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妃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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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动了妃的肚子-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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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都是从小兵升上来的。你这个家伙,有志气!”侍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金太冲!”那孩子竭力挺直腰杆。

“好,金太冲!”侍卫将他拉到人群中央,说:“金太冲有志气,说不定二十年后,就是金将军!”

孩子们不敢再笑,都静静望着,又是羡慕又是兴奋。他们大多数是贫民的孩子,能够有一碗饭吃可以侥幸,读书、写字、习武,对他们而言不啻于做梦,将军对他们来说更是遥不可及的高山。

如今,居然有一个孩子说,他要去攀登那座高山,站到山顶上,对于他们而言,仿佛骤然打开了另外一扇门,看到了另外一个天地。二十年后,说不定自己也是将军?小小的种子,在心田里发芽。

男孩子很兴奋地练武去了,准备到时候在王爷面前表演。

练武?打仗?席漫皱紧了眉头。她并不希望这群好不容易捡回性命的孩子,将来要去战场堆白骨。等申屠晔回来,跟他说说,让孩子们读书识字算数就好,过点平常的日子。

女孩子们都围拢在席漫身边,有人低声问:“席小姐,我们要表演什么给王爷看?绣花吗?”

育婴堂专门聘请了两个绣娘,教女孩子们绣花,让她们掌握一技之长,将来可以独立生活。

席漫点点头,说:“好。”

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孩子们相互看了看,说:“席小姐,你教我们吹树叶好不好?”

席漫望望她们又期待又兴奋的目光,不用说,肯定是那几个女孩子将自己出卖了。反正心乱如麻,便点了点头,说:“也好。”

“吹树叶?哈哈,她们要表演吹树叶!”旁边的男孩子听见了,哈哈大笑,不以为然,惹得其他男孩子也跟着大笑。

“哼,你们打拳,我们吹树叶,笑什么笑!要不,我们打赌,到时候看看王爷说哪个节目比较好看?”女孩子们不服输,跟着争辩。

“比就比,不敢比的是小狗!”

阿容与席漫欣慰地望着面前为了胜负互不相让的孩子,谁能想到,不久前他们为了一个包子争前恐后,为了一条红裙闹出人命?

第3卷 凌迟的爱: 130 卷叶吹为玉笛声

卷叶吹为玉笛声(2099字)

从那日开始,席漫教育婴堂的女孩子用树叶吹奏乐曲。

首先,要教会她们挑选合适的树叶,要够新鲜、柔软,厚薄均匀,柳叶、竹叶等树叶都可以,因为怕竹叶割伤孩子们娇嫩的唇,统一摘了柳叶。

其次,教她们用树叶吹出声音。

她让女孩子们两手各拿住树叶一头,随便吹。女孩子们一边吹一边笑,要么没声音,要么嗤嗤十分刺耳,要么噗噗十分圆钝,完全没有席漫吹出的那种清脆悦耳流水般的声响。

“你们这样吹给王爷听,只怕王爷的下巴都笑掉了。”男孩子们躲在旁边,听见她们吹出的怪声,不由大笑。

女孩子气极了,弯腰从地上捡起泥块砸过去。男孩子呼啸着跑远了。

“别急,慢慢来,距离王爷回来还有——十多天呢。”席漫也说不清具体天数。

“他们打拳很容易,一拳一拳打出去就好了,我们要练到什么时候?”有女孩子抱怨。

“对啊,这样根本不公平。”立刻有人附和。

席漫笑了笑,说:“学拳容易,要打得准确及好看就不容易了。我们吹树叶不容易,可是一学会,保证到时候男孩子的眼珠子都掉地上。如果大家觉得吹树叶太难,我们也可以选个容易的,唱歌,怎么样?大家合唱。”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唱歌?那不是歌姬或者戏子才能得到的训练?平常人家的女孩子,哪里有练唱歌的?

席漫望着她们惊诧的眼神,不明所以,问:“大家觉得唱歌很难学?”

有人立刻将手中的树叶扔掉,哇的哭了出来。{}其他的女孩子渐渐往后退,围成一堆,望向席漫的目光充满了怀疑、畏惧与防备。

席漫第一次见有人齐齐不喜欢唱歌的,便笑笑,说:“不喜欢唱歌?那继续——”

“小姐,你们是要将我们送去妓院吗?”有人高声叫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妓院?”席漫一时还没有将妓院与唱歌联系起来,不明白为什么她们突然提到妓院。

“胡说八道,六王爷开办育婴堂,只是为了让你们有个安身之所,学一技之长,去什么妓院!别说这样的胡话!”刚刚走过来的阿容立刻斥骂,一面仔细打量王妃的脸色,要是这样的话语传到王爷耳中,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小姐要我们学唱歌!”人群中飘出一个小小的声音,其他孩子立刻附和,对妓院的恐惧超过了对乐曲的喜爱。

席漫无可奈何地笑笑。唱歌,跳舞,在申屠王朝是女子愉悦男人的谋生手段啊,她怎么以现代的目光来衡量她们?吹树叶与唱歌,原来差别这么大。

“我们只是唱给王爷听。”席漫解释。

“我们是要送给王爷做侍妾吗?”孩子们马上又冒出新的疑惑。

席漫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王爷什么人?哪里轮得到你们去做侍妾?就算你们想,也没有这种福分呢。席小姐自己会唱歌,好心教你们罢了。”阿容立刻打圆场,眼见王妃脸上不悦,心里一片惶急,生怕孩子们还再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语。

谁知道怕什么就来什么,竟有一个孩子认真问:

“小姐,你是妓院里的小姐吗?要不,为什么你会唱歌?”

阿容只恨不得立刻在世间消失,谁不知道六王妃乃是席相家二小姐,只怕王妃马上大发雷霆,将这些孩子撵出去。

席漫并不以为忤,只觉得她们的想法很奇怪。唱歌,多么快乐,难道她们生活中从来不唱歌?

“我自然不是妓院来的,不过我从小会唱歌。你们不喜欢唱歌,就吹树叶吧,千万别输给男孩子。”席漫结束了孩子们的疑惑,转移了她们的注意力,决定往后自己说话时要特别留心。

王妃面对孩子的不敬,竟这样和颜悦色,从未见过这样大度的贵妇人——阿容抹了抹额上的汗,站在一旁看。她决定,就算再忙,也要守着她们,免得再出什么意外话语。

席漫教了一个下午她们如何用唇舌控制气流,有三四个女孩子很快就能吹出简单的音调,要说乐曲,则还要花费更长时间。

一日傍晚,孩子们还读书完毕,席漫又教女孩吹树叶。女孩们请她先做示范,她们越来越沉迷于她吹出的乐曲,总拐弯抹角想多听一次。

席漫望望天边蔓延的彩霞,从她们新摘下的叶子中,拿了一片,贴在唇间,便开始了表演。教书先生与绣娘们闻声而来,听得入神。

一曲既罢,孩子们还没有回过神来,背后已经响起了掌声。

“好,好!”

众人齐齐望向院门口。

“黄棣?”席漫先叫了出来。这个倚在门边的男人,不就是那个和嫣碧来相恋的黄棣,也就是当今皇上吗?大清早的,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这位小姐好才华!居然能够用简单的树叶吹出这样优美的乐曲。”黄棣说道。

“苏家小女旧知名,杨柳风前别友情,剥条盘作银环样,卷叶吹为玉笛声。古人吹柳送别,没想到今日有福气可以聆听妙音。”黄棣身边一个圆滚滚的中年男人也笑眯眯地赞叹。

席漫惊诧的不是他们的赞叹,而是黄棣对着自己从未相识的样子。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吗?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黄棣跟第一次街上相见的时候很不同,就算他日理万机,身边妃嫔如云,应该也不会这样快就忘记自己吧。

她并不知道,皇帝申屠棣自从倒塌的高台上栽下受伤,已经脾性大变,连太后都认不出,哪里还记得她是谁。申屠棣躺了一段时间,十分不耐烦,就要求出宫外走走,刚好从山寺归来,经过山村边,听到若有若无的乐曲,申屠棣心中一动,立刻赶到育婴堂。

“小姐,未请教才那曲名?”申屠棣含笑问道。

席漫觉得他锐利的目光异常不舒服,淡淡说道:“随口吹的,不成曲调,让两位见笑了。”

其实,她刚才望着夕阳西下,忍不住吹起了《夕阳之歌》,见申屠棣目光一闪,似乎别有含义,不由心中也一动。

第3卷 凌迟的爱: 131 疑

疑(2209字)

天色渐晚,红艳的晚霞沉了,淡了,渐渐变成淡紫色。

申屠棣望着席漫淡然的目光,心头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很像,真的很像!仿佛直接从心头剪出来的。

他心头一直藏着这样一个影子,若隐若现,但是却想不起来她是谁。曾经问过母后及皇后,她们都顾左右而言他。

只有后来一个小太监无意中说漏了嘴,说起九仙楼的嫣碧来姑娘。他追问,小太监却说嫣碧来已经因为刺杀皇上,在狱中受刑不过,已经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他,一片茫然,只觉得心无所依,就是想梦,也梦不成——嫣碧来,从来不曾入梦。她恨自己吧,要不也不会先刺杀,后来死了也不肯托梦。

他曾千百次在心头揣摩这个名字。

嫣碧来,怎样水灵晶莹的人儿?

只是,为什么轻轻唤起这个名字,却没有那种魂牵梦绕的感觉?似乎,他一直在追寻的,并不是她。

那是谁?他不知道,也想不起。

他亲自出宫,去过九仙楼,坐在据说以前他常和嫣碧来一起坐的临街房间里,然而,并没有那种心头泛起的眷恋感觉。

他丢失遗忘的那个人是谁?他究竟将她丢在了哪里?他心头无尽的惶惑,这种惶惑无法向太后、皇后乃至宫中的太监宫女说明,正如他醒来,发觉自己完全忘记了身边的人一样。

席漫望着他奇异的目光,不由一愣。

“吃饭啦——”厨房门口传来煮饭阿姨的喊声。

孩子们不知大人的纠葛,一哄而散,往厨房奔去。{}

“我也先回去了。”席漫带着坠儿,朝申屠棣点点头,抬步出了院门。守门的侍卫朝她恭敬地点了点头。

申屠棣见状,朝身边的罗太监使个眼色,罗太监立刻过去,向侍卫打听,打出皇上的名号,才打听到原来方才那位小姐是六王妃。

六王妃?小王子申屠悦的亲生娘亲?只听母后说过,六王妃身体不好,无法照顾小王子,所以才将小王子接进宫中照顾,看来,别有内情。

申屠棣与罗太监下山,会合了其他侍卫太监,卷风似的往京城驰去。

席漫听着山村边的马蹄声远去,心头禁不住一阵阵疑惑。这个人的目光,完全不像见过的申屠棣。记得前不久陈三说过,皇上又一次受伤。难道摔糊涂了?

在吃饭的时候,她心头还是想着这个问题,吃饭也吃得有一口没一口的。“好小姐,好好吃饭,吃完饭再想姑爷吧。”奶娘笑呵呵地望着席漫。

坠儿差点一口饭喷了出来。

席漫怔怔地抬起头。她并未听清楚奶娘说什么,不过从奶娘的笑意也看出了其中的意思,不由苦笑。

第二日,她正要去育婴堂,宫车已经到了门口。村里的孩子妇人都跑了出来,躲在旁边偷看。

奶娘与老六吓得不轻,席漫也为之一怔。给他们这么一闹,日后如何再在这里安居?育婴堂的孩子——席漫举头往山上望去,育婴堂的院门关闭着,听到了孩子们响亮而整齐的读书声。

“王妃娘娘,太后娘娘请您进宫看小王子。”罗太监笑容可掬地说。

宝宝!席漫的心马上给一把抓了过去,点点头,登上了宫车。奶娘与坠儿见状,赶紧跟着上了同一辆车子。

一路上,席漫的心也随车起伏。

不知道宝宝如今长成怎样了,一段时间不见,还认得自己吗?只怕不认得了吧?不过不要紧,抱着他,哼起催眠曲,他应该还记得自己的声音吧。

席漫心潮澎湃,一时喜一时忧,不知不觉宫车已经驶入皇宫。

“你们请稍候,太后娘娘宣王妃娘娘一人晋见。”车子忽然停下,罗太监请奶娘与坠儿下车。

席漫只想着宝宝包子似的小圆脸,并没有留神。

当宫车停下,罗太监请她下来时,她才发觉,来到的竟是湖边一个凉亭,淡蓝色的轻纱随风飘拂,露出申屠棣的笑脸。

她慌乱回头,背后无人,宫车正缓缓调转马头。

“喂,太后娘娘呢?我的宝宝呢?”席漫怀疑自己被骗了,转过身就要走。

“小王子与太后一会儿就到,你还不知道太后给他取名申屠悦吧?”

申屠棣只用言语,轻而易举将席漫拉了回来。

她将信将疑,问:“哪个悦?”

“悦耳的悦,正如王妃娘娘吹的曲子一样悦耳。”申屠棣请她坐下。

就算他再怎么糊涂,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可能对弟媳妇如何,席漫收起心,坐在旁边,暗自提防。

“这湖边同样有柳叶无数,朕真想再听听王妃娘娘吹奏的乐曲,不过朕也知道,王妃娘娘心思都在皇侄身上,没有那份闲情。朕只想问问,王妃娘娘的这门技艺,从哪里学来的?”申屠棣的目光紧紧扑在她脸上。

席漫心中一震。

自然,用树叶吹奏乐曲,是以前自己跟村里一位老人学习的,学了整整八年,才小有所成。后来,出去读大学,比赛,唱歌,辍学,生活离树叶越来越远,在歌坛横空出世的那几年,基本已经忘记了自己会利用树叶吹奏歌曲。

在万祺身边,呆在乡间别墅,蝉多蛙多,有时候,听着心痒痒的,她也会随手摘下树叶,带着小时候简单的欢喜,轻奏一曲。有次,万祺无意中遇到了,说这个绝对是卖点,再出碟时可以加以利用。

她点头,只是从未想过要在新碟中应用。用树叶吹奏歌曲,伴随着太多过去的回忆隐秘的心事,只适合独享。

未等她回答,申屠棣说出更让人心惊胆战的话语:

“据朕了解,席相爷府上并无人懂得用树叶演奏乐曲,难不成王妃娘娘所学,乃是天神梦中传授,或者另有能人异士,比如那个臭名远扬的黄尚所教?”

这还是席漫第一次知道,黄尚也会用树叶吹乐曲,话说回来,自从上回黄尚给红衣小姑娘追着跑后,一直杳无音讯,不知两人结局又如何了。

“难道王妃娘娘不方便作答?”申屠棣步步紧逼。

席漫正想想个人名糊弄过去,又怕他恼起来治自己欺君之罪,远远的有人奔来,很快就到了眼前。

“皇上,皇上,大大不好了!八百里加急,六王爷胜利班师,路过黄蜂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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