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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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媳的春天-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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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抹掉自己额头的汗渍,连忙快步离开此地。

听风酒馆里,是一片热闹的景象,一如既往。而后院,则是一片安静祥和。秦叶子刚用了午饭,如今正牵着自己的小外甥四处走动,美名曰消消食,或者是巡馆。

秦叶子正在教导自己的小外甥,没事就出来遛两圈,人啊,要学会彰显自己的存在,省得别人都忘记了,听风还有一个少东家。

这是秦叶子的老毛病,交给了秦春子以后还要带坏小外甥。

秦赖赖小肉包最听姨母的话,没有丝毫怀疑的就相信了。

“对了,赖赖,你娘呢?都过午饭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

秦赖赖小肉包摇头。“不知道,赖赖觉得娘应该吃过饭了。不过一会娘肯定又脸臭臭的不高兴。”

秦叶子觉得也是神,自打昨天晚上,春子跟她说了一下听风和韩家合作的扩张计划后,整个人就特别的兴奋。也不用她帮,春子自己就亲手拟定了一份互利条约。

或许这是春子自己的坚持,真的很想把这件事办妥。今天一大早就赶去了韩家,只是没半个时辰,人又回来了。然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

她瞧春子这么认真,不想打搅她,谁知道她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去了韩家。

看样子,是和韩家杠上了。

其实秦叶子本来是想说,没了韩家,京城还有赵家什么的不是?可是转念一想,咱是商人,有小肉包这么好的挡箭牌在,能争一分利就争一分利,这有什么不好?

想到这里,秦叶子就放宽心了,任由秦春子去折腾。

正想着春子,春子却突然出现,撒着步子朝他们跑来。秦叶子连忙上前拦下。“春子,这是怎么了?怎跑得满头大汗的?”

秦叶子想要去帮秦春子擦额头上的汗渍,却被秦春子挡下。

“姐,春子赶时间,得了空再与姐姐解释。”

“什么?”秦叶子一脸茫然,然后同样一脸茫然的秦赖赖小肉包被他娘一把抱了起来。“春子!不行,你带赖赖去哪啊?”

秦春子的疯狂秦叶子可是见识过的,这不会,是谈了两次失败,准备把她小外甥押给韩家吧!

秦赖赖明显被秦春子吓到,拼命的挣扎。“娘,赖赖要跟姨母一起玩。”

“你闭嘴。”

秦春子吼完孩子,便把秦赖赖放下来。她从袖口取出一张纸,唰的一下打开,老长,直接从腰间一直垂落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啊!”秦叶子目瞪口呆。

秦春子对折过纸,细细找着什么,突然指着上头的其中一段文字。“姐,便是这个。”秦春子脸上挂着开怀的笑。“春子只要把这事办妥了,往后听风和韩家合作,只要听风当月盈利一半以上,我们就不用付给韩家当月的铺租了!”

然后听风的盈利,自然一直是当月的一半以上。

铺租问题,主要是像京城这般的地方,一铺难求,往往是只能用韩家早已入驻的铺面。只要这方面谈不笼,往后可能也不好谈。想必,秦春子是真的非常用心了。

秦春子高兴的收起纸。“姐,春子不与姐姐多说了,夜里等得了闲,春子再与姐姐解释。”秦春子先是满脸温和求表扬的和自己姐姐说完话,紧接着一把粗鲁的抱起自己儿子,飞一般的消失在秦叶子的眼前。

徒留秦赖赖小肉包可怜的叫唤声回响在原地。“要去哪里,赖赖要跟姨母巡馆呢!”

秦叶子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

如果刚才她没看错,那纸上写的是:能每日和秦赖赖玩耍培养感情半个时辰以上。

秦叶子默默捂脸。

春子把赖赖卖给韩景了。

她可怜的小外甥哦!

秦叶子说不上自己的心情是悲痛还是看热闹,反正,哭笑不得。这条约肯定不是春子写的。这么些年,春子除了打算盘抠门以外就是打算盘抠门。她写出的条约,肯定一长串都是跟银子分利有关。

很明显,这是双方互补以后得出来的条约。

看来韩家韩大公子,为了儿子也是拼了。

秦叶子只能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巡馆,走了一段,下人突然来报,说是有人寻来,要见庄太傅。

秦叶子也是觉得奇怪,若是要见小胖,到太傅府就是,来她这凑什么热闹?

秦叶子打开拜帖,一看便给合上。

“把人请进来,别走前门招摇,从后门带到大厅来。”

“是,小的这就去。”

来者,是瑞丰昌安书院的学监。

秦叶子在大厅招待了对方,学监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一瞧便是个文人学者的打扮。只是八年过去了,两鬓花白满是老态,想来操心的事情不好。

秦叶子还记得对方,甚至一眼就认出来了。她与学监,勉强的一说,不过见过一次面罢了。却没想到印象这么深刻。

秦叶子一想自己曾经在书院门口念‘咏鹅’的模样,真是差点没被自己给蠢死。

学监显得有些风尘仆仆,秦叶子给他倒了一杯下火的清茶。

“不知学监为何寻来此处?”

其实秦叶子想问的,是找人为什么找到这来。只是怕万一人家给自己回了一个太傅府进不去,那多落人家面子。

“老夫听闻了庄太傅的事情,便想拜访一下。在瑞丰便听闻姑娘开了家听风酒馆,寻来这京一看,果然是个难得的雅致之地。”

“学监谬赞了。您瞧那外头看戏区听书的客人,敞怀了大笑大论,哪能与雅致二字扯上边。”

学监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老夫早已知晓姑娘是个大才之人,可惜,姑娘若是男儿身,也该是能在朝闯下一番天地才是。”

秦叶子勉强的一笑。站在学监的角度,女子也考不了科举,这话没毛病。可听着好像是女子就不能有大作为一样,听得人十分不舒服。

“小女子除了成天捣鼓点小玩意,也没别的本事了。况且,学监可能不知,如今听风的掌家人是小女子的妹妹,小女子倒是个闲得没事的。”

学监笑着道。“姑娘还要与老夫装傻,姑娘七岁便能写出咏鹅那般的诗句,又怎是个捣鼓小玩意的闲人?”

秦叶子脸色大变,她怕就怕这个,学监是来找麻烦的。

而且,‘咏鹅’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学监竟然突然提起。“学监,您这话小女子便听不明白了,谁人不知,‘咏鹅’是当今宝熏二品庄礼司所作,与小女子有何干系?”

“他入书院,虽能识字,能写文,但老夫亲自教导的他,他有几分学识,老夫心里头还是有数的。姑娘如此维护庄礼司是为何?老夫来时听了些碎语,姑娘与庄太傅,应是有情,如此,为何不将此事说出来?只要一举扳倒了庄礼司,便再也没人,能挡庄太傅去路了。”

学监是个谨慎的人,他来的时候听了些闲言碎语,说是听风背后的姑娘是庄太傅的正妻,学监是知道秦叶子童养媳身份的,只是他一直以来并不关注,所以也不大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他觉得,既然庄曜玥隐瞒,他便跟着下人,顺势喊秦叶子一声姑娘,也不无不可。

秦叶子也是诧异,不过半天,事情怎么就已经传出去了?不是据说,买童养媳什么的,有损当官的名声么?

秦叶子心下也是着急的想要见庄曜玥,他明明告诉她,让她别担心,说他会处理好的。

第170章 木秀于林

此时的庄曜玥,正在大厅门框边;单手撑着门,一双眸子清清冷冷的,让人看不出是非所以来。他身着上等月牙色锦缎;上绣银色海棠花,以冷玉玉冠束发;严谨且一丝不苟。

沉默的男人,往往是更加危险的。尤其是这个男人,本就心机深沉;智谋诡谲。他缓缓垂下自己的睫毛密扇;阖上眼眸再度睁开,眸子里的光芒蓦然一暗,透着一股股散不开的危险和恐怖。

庄曜玥的独占心;是被一步一步地逼出来的。当他终于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是个感情上小肚鸡肠的男人了。

他从未知道,秦叶子还给庄守心写过诗。

只要说起庄礼司,无人不道他七岁成诗。那首诗;就连他也多次耳闻过。可万没有料到,却是秦叶子写的。

庄曜玥迫切的想要知道秦叶子和庄守心之间究竟还发生过什么。

秦叶子一方面帮着他识破庄守心的诡计;另一方面却对庄守心照顾有加,这本来就说不通。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有所怀疑了。

庄守心和他一同住在庄家村,从来没有听闻他家有什么贵人亲戚。再者,庄守心为何平白得了学监的照顾,他也一直思量不透。

如果换作他是庄守心,他也不会轻易的放开秦叶子的。因为可能,对于庄守心而言,秦叶子改变了他的一生。

他先前以为,是秦叶子照顾了庄守心的爷爷,还懊恼自己当时年幼无知无端给二人做了嫁衣……

秦叶子,瞒着他的事,也不止这一件两件了。

庄曜玥撑着门的手渐渐收紧,他逼迫自己费了极大的力气松开。

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被醋海淹没了的男人失去了理智,他回身离开此地,表情决绝。他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年纪,他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也就是一瞬间,庄曜玥身上的戾气全部消退干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秦叶子还一边挂心庄曜玥,一边跟着学监胡扯。

“庄太傅拿那第一做些什么?学监你不是一直站在庄礼司身边么?庄礼司也算是您的爱徒,您此举,请恕小女子看不明白。”

“很简单,老夫一心希望,能教导出一个大能之人,上无愧于帝王,下有利于百姓。可如今,他庄礼司,除了让老夫失望以外,别无建树。老夫听闻庄太傅想要改革私学。庄太傅为民之心,便是多少官员都没有的。还有先前的赋税。如今瑞丰一地还在沿袭,瑞丰的平民百姓常挂口边,道庄太傅为民争利。老夫本已觉得此生不会再见到如此人物,心有遗憾。却不想庄太傅却走在了前头,老夫十分惭愧。老夫手里,旁的没有,还有当年先帝在时留的些许官员情分。姑娘何不,让老夫搭一把手,助庄太傅大展宏图,完成伟业?”

秦叶子听到这才知道,原来学监当年也是个官。感觉还很厉害的样子。

都道官场水深,原来是真的。

秦叶子不会不明白学监的坚持,她也不知道,学监的大半辈子,都用在了追随杨子宁身上。对于他来说,第二个杨子宁的出现,就能改变国家、改变朝局、为百姓图谋争利。他是杨子宁的敌手,却心敬杨子宁,也是个一心为民的高德好官。只是局势不留人、朝堂不留人,空有一腔热血,却什么都做不了做不成。

“学监,小女子不是很懂官场之道。但小女子还是能说说自己的看法。且说庄礼司。您说他为官别无建树,小女子无法赞同。有人征战,有人顾稳,并无不妥。庄礼司虽然守成,但也还不至于墨守成规,变成迂腐之人。宝熏一派安稳,对于宝熏隶下的百姓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难得的祥和安乐。学监身为庄礼司之师,想必也是了解庄礼司的,他未必有学监说的这般不堪……不。”秦叶子笑笑道。“小女子与庄礼司是旧时,小女子觉得,庄礼司非但不迂腐,相反,是个有七窍玲珑心的人。他绝对会是个好官的。”

“哪怕他顶用了你的诗句,你也这般认为?”学监仍然不死心。

“庄礼司的人生路,是他一步步走出来的。就算那首诗敲开了昌安书院的大门,但也敲不开他往后所走的道路。学监,既然你知道那诗不是庄礼司写的,那么你看上的,一定就是庄礼司身上别的东西。既然如此,时至今日,你又为何要拿一首本来就不占多大干系的诗句,去否认一个人十几年来的所有努力呢?学监您这般,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姑娘你心性好,怕是没旁人能比得上。他当日离开,我千叮咛万嘱咐,且让他心智坚定。可是……若是能把他往下拽一把,帮庄太傅稳住身位,哪怕此举不是君子所为,老夫也想这么去做。”

秦叶子不明白学监为什么这么的硬脾气,她微微有些动怒。“可若他否认,学监你无凭无据,单凭你一家之言,便能否定一个二品礼司么?”

“他会承认的。他若不会,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若不是学监上了年纪,秦叶子还真把持不住自己的脾气。这话说起来,怎么就这么像‘他是个心地善良好欺负的,做错了事绝对会承认’。

庄守心和小胖不一样,小胖是个被骂惯了的。再大的风浪,也打不翻他坚强的小船。可庄守心却不是,他一直被人捧着,走的是德行至上的路。一点小小的瑕疵,都会被人无限的放大,这样,庄守心就毁了。

本来这诗就是她强加在庄守心身上的,一开始也没跟庄守心商量过。要算起来庄守心被传出了神童,其实一直也没有机会去说清楚这事不是?更何况,这学监一直也只是这么看着。为人师长的,肯定也没教了好。

秦叶子调整了一下坐姿,一下子气势就上来了。“学监,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小女子也就坦白与你说。庄礼司不会承认的,只要我秦叶子活着一天,他庄礼司就不会承认。因为,我是不会让他承认的。你别瞧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我若真跟他较了真,他也拿我无可奈何。再者,你说帮庄太傅,这话,小女子听着刺耳。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学监的作为,不过是把人往死路上逼罢了。”

学监静默半响,很是诧异秦叶子的后半句话。他扭头细细打量秦叶子,且看姑娘满脸正气,眸子里一片坚定。巾帼不让须眉,不外如是。

学监长叹了一口气,终于颓败的摇了摇头。

今天他来,只是想送庄曜玥一程。

他已上了年岁,恐怕也不是个能有多大用的人,当不成庄曜玥的谋将。他有自知之明,但万万没想到,还没急见着人,就要被一个姑娘给劝走了。

“姑娘,也许是老夫错了。当初庄礼司心悦于你,老夫多少有所察觉。只是不料……老夫不应阻止他,若有姑娘在后,想必,他今日也走不到这糟。”

学监缓慢起身,朝秦叶子作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老夫受教了。”

秦叶子也诧异自己竟然就这么说退了一个老人家,她茫然跟着回礼,也没反应过来送,便见他走了。

学监的背影,在转身的一瞬间,仿佛一下子轻松了起来,有着几分从未有过的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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