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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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逃妃-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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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有很多孩子,你会达成你的心愿,你一定会忘了我,忘了我们的过往,忘了我这样的女人,忘了我们的宝宝。”

“可是我怎么办?我的身上有你的名字,我永远也忘不掉你了。”她抚上心口那小小的“轩”字,指尖冰凉。

“你好自私,好残忍”

喉咙像被堵住,她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汹涌的泪水糊住了双眼,心太疼了,仿佛吸进肺部的氧气都变成了把把尖刀,将她割伤,千疮百孔。

“再让我软弱一次吧...”

“今晚过后,黄泉碧落,永不相见!”

.....

第4卷 第154章 永不相见(二)

“你真的非走不可?”马背上,帝康看着穿着大溯兵服的宋晓,踟蹰问道。

“我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目光坚定,宋晓面色平静,墨发在空中飞舞。

“其实你跟皇兄好好谈谈,说不定....”

“帝康,我和他在一起,只会互相伤害,有些人注定是不适合的,勉强只会两败俱伤。”宋晓打断了他的话。

“我一定是疯了,我帮你逃跑,皇兄知道了,肯定会宰了我的!”懊恼地揉揉头发,帝康后怕地说道。

“谢谢你!”莞尔一笑,宋晓感激地对他说道,“我还有肚子里的宝宝都很感激你。”

今晚的事她早就策划好了,引诱帝轩,只是为了加快他体内迷药的发作速度,让她能顺利逃脱。

当然各个环节中最重要的便是帝康的协助,若不是他偷来迷药,并制造火灾,她此刻也许不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帝康不会知道,当她以自己和孩子的性命请求他帮助时,她的计划就已经开始实施了。

“死就死吧,凶女人,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你可别忘了告诉他,我这个当叔叔的有多么神勇,多么仗义。”挺了挺胸膛,帝康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我一定会告诉他的。”宋晓笑道,拉起马缰,对帝康说道:“康儿,后会无期,你多保重!”

“你也是,保重!”

宋晓最后看了他一眼,扬起马鞭用力挥下,骏马发出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就朝前疾驰而去,转眼间就消失在密林深处。

帝康忽然觉得眼眶涩涩的,在原地呆了片刻,他恋恋不舍地调转马头,骂骂咧咧地说道:“遇到你就没好事,你倒好,跑了就没事了,我可会被皇兄生生剥下一层皮!”

“算了,就当我欠你的吧,凶女人,你和孩子可一定要平安啊!”

.........

山路的转角处,一名骑马疾驰的女子忽然捂住小腹,大颗大颗汗珠从额头滚落,疼得她弯下腰去。

青色的袍脚处被鲜血濡湿,大片大片如墨的血迹渲染开来,沿着她的小腿,蜿蜒而下,溅落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妖异的骨花。

.........

帝国历二九八六年,大溯军营半夜忽然失火,火势不大,但因为靠近皇上的寝帐,执勤的军官调动了几乎半个营帐的士兵来灭火。

那一晚,天启的叛徒--皇甫瑾,再次叛逃大溯,不知所踪。

两日后,大溯昭告天下,废除皇甫瑾瑾妃名衔,赐名为“弃”!

同日,帝轩宣布迎娶四妃,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风起于青萍之末,在浩瀚苍穹之间徜徉,流连于苍山之巅,激荡于碧海之上,最终会由一股小小清风汇聚而成呼啸狂风,席卷天地。

第4卷 第155章 南离瑾秀

庄严肃穆的大殿,寒风簌簌,空旷清冷。

左右两座石灯,发出黯淡的微光,像隔着层层重重的雾,那么朦胧虚幻。

明黄色锦袍的女子跪在冰冷的金砖上,身形单薄,孤寂孑然。

她神情疲惫,面色苍白,双手合十,对着前方一大片供奉的

神龛低喃轻语:“大厦将倾,泣告祖庙。不肖子孙恳求上天蒙恩,先灵庇佑,助我天启能渡过此次浩劫。我--皇甫瑾,天启帝国第一百五十六代长公主,愿受尽万般磨难,坠入无间地狱,从此万劫不复!”

“瑾儿!”睡梦中的男子蓦然惊醒,他温雅淡然的脸上染上一抹慌乱,鬓角细密的墨发被冷汗侵湿。

抚上胸口,心跳还有些紊乱,宇文谦玉定了定神,看见四周的场景,明白自己又做那个梦了。

多久了,不曾梦见了,快五年了吧,那一年,大溯铁骑入侵,中京岌岌可危,瑾儿不顾自身安危,执意留守。

他远在南离,忧心忡忡,却束手无策,每一晚他都频发噩梦,梦境里全都是瑾儿含泪浅笑的模样。

皇兄不肯发兵,他上表呈情,最后却被皇兄那一句“谦玉,谨记你的承诺。”堵得哑口无言。

之后天启耻败,皇族女子被编入战俘,随军北上,他听闻瑾儿自愿为虏,连夜疾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至皇宫,然而瑾儿却当着送信人的面,将未开封的书信撕得粉碎。

那一刻,他就明白,瑾儿恨他有多深。

然而木已成舟,即使他被愧疚折磨得寝食难安,也丝毫改变不了他曾做过的那些决定。

曾经,他以为,就算江河倒流,时光重来,他也会毫不犹豫站在皇兄的身旁,看天启沦落,看帝国陨灭。

他对皇兄有承诺,对南离有责任,他怎可为了儿女私情而将国责重任置之脑后。

他做出了抉择,然而却还是做不到冷眼旁观,他瞒着王兄,一路安排人手,默默守护者她。

但鞭长莫及,他能做到的那么有限,有限到连保她平安都无能为力。

当她坠崖后,他派出的暗卫沿着河流搜寻了整整三天三夜,最终发现了遍体鳞伤的她。

他本打算将她送回中京,然而却担心萧太后会再次将她送于大溯。

他考虑过将她带回南离,但她半途却被人劫走,当他再次打听到她的下落时,她已经落草为寇,逍遥自在地当起了一方土皇帝。

他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得知她过得快乐,他也就不想再打扰她了。

但没想到过了三年,大溯皇帝竟然还是找到了她,这一次,她似乎受到的伤害更甚。

当他的人找到她时,她早已倒在了血泊中。

他曾经无数次想,若当年他不怕面对她,执意将她带回南离,她会不会少受一点苦。

若他不是宇文谦玉,而她不是皇甫瑾,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落得如今这步田地。

脑中思绪万千,心中纷扰纠缠,宇文谦玉揉了揉眉心,将不安情绪强压心底,翻身下床,取下木质衣架上的外袍,就朝门外走去。

夜凉如水,繁星似锦,一弯新月高悬天边,薄纱般的清辉倾洒而下,将夜幕中的万物镀上一层银光。

宇文谦玉走进凉亭,蓦然发现那里已经坐着一名女子。她螓首蛾眉,身姿纤细,五官并不如何出色,但那一双明仁澄澈的双眸,却好像汇聚了漫天星光,那么璀璨,那么流光溢彩。

宇文谦玉解下披风,静静披在女子单薄的肩膀上,轻轻出声:“夜凉露重,怎么不多穿一点。”

似在沉思什么,竟连有人走进都没有察觉,宋晓转头朝他笑笑,语气恬淡:“睡不着,出来走走。”

在她对面落座,宇文谦玉看着她略微有些疲惫的脸色,有些不忍:“还在担心?”

宋晓缓缓摇头,“她已经睡下了,折腾了这么久,大概是累了。”

眼中闪过一丝爱恋,然而很快便被一抹忧心取代,今天的终于结束了,明天呢?以后的日子呢?

“你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逞强,你若累倒了,心儿谁来照顾?”看见她表情的转换,宇文谦玉提醒道。

他心疼她的坚强,心疼她什么都不说默默独自承受的隐忍,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替她承担一切。

微微弯起菱唇,宋晓浅笑道:“我会注意的。”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然而气氛并不尴尬,或许什么都不说,安享片刻宁静,才是他们目前最想要的。

其实他心里有好多话想说,他想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他会一直陪在她的身旁。

他知道她忘了他们的过往,他也不想告诉她,他希望他们能重新来过,他想恳求她,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

然而,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天色渐渐放亮了,宋晓揉了揉有些冰凉的双手,站起身来,对着陪她坐了一夜的男子,柔声说道:“天快亮了,心儿随时会醒,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宇文谦玉也站起身来,目光温和,出口说道。

“不用,快要上朝了,你先去准备吧。”宋晓婉拒了他,对他感激地笑笑,取下披风,递还给他。

“不急,让我送你一程。”接过披风,复又批在宋晓的身上,宇文谦玉长身玉立,温软浅笑:“走吧。”

坚持不过他,宋晓只得同他一道离开。

在心乐居,两人话别,宇文谦玉叮嘱她回去多睡一会,让丫鬟婆子帮忙照看一下心儿。

宋晓从善如流,点了点头,然而她并没有先回自己房间,而是先去看看心儿醒了没有。

轻轻推开门,靠在摇篮边上的奶娘立刻被惊醒了,宋晓手指竖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做声。

奶娘会意地点点头,指指门外,无声地告诉宋晓,她去看看孩子的药膳做好了没。

宋晓点点头,坐在刚才奶娘的位置上,看着摇篮里安静熟睡的女儿,嘴角浅笑,目光柔和得像一弯暖水。

孩子长得极为漂亮,皮肤白得似雪,睫毛浓密纤长,在脸上盖下一大片阴影。

她粉嘟嘟的拳头紧握,小小的嘴唇嘟起,偶尔吸允两下,却因为什么都没吸到而不满地撇撇嘴。

宋晓很想去摸摸孩子的小脸,但却又怕惊醒了她。

这是她的宝贝,她愿意用生命来交换的宝贝。

然而这个宝贝却让她心力交瘁,她一直都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曾经她以为老天只要让她的孩子平安,那她也就别无他求了。

上苍听到了她的祈求,但却给她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一个四个月的时候就已经胎死腹中,那是个男孩,当她抱着孩子血淋淋的小小身体时,她心痛得无以复加。

那一天,她不吃不喝,不知昏厥了多少次,最后当听到她还有另一个孩子时,她平静地坐起身来,擦开眼泪,将丫鬟端来的补品喝得一滴不剩。

心儿是她唯一的寄托,然而即便是这个唯一的孩子,也仅仅在她肚子里呆了七个月就突然降临到了这个世界。

孩子早产,身体孱弱,她不信教,但除了每天祈求上苍垂怜外,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母体有毒,尽管她失去的那个孩子分担了大部分的毒素,然而心儿也没有幸免于难。

当听到太医宣布心儿可能夭折的时候,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她听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看着太医将银针扎进女儿小小的身体,她忽然像疯了一样,跑出房间,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一身罪孽,满手染血,背负无数命债,她早就知道会有报应,但她却没想到,报应竟会落在孩子的身上。

千错万错,都是她一人的错,千磨万难,都应该由她来承受,为什么老天无眼,皇土无情,要将报应落在她一双儿女身上。

天边惊雷滚滚,白光撕裂长空,豆大的雨珠倾盆泼下,她跪在雨中,浑然不觉得衣裳湿透,透体生寒。

宇文谦玉将她抱起,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拼命厮打,大喊大叫,然而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力气却那么大,她怎么也挣脱不了。

他在她耳边大吼,若她不在了,孩子怎么办。

她忽然就安静下来,任由他抱着她走进室内,任由丫鬟替她沐浴,换上干爽的衣服。

那是她唯一一次失控,从那次以后,她再也没哭过,没闹过,她每天起来第一件事便是盯着女儿的睡颜,每晚等心儿睡了之后她才会回房休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终究没有像太医说的那样活不过三月,然而心儿如今快一岁了,却仍然手脚无力,连爬坐都做不到。

她知道这个孩子不会像别的孩子那样了,但她却从来没觉得这么满足过,老天终究是开眼了,没有夺走她的心儿,那她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这时,睡梦中的孩子转醒了,她睁开清澈澄净的眼眸,看着一旁的母亲,忽然甜甜地笑了。

孩子的眼珠是深紫色的,五官结合了帝轩和宋晓的优点,漂亮得令天地都为之失色。

然而这样的宝贝,却身中剧毒,每天都要喝下苦涩的药膳,隔几日便会被银针扎得遍体通红。

但即便是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心儿却是个爱笑的孩子,除了看到太医时会放声大哭外,其余的时间,她总是笑着,美好得像一个小天使。

心里像有一股暖流在涌动,宋晓想伸手抱抱她,但却害怕碰到她身上被银针扎痛的部分。

她凑近脸去,在孩子的额头落下一吻,轻声说道:“HI,宝贝。”

她知道孩子是听不懂的,然而心儿却笑得更大声了。

孩子依依呀呀地叫着,挥舞着小小的手臂,似乎想让母亲抱起她,但宋晓却终于没有伸手。

孩子似乎不满了,她嘟起小嘴,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母亲,让宋晓的心都快融化了。

“宝贝,不是娘不想抱你,只是娘亲怕弄疼你,你要乖乖的,等你的病好了,娘加倍补偿你,好吗。”温言软语,轻声低哄,宋晓似在说给女儿听,也似在说给自己听。

“夫人,药膳做好了。”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宋晓急忙敛去眼底的悲伤,出声示意奶娘端进来。

摇篮里小小的人儿看见奶娘手中端着的小碗,开始不乐意了,她皱起眉头,拳头在半空挥舞得更厉害了,似在抗议。

知道女儿不想喝掺了苦涩药汁的细粥,但孩子体内余毒未清,她尽管心疼,却也不得不狠下心来。

“心儿,张嘴。”从奶娘手中接过小碗,宋晓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细粥,送至女儿嘴边。

然而孩子却怎么都不肯喝,宋晓无奈,只得硬起心肠,将心儿抱起,果然碰到她的伤口,孩子又开始大哭。

哄了好一阵子,心儿终于哭声渐小,宋晓接过汤匙,软磨硬泡终于将粥送进孩子嘴里,然而下一秒,孩子就吐了出来。

擦干孩子嘴角的水渍,宋晓继续喂粥,孩子吐了,她就继续喂,细粥换了一碗又一碗,终究孩子实在是太饿了,才终于吞下细粥,只一顿饭,就花了近一个时辰。

宋晓已经习惯了,每日的光阴似乎都这样消耗掉的,喂完了心儿,她将孩子放回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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