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然在握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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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然在握我的爱-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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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住脸,埋进桌上的一堆东西中。她竟然给吴涛打了这样一个电话!
办公室的门敲了三下,她记得陆一洲出去的时候,门并没有关。
她猛然抬头,吴涛斜倚在门框上,一只手敲着敞开的门。
“你自己上来了?”白盈然尴尬地道。
“没有打扰你吧,可以下班了吗?”吴涛笑着走进来。
“可以了,你等我理一下东西。”白盈然有些手忙脚乱。
“不着急,你慢慢来好了。我本来也没想直接上来,可是你们前台小姐记性很好,还是把我当检察院的人来例行公事。我刚说找你,她就跑去帮我把电梯都按好了,我盛情难却,只好自己上来了。看你有气无力的样子,是午饭没吃饱饿得没力气了吧,走,吴检请你吃好吃的去。”吴涛敲了一下白盈然的桌子道。
还真是,白盈然才想起今天见了冯婉秋回来,连午饭都没吃过。
“好啊,那谢谢吴检了。”
白盈然理好东西,吴涛接过她手里的包,一起走出办公室。
两人在走廊里一前一后地走,前面拐角处传来脚步声。
“陆总,请您签个字。”
脚步声停了下来。
白盈然咬了下嘴唇,快步跟上走在前面的吴涛,伸出手轻轻挽住了他。吴涛微顿了脚步,微笑着抚上白盈然挽住自己胳膊的手,继续前行。
白盈然挽着吴涛低头往前走,感觉自己的心在胸口砰砰直跳。离那个拐角越来越近了,她心里没来由地恐惧,仿佛那里有着不可预知的可怕事物,而她却又不可避免地一步步靠近。
陆一洲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拐角处,白盈然觉得自己的那颗心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她挽紧了吴涛的手臂,连身体都紧紧靠了过去,吴涛轻拍了两下那只挽紧他胳膊的手,没有停步。
陆一洲看着由远而近的两个人,觉得自己的心肺肝肾都扭曲在一起。他明显滞了脚步,看着眼前那幅温馨缱绻的画面,周身的血液却随之冰冻。
今天他本来可以早些回家的,却固执地在公司逗留。他听到白盈然打给吴涛的那个电话,仿佛为了证明什么,然而当那证明果不其然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却宁愿什么都没看到。
他是真的失去她了吗?这么多年的等待和坚持,等来的只是眼前这样一个画面:她无比温柔地挽着心爱之人的手,向他走来。他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温柔,小鸟依人的样子。原来她也是会温柔的,只是对象不是自己罢了。她明明已经好几次拒绝了他,他明明也想过放手,可为什么,为什么看见她依偎在别的男人身边,他会心痛得仿佛连呼吸都不能有。她就这样挽住那个男人的手,那个男人一手提着她的包,一手抚着她的手,就这样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他应该不动声色,旁若无人视若无睹地走过去,或者笑着打声招呼和他们擦肩而过。可是,他偏偏就滞了脚步,最后完全停在了那里,一步,一小步都挪动不了。
“陆总……”吴涛笑着先和他打招呼。
“……吴检。”陆一洲半晌才道出一句。
“陆总,刚才我还说盈然气色不好,看你的气色像是也不太好。工作固然重要,身体却是重中之重,要多注意休息。”吴涛半是寒暄半是关切地说。
“谢谢吴检的关心,海恒的事还要感谢吴检。”陆一洲回应吴涛,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白盈然。白盈然紧紧拽着吴涛的手臂,手指仿佛要掐进吴涛的衣服里去。
“不客气陆总,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哦,对了,盈然要和我一起去度假,盈然,你和陆总说过没有?”吴涛笑着看向白盈然。
白盈然终于迎上陆一洲深视自己的目光,她极力使自己微颤的嗓音听上去显得平静,“陆总,我要休年假了,我已经和人事部请假了。”
陆一洲不说话,抿紧了嘴唇,直直地望向面前的人。他其实很想从自己抿紧的嘴唇里吐出三个字:“我不批!”
他半掩在衣袖中的手使劲握成了拳,松开又握紧,然后极为干涩的声音说:“白助理,现在这个时候……”
“工作是干不完的,陆总。”吴涛截住了他的话,“看陆总的脸色这样差,也该找个地方给自己放松放松。”
陆一洲又暗暗握紧了拳头,他第二次有挥拳相向的冲动。第一次是对龚毅,那个他眼里的十足败类,这一次却是对他心存敬意的人民检察官。
他想上前将白盈然从吴涛的手里拽开,然后把她拖进自己的办公室关门落锁,就这样锁住她,锁她一天是一天,锁她一年是一年。可是,他毕竟还有理智,再怎么样,他不能失了自己的风度,也不能没有了自己的尊严。但若是可以拿它们去换一个白盈然,他一定毫不犹豫。
“盈然……”他低唤了一声,声音卡在嗓子里,“那你好好休息,这一阵辛苦你了。”
陆一洲迈步从白盈然身边擦身走过,白盈然心口一阵发酸。她忽然有种冲动,想转身就拽住陆一洲,却只是更加用力地抓住了吴涛的手臂,双脚被钉在原地,一步也迈不出去。
陆一洲开着车在高架上漫无目的地行驶,来来回回将那几条高架绕了几遍,回到家里的时候,已是半夜。
他脱了外套,松了领带,偌大的房子,更衬得他形单影只孤独落寞。
走进书房,打开一盏灯,柔和的橘黄色光晕溢出来,却无法温暖他那颗仿佛跌进冰窖里的心。
他低着头坐到书桌前的椅子里,良久,抬手打开一格抽屉,拿出里面的三本书。
他一页一页地轻轻翻阅,时而微笑,时而蹙眉,在那些早已远去的过往里神游遐思。他又翻回到最上面的那本书的扉页,怔怔地看了又看,莞尔一笑后却终于滚落了自己的眼泪,倏忽晕染了眼前的那两行字,晕染了那些多年前的墨迹。
白盈然,为什么我要遇见你?
他合上书,埋头在书册里,抑不住泪落如雨。
白盈然着实在那家德国风味的餐厅里大吃了一顿。
吴涛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大快朵颐的白盈然,他从来没见她吃过那么多东西。
白盈然很没风度地大口咀嚼吞咽着眼前的食物。这家餐馆的咸猪肘和烤肉肠很有名,白盈然几乎把那两个大盘子里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那些食物塞满了她的胃,不,简直都快堵到她心口了。她似乎要用食物塞满她身体的每一处空间,不让悲伤有存放的地方。
陆一洲最后擦身而过的那种绝望的神情让她陡然心痛,她没回头,却能想见他无比落寞的背影。她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如此难过,难过得有些撕心裂肺。还有眼前的吴涛,她心里存了愧疚,该怎样和他说,她难道不是让他做了一个活道具。
她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她这都是在做些什么啊?
她真想扔下手里的餐具,掩面而泣。
“盈然,盈然……”吴涛唤了她几声,“你是不是吃得太多了,不怕晚上不消化吗?”
“哦,是,是有点饱了。”白盈然觉得那些食物都快堵到嗓子眼了。
吴涛笑着看她,叫来侍应生买单。
吴涛没有直接把白盈然送回家,却把车开到了江边。两人下了车,沿着滨江大道一路走。寒风阵阵中,吴涛伸出手,拥住了白盈然。
白盈然被吴涛拥着往前走,寒风里,头脑麻木得不能思考。
吴涛叹息之声在她耳边响起,“实在难过就哭出来,我借你一个肩膀靠靠也没有问题。”
江面上寒风凛冽,一艘亮着华彩的观光游船上传来鼓乐声,其他亮着灯光运送货物的船只不紧不慢地在江里穿梭。
吴涛握住白盈然已是冰冷的手,放在手里搓了搓,拉进自己暖热的大衣口袋里。
“对不起,吴检。”白盈然轻声说。
“对不起我什么?”吴涛问。
“对不起……”白盈然说不下去。
“戏假情也不真是吗?”吴涛轻笑。
白盈然立刻红了脸,倏忽将手从吴涛的口袋里抽出来,尴尬地停了脚步。
吴涛也停下脚步,立在那里,转回身看着她,“盈然,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诚然,每个人都与众不同。但是,你是那种男人很容易就喜欢上却又很难亲近的女人,因为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你美丽,不世俗,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内心又隐藏得过于深沉,很难让人知道你心里真实的想法。也正因为这样,别人也不敢轻易来和你亲近。”
白盈然讶然地听着吴涛对自己的评价,吴涛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吴检看人一向精准,不要用这么崇拜的眼神看我。”
白盈然不由得也笑了起来,捂着脸半嗔道:“讨厌的自以为是的人民检察官!”
“我还没说完呢。”吴涛正色道,“你处事过于被动,很少主动进取。这样不好,你会错失很多东西,比如难得的机会,比如值得你爱的人。”
“被你说得我简直是病入膏肓,快无药可救了,那可怎么办?”白盈然点头,旋即故意惊诧道。
“这个好办,跟着吴检,吴检可以救你。”吴涛认真地说。
“你,你是我见过的最大言不惭的人了!”白盈然反应过来,伸手一拳捶在吴涛胸口。
吴涛咧嘴皱眉,一把握住她的手道:“刚才真不该把你喂那么饱,你这手劲也太……”吴涛低哼了一声,松了白盈然的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我虽然吐不出血,可这里绝对有暗伤。你这是袭击司法人员,后果很严重啊。”
“我就袭击你了,我打不死你!”白盈然忍不住笑,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挥拳又击在吴涛身上。
吴涛笑着躲闪,不知是故意,还是呛了冷风,突然就咳了起来。他不停地咳,咳得腰都直不起来。
白盈然终于发现吴涛不是装假,忙停下嬉闹去拍他的后背。好一阵吴涛才缓过一口气,停了咳嗽,望着白盈然道:“就该这样,多笑笑心里就不难过了。能笑就不要哭,实在难过要哭的话,刚才我也说了,吴检永远会留一个肩膀给你。”
“……对不起。”白盈然轻声嗫嚅。
“怎么又对不起了?”吴涛凝视着白盈然,夜风中,黑色的眸子里闪烁星光,“吴检心甘情愿做的事,不用说对不起。你总说对不起,好像你怎么我了,连我也觉得自己可怜了。再说,吴检要哭了,吴检真要哭了!”
白盈然望着吴涛,心里存了感动。曾莉亚说的没错,这人是块宝,谁捡到了,绝对是一种运气。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五 江南小城(1)

白盈然没有和吴涛一起外出度假,她有她自己想去的地方。
她去了周梅所在的那个江南小城,独行在寒冬里的江南水乡。
彼时周梅已经转至当地的医院,她便先去医院看了周梅。因脊椎受伤,周梅躺在床上不能多动,白盈然紧紧握了周梅的手,想安慰几句却又无言。
不知道她是否还能风姿飒爽地登上舞台,白盈然泪溢眼眶,却使劲憋了回去,她不想惹周梅伤心。周梅倒是乐观,笑呵呵招呼她坐,许是久躺生闷,对着白盈然说了不少话。
白盈然怕影响周梅休养,略坐了一会儿就告辞出来,往自己入住的酒店走。
一个人慢慢走在青石板的街道上,静悄安闲,令人心情平和,消融了大城市里压抑焦躁的情绪。
白盈然入住的酒店在小城的市中心,是一家老店新开的五星级酒店。酒店的大名出自《易经》“品物咸亨”,咸亨酒店,如雷贯耳,无人不知。
白盈然走进酒店的大堂,脑子里还记着中学时候学的那篇《孔乙己》的文章。如今之咸亨,自然和鲁迅文章里的判若云泥,虽依然是江南仿古的格局,富丽堂皇处却已显极致。
她难得奢侈一把,一个人住五星级酒店的大床房。房间很不错,斜顶挑空,时尚怀旧兼而有之,房间外还有一个小小的阳台。
白盈然扔下行李,泡了杯咖啡,执杯坐在阳台上看风景。
小桥流水,古朴民居,目之所及是这个城市中的一条老街。远处的院子里有一棵参天的大树,结了许多黄澄澄的果子,远看像梨,却不免又使人心生疑惑。这个季节,树上居然还留有那么多果实,委实是冬日小城的一道亮丽风景。
阴冷的天气,空气里带着明显江南气候的湿润。白盈然放目驰骋,漫无目的地看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老街上行走。
灌下一杯热咖啡,手里心里都暖和起来,白盈然这才觉肚子空空,施施然到楼下的餐厅去吃午饭。
一路绕行,见水榭亭台,乌篷游鱼,白墙黑瓦,别样精致。酒店里处处溢出江南的复古情调。
点了几个当地的特色菜,白盈然慢慢悠悠细享了一顿美味的饭食。这里的太雕酒甚是有名,白盈然有饮上一杯的冲动。但想想还是作罢,分明滴酒不沾的人,再好的酒也难品个中三味,更何况酒店按壶卖,自己也就不做那暴殄天物之事。
如是吃吃喝喝,醒时执杯高处闲看,困时拥被睡至日上三竿,白盈然在酒店了窝了几天。她觉得这种彻底放松休闲百无聊赖的日子着实不错,至少有些事可以不做,有些人可以不想,抽身远离,心置世外的感觉甚好,甚好。
冬日晴空,空气清爽。
白盈然吃了早餐,终于觉得该出去转转。
酒店不远处便是沈园,这个越中名园和酒店同在一条马路上,相距不过两百多米。
水多桥多乌篷船多,是这里的特色。走过沈园门前的一弯绿水,抬头看,匾额上“沈氏园”三字透出几许沧桑。
一处典型的江南私家园林,得彰其名却是因了陆游与唐婉的爱情,还有那首有名的《钗头凤》。
因着是冬日,又是工作日,沈园人烟稀少。这样的园子,最适合罕有人至的时候闲逛,一水一阁,一花一石,一草一木,才显情致无边。
园子并不太大,一石照壁后便豁然开朗,一汪绿水,静静无波。夏日里,这里该是满池荷花,如今只剩几缕枯枝,衬出一派凄凉况味。
许是因了陆游喜梅的缘故,园中栽了不少梅花,一树红梅打了苞,几树腊梅初绽了黄色的花蕊。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白盈然踩在石桥上,自是想起了那有名的诗句。
她忽然也想起了顾尘凡。
这个江南小城,也是他的祖籍之地。
而今天正是他虚岁三十的生日,三十而立,一个男人最美好的年华。
他的生日白盈然没有刻意记,却怎么也忘不了。他的生日和一个伟人的生日相同,知道了便不容易忘记。她记得高三那年,她看到了他的那张高考登记表,他的生日籍贯,她了然于心。她记得那时她心里很是高兴,因为他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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