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妃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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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动了妃的肚子-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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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抬眼,望见申屠晔要吃人的目光,半截话不由也咽下了肚子,努力挤出点笑容,道:“王兄来了?”

“你躲啊,继续躲啊。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他冷冷地道。

“要教训人出去,别吵着我儿子!”席漫也冷冷地说。

出乎仪方公主意料,申屠晔竟没有发作,悻悻然出去了,经过她身边时,抛给她一个威胁性的眼神。她乖乖地低着头,要跟上去。“仪方妹妹,你帮个忙,宝宝要洗澡。”席漫道。

“好!”仪方高高兴兴地说,不由朝嫂子挤了挤眉眼。

申屠晔听见了席漫维护妹妹的借口,觉得她太好管闲事了,这种纵容着妹妹,早晚惹出更大事端来。只是,怕惊着了孩子,不好发作。

他找到奶娘,吩咐厨房准备简单饭菜,他要和王妃、公主一起吃。

奶娘欢喜到眉毛都差点飞走了,响亮答应,屁颠屁颠地小步奔了出去。

奶娘怎么不欢喜呢?自从姓万的那妖精一消失,王爷的心明显放在了小姐身上,果然母凭子贵,多亏了那姓万的识相,早早离开。

等奶娘与上菜的仆妇眉飞色舞地回来时,房内空空如也。

王爷呢?奶娘问小丫头。

“陆小姐遣人来,王爷急急走了。”小丫头低声道。

陆小姐!对,怎么可以忘记了府中还潜伏着这么一个美女蛇?走了狼,来了虎,看那陆小姐眉目妖媚,绝对远比性格倔强的万侧妃棘手。

奶娘直起腰,看来,小姐要得到幸福,还得再跨过一道坎。

申屠晔与席漫的关系,并没有因为一夜之欢而有所突破,反而陷入了胶着状态。席漫不回避,却又不接近,自动在自己与申屠晔之间隔起一道无形的墙壁,申屠晔想接近,却不能接近。

她有问有答,但是目光中丝毫没有温柔的依恋。

难道,她恨自己不先征求意见就动作?

不,那时候,她的身体明明是悦纳自己的。

申屠晔立刻想到了另一方面。难道,她还对尤琛念念不忘?以前的她,虽然不曾主动,每一次亲热,都当做任务般闭目完成,任凭她动作,上一次,她明明有所反应……

申屠晔觉得烦闷,幸亏嫣碧来是个可心的解语花,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他的心熨得妥妥帖帖。她会迷倒皇兄,不是单纯只凭美貌,谈吐、见识,自有不同常人之处。

他不敢去想万琪,不能去吵王妃,便常常在嫣碧来处聊天。嫣碧来虽然还不良于行,脸上看得见的伤痕搽过大内疗伤护颜圣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关于两人的小道消息,又漫天飞舞,大有陆小姐随时摇身一变就成陆侧妃之势,连席漫都听到耳朵起茧了。奶娘惶惶不可终日,不断地在席漫面前继续唠叨,连仪方公主都担忧地说:“嫂嫂,只怕又来一个侧妃。”

“怕没用的,该来的始终会来的。”席漫头也不抬地说,继续逗弄宝宝。

“嫂嫂的意思,真要我离开王府吗?现在,宫内也乱纷纷的,据说皇兄帮我说好话,母后已经松口了。”仪方公主小声问。

“等等吧,实在不行,就走。”席漫道。

然而,情况越来越严峻。

蛮国的使者已经浩浩荡荡地来到距离京城两百里之外,若听闻皇上最宠爱的妹妹有意取消婚约,很有可能就会求取仪方公主为妻。

太后当机立断,立刻重提仪方公主与席北的婚事,并且降下懿旨,让两人十日后完婚。男人嘛,哪个心头上没坐着一两个喜欢的人儿,只要仪方公主依旧是堂堂正正的正妻,何必在乎这些?

仪方公主一听说这个消息,立刻晕倒在地,红袅连同不经事的红丫又是按又是掐,才将她救醒。

席漫闻讯赶来,仪方公主立刻道:“嫂嫂,我不活了,如果要嫁给席北,我,我真的不活了。”

席漫苦笑。这一刻,仪方公主只记得自己是嫂嫂,却忘记了,自己也是席北的姐姐。

只是,见仪方公主伤心欲绝的样子,肯定还要另寻他法。

奶娘指望不上的,要她谋取门路带公主私奔,还不如让她去侍候“即将成为侧妃”的陆小姐。

她低头沉吟,忽然想起一个人。他,决定可以帮助公主与覃庸私奔。

第3卷 凌迟的爱: 106 寻找黄尚

寻找黄尚(2151字)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可以捋申屠晔的虎须,那这个人一定是黄尚。

想起当日小王子满月,他不来,是因为一个红颜知己病重,要去接她妹妹来见最后一面。后来尤琛从莫奇手中救回小王子,也是黄尚送进府来。

他既然是申屠晔的结拜义兄,又是个性情中人,想必会乐于帮助一对小情人出逃、躲避追踪。

只是,黄尚来去无踪,如何请得了他?

奶娘、坠儿都是席家的人,如果知道自己怂恿、帮助公主私奔,绝对会以为自己疯掉了。

覃庸,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他,以免引起申屠晔的注意。他已经开始怀疑公主的拒婚另有隐情,这件事情也瞒不了多久了。

她想了想,望望仪方公主身边的几个丫头,只有那个曾经卖身葬父的红丫用得上,一来年纪小不引人注意,二来她之前在府外,就算去寻人送信也比较熟悉。

她立刻将红丫叫到一旁,低声交代了几句,红丫点点头,道:“好。”

席漫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都记清楚了?”

“嗯。”红丫道。

要打听,自然要银两,堂堂一个王妃,身上怎么可能带着金银?平日赏赐各个来往的丫鬟仆妇,一切自有奶娘帮忙打点。要是问奶娘要银两,不亚于直接向王府宣布公主要钱财私奔。

如果给红丫首饰,她小小年纪拿着贵重的首饰去当铺典卖,当铺掌柜肯定怀疑来路不明,到时候一查探,可能反而惹出大祸。{}

银两,银两……她一下子觉得头大了。望望仪方公主,她吃穿不愁,不出府门半步,哪里用得着钱银?

她蓦然想到了什么,不由眉头一舒,对仪方公主点点头,目光转了几转,笑道:“红丫,来,小王子也没个年少的伴,你帮我哄哄他。”拖着她的手,施施然离开了仪方公主住的房间。

到了自己房间内,她打发了房中仆妇丫头出去,从大衣柜中摸出奶娘藏好的黄铜钥匙,开了床底一侧的抽屉,伸手进去摸索了一阵子,拿出一个缎包,打开,见是金灿灿明晃晃的金银锞子,约莫有二三十个,便随手抓了一大把,递给红丫。

红丫双掌完成杯形,也只能兜着六七个。席漫待她收进怀里,才将剩余的也递给了她。

“记得我的交代吧?”席漫再一次问。

“嗯。”红丫点点头。

席漫再想一想,俯身从另外一个抽屉摸出一个泥塑的小和尚,又对红丫交代了几句。红丫诧异地望着小和尚,点点头,也将它放入怀中。

席漫见她胸前鼓鼓囊囊的涨起一大块,实在难看,出门的时候门子只要稍作留神,肯定会怀疑,便让她将金银锞子拿一部分出来,与小和尚各自藏在袖子中。

“记得别甩手。”席漫嘱咐。

“是。”红丫认真地道。

席漫将金银锞子包好,塞进抽屉,又拉回原样。这金银锞子还是小王子满月的时候,各位宾客送来的,奶娘分门别类装好,一袋一袋地藏在床底的被子中央,说免得小丫头们没有见过世面,一时贪心拿了惹事端。

她将黄铜钥匙又放回衣柜中,一切都与原来一样。

席漫将坠儿唤来,吩咐她帮忙送送红丫出府,说红丫有孝心,要为她父亲到庙里去烧香拜佛。

红丫卖身葬父,无人不晓,坠儿见她小小年纪一片孝心,又怜又敬,牵着她的手,快步离开了。

黄尚喜欢的姑娘,自然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只要红丫去有名的妓院中少做打听,寻找到小王子满月那一日病重去世的红牌姑娘,自然可以打听到黄尚的下落。为了怕黄尚以为红丫是冒充的,她还特意让红丫带着黄尚送的礼物。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红丫寻到黄尚,自然会请他暗地来与自己相见,自己见到了黄尚,对他说明事情。作为武林中排名前三的青年侠士,他不会连这点忙都不帮吧?何况,他似乎跟自己还挺有交情的。

席漫忽然背后一凉。

这一切,危如累卵。

红丫不过是个小丫头,万一她见财起意,卷了那堆金银锞子跑了,自己去哪里寻她?又如何对申屠晔交待?就算她真的没有席卷而逃,她毕竟年纪幼小,真的可以去打听出来去无踪性情古怪的黄尚下落吗?

这样一想,表面看起来完美无瑕的计划,立时变得千疮百孔,让席漫悚然一惊。

自己,始终还是太喜欢想当然。像万祺,就曾经笑言自己的孩子气——在感情上喜欢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在生活中却往往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她的心开始怦怦急跳。

坠儿正好走了进来。

“红丫呢?”

“走了啊,刚好厨房的老李要出去拉木材,我就顺便托他载红丫一程。说起来,唉,我还不如红丫呢。”坠儿的头不由低了下去。

席漫知道她想起惨死的扣儿,不由也心中黯然,轻轻道:“如果你也想为她做场法事,可以请假几天,我让奶娘帮忙拿点银子,你去寺里帮扣儿打点打点。”

扣儿,这个名字在她们之间一直不曾提起。因为提到扣儿,就不由自主会想到坠儿曾经递过的那一瓶水,有毒的水,虽然后来坠儿及时摔掉了,但是毕竟是个伤疤。

此刻,坠儿听见小姐这样说,心中大为感动。

小姐,并不是矫情。自己差点要了她的命,她不仅留自己在身边服侍,也从未对人提起半个字。

虽然病糊涂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越发感到小姐的大度与仁慈。

“谢谢小姐。”坠儿诚心诚意地道。

席漫忽然想起那个一身绿的碧环,也曾经是自己的丫头,想起早些日子自己归宁时候她也想跟着去,自己拒绝了,便问起她的近况。

坠儿立刻变得一片黯然:“小姐,你不知道吗?碧儿她,在我们离府的那一日,不小心滑入湖中,淹死了。”

席漫只觉得脊背一阵接一阵的阴冷。

淹死?不小心?真有那么巧合吗?想想她那时候充满渴望的眼神,再想想自己狠心地拒绝了她,不过以为她趋炎附势,一见申屠晔待自己好,又巴巴的来奉承,宁愿从侧妃降为丫鬟。

原来,自己竟犯下一桩这样重大的罪过!

第3卷 凌迟的爱: 107 都是树叶惹的祸

都是树叶惹的祸(2096字)

阳光,白得刺眼,如无数的碎刀子割在人脸上。

这夏末午后的阳光,带着最后报复性的炙热,一刀刀毫不客气地凌迟着一切。

席漫的心,也在被被凌迟着。她站在据说当日碧环滑下去的岸边,杨柳依依,绿意浓浓,早已经看不出曾经生死挣扎过的痕迹。

纵世上并无后悔药,她也忍不住想象当初假如不是那样小气与冷漠,让碧环上了马车,这一切也不会发生了吧。

不小心失足滑下?

这种娱乐圈的典型说辞,席漫怎么会相信?

一个丫头,忽然飞上枝头,变成侧妃,心中得意非凡,全心全意讨好王爷,然而,他厌了,弃如敝履,不再瞟一眼,她纵然打扮成一株绿色植物,也于事无补。碧环,

想当初他也曾兴致勃勃为她改过名字,也曾温情脉脉凝视过她的眼睛,后来,在他心中,不过留下一个名字,说不定连名字都遗忘了吧。如果自己问他,碧环是谁,他是不是还想得起来?

坠儿站在不远处,担心地望着王妃。

席漫半蹲下来,从柳条篮中掏出香火蜡烛,又捧出一大叠纸钱,里面当然没有火柴打火机之类的,如何点火?翻了翻篮子,奶娘还帮她备好了一个细竹筒。

竹筒?吹火?竹筒微热,似乎里面有火种,但是如何使用?

席漫哭笑不得。

坠儿跑上来,拿过细竹筒,从里面拉出一根细绳,迎风快速一甩,绳头马上冒出了一点红星,继而冒出了小小的火焰。文字版

原来,这便是传说中的火折子。席漫还一直以为武林高手们使用的火折子,应该是如一封折叠好的书信呢。

坠儿帮她点好香火及纸钱,火焰轰一声冒起,舔舐着纸钱。火焰轻快地摇晃舞蹈着,黄白色的纸钱,一边卷折一边变成黑色。

一阵风吹过,黑色的灰烬如无数的小蝴蝶,凌风而起,纷纷扬扬地飞舞,或落入湖中,或附在枝头上。

烧香,祭拜,不是为了逝者能够享受到什么,而是为了让生者心安。

然而,席漫沉重的心,依旧如罩了一口大钟,压得沉实,罩得烦闷,并非烧一点纸钱便可以放松的。

她紧蹙着眉头,望着脚边不远处粼粼波光,水光中点点黑色的纸灰还在漂浮着。

环儿,原谅我。

第一次,席漫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一个人的死,竟是自己的罪过造成的,悔恨、愧疚,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柳条轻轻披拂在她肩上,偶尔一两条拂过她的脸侧,清淡的树叶香气,萦绕身边。

席漫禁不住伸手,拉下一条柳枝,迅速扫了一遍,从上面摘下一片叶子,含在唇间,唇瓣微动,送出缓急不同的气流。

悲伤深沉的曲子,缓缓流出她的唇间,在杨柳枝条间、涟漪波光上流淌。

坠儿一惊,小姐,什么时候学会这样的本事?

从小到大,从未见她露过这一手。

仅仅利用树叶吹出的曲调,却如乐器演奏的一般,汩汩流进她心里,她肃然起敬,忽然觉得脸上湿湿凉凉的,一摸,才发觉是两行泪水。

小姐吹的曲子,实在太悲伤了,让人的心变成了手中拧着的湿衣服,泪水不住滴下。

“小姐!别吹了!”她望着小姐的脸,脸上同样爬着两条泪痕,嘴里的曲子却不曾停下。

环儿姐姐,你听见了吗?

纵然你之前曾经做过那么多的错事,甚至害得小姐滑倒受伤差点流产,她却从来不对别人说半句。

她原谅你了,环儿姐姐,她原谅你了,你听到了吗?

坠儿的心对着湖面狂喊,水面点点纸灰,已经被风吹远了。

柳叶吹出的乐曲,渐渐变得柔和而明媚,仿佛明月从远处黑魆魆的山间冉冉升起,照亮了世间一切。

坠儿如痴如醉地听着,心头祥和而安静,荡漾着小小的欢喜,仿佛看到了小时候家里灶头温暖的炉火,娘亲和煦的笑脸,闻到了春风将梅花的香气吹送入他们家简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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