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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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鲜香-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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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哪位?”组长的声音一下从电话里传出来。
“组长;我是四喜丸子!”我赶紧自报姓名。
“哦;有什么事!”组长那特有的不耐烦的语调让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想请个假;我……”
“不行!”组长打断了我。
“是这样。我今天去做了个小手术;现在还不能走呢!”我赶紧给他解释。
“手术?你现在在哪里?”
“宿舍。”
“能回宿舍就不能来上班吗?”
一听这话我想说;组长您的逻辑好强大。回宿舍才用多长时间、走多远的路我都已经疼成那样了。上一个班12个小时、来回的走那还不要了我的命!
“别的地方好说。问题是脚指头做了手术;现在走路很苦难;站也站不了12个小时。”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用谦卑的语调跟他解释。
“那你上班来车间一下;不能打电话请假;必须写假条。”说完。组长挂了电话。
妈了个x的;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低三下四换来的却是有意刁难。我一拳打在了墙上;狠狠的!手上的疼痛并不能缓解我的愤怒;于是我幻想了好几种报复组长的方式;这才心里舒服了点。
生活中会遇到各种不顺心的事。我们要学会自我调节。
我穿好衣服;找了一双棉拖鞋小心翼翼的套在脚上。也只有这双鞋不夹脚指头了。然后我出了门;一瘸一拐的往车间走。走到一多半的时候就被松子和糖蒜赶上了。
“快点走;要迟到了。”松子催促我。
“没事;你们先走吧;我走不快。”
他俩也没再墨迹;加快速度向车间走去。
等我来到车间;所有的机器都已经开动了;整个车间充满了各种机器的噪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看着产线上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我知道我迟到了。
没办法;我还是那样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我们产线上。组长远远的看见我;却没有动。我只好慢慢向他走过去;心里问候他母亲千百遍。
“组长;我来了。”我虚弱的向他打招呼。
“咋了;做手术了?”他用狐疑的眼神盯着我。
“嗯。”
“我看看!”
我慢慢脱掉脱鞋;那个包成粽子的大脚趾展现在他眼前。
“真做手术了?”
组长蹲了下去;拿着手里的记号笔捅了捅已经透出血迹的纱布。
“别……啊……”我居然来不及阻止组长的眼疾手快!一阵强烈的痛感直冲大脑;眼泪几乎掉了出来。
“组长;我还能骗您吗?”
“那好吧;我看你这样也谈不上什么工作效率了。今天你就回去吧。”组长总算开了恩。
“领导;您看我这情况能不能多请几天。”
“你想请几天?”
“一个星期!”
“做梦;两天!”
“那五天?”
“不行;现在产线上那么忙;最多给你三天!”
“好;三天就三天!”
其实这已经远远超出我的预期;本来想休息一晚就不错了。但是看到组长态度稍稍软了一点;我就打蛇随棍上适时的提出“过份”的要求。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这结果我还是比较满意的;趁着组长还没有反悔;我赶紧填好的请假单交给他签字。
三天;对这点小伤口来说足够了。要不是今天走路回来鞋子挤压伤口;我也不会这么疼。之所以想多请两天假;就是想休息一下疲惫的身心;让整个人放空一下。
签好请假单;我终于可以离开了。经过松子的产线时想跟他道个别;可是这次我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出了车间;马上感觉心情大好。终于可以好好吃个晚饭;美美的睡一宿了!尽管脚上不时还传来阵阵疼痛;但三天的假期让我觉得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痛苦和煎熬都是值得的。
一个人拖着伤病的身躯去吃饭;然后又一个人回来宿舍。虽然身体很沉重但是心情却异常轻松。惬意的躺在宿舍的床上;想着是不是该给狮子头打个电话了。现在这么晚了;她也该下班了;于是我拨通了她的号码。
“喂?你不是在上班吗?”狮子头显得比较诧异。
听得出;她那边很吵。
“请假了!”我简单的回答。
“怎么;出什么事了吗?”她那边噪音小了许多;应该是她换了一个清静的地方跟我通话。
“嗯……没事;就是想休息一下;太累了。”本来想跟狮子头吐吐苦水;但远在千里之外的狮子头并不能给我慰藉;最终我什么都没说。
“嗯;休息一下也好;你们在车间确实挺累的。”
“你干嘛呢;下班了嘛不是?”
“哦;同事们在聚会呢;一会儿说还要去唱歌。”
“那行;你们玩吧;别玩太晚早点回去!”
“好了;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狮子头也嘱咐了一下我。
“那好;挂了吧!”
狮子头挂了电话。一阵心酸涌上心头;现在打电话几乎说的就这几句话。打电话也更像是在例行公事。
我不知道我们俩到底还算不算是情侣;也不知道我们俩的感情还剩下多少。我想起那个在大佛前许下的愿望;一笑而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天台闲聊
ps:
倒计时,6
早晨,我在缕缕明媚的阳光中醒来。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刚刚好,下了夜班的人们也该回宿舍了。
起床、穿鞋、洗漱,宿舍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糖蒜也回来了。这哥们往床上一倒,呻吟个不停。
“哎呦,累死我了!”
“怎么了?”我坐在床边,搓着护手霜。
“昨天组长把我调最后一道工序了。”
“哦,就是那个包装?”
“可不吗,直接累傻了!”
“吃饭了吗?”我问他。
“没有,一点食欲都没有。”
“行了,别装。走,陪哥吃饭去。”
“不想去。”
“走吧,哥请!”
“开路!”
糖蒜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陪我一起出了门。事实证明,他的耳朵还是很灵光的。
“看见松子了么?”我问糖蒜。
“我走的时候他还在那跟一帮组长开会呢。”
“咱俩吃去,不管他!”
我们俩朝生活区的小饭馆走去。我们几个经常光顾一家面馆,在这夜班之后饥寒交迫的时候,一碗热汤面无疑是最好的慰藉。
吃完饭我们回到宿舍,见松子在床上躺着。
“吃饭了吗?”我问他。
“吃过了。”
“现在你是个大忙人了,我们都找不着你了。”
“别提了,说多了都是泪!”松子特无奈的感叹。
我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享受到这么美好的阳光了。
“走,去楼顶晒晒太阳?”
“我不去了,赶紧睡觉了。”松子闭着眼疲惫的说到。
糖蒜也本来不去的,看着我拿出了一盒好烟,改变了主意。这小伙,眼神还是那么犀利。
“走,晒晒太阳去去晦气,夜班上的都快发霉了!”
我俩搬着凳子来到了楼顶。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坐下。这地方比宿舍的阳台阳光好,而且空旷。看着楼下一览无余的风景,开阔心胸抒发些心中的郁闷,这就是我喜欢来这里的原因。
我打开烟盒,抽出两支烟递给糖蒜一支。
“吆,这烟还有呢?”糖蒜接过来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每次开学我都拿一条来,这是最后一盒了,留到现在。”
糖蒜并没有注意我话语中的伤感。
“你也真能留,要我早就拿出来分干净了。”他点着烟。慢慢的品了起来。
“好东西是应该分享,不过我一直没有找到能一起分享的人!”我也点着了烟,然后把剩下的烟塞到了糖蒜手里。
“四喜哥。我知道你这是抬举我。不过我还真愿意跟你聊天!”
他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往回推。
“拿着!”我硬塞了过去。
“蒜儿,别看咱在学校就是一个宿舍的,但是在以前算不上知根知底的兄弟。”
“是是是,那时就跟着他们瞎混了。”
我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是谁,但是我不是在批判糖蒜的过去。
“后来咱们又来到了这里。又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血汗,这才是真正的缘分。”
“嗯,一起患过难的才是一辈子的兄弟。”糖蒜受我影响,也变得慷慨起来。
“患难谈不上,不过咱在这里的经历绝对算得上磨砺。等我们出去以后。我们就成长了许多。”
“嗯……”糖蒜若有所思的吐着烟圈。
“哥们儿,在这好好干吧。哥看好你!”
“没前途!我现在被调到产线最累的工序,不见天日的日子就要来喽。”
“恰恰相反,你马上就要升职了!”
“四喜哥,你又哄我。”糖蒜嬉笑着。
“你想,你现在从产线前段到后段的工序几乎干了一个遍,为什么?”
“那是我要求的,我看着后面的工序能坐着,不累。”
“你要求的组长就给你调啊?还不是因为这是在有意培养你做基层领导,你看原来那些组长,哪一个不是对产线上各个岗位了如指掌。”
“是这么回事?”糖蒜看着我。
“必须的,咱这一批人中松子第一个当了组长是因为他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是别人分到了那一组,现在也是组长。松子就算当了组长,以后他也得慢慢熟悉整条线的运作!”
糖蒜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的。
“是吗,那能当组长当然最好了,工资肯定也涨。”他这个想法倒是很实际。
“那还用说。”
“那你也好好干,以后也当组长,到时候咱三个组长聚在一起喝酒。”糖蒜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我?我不行,我打算撤了!”
“怎么,你要辞职?”糖蒜震惊的看着我,激动的踩灭了烟头。
“有这个想法。”
“为啥,不是干的挺好的么。”
“挺好?我刚来时就给组长留了个坏印象,之后又弄坏了一套模具,现在不上领导的黑名单就不错了。”
“这事儿不都正常嘛!”
“这事儿是正常,我想走是因为我对这个工作没有什么热情,况且我跟你们不一样,没什么机会了。”
“为什么这么说?大家不都一样吗?”
“呵呵,你想的太简单了。”
“那你给我说说。”
糖蒜掏出了那盒烟,又递给我一支,不过我摆摆手表示不要。
“你想咱车间来了我们这批学生来了多少个。”
“三十个。”
“现在还有多少?”
“还有几个吧,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现在咱车间就六条线,组长加上储备干部最多也就十二个人。难道车间主任会把所有组长和储备干部换成咱们这样的?”
“为什么不呢,不是说拿我们当储备干部培养吗?”
“你想啊,要是把原来的老组长、骨干都给替换掉,多打击原来的这帮老员工啊。老员工要是闹情绪,整条线的效率都拉倒了!”
“你意思是不可能全都换成我们学校的同学?”
“嗯,对。不过我猜会换一部分。”
“为啥?”
“为啥松子是第一个,而且是领导点名的组长?说白了,就是领导树了个典型,让我们这些新人有目标有干劲。同时让那帮老员工产生危机意识,因为这帮有知识有文化的新人时刻威胁着自己,所以他们肯定要想办法做的更好,保住自己的位置。”
“哦……”糖蒜稀里糊涂的答应着。
“我猜,最后会达到的状态就是‘大学生派’跟‘老员工派’形成平衡。在基层领导和骨干中各占一半,而且这两派相互竞争,能者上庸者下。我想这就是车间主任的意思。”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然后再看糖蒜。这哥们儿正呆呆的看着我,难道我所说的很离谱?
“四喜哥,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糖蒜投来佩服的目光。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你们家到底是干啥的,我觉得你有种高深莫测的气质。”
“我以前说过的,就那次喝酒的时候。只是你们都不信罢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糖蒜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你猜呢?”
“哥,你看你又在逗我!”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出来混,就要保持一点神秘,不要让人知道你所有的底细。别人搞不懂你,自然会敬你三分。
我们又聊了一会,直到糖蒜抽完了第三根烟,这时候飘过来一大片的云彩。
“差不多了,咱回去吧!”
糖蒜抬头看了看那片云,一时半会儿太阳也露不出来。
“嗯,走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告别实习
ps:
倒计时;5
眼看就到年底。
脚上的伤经过一次换药之后也好的差不多了;起码纱布已经拆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既然决心要走;就趁早走。不然年关将近;公司再让我们加班;到时候想走不一定能走的了。
于是我去跟组长摊牌。别看平时他并不待见我;我一说辞职他极力的劝我留下。一会儿说出去也是打工;给谁干不是干啊;一会儿说留下来好好干保我下一年升组长云云。
但是我这个人很有主见;说白了就是很固执。我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就凭他能说服得了我?后来科长亲自找我谈话;我终于意识到;他不愿意产线上再损失一个高素质的员工;而且极有可能是未来的组长。怪不得组长这么极力的挽留我;原来是怕主任以为是他把我逼走的。
最终科长也放弃了留下我的想法;终于同意我的辞职。剩下的事就是跑手续;拿着一张表到处跑。车间;宿舍;中央人资到处找人签字。这样也好;顺便跟所有认识的人告别。
我师傅痛心疾首的摇着头;我知道他是对我充满期望的。如果我当了组长自然忘不了他的好;但是我让他失望了。不过我打算把被褥留给他;也算是给他的安慰。
那个美特别";暴力";的小美女也很吃惊;口口声声说要去送我;让我走的时候一定跟她说一声。我随口答应着;心想我一定告诉你。我倒是看看你说话算不算话。
但最惊讶的还要算松子跟糖蒜。松子从来没想过我会辞职;至少没想到我是三个人中第一个辞职的。糖蒜有思想准备;但是却没想到发生的这么快。
我本打算悄悄的走;我怕舍不得这里的兄弟;还有我留在这里的血和泪。可是前一天上班加上跑手续累的不行;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等我收拾好的时候;他们也该下夜班了。
松子和糖蒜很快就回来了;真到了分别时刻。他们俩也没有太多话。松子说有空回来看我们;糖蒜说常联系别忘了兄弟们。我说怎么会呢;以后我混的不好;还要回来投奔你俩呢。
就这样他俩都没来得及吃早饭;替我拎着行李走到厂门口的公交车站。远远的我就看见我师傅在那等着了;但让我意外的是那个小姑娘也在那!
我把打包好的被褥交给了我师傅。
";我走了;也没别的留给你的;等我回来咱再好好聚聚!";
师傅也没客气;把那编织袋提在手里。他现在也在外面租房子。冬天没有暖气冻得要死。
";行;出去好好混;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师傅的这番话让我恍惚有种站在监狱门口的感觉。
然后我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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