日。
  没有合适的职位。
  其实按照雷怒的想法,余多只需挂个虚衔,坐领干薪就好。
  但余多不干。
  他的原则是无功不受禄。
  尤其在雷幸幸重新回幼儿园之后,余多无所事事,坐立不安。
  雷怒没招,只好审视起余多的履历表来。
  然后很糟糕得发现余多只有大学专科学历。
  学的还是与雷怒的公司运营一点边都不沾的制冷专业,若是什么财务法律一类的还好办些。
  专长是绘画,这点雷怒已然见识过了。
  只是仍然与公司运营毫无关系。
  余多的性格偏内向,若让这样的人去做销售,自然也是不适。
  前思后想,雷怒决定硬性编排一个职位,将余多塞进公司之中。
  这个生生多出来的职位,便是经理秘书。
  事实上,公司里早已有了专职秘书,为了让余多有事可做,才从秘书职责中拆出收发、整理、回复邮件、电子邮件一事,交给余多。
  这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最初,余多胜任愉快。
  他每日朝八晚五,生活得节奏感十足。
  反而是雷怒像作了无业游民,游手好闲。
  见一切安顿好,雷怒本打算尽快向法院提起离婚之诉。
  然,风平浪静的日子持续不足一周。
  余多展现了他的本性,给雷怒招来麻烦。
  周五晚上九点半。
  公司内差不多人去楼空,剩下余多一人,勤勤恳恳加班。
  余多是个负责到一丝不苟的员工。
  他要将一周来的邮件重新阅览、整理,以便归档,万一发现纰漏,也可亡羊补牢。
  正当余多聚精会神工作之时,倏然,从正上方传来桌椅移动的声音。
  余多大惊,难道公司现在还有其他人?
  也许是贼。
  余多闪过这样的念头。
  正上方,是总经理的办公室。
  余多心跳如鼓,他左右看看,抄起大号硬皮文件夹,跑上楼去。
  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紧闭,噪声未停。
  余多冲到门口,为了给自己壮胆,他在转动门把的同时大喝一声:“什么人?”
  门被反锁着,无法打开。
  余多退后两步,匆忙从衣袋中取出手机准备报警。
  这时候,大门猛然洞开。
  一个女孩子抽泣着冲了出来。
  余多怔愣得看着那个女孩消失在楼梯间,再转头看向办公室内。
  总经理好整以暇得靠着办公桌。
  不过,从场景看,办公室内显然发生了什么。
  茶几是歪斜的,一些文件散落在地,烟灰缸滚到门边,烟灰与烟蒂全洒了出来。
  地上还有一个已然断成两截的手机。
  余多步入办公室内,疑惑得看向经理:“发生了什么事?”
  总经理耸肩淡笑:“没有啊。我不小心摔坏了小玉的手机,她就大惊小怪得又哭又闹了。”
  “哦。”余多点头,退出办公室。
  他跑下楼去,找到逃出虎口伏在办公桌大哭的小玉。
  小玉是财务科室的人,余多与她仅有数面之缘。
  他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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