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王爷是女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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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王爷是女滴-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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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却纹丝不动,只伸出一指轻轻将剑尖拨得偏离了些,声音轻轻浅浅,“好好的。”
只三个字,却犹如说在了元昊的心上,手上的剑竟抖了几下,却仍是不肯完全撤离,那人无奈,又叹了口气,伸出手将那金色的面具摘了下来。
一张言语已经无法形容的容颜坦然接受着这个世界的审视,一双清丽的眸子如古泉寂潭,深深地望着对面拿着剑正直指着自身要害的男子。男子显然有些迷惑,脸上尽是犹疑、思索、矛盾。
那人一笑,“你若不信,就干脆杀了我吧,或许明日楚军就不攻自退了!”

043 楚煊?无双?
元昊相信那人是无双时,是因为无双已经换下了那身男装,重新穿回了女装。
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还是那个一舞倾城的绝颜无双,却无端让元昊生出了一种酸涩难奈的感觉。
“刚才,吓到你了?”无双微挑着眉峰,眼神里满是戏谑,面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元昊很是认真地打量着她,“我此时才发现,你与楚煊的容貌倒真是有几分相似。”
无双抿嘴一笑,“都说宁王楚煊俊美异常,堪比天人,无双只是泥沼蒲柳,又怎能相提并论,若说相象,真人我是没见过的,大约是,同为倾国倾城之姿,那宁王楚煊长得又偏女气一点儿,所以,戴了面具一时真假不辨,若换了你身后的随从,怕一眼就被人看穿了。”
元昊想了想,大抵也是如此,楚煊的容貌自已是没见过的,虽近身接触过,但细细一看,两人却又是截然不同的,单从给人的气质印象就是南辕北辙的,一个温婉淑静,一个狠厉痞性。
无双见元昊当真敛神细思,不觉气恼,端起茶盅待入口,发觉已见茶底,“砰”的一声又将茶盅放回桌上,倒惊得元昊一下回了神。
“你怎会想起要扮楚煊的样貌?”元昊十分疑问的提问。
无双瞪大一双美目,很无辜地看着元昊,“我没有要扮他,只是觉得扮成男装行走方便一些,哦,你一定是说那个面具,待会儿你回去时,可以留意一下集市,很多货摊儿上都有卖的,你看,”说着,无双从身旁的小包袱里拿出了一堆金灿灿的面具,全是楚煊惯常戴的那种,“那,一人送你们一个。”
元昊一头黑线。
此时的无双,此时的情境,让元昊觉得又回到了山林初遇时,仿若山间精灵一样就那样从天而降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无双也不管元昊的心境如何,自顾自说着。
原来无双离了堰城,只想着快些到柘城,到了清石镇,却突然得遇教习自己舞功的师傅竟就隐居在附近的山林,高兴之余,就去了师父那里盘桓了几日,昨日才下了山,想着离堰城不远,就想看看元昊得不得闲,想再聚一聚。
元昊听着无双轻声细语,略带沉哑的嗓音像支羽毛自心间拂过,竟无端涌起一股冲动,想出声挽留她,让她不要走,不要去什么辽国,就留在堰城等着他,然后一起回黎国。待无双讲完,又恍然想起她还身负着大仇,还有使命要去完成,一时之间,竟是百感交集,只是默默地喝着并不算香冽的茶水。
无双也感觉到两人之间莫名的有些疏离的气氛,了然地浅淡一笑,“天色不早了,我今晚会暂住在小镇上,若无事,明日就启程去柘城。现下无酒,无双就以茶相当,谢公子——”谢什么,无双却也住了口,元昊抬眼直直地看进无双的眸中,离得近,元昊甚至在那双水晶似的水波中看到了自己的同样晶亮的双眸。
“我本想留你,”说出这句时,元昊心下一片释然,就仿若黎都城外十里亭处那一声“洛儿”脱口而出时的感觉,对面的无双也是双眸霍然一颤,显然也正屏气凝神细听下文。
“可你家仇未报,昊又军务在身,此一去,万望小心,辽国虎狼之地,你孤身一人,还是机敏些好。”元昊实在是就不下去了,他真心是不愿无双走的,可又知道无双性格执拗,不去辽国怕是永难安心,只得端起桌上茶水,向无双抬高了一下,一饮而尽。
无双此时怎能不明了元昊的心境,只是此时此刻决非二人儿女情长的时候,遂也将茶水仰头喝了个净光,很潇洒地放了下来,起身就欲先行。
元昊深吸了口气,也正欲起身,目送佳人。
却见无双脸色一变,瞬间惨白如纸,勉强用手扶住了桌沿,别一只手却护住了腰腹,眉峰紧蹙,双目已然闭上,显然是在强忍着突袭而来的剧痛。
元昊忙扶着她,慢慢地帮她坐下,见她已然不能开口言语,只能强压住心头焦恐,耐心等着她缓了疼痛。
半晌,无双才睁开了双眼,已是满眼红丝,元昊一阵心疼,又见她额上、颊边全是亮晶晶的一层薄汗,就知道那痛定是异常剧烈,忙自袖中掏了巾帕,想也没想,就帮她擦拭。
无双心下一阵突跳,脸颊上顿时现了红晕,只是痛楚刚过,全身还木着,一时竟也不能推辞,就任由那只细心体贴的手轻捏着巾帕,慢慢地在她面上沾去汗水。

044 心事
楚烨接连三天都派人飞马在楚都和苇城之间来回奔波,以往这样的情况是绝无仅有的,因为那实在是一件相当耗费人力物力的事情。
楚烨管不了那么多,楚煊的伤情久久不愈,他的心就久久地悬在那里,若是近在眼前看个究竟,也不会如此忧心,就是因为看不到心里没底,才越发的牵挂。
金亦辰接到信函,并没有马上交给楚煊。
楚煊从未在他面前讲过楚烨其人,讲到时也是一语带过,可金亦辰知道的事情很多。
楚都上下都传楚皇对宁王青睐有加,用视若珍宝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楚煊虽然聪慧,可有一点儿也是最可恶的毛病,就是时常的自欺欺人,哪怕是他已经看出来了什么,也常常会装作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楚烨对楚煊的心思,金亦辰明白后心惊不已。看来楚煊的真实身份楚烨已经知道,也或许知道得还不清楚,所以夜宴之后,借酒对楚煊作出唐突之事。
幻血除了楚煊,就将金亦辰当成了家人,那夜他看出楚煊心事重重不愿和他讲,直到回到军营见了金亦辰,才把情景讲给了金亦辰,尤其是楚煊口舌带伤那段,金亦辰安抚了幻血,让他放心,自己一颗心却慢慢地悬了起来。
对楚煊,起初金亦辰只以为是兄弟友情,两人师傅性情相投,隔些时日就要小聚,是以两人自小便玩闹在一起。渐渐大了,金亦辰发现了楚煊的秘密后,也只是符之一笑,当是淘气顽皮。这一两年,楚煊整日在面前嬉戏逗乐惯了,若是有事离开一段时间,哪怕是几日,金亦辰也会觉得心好像跟着走了似的,空落落的,让人难受得很。及至看到他欢蹦乱跳咋咋呼呼地回来了,心才又跟着回到了身上,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真是轻松之极愉悦之极。
对此,金亦辰坦然一笑,既然是这样,那就干脆守在他身边好了,等他,等他慢慢长大,等他明白了,不再逃避了,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就带着他或者陪着他,去想去的地方,随便做什么,抛掉过去,忘记伤痛,逍遥一世。
金亦辰抬眼望望晴好一片的碧蓝如洗,笑了笑,如清风明月,将几日的信收叠好,等晚间楚煊回来,让他自己看吧!
想着楚煊的伤,心下不免也有些挂心,那伤说重不重,只是需要时日好好调养才不致留下病根,楚煊最近忙得更甚,且还不与自己商量,竟是一刻也不得闲。
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医帐,还是去把药熬上,等他回来刚好喝。
元昊待无双略缓了些过来,满眼的疑问,究竟是何痛楚,竟会如此剧烈?
无双心下也是有些忐忑,原想着伤并不重也不在意,却时不时来一阵子,倒真是痛彻骨髓。
元昊体贴地递了茶过来,喝了两口,才轻声道,“其实我根本没有什么师傅在这里,前几日偶然遇到当年的一个旧人,追问得急了,就交了手,那人跑得倒快,我也没追得上,就想着干脆多留几日,反正距连城之约还早。”
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却让元昊一阵心惊,分明是被人重伤了,一急之下,抓住无双的左手扣住了脉门,无双本能的要避开,却硬生生地顿在了那里。
脉搏时强时弱,显然是有内伤在身。
元昊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看着无双此时还有些发白的脸色,“伤得养好,不然,会落下病根的。不如,你先回堰城,等身子养好,再做计议。”
无双无谓地淡然一笑,“这些年,我也曾如现在这般,却是第一次有人与我说这些暖心的话。”说着,抬眼正视着元昊,语句轻浅,却字字落在元昊心上,“无双重任在肩,无法停歇,六皇子好意,无双心领,若此行能了了多年心愿,无双便会寻个无人的去处,备下香茗,再与六皇子把盏言欢。”
说完,身形一转,决然而去。
直到那抹淡绿渐与山林融为一色,再看不到,元昊方垂下头,闭上了酸涩难堪的双目,手指捏着眉心,心里已是翻江倒海。
黎国六皇子,看来她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依然我行我素,认准方向执意而为,她要面临的对手又岂是她一人之力就能应付?可笑自己还曾对她疑神疑鬼,她却从未放在心上。
时辰不早,元昊留下一人,悄悄跟在无双身边,好及时传递信息,才打马回了堰城。
楚煊回了营帐,只见案上已有一碗温热的药等在那里,一丝笑意不觉爬上脸颊,抬眼见金亦辰从后帐转出来,那抹笑意顿时习惯性地发生了质的变化。
“老金啊!我好像说过,后帐是私人重地,谁也不准擅进,你好像是明知故犯!”三分认真三分戏谑三分温情还有一分的暧昧不明。
“药快凉了,先喝了吧!”面对楚煊的多姿多彩,金亦辰永远都是一副淡然出尘的仙人之姿。
楚煊换了副表情,有些无奈,脸已经现了苦相。
咽下最后一口,楚煊已经苦得脸皱成了核桃皮,金亦辰只递了杯茶给他,拿了空碗就要走。
“哎,不念经了?”楚煊很有些纳闷,怎么今天这么少话?往常都会问长问短问得他炸毛才肯罢休。
“京都来信了,你先看看吧!”
楚煊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走了一会儿,不到一天的功夫,怎么会有几天的信全堆在这儿,呃,好像是,拆开过的。
信是楚烨亲笔写的,寥寥数语,满是忧心牵挂,楚煊又想起那夜,说不介意是假的,只是在有意回避,如今一页薄纸,字里行间都是呼之欲出的情感,楚煊又有些动容。怎么说都是一父所出的血亲,那晚只当是酒意冲脑乱了性情,遂坐了下来,提笔就给楚烨写了回信。
元昊回到堰城,又登上城楼,见楚军大营内一片萧索,兵丁们鲜少操练,守卫的也都有些垂头低迷,看样子军心已有些涣散。
元昊即刻召集众将,楚煊实在是狡猾多计,或许是真的伤重不起,也或许又是一出迷魂阵,故意让黎军觉得楚军已乱,再寻隙突袭。总之,黎军依然要提高警惕加强戒备绝不能松懈半分。有将士提出异议,为什么不趁机攻打楚军,反而闭关自守,放过大好机会。元昊微微一笑,楚国灾情严重粮草紧缺,楚军征战在外,迟早会受不了的,堰城距黎国本土倒近很,国力无忧,就是耗也能把楚军拖成皮包骨,何需兵力。
众人皆恍然。
入夜,收到清石镇消息,无双自回到客栈,未出屋半步。元昊一算时辰,怕是五个时辰只少不多,不觉得皱深了眉头,一颗心又悬向了无双一边,许是伤痛发作,身边也没个人,自己又脱身不得,唉!
金亦辰惦记着楚煊的伤,在帐外赏了会儿星星,才缓步去了楚煊那儿。前帐无人,转到后帐,也不见人影,再一细看,桌案上一封已经装得妥贴的信放得刹是端正,上书陛下御览四个字,飘逸若飞。
金亦辰也不知心里倒底是什么滋味,略有些发空,又有些沉重,看看并没有封实的信口,又无奈地笑了笑,拿起一旁的火漆,严密地封好,等明日再交给信使送回京都吧。
清石镇,如家客栈。二楼最尽头的一处房内。
无双刚躺下身子,许是方才发足疾奔,腰腹间又有些隐痛。现下顾不得了,等闲了再好好调养吧。那个尾巴倒是机灵,可人总是要眨眼睛的,所以一眨之前,无双在房里,一眨之后,无双仍在房里。
真是累了,无双知道暗处有人,也不担心,很快便睡得深沉,所谓高枕无忧吧。却不知,一个黑影悄悄地闪进了房内。

045 动情
元昊乘夜,一路疾奔,跑了来清石镇。到了镇口,不欲惊人清梦,改了轻功。几个纵掠,自窗口飘进了无双的房间。
榻上之人显然睡意浓郁,但凡习武之人是极为警醒的,元昊苦笑了下,又摇了摇头。如此大意,又如何在处处机谋危难的世事中达成心愿。
他哪知道,无双根本是知道身边他安插有人,所以才会放心大胆地安心睡了,否则,他岂能近得了房间一步。
借着窗外银辉,元昊走近床榻,细细察看无双的气色。
倒是红润了些,不似白天那样的惨白吓人。只是寝被却未盖好,只搭住了腰腹处,肩胸处和双腿都还露在外面,虽着的有里衣,但女儿家这种睡姿也实为不雅。
元昊俯低身子,轻扯起薄被,先护住双腿,又扯起上角,轻轻覆在无双的上身,谁料无双一个翻身,原本侧着的身子改为仰面朝上,元昊手不及回,还捏着被角,只觉得一团绵软抵在手背处,初时还有些疑惑,待明白过来,已是满面红晕。忙胡乱盖上,转过身去望向窗外那一弯弦月。
半晌,心绪才渐由繁乱转而平静,看着时辰不早,还要赶回去,便就回头朝榻上看了一眼,就欲越窗而走。
一回头,榻上之人已又将薄被踢到一边,许是梦中嫌热,可能腰腹处还是难受,一只手仍搭在上面。元昊心里又是一动,叹一口气,复又走上前去。
薄被有些靠近床里,元昊只得单手撑了榻边,另一只手悬在无双的身上去捞被角,身子俯得有些低,他未察觉,此时他与无双竟近之毫厘。
无双本是侧脸向内,许是潜意识觉得有些异样,便将头扭转过来,元昊正垂头拉过被角要为她盖上。瞬息之间,两人的唇角,就那样轻如羽翼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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