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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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玫瑰-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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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你在愣神,连我到了都没察觉。哎,在想什么?”曲穷放问。

“没想什么,早上起来吹吹风,看看景色。”她把目光从远方移到他的脸上,“不像你,想法挺多的,连月亮,星星都想采摘下来了!”

几个小时的睡眠,曲穷放又显得神采奕奕。

“我常常这么想:心要像天一样高,一样宽;志气呢,要像星星月亮一样恒久永远;生活呢,就要像秋月下的夜,写意浪漫。”曲穷放双手扶着栏,转头看着柯朵。“你觉得怎样,是不是过于理想化了?我知道星星月亮不可能让你采摘得下来,但这是我的理想;我心中的星星月亮一定是可以采摘下来的,因为我有像星星月亮一样恒久永远的志气和像天一样高的心。”

柯朵不说话了,眼睛却有力地看着他。

曲穷放接着说:“老人家曾经讲过:‘胸怀祖国,放眼世界’。我虽然有像天一样高的心,但缺乏的就是像天一样宽广的胸怀。”他再次把目光投向远方。“一个人要有所成就,没有宽广胸怀,心再高也是没用的。事实上,很多人也许心很高,但胸怀狭窄,即使事业上有所成就了,也不过是一个‘有钱人’而已,土巴拉几的。在我的概念里,只有胸怀宽广的有钱人才算得上是富豪,一个真正的富豪。”

“那你要做‘有钱人’还是要做富豪呢?”柯朵问。

“也许我什么也做不成。‘有钱人’也罢,富豪也罢,我认为首先要练就一种常人不可易得的特质,那就是天一样宽广的胸怀。不过我心里有概念,我也会很专注。”说到这,他的手机忽然叫了起来。接完电话,“你看我一来就把话不知道扯到哪去了,把早餐都给忘了!不扯了,回去吃早餐!”说着牵着柯朵的手就走。

“李总呢?”柯朵问。

“他们回去了。”曲穷放一面盛着稀饭一面答道。

“那我怎么办?”柯朵很急的样子。

“你急什么?你又不是老总。”

吃完早餐,太阳已爬得老高了。柯朵看了看表,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上班了!”

曲穷放的凌志徐徐在酒店门外停下。“门童”认得曲穷放的车,忙恭敬地上前帮柯朵打开车门。

“啊对了,阮兄说晚上请吃饭。”

柯朵伸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一提起“阮兄”二字,她就觉得心里一阵阻塞。去还是不去?她的脑海里快速筛选着。

“五点半我来接你。”

“哦……”

这个该死的阮兄竟然还好意思请吃饭,看来这世界里脸皮最厚的人可能就是他了。柯朵一边走一边恨得咬牙切齿。说实话她心里紧张,因为坐在一起的时候必然是尴尬的。他摸了她的身体,还企图,企图。。。。。。她那一脚差点儿要了他的命,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种事情更令人仇恨的呢?

大半天,阮兄请吃饭的事一直淤在柯朵心里,无法释怀。



第120节:心烦意乱

阮兄的餐厅跟往常一样灯火幽暗。

曲穷放和柯朵一踏进餐厅的大门,便被侍候在门里的服务员热情接待。

“阮老板呢?”

“在包间里。他们正等着您呢。”

包间里坐着两个人,一见了曲穷放,他们便恭敬地站起来。然而,曲穷放更是像见了老朋友一样异常惊喜。

“什么时候到的?”曲穷放问。

“早上才到的。”

“来了贵客阮兄这小子也不打个招呼。”

“谁在戳我的脊梁骨呢!”

话音刚落,阮兄提着一瓶“XO”进来了,他一边装作忿忿的样子一边走向中间的位子。

大家望着阮兄不约而同地哄笑起来,惟有柯朵的脸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愤慨。

“今天兄弟四个把这个干掉就行了!怎么样?”阮兄把“XO”往自己面前一放,“大难不死,今天要好好庆祝一下。”

柯朵一听悄然提起头,视线正好和阮兄得意的眼神碰撞在一起。她下意识瞪了一下眼睛,一道耀眼的愤恨的目光毫不客气地逼在阮兄的瞳孔里,几乎让他短暂的失明。阮兄脸一阵发青,尴尬地低下了头。

本来阮兄是想借吃饭的机会消除柯朵对他的怨恨,因为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没想到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柯朵似乎仍怀恨在心,使他感到要消除怨恨却老找不着门。

几个男人你来我往干得热火朝天,谈笑风生。柯朵觉得索然无味,从包里掏出手机,然后向两个陌生男人抿了抿嘴,算是离席打了招呼。

阮兄不顾一切发疯似的对她口口的样子,像塞进脑袋里的一块异物,甩不掉而且令她觉得非常难受。要不是她和他之间的秘密,真想上去给他两巴。

一出了包间,泪水即打着转。她直奔大厅东头的洗手间,坐在马桶盖上低低地哭了起来。

“阮兄,我憎恶死你了!”柯朵擦了一把眼泪,把泪水浸透了的纸巾狠狠摔在厕所门上。

“冬阳。”柯朵刚走出洗手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柯朵猛一回头,只见高远航在她几米开外的背后,正微笑着向她走来。

“很久不见了,还好吗?!”

“是你啊?”柯朵把刚才的郁闷盖在心里,强作笑脸。“还好。你呢,你也好吗?高先生。”

“怎么说呢,无论好还是不好总得过日子吧!我知道你过得挺开心!对吧?”

“挺好的。哎,高太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怎么可能?”他摇摇头。

柯朵觉得气氛并不融洽,岔开话题想借机离开。她说:“有应酬啊,不耽误你了。”说着转身就走。

“你不想和我多聊一会吗?”

柯朵驻了一下脚,但没回头。高远航接着说:“你看不起我,也不关心一下她吗?”

柯朵缓慢转过身来,“谁?”

“玲玲。”

“玲玲?”

“是啊!”

“她怎样?你们结婚了吗?”

“怎么可能。这种人可不能用法律将自己与她绑在一起,那会比死更难受。”

“那你还和她在一起干什么?”

高远航缩缩脖子:“无奈,只能说无奈。我一看见她的眼泪就受不了。我不丑而且很温柔,还很心软……”

“什么意思?”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她是因为你才离婚的。”

“没错,这点我承认,这是以前的事。”

“她现在怎么样了?”

“大概过得还不错吧!那个瘸子待她好像不错。”

“瘸子?”

高远航点点头,“一个古怪的老头。”

马劲松瞬间跃入柯朵的脑海。难道他说的是马劲松?玲姐怎么会靠上他呢?……

“既然今天在这里见到你,老朋友我还是给你提个醒吧。你可要小心哪,太子放这个人可是高深莫测,他不是一般的生意人。除了有后台之外,胆子还特别大,你看才几年功夫,年纪轻轻的就拥有庞大的产业。我不敢说他走私贩毒,正常来说,这种暴富的概率几乎是零!”高远航撇着嘴,脸上写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别糊乱猜测。”

“我不是猜测!信不信随你吧!总之,如果你和他在一起,早晚你会明白。他有钱没错,不过靠不住,‘太子放’这个名字本身就是贬义的。你信我好了,你看不起我没关系,毕竟我们曾经拥有过,一想起这个我就有一种保护你的冲动,人家说一夜夫妻……”

“别说了!”像顽石里炸响一记闷炮,声音是低,却是钢硬的,把高远航没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一时间空气凝固了,洗手间外死一般寂静。高远航傻乎乎地看着她,仿佛“别说了”一句话怎么会如此没有情面。他愣在那,一时没了话,继而一脸尴尬的不知所措。

“没事了?”

高远航慢慢抬起头,只见她已走出了几步,于是慌忙说了句:“莫总住院了!在人民医院!”

心倏地紧了一下,可是气在心头,她头也不回地径直往回走。莫总住院了?什么病?要紧么?蓦然心里很乱,低着头只知道往前走。见了墙脚才知道走错了方向。

郁闷着回到坐位里。她抽出一张纸巾低头装作擦嘴,其实暗地里在努力使心情平复下来。虽然这样,目光如炬的曲穷放还是觉得一些不妥,于是惊异地问:

“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哦,没有。刚才在洗手间里,忽然有些头晕。现在没事了。”

“去我办公室里歇一会吧?”喝得两眼发红的阮兄站起来,却被柯朵瞪大的眼睛逼回到座位上。

“这样吧,各位兄弟慢慢喝,我先把冬阳送回去。”

回到她的楼下,柯朵没有像平时那样搂着他一个吻然后说再见,而是愣愣地坐着,似有满怀心事。曲穷放伸出手去,轻轻握住她那双放在大腿中间的手。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亲爱的?”

柯朵暗地里叹了口气,抿抿嘴,然后望着曲穷放,目光里流放着许多的问号。

“怎么了,亲爱的?”曲穷放拿起柯朵一只手,亲热地贴在脸上。“你好像有许多心事。”

“我总觉得……”柯朵欲言又止。

“觉得什么?”

“觉得什么嘛。”曲穷放又问。

柯朵犹疑了片刻,从鼻孔里呼出一口长气,说:“没什么。我回去了,你小心。”说着往曲穷放的脸吻了一下。

“回到屋里给我电话。”

“嗯。”她打开了车门。

“记住,回到家给我电话。”他重复道。

“你到了也给我电话。”她说。

“好的,上去吧。”

“你先走吧!”柯朵站在车外,微笑着向曲穷放摆了摆手。

回到家里,寂静使她又想起了许多事情。她不愿意去想,可是往事,刚才的事就像树上丢下一片片落叶,要把她淹没。她觉得自己在疲倦地挣扎着,……她觉得自己快了窒息了。她想哭,想喊,想把所有的揪心事哭喊出来。可是,她又如何哭,如何喊呢?哭给谁听,喊给谁闻呢?她觉得自己受不了了!假若还要继续被受这种煎熬,说不定啥时候精神崩溃,满街头的游逛,那是多么丢人的事情。假若真有一天会这样,还不如死了算。想到这,心中似乎又有些新的打算:一方面要尽快与家取得联系,只要与家联系上了,所有心事将随风而去;另一方面尽快和曲穷放结婚,这样一切才有地方诉说。就这么着,我不能再等了!

有了这点计划,心里似乎再次燃起了追求。她觉得一切还是美好的,不会像失意时想像得那么糟。她告诉自己:振作点吧!别胡思乱想了!我不是旅游大使吗?我不是有份体面的工作了吗?还有这么多的好朋友……想到这,她忽然想起“莫总住院了!在人民医院!”

柯朵连忙看一下表,时间刚过九点。于是,她像逃一样出了门。



第121节:救人

赶到了人民医院,寻觅了半天,无奈只好给高远航打了电话,才找到八楼21号病房。

南翔的一帮姐妹还在呢,莫总躺在病床上,安静地闭着眼睛。当她出现在病房门口时,姐妹们顿时愕然了。行政助理心情沉重地问道:“你来了?”

柯朵早已哽咽。见姐妹们沉重的脸色,她更是不能控制情绪,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一个圈便直往下掉。明明是要走近病床,打算看看莫总的样子,不知怎的却又退到了门外,低头猛烈抽泣。

“别哭,莫总是好人,他一定会没事的。”

陆良,方小娟,梅婕贤也跟着走了出来,几个女人忍不住抱在一起。

“莫总怎么了?”

“前天晚上在‘四季楼’谈笔生意,可能是莫总开心吧,他喝了不少酒。正当大家约定签订合同的时候,他突然晕倒在地上。大家以为他醉了,把他扶到沙发上,都以为没什么事了!后来不知道谁提醒说‘赶快送医院吧!’就这样,叫了救护车就把他送这里来了。”

“医生怎么说?”柯朵睁着泪眼问。

“脑溢血。”方小娟接过她的话。

“医生怎么说?”柯朵紧簇着眉头。

方小娟摇摇头:“医生说,莫总的病很严重,即使是奇迹,也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植物人?”柯朵顿时倒吸一口气。

莫聪一动不动,仿佛真的永远不再醒来的样子。

“咱们问问医生去。”

医务室里,主治医生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病人的确病情很严重,因为他的颅内大量出血。我们必须尽快对病人实施手术。”

“那什么时候做手术?”柯朵问。

“我们已经联系了内地的大医院,必须经过专家会诊才能实施手术。毕竟病人的病情太严重了,医院目前的条件还不能对他实施手术。另外,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一方面可能医治费用过高;另一方面,即使病人活过来了,也不一定再能醒来,准确地讲,就是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所以你们必须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

从医务室里出来,心里一片茫然。走到病房门口,大家又圈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都为莫聪的病担心。

方小娟拨开大家,来到莫太跟前,把医生的意见告诉了她。事情还没讲清楚,莫太簌簌地掉眼泪,等到方小娟把事情讲清楚,莫太已经两腿发软,整个的往下溜。方小娟们赶紧把她扶起来,见她眯着眼,又没了声音,慌忙叫了医生。等她醒来之后,像刚从梦里出来似的瞪着眼,目光呆呆地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得了呀!这怎么得了呀!……”

“莫太放心,大家会想办法的!”见莫太有些异样,方小娟慌忙安慰说,“医生会有办法的,他们不是说啦,请专家呢!”

正当大家圈着莫太安慰时,柯朵的电话响了。听到电话铃声,她才想起与曲穷放的约定。她丝毫不敢停顿,两手哆嗦着接通了电话。

“对不起……是我忘记了……哦,还没哪……”

柯朵脑海里迅速转动着。怎么样对他说呢?不能骗他,相信他会理解的。她下意识回头望一眼莫太,声音微微颤抖地说:“我……我在医院里……是莫总入院了……脑溢血……人民医院……21号病房。”

半个小时后,曲穷放匆匆赶来了。他一出现在走廊那头,柯朵便飞快迎了上去。她小声地对他说:“谢谢你亲爱的!”

曲穷放脸色凝重:“我是来帮你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只让她一个人听到了。

曲穷放到病房看了病人,又跑去医务室询问了医生。最后他断然对医生说:“不能等了,必须立刻手术。”医生说,专家还没到,病人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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