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然在握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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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然在握我的爱-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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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不懂……”陆一洲急得想跺脚,却被冯婉秋抢过话头道:“我怎么不懂了,我只知道不能在人家还没枪毙自己之前,就先把自己给枪毙了。海恒一年要生产多少胶囊类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样一召回,不说你自己先砸了海恒的招牌,就说那些召回的费用,得让海恒蒙受多大的经济损失?”
陆一洲自然明白海恒一年胶囊类药的产量和胶囊类药品的吸金能力,可再怎么样也不能昧着良心赚钱,这是海恒做药的原则。他急着回来,其实已经做好了一定要召回那些问题药品的打算,可是父母却都不同意他的做法。
“一洲……”陆鸿明站起来,“你也累了,先去吃饭,这事儿慢慢研究。总之,没有我的同意,不许你擅自召回。”
陆一洲近来都不出现在海恒,白盈然没有了面对他的压力,感觉轻松了不少。这两天赵廷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偌大的总经理办公室常常就只有她一个人坐镇。
白盈然望着陆一洲办公室那扇长时间关闭的门怔怔出神。
自她知道陆一洲对她的感情后,两人面对虽时有尴尬,但她终究还能应付自如。可从那次强吻事件以后,她对陆一洲的感觉却忽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吴涛在她生活里出现,她和吴涛在一起的时候又频频被陆一洲撞见。这真好比是火上浇油,陆一洲到底也是个骄傲的人,白盈然觉得陆一洲对她的态度明显和以往不同了。按理说这也没什么,反正她从来没想过要和陆一洲扯上什么关系,他对自己的态度她也大可不必在意。可心里不知怎么却生出一种空空落落不着边际的感觉来,陆一洲对她态度的骤然转变,竟让她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天气越来越冷,陆一洲还没回来,白盈然觉得自己的心也一天天寒冷下去。好在周梅的剧团要来本市巡演的消息,又让她渐渐缓和过来。
她日盼夜等,终于等来了周梅。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 摄政王之恋(1)

周梅的剧团在几个城市接连巡演了十几场,S市是巡演的最后一站,每天一场,连演三天。
时近初冬,气温骤降。S市的冬季虽不似北方冬季的严寒,但一向以阴冷着称。许是连场巡演的劳累,周梅一到S市便发起了高烧。白盈然在看第一场戏的时候,便隐隐觉察出周梅有些不在状态。戏后,白盈然去后台问候周梅,才得知周梅病了。
演出的戏票早已售出,很多周梅的戏迷远道而来,其中不乏香港新加坡的一些铁杆戏迷。停演几不可能,而一向把舞台视为生命的周梅也坚决带病坚持演出,只在演出的间隙去医院看病打点滴。白盈然陪着周梅去了一次医院,算是聊尽地主之谊。
第三天的戏是折子戏专场,周梅的戏排在开头和最后。开演前,白盈然早早地到了剧院,溜进后台去看周梅。
周梅正坐在镜子前准备化妆,旁边摆着没有打开的盒饭。
“周梅姐,还在发烧吗?”白盈然走到周梅跟前担心地问。
“是啊,挂了三天水,反而越来越严重了。身体真不如以前了,一个发烧就来势汹汹。”周梅打开化妆盒叹了口气道。
白盈然自然知道那是因为长时间劳累得不到好好休息的缘故。周梅是剧团的台柱,前两天的两场大戏都是由她主演,戏份重,武戏多,正常演下来也得出几身汗,何况她还发着高烧。今天的折子戏,开头和压轴又都有她,白盈然看着周梅憔悴的脸色和愈显单薄瘦弱的身形,忧心不已。
“周梅姐,你吃饭了吗?”白盈然看着摆在一边的盒饭问。
“吃不下。你吃饭了没,没吃的话你拿去吃吧。”周梅边说边为自己上妆。
白盈然打开盒饭看了里面丝毫没动过的饭菜,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周梅姐,你一口不吃怎么行,唱不动的。”
“没事,我们有句行话叫‘饱吹饿唱’,我真吃不下,你要是没吃饭就赶紧吃了,别客气。”
白盈然下班就往剧院赶,本想看了周梅再出去吃点快餐,既然周梅让她吃她的盒饭,她也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其实,她只是想和周梅多待一会儿,边吃饭边看她化妆,也是一件乐事。
白盈然吃完盒饭,周梅也差不多画好了妆,开始穿戴第一个折子戏的服装。白盈然怕影响周梅入戏的情绪,忙从后台出来。
剧场里已陆陆续续有人进来,离开演还有半个小时。
七点十五分,音乐响起,大幕拉开,周梅在灯光灿灿的舞台上一亮相,便引来了满场掌声。
第一个折子戏是《断桥》,由曾被周恩来总理赞誉为“天下第一桥”的婺剧移植而来。既被总理称到“天下第一桥”,台上演员的身手就可想而知。周梅虽然演文弱的许仙,却有例如“吊毛、抢背、飞跪”等不少高难度的舞台动作。
坐在第一排的白盈然不禁为周梅的身子捏一把汗,连日高烧病重的她,是不是能撑下这巡演的最后一场。
周梅的表演一向精彩,时时引来台下观众的阵阵掌声。几个高难度的动作都完成得中规中矩,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她身在病中。
第一个折子已近尾声,白盈然稍稍放松了一些,演完这出,中间就有大段的时间可以让周梅休息了。
锣鼓声中,许仙撩衣移步,猛然就是一个腾空翻落的“吊毛”。这个动作很能表现许仙内心的惊惶,然而白盈然却在之后的刹那感受到了自己的惊惶。那一声砰然作响的声音,就像一件重物直接击上她的心房。
周梅腾空翻落的瞬间,后背重重地砸在了舞台上。
不是这样的,绝对不该是这样的声音,往日里应该是轻巧地翻滚后起身亮相的。
白盈然瞬间大气也不敢出,两眼紧紧盯着台上,周梅想挺身而起,却又颓然地倒下。
锣鼓声还没停下,可白盈然知道周梅真是出事故了。
果然台边的剧团团长见状,赶忙指挥落幕,剧场里引来一阵骚动。但只一会儿工夫,台下音乐又起,大幕拉开,第二个折子戏紧接着上演了。
乐曲声中,观众渐渐安静下来。白盈然却再也坐不住,站起来悄悄绕到了后台。
后台已聚集了不少人。剧团的演员们围着靠坐在椅子上满脸虚汗的周梅,有的给她递热水,有的给她轻轻按揉后背。周梅闭着双目,神色痛楚。
“周梅,你怎么样,我打了电话,救护车马上到。”团长分开人群走到周梅面前急切地说。
“不行,团长,我还有戏要演呢。”周梅虚弱地说。
“不要演了,你刚才都晕过去了,等会儿我和观众打招呼去,他们会谅解的。”团长焦急地道。
白盈然忙几步走到周梅身边,使劲点头,“对对,周梅姐,快去医院,观众都能体谅的,人谁没生病意外的时候,你已经带病演了两天了。”
“我真是对不起观众,他们大老远跑来买票看戏,刚才的那个折子已经没演好了,最后压轴的我怎么能不演呢。我没事,可能刚才有点头晕,那个动作没做好,后背砸了一下,把我砸闷过去了,休息一会儿就会没事的。”
白盈然明显感觉周梅咬着牙关说着话,心里愈加担心,“周梅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胸口挺憋闷的,腰那里有点疼,吃点止疼药就好了,没事。”周梅微喘着气道。
忙有同事找出两片芬必得给周梅服下,演戏排练难免受伤,剧团常备这一类止痛药。周梅又喝了几口热水,轻声安慰大家说自己没事。
“救护车来了。”一个剧团的工作人员奔进后台道。
“周梅姐,还是现在去医院吧,别硬撑。” 白盈然看着周梅一头的冷汗,急切地说。
众人都劝周梅立刻去医院,周梅一直摇头,怎么都不肯。
大家知道周梅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在舞台上她一直就是最拼命的那一个。今天虽然是折子戏专场,但场子里还是黑压压地坐满了观众。大家就是冲着周梅的戏来的,尤其是最后那个压轴的折子戏《摄政王之恋》,周梅饰演摄政王多尔衮,可谓英雄意气,潇洒风流。多少戏迷从全国各地赶来观看,还有很多海外戏迷也打着“飞的”来看。如果那个折子周梅上不了,对戏迷们而言,可真是乘兴而来抱憾而归了。
不能对不起观众,这是周梅唱戏的原则。
“团长,我没事,最后的折子我一定要上。”周梅坚持道。
折子戏专场将近三个小时,离最后压轴的节目还有一个多小时,周梅下了坚持演出的决心。白盈然既希望时间过得快些,让周梅快点演完去医院,又希望时间走得慢些,能让受伤的周梅在最后的演出前多休息一会儿。
周梅静静地靠坐在椅子里,众人都关切地围在她身旁。白盈然一直紧张地看着周梅,浓墨油彩下她看不见周梅的脸色,但是她觉得似乎周梅的每一次呼吸都会极轻微地蹙起双眉。她一定在竭力隐忍着痛楚,白盈然看着那似有若无的表情,心里揪得生疼。有好几次她都想对周梅说:“周梅姐,咱不演了行不?”可看着周梅脸上的沉静坚毅,她知道自己劝不了她。
“怎么样?”又过了一阵,团长在旁边轻声问。
“准备上。”周梅毅然地答。
“真的行吗?还是现在去医院,救护车就等在门口。”团长对着周梅做最后的询问。
“没事,我能行。”
“那降调演唱吧,大段的唱腔太累人了。”团长十分担心周梅的身体。
“以前怎么唱,今天就怎么唱,我不能让观众失望的。”
周梅补了妆,又在众人的帮助下换上压轴折子的戏服,走到幕边候场。
乐声起,舞台灯光闪亮,白盈然在台侧看着装扮好的周梅沉静了下情绪,在欢快明亮的乐曲中疾步而上,眼泪忽地就涌出了眼眶。
原来这就是周梅常说的“戏比天大”。
扬鞭打马勒挽丝缰,转身招手下马掷鞭。明黄色的衣袍,明黄色的披风,那一袭明黄在旌旗翻卷中疾步圆场,满台缀彩,衣袂飞扬。
周梅快步迈上几个台阶,转身亮相,黑靴白底,一袭风华。
“好一派山野风光啊……”
璀璨明亮的灯光中,醇厚嘹亮的一记亮嗓,立时引来台下轰然如雷鸣般的掌声。
“秋高气爽把猎狩,远山近水放眼游。挽弓戎马定天下,嗟叹英雄自风流。”周梅气息稳稳地唱,台下又爆发出一片热烈的掌声。
观众看见周梅在第一个折子中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们其实已经做好了她放弃演出的准备。只是没想到,最后的折子里,周梅依然亲自上场。
她就这样带伤上了舞台,举手投足开口亮嗓英气依然,丝毫看不出她正强自隐忍着一身伤痛。
眉眼流霞,顾盼生姿,举步转侧,意气飞扬。
舞台上,她就是那个风流倜傥英气十足的摄政王,她就是那个功勋卓着手执乾坤的摄政王,她就是那个刚愎自用却一点痴心万种深情的摄政王。
周梅唱一句,观众就鼓一次掌。台上台下强烈地互动着。
为了彼此热爱的传统戏曲,为了彼此长久的相知相顾,为了那一份功利之外的纯挚深情,就让台上的人倾情地演,台下的人沉醉地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 摄政王之恋(2)

舞台黄色柔和的光晕倾洒在那一袭明黄华丽的色彩之上,周梅的摄政王威武风流中深情款款。
与她搭档的是多年舞台上的姐妹,两人在舞台上相扶相携默契地演了很多年。
白盈然立在台侧的幕布里,看着台上的摄政王和孝庄后,不觉渐渐沉浸到两人的故事里去。
苦恋了二十多年的一对恋人,历经了千辛万难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来到昔日初遇的地方,森林口风沙扑面,山石林立,但一草一木,记忆犹新。
当年就是这样一个风沙扑面飞尘滚滚的日子,她为了躲避恶狼的追赶隐身石后,而那个狩猎的少年在千钧一发之际,强弓急挽,一箭射狼救了她的性命。她昏昏沉沉在他怀中醒来,额上便留下了他爱怜的轻吻。那一吻,她失落了芳心,那一吻,他坚定了百世今生的因缘。此后的岁月风霜,造化弄人,人世阻隔,都消融不去他要与她殊途同归相伴终生的决心。
二十多年后,他已是三山五岳擎于一手乾坤尽握的摄政王,她也是岁月不减风华依然绝代美艳的年轻太后。太后下嫁了摄政王,似乎这一场苦恋终于圆满了功德。他欢喜盈盈拉着她故地重游鸳梦重温,而她却不得不为了儿子的帝位忧心忡忡暗藏杀机。
她爱他,如今又怕他,为了儿子和自己的声誉,务必除去他。他不知道森林里已有她暗中派遣埋伏好的杀手,只等着给他一个猝不及防的暗算和杀戮。可面对着爱了她那么多年,为了她做尽疯狂之事的人,她又犹豫着下不了手。
“走,到森林去。”摄政王一把抱起了他的大玉儿。
白盈然的手不由得揪上了幕布,那是一个成年人的重量,抱在一个女子的手里已显沉重,更何况她背上还有伤。她要抱着一个人圆下大半个场子,周梅姐,撑住了啊!
年轻的太后似乎比以往更急切地从摄政王的怀中跳落,周梅的脸上汗意盈盈,后背的疼痛愈发剧烈。后面还有开打的武戏和大段的演唱等着她,现在她每做一个动作,每唱一句,都钻心地疼。可是,她要坚持,一定要坚持,她不能像开头那样倒在台上,她觉得那样太对不起台下的观众。
到底是倾心爱恋了二十多年的恋人,太后临时变卦,着急地拉着摄政王回宫,摄政王却执意要去森林重温当年的美好时光。白盈然发现原本应该是摄政王拉着太后的戏,全都改成了太后去拉摄政王。多年默契的舞台姐妹,舞台上一起摸爬滚打的人,戏里戏外的深情,她们早已是知心知底知冷知热的最佳搭档。
白盈然还来不及感慨,心又猛然抽紧,武戏开始了。
摄政王在森林口遇袭,一箭没入肩头。刺客们手持利刃围住了他,他脱下披风和刺客格斗,伸手利落,招招凌厉,刺客不是对手。他用披风绞杀了一个刺客,又一手一脚制住另外两个。
“说,你们是奉了谁的旨意?”他早就料到有人要杀他,要杀他的人不知有多少。
刺客说:“恶贼,你别得意,你中的是毒箭。”
他勃然怒起,一刀将一刺客毙命,踉跄几步道:“你们无论奉了谁的旨意,都是以卵击石,说!”
一旁年轻的太后终于开口道:“多尔衮,是我要他们杀你。”
宛若天外惊雷,晴空霹雳,摄政王将手中匕首飞掷出去,杀死最后一名刺客,不可置信地转身望向他爱恋了一世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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