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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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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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唇儿合该是用来亲嘴的,合该是被他亲嘴儿的!他辗转粗暴地啃咬一番,抵着她的唇不停细吮,粗声道:“舌头伸出来。”

女人皱了眉头泫然若泣,情。欲让她贴近这个男人得到放纵,微小的理智嘶吼着离开,几近密不可分的身子感受到臀下的坚硬,阴与阳是那么地不可抗拒。她颤巍巍地张开嘴儿,粉嫩的小舌只动了一动,便被男人蛮横卷去,肆意交缠。

不行、不行!沈宁最后的一丝理智让她使出惟剩的力气扫过宴桌的金银玉碟,“呯呤哐啷”的巨响打破旖旎魔障,如同一根针刺进脑中,她发了酒疯似的大喊,“来人,来人!”

东聿衡阻止不及,动作一顿,脸上顿时像覆了一层冰。

膳桌摆在安阳宫西殿正中,两旁侧殿加之紧闭的菱花隔扇正殿门外都能听得到沈宁的呼声,然而却只有万福一人无声而入,垂首而跪,“陛下……”

揽着纤腰的铁臂一紧,那妇人还不知死活地扭道:“我想吐……”

皇帝终是冷冷一哼,大手放开了柔软。

万福急急上前,将步伐虚浮的沈宁扶了出去。

第四十五章

那夜沈宁着实是醉了,喝了醒酒汤后反而吐得一塌糊涂,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三次,直到天将明才消停下来。

日出东方,后宫发生大事:原康嫔畏罪冷宫自尽。

东聿衡当日政事忙碌,康嫔毒害龙种一事震惊朝野,右副都御史受牵连被押至天牢,抄家查封,然而朝臣却发现圣上眼底少了近日阴霾,想来英雄难过美人关,众臣各怀心思。

晚膳将近,皇帝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万福却领了皇后宫中大太监进来磕头。

“何事?”东聿衡头也不抬,朱笔批示折子。

“回陛下,娘娘说有一事拿不定主意,还请陛下圣听示下。”

“讲。”

“是。”大太监又一磕头,徐徐讲来,“四品诰命夫人雁夫人方才请罪皇后娘娘,自言昨夜醉酒如泥,不省人事,失仪殿前,本是大不敬之罪,后又梦被一男子执手,自知不是亡夫之手,醒来羞愧欲死,雁夫人道自己不敬不贞,无颜苟活于世,请娘娘赐死。娘娘不知如何处置,唤奴才来请圣上示下。”

东聿衡沉默半晌,怒极反笑。不省人事?梦见一男子之手便寻死觅活?那末云州之时与他共乘一骑,身躯紧贴,温息拂耳,不是早该死上千次万次了?

好个放肆的东西!皇帝一怒掷笔,朱墨乱溅。

那太监本以为是桩小事,却不料圣上勃然大怒,一时吓得五体投地,“请陛下息怒。”

李夫人这是在求死。万福竟不太意外,那直率刚烈的妇人,原是一心求得贞节牌坊,如今竟阴差阳错得帝王青睐,怕是只有一死以示清白。

万福此刻希望陛下准她白绫一条。他虽与李夫人无冤无仇,甚至带了几分欣赏,可这点欣赏与陛下英明之誉比起来,全然不值一提。陛下是景朝前所未有的明君,往后更将创辉煌盛世,怎能留下强夺其亲封的贞节寡妇这般污迹?

沈宁被带至东聿衡面前,她直直地跪在他的脚下,脸色因宿醉憔悴苍白。

东聿衡本因气恼想让她跪一会儿,看她似是摇摇欲坠,不耐烦地道:“起来回话!”

沈宁起身,默默站直垂首。

东聿衡瞪她半晌,冷冷问道:“昨夜之事你都记不得了?”

“回陛下,是的,陛下。”

东聿衡冷笑一声,“好个蠢货,朕还不曾追究,你倒自个儿送上门了。”

沈宁头垂得更低了,“罪妇自知死路一条,与其整日惴惴,还不如自己认罪痛快!”

“你说你不仅殿前失仪,还夜里做了淫梦?”

“……是。”怎么从他口中所说便特别难听?

“什么样的梦,说来给朕听听。”

“罪妇只记得有一只黝黑的男子大掌伸至面前,似是想要拉罪妇的手,罪妇一惊,便醒了过来。”

皇帝黑眸一眯,“就这么着你便认为自己不贞?”

“罪妇以往总是能梦见丈夫,只是这段时日以来,亡夫不仅不曾入梦,罪妇反而梦见别的男子,罪妇心里害怕,怕丈夫气恼于我,如今贞节牌坊已立,罪妇爽性下去陪先夫算了。”

“你对你的丈夫倒是一往情深。”东聿衡没发现自己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自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住口!”东聿衡猛地怒喝,“好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沈宁终于抬起了头,全无惧意地直视于他,“陛下这话错了,我敬爱我的丈夫,这有什么错?”

东聿衡眼中凶光乍现,刹那间直想将她拖出去砍了。

万福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东聿衡的神情。他从未见过陛下这副模样,似是带着扭曲的怒火,莫非是妒了那死去的李家大子?

沈宁也是逼得走投无路了。她没料到东聿衡昨日竟然在安阳宫做出那样的事来。她知道他对她动了一点心思,可是不想一块贞节牌坊还不能让他止步!她恨自己昨夜大意,如今只有以死相逼,才能断了他的念想罢?她怕死,当初云州一战看见“冷将军”如从天降不知有多高兴,可是事到如今,危机摆在面前,也容不得她有第二种选择。

东聿衡几欲张口,却始终不能让人将她拖出去,紧握的拳头青筋暴出,他瞪着她,胸膛起伏两次,才慢慢地、缓缓地道:“朕……念在你与花婕妤的姐妹之情,便不追究此事,你即刻收拾东西,出宫去罢。”

沈宁紧绷的神经一松,却是带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明显隐忍的皇帝。幸好他还没有昏庸到那步田地。她心念一动,不如趁机……“陛下,妾身可否返回中州……”

“滚!”皇帝一声暴喝。

沈宁震惊中对上他复杂凶狠的眼神,终是告退。

是夜,东聿衡被请去了昭华宫中。皇后孟雅带着皇长子东明奕迎驾。

东聿衡微笑着扶起皇后,坐上主位后询问立在身边的长子:“今日跟哪位先生学课?”

东明奕今年十一,面貌秀美,与东聿衡小时颇为相似。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脆,夹杂着些许敬畏紧张,“回父皇,儿臣跟沈太傅习国学,跟方先生学习制弩。”

“哦?”皇帝挑了挑眉,“怎地学制弩?”

“方先生说要习武就需首先了解手中武器是怎般制造,如此使用才能得心应手。”东明奕认真回答道。

“嗯,先生言之有理,皇儿需认真讨教,不可懒惰。”东聿衡道。

“儿臣谨遵教诲。”

又提点两句,他挥手让儿子跪安。东明奕似是有些恋恋不舍,看了一眼父皇,还是退下了。

孟雅忙让嬷嬷们跟着,并嘱咐几句。

宫婢奉上参茶,孟雅亲自试毒,双手送到东聿衡面前,东聿衡轻笑接过,啜了一口。

二人话了几句闲话,孟雅问道:“陛下近日可曾去了庄妃妹妹宫里?”庄妃是东聿衡生母敬敏皇太后兄长之女,实为东聿衡表妹。

“不曾,”皇帝似真似假地笑道,“庄妃怀着身子,脾气暴躁,朕不去讨她的嫌。”本是血亲,孩儿不好生养,庄妃生了三胎,只有一位公主养了起来,庄妃却非要生下一名皇子不可。东聿衡喜她的骄纵任性,又是舅父之女,也便依她所言再赐龙种。

孟雅抿嘴轻笑,“陛下这话给妹妹听了,又该恼了。”

东聿衡摇了摇头,“三公主可是听话?”三公主便是庄妃所生女儿,因庄妃怀孕,便让皇后带在身边。

孟雅道:“三公主可是乖巧,陛下可要见她一见?”

“今夜晚了,改日罢。”

“是,”孟雅应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欲言又止,“陛下,有一事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来无防。”

孟雅借着明亮烛光看了看帝君,道:“庄妃妹妹自怀胎以来,动了两次胎气,臣妾与妹妹都心急如焚,叫了太医院一一看过,却都查不出原因来,昨日积香寺圣姑进宫为太妃诵经祈福,庄妃想让圣姑在寺里为皇儿塑金身,与她多讲了几句,便将动胎气一事说了,那圣姑求了一卦,却说是二次胎变,皆因煞气突至。”

“哦?”东聿衡挑了挑眉,“何来煞气?”

“臣妾也是想不明白,后宫常有圣僧圣姑作法,又处处贴了神符,怎地会有煞气?可今日庄妃宫中一位老嬷嬷却说……”

“说甚?”

“那老嬷嬷说是妹妹动胎气之日,却正是雁夫人李氏两次进宫之时。”

殿内本是地龙火热,帝王身侧宫婢却觉空气刹那冷滞,偷瞄一眼皇帝,却见其依旧面带微笑。

“哦?真有此事?”

“臣妾让人查了,确实不假。”

“那皇后的意思……”

孟雅斟酌一番,道:“庄妃妹妹说以煞制煞,杀了李氏。臣妾本觉不妥,然今日李氏请罪,陛下宽宏饶了她性命,臣妾却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无论如何还是龙子为重,陛下,您意下如何?”

这一条人命,在皇后尊贵的口中却是不值一提。

东聿衡沉吟片刻,说道:“皇后不知,这李氏关系沈太傅,恐怕是沈泰的嫡生女儿。”

孟雅一声惊呼,“有这回事?”这李氏怎地愈发神秘?

“是真是假暂且不论,李氏留着还有用处,皇后让庄妃莫要自作主张。”

“是,臣妾知道了。”

“朕还有些折子未看,皇后早些安歇罢。”

孟雅也并不留,恭恭敬敬地领宫仆送驾。

东聿衡踏出昭华殿,眼底冷漠如冰:“谁也见不得朕高兴。”

万福听见了,却是垂头不敢搭话。

回了乾坤宫,皇帝批了一会奏折,又研究一会花将军留下的兵书,意兴阑珊唤人伺候就寝。

他在龙床上躺下,看着帐外若隐若现的火光,缓缓闭上眼睛。嘴上遗留昨夜柔嫩的滋味,香甜的蜜津小舌,不盈一握的纤腰,犹响在耳的那一声低吟……胸膛随着渐粗的呼吸起伏。

潋艳撩开床帷,为主子送来压床的如意,却见主子面上魅惑,似有*之意,脸颊飘红,轻声问道:“陛下,可是要招娘娘侍寝?”

绮思即断,东聿衡皱眉睁眼,声音沙哑,“不必。”

“那末奴婢……”潋艳虽是宫婢,却也早已是东聿衡女人,并且,还是颇得东聿衡倚重的女人,后宫嫔妃见了她都要给三分薄面。

“口侍。”

皇帝分明欲火躁热,却不想后妃服侍,他让潋艳口侍,不过权当自。慰。

“是……”潋艳声音中带了一丝失望,却也顺从地脱了衣裳,只着中衣钻进了被衾之中。她怕皇帝着凉,只用一手隔了一点缝隙透气,在黑暗中扶出龙根含了进去。

东聿衡闭着眼,闪过的尽是那该死的女人,想着她昨夜的含羞带臊泫然若泣,想着她红润润的唇儿与香嫩嫩的舌儿,那柔软的身肢,那一丝低吟闯入耳际,潋艳隐忍的*呼吸听在耳里,全已变成脑中那女人的呻。吟娇喘,他的呼吸也愈发沉重,情。欲之色满溢眉目,终是低喟一声,龙精尽释而出。

潋艳自被中出来,已是满面酡红,香汗淋漓,她仰头望向主子,见他依旧闭目,似是享受余韵,不由苦涩地唤了帐外宫婢热水伺候。

此时潋艳心中忐忑,她认为自己定是哪里惹了圣上不快,否则不仅让她为一四品命妇敷手,并且今日只将她当做泄火的器具。怕是陛下是在罚她,而如今她也醒悟过来。

她不过,只是个奴才罢了。

只是,陛下可否继续怜惜她这个奴才……

皇帝全然不知潋艳所想,他此刻心中所念的,只有沈宁。

长阳沈府,是为豪门世家名门贵胄。沈年沈太傅为当今大家,三朝老臣,曾被先帝钦点辅政大臣,与摄政王和其他两位大臣辅助幼君,直至新君亲政,便以年老体迈告老归隐,新皇不准,加授其为一等公太傅,名列正一品三公,佐天子理阴阳,平邦国。其嫡子沈泰身为正三品鸿胪寺卿,孙沈昭为通政司副使,三代为官,家门赫赫。

沈宁才回到长阳李府,这等官宦巨至的帖子便下到了李府。

李子轩告诉她她进宫的这些时日,沈府已找了他几次,甚至连沈泰大人也亲自接见过他。他分明借着沈宁的话,一再说明是花弄影记错了年月,可沈府的人全然不信,已然将她当作了沈家小姐。

怪只怪当初作假作得太尽善尽美。

沈宁自知无法拒绝,只得与李子轩对好说辞,应邀拜访。

沈昭之妻方氏亲自迎接来客,带着三分好奇七分打量地挽着她引入内室,沈宁帘前低头抬头,竟被上房内的娘子军吓了一跳。

这怕是女眷都在这儿坐着了。沈宁扫视一圏,旋即暗吸一口气,微笑着给沈夫人请安。

沈夫人自她一进来眼睛就胶在她身上,见她行礼忙起身搀扶,握了她的手竟就不想放了。

由于沈宁身有四品诰命,沈泰偏房妾室、子女家眷都须见礼,沈宁不自在地受了,一不小心被沈夫人拉上主榻坐下。

今日之邀美其名曰赏梅,可沈宁自来了之后,就连一步也没出过上房,沈家各种身份的女眷旁敲侧击,自然只为一个目的。

沈宁觉着自己是走狗屎运了,这么个高门大院非得认定自己是他们的血亲,可偏偏她不能再跟这世界的人扯上乱七八糟的关系啊!

沈宁苦口婆心、诚心诚意地希望他们打消掉这个念头,可是越说,沈夫人就越有不堪痛楚的表情,众女眷各怀心思,却无一不觉得她不识好歹。

沈泰庶女沈湄自幼被沈夫人抱养,现下站在嫡母身后为其抚背轻慰,而后抬起头来道:“李夫人,母亲因姐姐生死未卜之事,日日诵经供佛,夜夜寝食难安,小女子虽不知夫人为何铁口断言,旦请滴血辨亲,了却母亲泣血心事!”

沈夫人眼前一亮,似是无望中又找到出路,“对对,滴血认亲!”

沈宁被这提议弄得头痛。滴血认亲不科学啊亲,这一滴她不仅可以认一个爹,她还可以认一堆爹啊亲。

她努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显得和蔼可亲,柔柔执了沈夫人的手,极为恳切地道:“沈夫人,您的失子之痛我很明白,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鸠占鹊巢骗了您。请您想一想,您这沈府嫡女千金的身份,是多少女子盼也盼不来的,我若真有那个福气是您的女儿,又怎会不认?说来惭愧,我着实想有您这样的母亲承欢膝下,曾想过不如将错就错骗了您,攀了这豪门高枝,可是我知道我若这么做了,将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这也正是沈家女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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