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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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嫡-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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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太德并不在乎,让驾车的快点回宫。

“将军?”董长乐走到了元天旁边。

他刚刚布置好,就过来了,刚好听到庞公公宣口谕。

他听后对皇帝的做法有些不满。

这是在不给这些百姓活路!还给将军设下了一个坑,一个不得不跳的坑。

元天看着孩子们那些馒头小口地咬着,心神一定。

“皇上只给了五天,长乐你马上派人去请城里的工匠。不早说是给难民造房子,直接让他们入龙栖山脚下造房子。若是有人问了,就说这是军事秘密,不可以随意刺探。知道了么?还有银子不够,就先去将军府支钱垫着。”

他一边吩咐一边告诫。

董长乐领命去办这事,他心里有自己的谱,但是一想到皇帝干的事,就有些不舒服。

将军府,元善嘉在屋里处理着羲和坊传来的账册。

芸娘把一切都处理的很好,账本也只有几处无关大雅的错误。

“冉竹,让冉梅她们的消息传了几天了?”元善嘉问到。

“三天了。”冉竹回答。

“三天了,才过了三天呢。”元善嘉手指敲着桌子。

“看来想要她们帮忙,还要一段时间。”

冉竹点头。

珠帘微动。

“小姐,太子殿下来访。”欢儿站在门帘外面低头说到。

“太子殿下?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元善嘉垂眸思索。

呵呵。她知道了,是来安慰她的吧?

“让太子殿下在书房等着。我要打扮打扮。”她勾起嘴角冷笑。

“是。”欢儿微微鞠躬出去了。

屋里还隐隐可以听到她在跟太子殿下说话,带着一丝丝的娇羞。

元善嘉坐在椅子上,手支着下巴,“冉竹,给我拿本书,我先看看,缓缓神。”

冉竹递过一本诗词,是云国有名诗人的诗词合集。

“我不是说我要缓缓神吗?怎么还给我诗词?这很费脑的。”元善嘉无奈。

冉竹一本正经,“看看诗词,可以陶冶情操,放松情绪,还可以扩充知识领域。”

“好吧。”元善嘉接过来,她呢喃道,“你还真是把师傅的话记得牢牢的。”

“雅伦师傅的教诲,奴婢一直都是铭记在心,希望小姐也一样。”冉竹说的十分认真。

“雅伦师傅是您的师傅,她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元善嘉看着冉竹,竟无言以对,不知作何说法,讷讷地闭嘴。

看了有一段时间,元善嘉打了一个哈欠,眼角隐隐有泪水溢出。

“什么时候了?”她问到。

“有一刻钟了。”冉竹回答到

“嗯,我们去见太子殿下吧。”元善嘉摆摆手,动动肩,“冉竹,过来给我扑一点粉,让我显得更白一些。”

“是。”

“嗯,还有嘴唇,嗯……画红一些吧。”元善嘉看了看桌上的胭脂思索了一下,挑了一个最红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相见

她看着镜子里浓妆艳抹、显得十分妖艳的女子,嘴角勾起笑容。

猩红的嘴唇夸张地上扬,眼睛妩媚动人地弯着,像是刚喝了血的魔鬼一样,令人生惧。

冉竹早已经适应自家小姐的时而抽风,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让太子殿下久等了。”元善嘉微微仰着头进了书房。

因着背光,云玉祥看不清元善嘉的脸,只觉得她仰着头进来,有些奇怪。

“没关系。”他风度翩翩地摇头。

“元二小姐可是不舒服,怎么仰着头?你莫要太伤心了,元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太子殿下误会了,民女只是眼睛进了沙子而已。”元善嘉嘴角勾起笑容,继续仰着头,眯眼看着房顶。

房顶上有一个人站着,竟然没有人发现。

他与她对视,竟然默默地转过头,完全不怕她说出去。

真好玩。

走到屋里靠近云玉祥的时候,元善嘉才低下头,平视云玉祥。

猩红的嘴唇,卡白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

一副女鬼像。

云玉祥被惊得后背一凉。

绕是他忍功非凡,他也被惊出一身冷汗,手上不由自主地扇动扇子。

这……妆容,实在是有些吓人。

但是考虑到元将军在难民营守着,元善嘉一个小姑娘肯定是十分担心,从而面目憔悴的。

出来见他,能够专门化妆掩饰,已经是有心了,他也不能要求太多。

云玉祥这时忘记了元天不过是才刚刚被派到难民营守着,就算要面目憔悴,也要等过几天才可能。

他只记得自己的任务,安慰元善嘉,得到她的信任。

云玉祥面色温和地说道:“元二小姐心情可还好?”

“嗯。”元善嘉低头,没有看云玉祥,眼睛似乎有些发红。

她低着头,云玉祥才感觉好了一些。

他轻轻握着扇子,双目认真地看着元善嘉,语气有些低落,“我听说元将军被派去难民营,就去求了父皇,可是……”

“哎!”他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沮丧。

“父皇却不愿意收回成命,坚持要这么做。我真没用,不能帮你。”

他失落地低头,颓丧地坐下,双手紧紧握着。

元善嘉安慰道:“没关系,您跟民女只是见过几面,并不是太熟,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好的了。”

并不是太熟?

云玉祥一噎,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他平视但凡与哪个女子相遇了几次,那女子便会以为姻缘天定,他们是有缘分的。

怎么这元二小姐不按常理出牌?

云玉祥又低着头,眼神变换,没有人看到。

元善嘉隐秘地勾起微笑。

不过是随意做做样子罢了,骗骗小姑娘的把戏罢了。

可是为何她前世却没有看透?

人家是同床异梦,两人可以说是同屋异想了。

元善嘉猩红的嘴唇微动,看着云玉祥,似乎有些感动,说那些话只是客套一下的模样。

云玉祥瞬间捕捉到她的微表情,心里才定了定。

元善嘉可是他们的谋事环节中的一个重要点,可不能有闪失。

冉竹站在一旁,不动如钟,老神在在地入定了一般。

云玉祥温柔地看着元善嘉,“元二小姐,其实,孤,不,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些倾心不已。但是因为雅伦大家在场,我不敢表现。你给我倒茶的时候,我心里不知怎的,十分高兴,把茶水都喝完了。”

元善嘉愣愣地看着他,心道:对着这幅嘴角,你也能说下去,看来脸皮真是已经厚到了一种境界。

还有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庄子上的时候,你记性不好,难道还以为别人的记性也不好?

云玉祥因为元善嘉的粉过厚,看不清她到底脸红没有。

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以为她已经被自己打动,更加卖力地表演。

“也许我有些唐突……”云玉祥的脸竟然微微发红。

元善嘉看着他的脸,红红的,和前世一样,他就是这么被骗的。

他贵为太子,身份高贵,却一副为情所困的毛小子的模样,真的很有令人着迷的资本。

云玉祥不觉得元善嘉的反应有什么不对的。

他继续道:“可是我还是要说!元二小姐,哦,不!嘉嘉,请允许我叫你嘉嘉吧。你也可以叫我季凡,我的字。”

说完这番话,他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元善嘉,脸上的红晕依旧不散。

温润的眸子认真地看着元善嘉,似乎她便是他的整个世界。

元善嘉没有回答,认真地端详他的脸。

云玉祥的脸越来越红,有些失落地问道:“不行吗?”

他没有看到冉竹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若是他再说下去,冉竹就要跳出来打死这个要拐跑她家小姐的人了。

即使是太子也不行!

“抱歉,太子殿下,您是尊贵的太子,您值得更好的。”才怪!元善嘉在心里补充到。

云玉祥失落地站起来,笑了笑,“没,没关系,你……不要在意我说的话,就当没有听过就是了。”

他的语气十分悲伤,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却带着温柔。

若是青儿在这里,指不定就要劝她不要伤害太子殿下了。

“对不起。”元善嘉低头,似乎也很悲伤。

“那……那我走了……”云玉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一团悲哀。

他走后不久,元善嘉躺在书桌旁边的小榻上,懒懒的,不想动。

冉竹说道:“小姐,您才十二岁,不能与人私相授受。”

元善嘉随意地拖了一本手边的书,翻了翻,又扔下了,随意地又从书架上扯了一本,“不会和他的。”

要私相授受则是和小石头,她才不会走以前的老路呢。

不会和他?冉竹看着她,也就是有别人了?

元善嘉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那您为什么一直看着他?”冉竹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去。

“嗯……”元善嘉没有放下手中的书,埋头读着。

“小姐。”冉竹叫到,声音没有起伏。

“嗯?”元善嘉抬头,突然恍然大悟,“哦!你说这个啊。嗯……”

“我在看他是不是脸大?怎么能够说出这么皮厚的话来。”她又翻了一页书,随意地回答到。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各方灯火

听了元善嘉的话,冉竹一默。

“小姐高兴就好。”

“嗯,我很高兴。”元善嘉道。

“哦,对了,记得让青儿顾着祖母那边。”她吩咐道。

冉竹点头,“奴婢会的。”

这天,云都的晚上似乎并不平静。

各个府里的有些势力的大人们都在召集参谋讨论这件事情。

太傅府。

太傅府并不豪华,是江南水乡的风格,很清丽,古朴的气息很重。

太傅古鹏正作为一品大员,皇帝之师,地位超然,虽然没有实际的权利。

但是他门下的门生遍布云国各地,构成了一个极大的人脉网络。

夜色给府邸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他书房里灯火通明。

三个人围着他坐着。

“太傅,这件事您怎么看?”说话的男人是太傅古鹏正的谋士之一黄翰。

他胡子拉碴,头发凌乱上穿褐色短袍,下着黑色长裤,双腿叉开坐着,坐得十分随意。

全身的肌肉让人无法想象也是太傅的谋士之一。

他问话直白,没有遮掩,有什么说什么,因此古鹏正并没有怪物他。

反而说道:“本官觉得皇上似乎……要有所动作了。”

他的语气严肃,用词十分谨慎。

身着白色交领长袍的是席飞,他手上的扇子不停地发出声响,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另外一边坐着的男人名叫印杰超,他的眼睛锐利,随时都透露出一种阴郁的目光。

他身穿着的是灰色直裾深衣,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严谨刻板。

太傅古鹏正的话音落下,众人都没有答话,灯花跳动,烛光映衬得外面更加黑暗。仿佛有怪兽就要出来。

还是席飞先开口说道:“太傅说得有道理,皇上忌惮元将军已久,此时便是一个大好时机。若是元将军做好了,皇上应该会明升暗降,给他一个什么封位便打发了。”

他顿了顿,脸上带着嘲讽的表情,“同时以此为借口,把兵权收回来。若是做差了……”

黄翰接口道:“若是做差了,那么皇上会将所有的责任推到元将军头上,治他一个杀头之罪。”

太傅古鹏正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茶杯,低声道:“本官则是这么想的。以皇上的性子,早就欲除之而后快乐!”

“这都是因为元将军挡路了。”印杰超严肃着一张脸,不带丝毫情绪,仿佛说的无关紧要的话。

这话却让在场的人都停了动作。

席飞的扇子停了停。

黄翰本来跷着脚,吊儿郎当地抖动着,听了这话,也停了一下。

太傅古鹏正手上喝茶的动作更是顿了半晌,才将茶送去口中。

“本官怕的就是,什么时候,本官,也挡路了。”

印杰超表情淡然,“皇上早已觉得太傅挡路了,不然为何您手中的决策权越来越少?皇上也不愿再给你看那些重大问题了?”

“印先生说的对,皇上早已在削减本官的权利,只不过,因着本官背后的家族,倒也没有动太大的手笔。”太傅古鹏正嗤笑一声。

“元将军输就输在没有一个好的家世上面,若是他是那些武将世家出来的,哪会如此辛苦?”

黄翰抖抖脚,“太傅既然如此说,那么又有什么担心的。只要您将家族管理好了,他是不会动您的。”

“本官只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罢了。”太傅古鹏正垂眸,眼神变幻莫测。

席飞摸摸鼻子,用扇子蹭了蹭,“那太傅不做狐便是了。您也不是狐,而是人!”

“你说的对!”太傅古鹏正笑笑,似是被娱乐了。

除了太傅府。

大学士府上也是如此。

他倒不是兔死狐悲。

他一不是武官,二不是大家族的,因此倒没有太大的感觉。

“管家,你说元将军这次能走出来吗?”刁一铭望着天上被云层缠绕的月亮。

管家刁飞站在他身后的阴影里,“老爷莫担心,元将军是有大福气的,当初能从战场上全须全尾地下来,如今也能从龙栖山的脚下回来。”

刁一铭摇摇头,“我也不是担心他,只是之前茜儿得了他家老夫人的帮助,才成功地进城来。欠了一个人情,他若是出了事,我便还不了,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他自知只是一个小小的无实权的大学士,若是学术上的问题,他还能帮一帮。

这涉及到皇上的事情,他一般都是明哲保身,不愿意多加参与。

刁飞若有所思,“老爷若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大不了在他们落难的时候,给元老夫人送些东西去便是了。”

刁一铭想想,觉得也对。

这元天还没有出事,就有人想着他落难了之后怎么办。真是好笑至极。

云都城内,大家族的书房似乎都是人影幢幢,过了半夜,才都歇了。

元善嘉这时本该早已入睡,却不想又被一个梁上君子吵醒了。

她十分不爽,看着那个黑衣人。

她白天在书房便看见他在房梁上呆着,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看了她也不躲。

元善嘉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就心软,放过了他。

弄得他每次都来她这儿打秋风。

黑衣人看着她,瞅了一会儿,“你跟两国的太子关系都这么好,不怕引发两国的战争吗?”

元善嘉的瞳孔一缩,她警惕地看着他,眼中尽是疑惑的色彩。

“什么意思?”

月亮被遮住了,黑衣人不可能看到她的表情。

就算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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