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自意,落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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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自意,落错去-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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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有限,但还是得治,求个心安也好。
临川县还未有H7N9的案例,这算是夏然火烧火燎里的安慰。
佟止峰给她打电话,也是精神得很,没有异常。
县里运过一批活鸡,大概是一周前。潜伏期一周,县里感染的人前几天就有发病了。此时没有发病的,侥幸逃过的可能性颇大。
“今年这是怎么回事……”
旅游计划泡汤,很无奈,却也没办法。佟止峰更担心夏然,就怕夏然有个感冒咳嗽。
“小然,要不你过来我这,就你一人在那放心。周围都是病人,你要是被传染了怎么办!”
夏然严禁佟止峰过来,徒让他每天坐立不安。
“我没事,病毒不会通过人体感染,隔开那些家禽就好。”
“谁说不会传染?都进行隔离了都!”
“阿峰,听我说,隔离只是以防万一,人体感染并没有根据。不止我,每个安好的人都没想过感染的问题。病人在这,不能没有人照顾。”
“好,你说不会传染,那我也过去,我去帮你!”
“你来也帮不了什么忙,等医疗队过来就好。”佟止峰透过电波传来的紧张让夏然心暖,放缓了语调哄他:“我答应你,我不会有事的,好吗?”
佟止峰烦躁地呼了几口气,心中郁闷发泄不出。夏然在生死边缘,他一个人躲这儿孬种得很!
他恨自己无能为力,却也更不能让夏然还得分几分挂心于他。
“好吧,我不过去。你要感觉身体哪儿不对,绝对,绝对第一时间告诉我!绝对!知道吗?!”
“嗯。”那头夏然轻轻笑。“我答应你。”佟止峰像无措的困兽,一句句压抑咬牙切齿,却让夏然心柔成温泉。
不会传染,不是谎言,却也不是实话。
可这是医生的职责,病人凌驾在自我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
、羁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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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绊(三)
佟止峰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喝着她喂过来的粥,看着她消瘦的脸和浓厚的眼圈,心里又甜又酸。
夏然放下碗,被佟止峰勾住小指。
“小然……”
恢复得很快,声音好了很多。
夏然看他,没应,转身进了小浴室。
佟止峰扁扁嘴,委屈地盯着夏然。他都醒来两天了,夏然和他说话不超过十句。
夏然很快出来,还端了一盆热水。
把水盆放椅子上,夏然伸手去解佟止峰的衣扣。
佟止峰懵了。“小然,你怎么……”
兽性大发也不在这时间地点呀。虽然他很乐意夏然这种兽化。
“帮你洗澡。”夏然推开他的手臂。
佟止峰一听,害羞了。“我,我已经来……”虽然知道之前都是夏然在帮他擦身体,可那时候他是昏迷的呀。
现在可是醒着。重点是周围还有其它病人呢!
夏然停下,深呼吸,幽幽看他。
幽得让佟止峰欲哭无泪,再一次无条件服从。
温热的毛巾从他皮肤上滑过,落在锁骨,胸膛,小腹,每一处都像挑逗。
不过还好,上身毕竟不敏感。
所以当夏然解他裤子时,佟止峰慌得忙捂住她的手。
我的小兄弟不会因为周围有幕帐就假装害羞啊!
“小然,真的,我已经来吧……”
……
无声对视后,夏然终于把毛巾给了他。
佟止峰几乎喜极而泣。他小兄弟要是站起来可没地方给他解决。
原来夏然生气会把怒火撒到他小兄弟头上。
他大概知道夏然在气什么,可是夏然不肯给他道歉和解释的机会。
佟止峰在里面可怜地垂头擦两条腿,夏然在外面倚着床杆,极浅极浅地弯起唇角。
连续五天病毒核酸为阴性,佟止峰转入普通病房。
这一天是大年除夕。
佟止峰深深吸气,活过翻身的感觉。
他还活着,夏然还在他身旁,幸福感爆满。
虽然夏然还是对他爱理不理。
“这是我第二次住院。”夏然在他身边帮他盛饭菜,佟止峰努力逗她说话。“两次小然都在我身边,我们这是不是命中注定?”
夏然没理他。
“我之前计划好久,想除夕带你去吃烛光晚餐的,现在全没了。不过,有小然在我身边就好。”
把饭菜放到桌板上,夏然端起自己那份。
“这样吃团圆饭也很好啊,如果小然肯喂我吃就更好了。”
从吃饭到洗漱完,夏然一声不吭,只有佟止峰绞尽脑汁叨叨念念。
还好转的单人病房,不然佟止峰这话唠样还真不忍直视。
看春晚的时候,佟止峰让夏然一起坐病床上,夏然摇头。
佟止峰期期艾艾牵她的手不放。
春晚看到一半,佟止峰问她:“你今晚在这睡吗?”
夏然摇头。
“不回去行吗?留在这里陪我,团圆夜嘛。再说看完春晚都半夜了,我不放心。”
夏然看着他,只是摇头。
他到底是把夏然气到什么程度呀。佟止峰叹了口气,关电视,拉过被子躺下。
“那我现在睡觉,你回去吧,不然太晚了不安全。”
夏然抓过他一只手,轻声说:“你睡着我就回去。”
佟止峰反手握住她,灿然一笑。“我很快睡着。记得走光亮点的地方。”
夏然微微笑,握紧。
佟止峰本想假寐,让夏然趁早回去,虽不舍得,但她还生气,得慢慢哄。没想到一躺下,还真睡意袭来,迷迷糊糊会了周公。
佟止峰再醒来,才发现自己真的睡着,感觉像过了很久。
夏然不知回到宿舍没有。
动了动手指,佟止峰陡然一颤,侧头便对上夏然视线。
夏然两眼红肿,突然间被撞佟止峰破自己偷哭,急忙抽回手掩住了脸。
却遮不住那倾泻而下的伤痛。
瞬间,佟止峰心痛得像被撕裂成两半。
他伸出手,一把将夏然用力抱住。
他怎么如此糊涂!
他不是把夏然气到了,而是把她吓到了。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胸膛再一次笼罩过来,才让夏然有了归依的实感。
他真的还活着。这个怀抱还在。
他还在。
“小然,上来。”佟止峰搂住她往床上带。夏然鞋子都没脱,蹭上了床,压在他身上。
夏然把头埋在他胸前,佟止峰下巴抵在她头顶,靠着墙壁。
“小然,没事没事,我好好的,没事了。我还要陪你一辈子呢,我不会丢下你的。”佟止峰抚着她的背,轻轻哄。
手下的身子微微颤抖,渐渐有隐忍的呜咽声传出,汩汩泪水涌出,沾湿了他的衣襟。
夏然哭得浑身颤抖,哭得让佟止峰心都碎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夏然哭,哪怕当初郑裕尸体被挖出来,她也没哭。
此刻却是为了他,哭成泪人。
他真的是把她吓惨了。
若不是情深极致,怎会把她吓成这样。
夏然也不曾知道,自己会有如此炽热的感情喷发。
在那隔离房里,即使每个人都跟她说佟止峰正在好起来,她却仍然害怕,害怕压得她喘不过气,害怕佟止峰下一刻就又会出事。
她的紧张,她的痛苦,她的恐惧,在这四天里一直积压一直积压,如果佟止峰再不睁开眼,若他再有一点差错,她觉得,她再也撑不下去。
她一直认为自己很坚强,却原来都是假的。开车飞奔而来的时候,她甚至想,是不是出了车祸,她就可以避免面对佟止峰生命在她眼前流逝?是不是出了车祸,她就可以随着佟止峰而去。
那一刻,夏然真的想死。
她总算了解了,当初佟止峰以为她山体滑坡死去的时候,为何会那么疯狂,为何会搂得她发痛,为何会说,她若死了,他就随她去。
她当时说什么,她说,他得连同她的份活下去。
根本没办法!
如果佟止峰死了,她还怎么活着?她一秒钟都活不下去。
原来,她对佟止峰的爱,比她所感受到的,要深很多很多。
她爱他,爱到求同生同死。
她再也舍弃不了这个人了。
若舍弃,她会痛死,心竭,魂枯。
淋漓流一场泪,把夏然前半生的眼泪都倾尽了。
佟止峰感受着她的害怕,跟着她痛得撕心裂肺。
直到窗外烟花骤响,欢呼鼎沸,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历经折磨与收获爱情的这一年,在夏然眼泪中远去。
夏然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斑驳泪痕。佟止峰垂首,轻轻舔去她眼角的泪珠,细碎亲吻落在她脸上。
夏然挪高身体,环住他的脖子,主动把唇贴了上去。
佟止峰含住唇瓣,一点点吮吸,舌尖探出,香津勾缠缱绻。
亲吻是最有疗效的药物。唇齿交缠,灼热的亲吻烧得夏然呼吸滚烫,所有的不安与后怕,都在这个漫长的亲吻里被淡化。
这是佟止峰等候了五百个日夜的吻,犹如被点燃火种,汹涌迸发,再也抑制不住。
两唇分开时,已不知新的一年跑过了多少分钟。夏然的唇湿润红艳,佟止峰忍不住又凑过去多亲几次。
夏然在他怀里渐渐回神。
“小然,不哭了?”
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刚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
真是前所未有的情绪。
她不是此生无爱,只是这个人直到现在才出现。
比她晚了十一年,这个人才出生。
或许因为这十一年的距离,她一直想逃避。然而真爱无敌,她没能逃过。情到深处,她也疯了魔,着了道,吻了他。
听不见夏然回答,佟止峰贴着她的脸低语,像爱人间的呢哝。
“小然,你爱我,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是吗?”
若说夏然不爱他,他怎也不会信了。
夏然依旧不肯说话。
固守节节败退,她已经不知所措。
佟止峰抱紧她,唇贴在她脸上亲她,呢喃道:“小然,你在担忧什么,顾忌什么,告诉我,好不好?”把偎在她身上的夏然抱起来坐好,从后面拥住她,贴着她后背在她脖颈上吮出红印。“你愿意和我在一起的,是不是?告诉我吧,我们一起解决,一起走。”
夏然仰着脖子任他亲吻,抱着他的手臂,安心的波浪一阵阵潮涌。
“年龄,父母,社会。”
夏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忧虑很多,归结成这三个词,贴切又不贴切。
佟止峰贴在她脖子上轻轻笑。
“我还一直猜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三个,你以为我从没想过?小然,别把我当热血冲动的孩子看。”佟止峰在她肩膀处啃了一下,声音魅惑:“我想做的,是你的男人。”
“你何必那么在乎年龄,82岁和28岁都结婚生孩子了,11岁又算什么?我只怕你嫌我孩子气。”
夏然摇头。
佟止峰扳过她的脸吻了一下,呵呵笑。“如果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我们相爱而坚定,那后面的风浪,我都帮你挡着,好不好?别人若是诟病,我们恩恩爱爱,秀给他们看,让他们羡慕。父母会吃惊,但未必会反对。我会和他们说,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到生死相随。此一生,非你不娶。”
夏然转身,紧紧抱住他。
她很感动。
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因为难求,许多人羡慕。
而此刻,她爱的人,用同等的爱回馈她,给予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承诺。
佟止峰也抱住她,继续说:“我倒是觉得,我爸妈肯定会很喜欢你,比喜欢我还多。他们总想要个女儿,你这么好这么漂亮,我还怕你被他们抢走呢。”
夏然嗯嗯,破涕为笑。
“我们一起经历了两次生死,生命相溶,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了,相信我。”
死亡是人与人之间最远的距离,最残忍的伤害。若已经相携走过死亡,怎会不能共同跨过其他任何阻滞。
如今的我们,连阴阳生死都阻挠不了。
“我信你。”夏然终于点头,露出如往常那清浅的笑容。“我们在一起。”
兜兜转转一个大圈,走错了路,偏过了道,终究还是回到这里。
纪如曾否定过这份感情,她说过,这是被青春吸引的心动,不是爱。
那时的她是怎样回应?
不见君,思之成狂。假若这还不是爱。
谁知道呢,从第一眼,或许她就被他带着走了,留下空壳。
新年第一个深夜,互通心意定下终身的两人,窝在病床上一次次相拥热吻。夏然蜷在佟止峰怀里,终于香甜入睡,心里的牵挂与担忧都被甜蜜充盈,唇边一直是浅淡诱人的微笑。
佟止峰环住她,小心翼翼像护着至上的珍宝,时不时低头亲吻,上了瘾,怎么都离不开那樱色薄唇。
明天早上小兄弟肯定又要调皮捣蛋了。我的小然,别又害羞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
、羁绊(四)

信任与爱结合,是世上最美的事情。
心手相牵,接着的,便顺理成章。
因为不曾这样爱过,一旦陷入,澎湃迸发,就算万劫不复,也收不回了。
最终,为了这份此生唯一,夏然决定为佟止峰留下。
夏宗礼和陆萍日日夜夜为夏然担忧挂虑,终于H7N9被压制住,古福县所有病例都顺利康复,他们才能安心睡好觉。
陆萍一直催夏然回来。
病情得到控制,春节也过了,不可能还去旅游吧。
除夕春节,少了夏然,连过年都没了气氛。
可是两老等来的,是夏然的恳求,请让她留在C城,一年半。
连夏爸爸也无法接受。
为什么?一个女人,孤身一人在千里迢迢之外?
夏然说,不是一人。
夏爸爸恍然大悟,再问,夏然却是什么都不肯再说。
陆萍不肯,硬是要见过对方再说。
我可不想我女儿被个外地人拐跑了。外省人我可不答应。
还没有做好准备,夏然不让见。
夏然说,同省,不同市。
那个人追夏然,一直追到C城去了。
夏爸爸一颗老心都枯了。养了三十年的女儿,终究还是跟个男人走了。
还是他都没见过的男人,一走还那么遥远。
夏然说,安顿好会回趟家。
总算把两老哄住。
磨刀霍霍,回来再进行思想教育,晓之以情。
话虽如此。
待夏然接到电话,夏爸爸飞C城的航班早已降落。
古福县在缓慢地恢复生气。和夏然同来的医生已经回程,夏然本想继续留在县里,又介怀佟止峰太奔波,便顺了他,去城里医院找工作。
城里和临川县较近,耐得住蜜恋期的缠绵。
县民不舍地送行。
古洛看了两人许久,最后搭着佟止峰的肩膀,给了他胸口一拳。“喂,对夏医生好点,不然可会被抢走哦!”
两人年纪相仿,几次见面倒是玩得来。佟止峰揽过夏然傻笑。
“嘿,没人抢得走,我一夫当关,以一敌百!”
太嘚瑟,古洛送他一白眼。
终究没来得及告诉夏然,当初那个男人跟他说了什么心里话。
不过,归宿各属,他相信佟止峰会让夏然幸福。
车上佟止峰拥着夏然耳语:“我刚才可是说真的哦。”
“嗯?”他说的可不止一句两句。
“我说,我一夫当关。”佟止峰低头轻笑,唇贴着她耳朵低喃:“小然,我想做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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